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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668章 進境 文 / 蕭舒

    「掌門師兄的金剛度厄經練到了小成·兩百多歲不在話下。··宗鉉露出一絲笑容。

    李慕禪問:「那師父你呢?金剛度厄經是不是一共十二層?」

    宗鉉點點頭:「我嘛,只練到第七層,還差得遠吶。」

    「第八層是小成吧?」李慕禪道。

    宗鉉道:「不錯第八層是小成……」……但從第八層進到第九層,艱難之極,突破了壽命還會再延一百年。」

    李慕禪笑道:「沒想到金剛度厄還有如此妙用!」

    宗鐺哼道:「你小子後悔了吧,不該選金剛化虹經吧?也怨我當初忘了給你提醒,也不知化虹經會不會延命。」

    李慕禪搖搖頭:「怕是不成,金剛度厄經是駐世,金剛化虹經卻是離世的,若是延命豈不是恰恰相反?」

    宗鉉搖頭:「那也未必見得,想要離世,需得先駐世,爭取有時間練好了化虹經,待我去問問掌門,那位化虹而去的前輩到底活了多少。」

    李慕禪忙擺手:「算啦吧師父,活多少就多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跟師父練大金剛拳了。」

    宗鐺點點頭:「好,我傳你大金剛拳。」

    李慕禪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師父,要不,你把金剛劍法也傳給我算啦,省得麻煩。」

    宗鉉笑罵:「臭小子,好大的胃。!」

    李慕禪忙道:「我早就練好了金剛拳,可師父你一直不在,我又不能學大金剛拳,實在心癢難耐!」

    「好吧好吧,都傳給你!」宗銷沒好氣的道。

    他直接擺開了架式,開始傳李慕禪大金剛拳,大金剛拳與金剛拳比,招式繁複得多,李慕禪展現了驚人的天賦,不過半天功夫,已經練會了大半兒,然後又學金剛劍法。

    金剛劍法也可稱為金剛掌,其實是兩套武功,不過看著招式相似,一個以掌代劍罷了,但內力心法卻截然不同。

    李慕禪一直學到了晚上,才完全把三套武功學會了。

    看他聚精會神,絲毫沒有疲憊,反而精神奕奕,雙眼閃光,宗鐺暗歎怪物,真是一個為武功而生之人,他自愧不如。

    他雖號稱硒鼓才,但當初修煉金剛劍法,也是練了十幾天,一天三四招,才將繁複的在內力心法記住。

    因為鬼心法繁複,看著簡單的一式,心法卻運轉了數轉,一下記得太多,往往會混淆起來,弄成一團亂麻,只能一天學兩招,已經算是快得了,跟這個弟子比起來,自己還真成了笨蛋了!老天真是不公平的。

    ……

    他暗自不服氣,笑道:「小子,你如今的功力也足夠修煉金剛衣了,我索性一塊兒傳給你!」

    李慕禪大喜過望,眉飛色舞的點頭:「好啊好啊,多謝師父!」

    「還有金剛無影,金剛無痕。」宗鐺道。

    李慕禪更是大喜過望,雖然金剛無影已經學了,卻沒多說。

    宗鐺於是一股惱兒的把三種絕學都傳給了他,李慕禪如饑似渴的學習,如久旱之地逢甘霜。

    到了暮色上升,他已經學完了三種絕學。

    「行了臭小子,天色不早,你該回去啦。」宗鉉看了看天,揉了揉自己脖子,覺得累得夠嗆。

    他學的沒太累,自己這個教的倒累得不輕,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他心下搖頭不已,不能跟這個怪物徒弟呆在一塊兒,免得失了信心,自己也算是金剛門的奇才,跟他一比,真是一今天上一個地下!

    李慕禪道:「師父,我今晚睡在這裡,陪著師父。」

    「我可不用你陪!」宗鍤忙擺手。

    李慕禪遲疑道:「可是師父你的作州好··……」

    「我已經完全好了,不用別人陪,你趕緊回自己的家!」宗鐺擺手不已,道:「我可不習慣身邊有人!」

    李慕禪無奈的道:「那好吧,師父好好歇息,我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不用過來啦,我要閉關練功,你好好練你自己的,若有不懂的,去吳師兄那裡討教就是!」宗銷擺擺手,臉色一沉:「這個仇不能不報!」

    李慕禪點點頭:「那好,我走啦!」

    他一抱拳,轉身大步而去。

    他回了自己的小院,開始演練大金州拳還有金剛劍,覺得大金剛拳法確實剛猛無儔,與金剛拳,小金剛拳有天壤之別。

    前面所學的一切,只為了修煉大金剛拳準備,但為了大金剛拳,付出再多的辛苦也是值得的,李慕禪讚歎不已,這裡的武學確實高明,比自己當初學過的所有拳法都更勝一籌。

    大金剛拳與當初見過的爛陀寺大力伏魔拳有幾分相似,威力更勝一籌,到了最後幾招,心法便是揉和了刺激潛力的秘術。

    他學過類似的秘術,故一下看出來,一般的弟子可能沒什麼感覺,不能體會其奧妙所在。

    這大金剛拳施展開來,宛如流星錘一般,剛猛無儔,無堅不催,怕是沒什麼人能夠接得住。

    他施展開來,但見每一拳都隱隱有呼嘯聲,似是擊破了空氣。

    ……

    對於金剛劍,他掌握得最快,招式不難,心法艱澀,繁複之極,與金剛門的武功截然不同,似是兩個路子的。

    但金剛劍卻是與大金剛拳互補,一個剛猛無儔,如巨錘,金剛劍卻是銳利無匹,如金剛錐,無物不破。

    一個無堅不摧,一個無物不破,兩者相合,練到高深處,還真是無可匹敵,再加上金剛衣,可為無敵。

    可惜,這些武功雖妙,但比起南宮思道的破空劍法來,還是有些差距,憑著金剛劍,無法敵得住破空劍,差了一點兒。

    但這已經是難得的絕學,不能多見,他如饑似渴的修煉,務要純熟,大金剛拳威力越來越強,到了後來,拳拳都響起悶雷聲。

    他如今的修為已經頗強,雖算不上絕頂高手·卻他抵得上別人十幾年苦修,足以自保。他練了半晚才回去睡覺,修煉觀天人神照經,此經奧妙無窮,他到如今也沒能完全洞徹其妙,當初差點兒喪命,卻是多虧了他救命。

    第二天清晨起來,他又修煉大金剛拳,然後是金剛劍法,他沒有修煉真正的劍法,只練掌法。

    「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慕禪一邊練掌一邊揚聲道:「進來,門沒關!」

    「吱!」門被推開,身著鵝黃羅衫的兩女翩然進來,見到他,頓時露出了嫣然笑容。

    李慕禪動作沒停,咧嘴笑道:「蕭師姐,玉兒師姐,可有什麼喜事,你們笑得跟花兒一樣!」

    兩女一怔,看看對方,看到了對方的笑容,忙斂起了笑容,臉紅了紅,玉兒哼道:「咱們是又見到了你,所以高興!」

    「見到我有什麼高興的!」李慕禪搖頭,動作仍不停,一邊揮掌一邊說話,毫不耽擱。

    他雙掌所過處,噬絲作響,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李師弟,你學了金剛劍啦?」玉兒叫道。

    李慕禪得意的點點頭:「不錯,昨天剛學的,我使得如何?」

    玉兒哼道:「不怎麼樣,看你笨得,這一招使得太慢啦,我一拳便能打得你掉門牙!」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那不見得,咱們比劃幾招如何?」

    「看拳!」玉兒嬌喝一聲,躍到了他跟前,揮拳便打,拳頭如流星錘般,瞬間到了李慕禪跟前。

    李慕禪慢悠悠的雙掌倏的變快,劃著「唯唯」聲斬向她脈門,逼她變招,玉兒嬌哼一聲縮拳,再次打出,李慕禪又一旋掌,迎上拳頭。

    ……」……

    「砰!」一聲悶響,玉兒飛了出去,踉蹌著後退到蕭如雪跟前,蕭如雪伸掌抵住她背心,驚愕的看向李慕禪。

    李慕禪得意的笑道:「玉兒師姐,如何?」

    「你……你……?」玉兒驚訝的睜圓明眸。

    「怎麼了,玉兒?」蕭如雪問。

    玉兒轉頭道:「小姐,他一下變得好厲害,好像是內力深厚很多!」

    蕭如雪頜首道:「原來如此,李師弟是服了化龍果吧?」

    李慕禪咧著嘴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我吃了化龍果,抵了十幾年苦修,蕭師姐,玉兒師姐,我現在的內力可不遜於你們啦!」

    玉兒撇撇嘴,「哼道:「小人得志!你內力再強,也比不過小姐!」

    李慕禪笑道:「蕭師姐不過苦修十幾年,就是打娘胎裡練功,又能練多少年?我吃了化龍果,可不止增加十年,而是十幾年!」

    玉兒咯咯笑起來:「好啊,你若是不服氣,就比一比罷!」

    李慕禪望向蕭如雪,但見蕭如雪抿嘴微笑,隱隱透著一股傲然之意,他仔細一察,卻是暗驚了一下,果然她內力翻湧,似是海底波濤翻湧,乍看平常,仔細看上去,卻是底蘊驚人。

    「臭小子,咱們小姐那可是得過奇遇的,你才十幾年的內力,差得遠吶,小姐,好好教之教之他吧!」玉兒咯咯笑道。

    蕭如雪道:「李師弟,我服過一顆天命丹,增一甲子內力。」

    李慕禪目瞪口呆:「一甲子內力?還有這般丹藥?」

    他又搖頭:「可是你怎能消受得起這麼多內力?」

    他對於人體奧妙知之甚深……般人是消受不起一甲子內力的,且不說的別的,便如吃人參,人參固然大補,但一般人吃了,反而無益有害,無異於毒藥,內力也是如此道理。

    往一個皮囊裡注太多的水,不是流出來,就是把皮囊撐破,別無他途,身體經脈或者丹田如皮囊,短時間內不能改變容積的。

    蕭如雪笑道:「此丹神妙,並非一下擴增,而是隨著時間慢慢的增強,如今我的藥力州開始化著,還沒有多少內力,可能比不過你。」

    「天命丹……」李慕禪搖搖頭,滿臉的羨慕之色。

    玉兒抿嘴笑道:「臭小子,你不知道吧,咱們小姐的師父可不是金州門的,而是別有高人!」

    李慕禪興致盎然的望向蕭如雪:「蕭師姐的師父是哪位高人?」

    「告訴你也不知道的。」玉兒搖搖頭,得意的道:「小姐的師父是世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世上知道的不多。」

    「到底是哪位?」李慕禪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玉兒嬌嗔道:「哼,就是不告訴你!」

    李慕禪瞪了她一眼,轉向蕭如雪:「蕭師姐,快告訴你吧,說不定我知道這位高人呢!」

    蕭如雪道:「家師法號妙如,確實是世外之人,幾乎不蹈塵世……直在深山參修,別人是不知道的。」

    「妙如……·」李慕禪慢慢點頭,笑道:「是男是女呀?」

    「你聽這法號還聽不出來?」玉兒撇撇嘴哼道。

    李慕禪點點頭:「好像是男的吧。」

    玉兒咯咯笑起來:「當然是女的啦!」……·……妙如師太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但已經六十歲啦,可惜我不能成為她的弟子,不能青春永駐!」

    她說著摸摸自己的臉,有幾分對鏡自憐之態,李慕禪哈哈笑起來。

    玉兒嗔怒的瞪他,然後搖晃著蕭如雪:「小姐,小姐,你替我教之教之他呀,你看他多氣人!」

    蕭如雪笑道:「你少惹他就走了!」

    她自忖打不過李慕禪,雖服了天命丹,但此丹卻是隨著經脈的擴展而化開,並不是陡一下增漲,如今自己的修為也不過二十年,而李師弟天生神力,佐以十幾年苦功,威力驚人,自己不能敵。

    「我才不惹他呢,是他惹我!」玉兒嗔道。

    蕭如雪斜她一眼,轉頭道:「李師弟,你的金剛劍很有玄妙,是不是也別有一番體會?」

    李慕禪搖頭道:「我剛練著呢,不敢亂說,這套掌法還真是妙,威力極大,我一掌下去。能斬斷一棵小樹!」

    「那是當然,要不為何會叫金剛劍法!」玉兒道。李慕禪道:「咱們能制石碑了,今天就把它們弄好如何?」

    「好啊!」玉兒頓時興奮道三人於是開始制碑,蕭如雪先拿毛筆寫好了碑文,寫上字,再畫上畫,寫完了十二塊兒石碑,然後伸掌抵上李慕禪背心。

    小玉也伸掌抵上他背心,兩人的內力汩汩注入他體內,蕭如雪發覺他體內勁力驚人,竟比自己還深厚一層。

    李慕禪闔眼一會兒,慢慢伸出右手食指,緩緩沿著蕭如雪的字跡描摹,簌簌黑石碎塊兒落下,一會兒功夫弄好一塊石碑。

    隨後他又移步到了另一塊跟前,又游龍走蛇,飛快的臨摹好了,再是下一塊兒,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李慕禪收了手。

    兩女慢慢收掌,覺得並未耗太多的內力,蕭如雪斜了他一眼,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如今的內力足以自己做到,卻偏偏沒一個人。

    這個李師弟還真是粗中有細呢,還會體貼別人的心思了!

    ……

    李慕禪把十二塊兒石碑豎起來,擺成一個圓圈,只留一小個口子容人進出,中間圍一個六米直徑的圓場。

    玉兒興高采烈的在裡面體會感覺,李慕禪與蕭如雪到了小亭裡坐下,李慕禪撓撓頭,道:「蕭師姐,你可知狂沙門在哪裡?」

    「嗯,狂沙門在西邊呢,隔著咱們不近,怎麼了?」蕭如雪點頭,目光從小玉那裡收回來。

    她臉色隨即一變:「李師弟,你不會是想去狂沙門吧?」

    李慕禪點點頭:「我想替師父報仇!」

    蕭如雪搖頭笑起來:「李師弟,你還真是敢想呢,宗長老都不是對手,你難道比宗長老還強?」

    李慕禪道:「我是不如師父,不過那黃·風不是受了重傷嘛,趁他病要他命,我就要去殺了他!」

    蕭如雪仍搖頭不已:「黃一風在狂沙門的地位就像宗長老在咱們金剛門的地位一樣,是奇才,是頂樑柱,哪能疏於保護?」

    李慕禪道:「若是那樣,我也便罷休,不會勉強去送死,但說不定黃一風沒回狂沙門呢?」

    「沒回狂沙門咱們也對付不了他!」箭如雪搖頭道:「況且趁人之危也是人所不恥,武林兒女可不能這麼做!」

    李慕禪皺了皺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低下頭來沉悶不語。

    蕭如雪歎了口氣道:「李師弟,你還是練好了武功,將來武功超過了宗長老,再下山去報仇不遲!」

    李慕禪勉強笑了笑,道:「好吧,就聽蕭師姐的。」

    他笑道:「我想修煉金剛衣,師父說,要去滾山坡,是不是?」

    蕭如雪鬆一口氣,看了看他,慢慢點頭:「嗯,金剛衣的修煉不能徒運內力,還要需得外力刺激,這樣練起來更快。」

    李慕禪笑道:「那去哪裡修煉?我想開始練了,金剛衣據說練成了之後刀槍不入的,好玩之極!」

    蕭如雪道:「真想刀槍不入可難了,便是爹爹如今也沒到那個地步,若是一個高手拿著寶劍爹也不敢硬抗的……」……不過到戰場上最有用。」

    李慕禪頓時露出失望神色:「這樣啊……·……」

    蕭如雪見到他這樣,笑瞇瞇的道:「你不能想著靠金剛衣來取勝,金州衣可以替你擋一擋,給你反應的機會,已經算是極好啦!」

    李慕禪慢慢點頭,決定還是要修煉金剛衣,他與自己的金剛不壞神功相配合,威力頓時大增,說不定真的能不懼刀兵呢。

    ……

    李慕禪隨著蕭如雪玉兒來到一個山坡前,這是一個頗為陡峭的小山坡,坡上坡下是故意砍伐出來的一條路,約有兩丈來寬,兩邊是樹林。

    蕭如雪指著下面的路:「李師弟,這裡的坡最小,也最平坦,適合金州衣的入門。」

    李慕禪點點頭,他已經換了一身皮馬夾,四肢都露出來,皮襖護住五臟六腑,看著像是干苦力的,有些可笑。

    他精神抖擻,點點頭,也不多說,直接伏倒在地,朝著下面滾了下去,蕭如雪張了張嘴,卻晚了一步。

    但見李慕禪咕嚕嚕往下滾,越滾越快,卻有一層淡淡的黃光,若有若無。

    「咯咯,他倒是急性子!」玉兒嬌笑道。

    蕭如雪搖頭笑了笑。

    玉兒忽然一怔,「咦」了一聲,指了指:「小姐你看,好像他身上有黃光呢,是不是?」

    蕭如雪仔細看看,慢慢點頭,又搖頭:「李師弟的資質還真是……」唉……」怪不得宗長老一股惱把武功都傳給他了!」

    「這個臭小子真是氣人,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咱們都成笨蛋了!」玉兒跺跺腳嗔道。

    一般人練這個,不滾上幾天,很難學得會,乍一往下滾,心裡會害怕,一害怕便會忘了心法。

    即使滾了幾圈,不再害怕了,疼痛也會干擾心境,不能安下心來運轉內力,只顧著去感覺疼痛了。

    待再滾幾圈,慢慢適應了疼痛,然後開始運轉心法了,心法也不是那麼容易練成的,複雜之極,很難精確的操縱內力流轉。

    能精確控制內力流轉,心法無礙了,也不會馬上入門,需要外力的刺激,才能慢慢形成金剛衣。

    而李慕禪一下跨了幾步,直接形成金剛衣,可謂驚才絕艷了。

    蕭如雪笑一下:「咱們金剛門有這等奇才也是好事,玉兒你要看住他,別讓他亂跑!」

    「看住他?」玉兒不解的看向她。

    蕭如雪道:「我估計他想偷偷下山,去殺黃一風。」

    玉兒失聲道:「他要去殺黃一風?他瘋啦,不要命啦!?那黃一風可是絕頂高手,他一個剛學武功的,那不是送死嘛!」

    ……

    蕭如雪點點頭道:「嗯,所以不能讓他去,他膽大包天,不能不防。」

    「那怎麼看住他呀?」玉兒無奈的道,掃一眼到了山下,施展輕功往這邊疾馳的李慕禪:「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他罷!」

    蕭如雪道:「他旁邊的院子不是空著嗎?咱們住進去!」

    「·……好呀,就這麼辦!」玉兒點點頭。這一會兒功夫李慕禪飄身到了近前,他的金剛無影已經練得入門,速度極快,轉眼到了近前。

    他也不跟兩女說話,接著又伏到地上,往下滾去,咕嚕嚕往下,一層淡淡黃色瀰漫在他胳膊上。

    他一邊滾動一邊讚歎,這金剛衣的心法委實玄妙,竟能令真氣外溢,形成一層氣膜,超乎他的想像,看似平常不過,卻蘊著極妙之理。

    李慕禪翻滾了十來次便停住,到了蕭如雪跟前:「蕭師姐,還有別的地方吧?這裡已經沒什麼用了。」

    蕭如雪看看他,嫣然一笑:「好,不錯,那咱們去第二處!」

    她盈盈而行,玉兒緊隨其後,白了他一眼,三人到了一處山峰,迎著凜凜的風打量下面的山路。

    這裡是剛才的小山坡兩個高,地勢更陡,而且地面不平,坑坑窪窪,還有不少小石子,若是滾下去,一般人不死也要受重傷。

    蕭如雪打量著他,笑瞇瞇道:「這裡怎麼樣,李師弟?」……這裡有些凶險,你若是受不住就招呼一聲。」

    李慕禪點點頭,二話不說倒下去,往下滾去,蕭如雪與玉兒忙施展輕功跟上去,在他身後不遠,看著他身上淡淡的黃光閃爍,皮膚沒留下什麼痕跡,搖頭不已,這個李師弟還真是奇才。

    往下越滾越快,到了後來像是車輪一般,李慕禪雙手抱著頭,保持著側滾而不是翻轉著滾。

    黃光越來越盛,兩女追在身後清晰看到這黃光的增漲,瞪大了眼睛。

    約過了五六分鐘,李慕禪滾到了坡底,慢慢站了起來,兩女盯著他看,目光詫異驚奇,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一般人滾到半途就會昏頭轉向,保持不了清晰,再也不能運轉內力了,到這時需要出手把他救下來,免得真的傷到了。

    若是練到最後,能堅持滾到坡下,那就算是金剛衣小成了,即使在昏頭轉向的情況下仍能保持金剛衣的運轉,那無論什麼情形都能保持金剛衣的運轉,金剛衣才算真正的起作用。

    金剛衣最大的作用不是與人正面相決,硬撼,刀槍不入,而是用來防止暗算的,一旦遭受暗算,隨著金剛衣擋一擋,便有了反應的時機。

    而且,金剛衣也可能運於掌拳之上,或者刀上,都極有用。

    ……·……

    「李師弟,你再去滾兩圈,若還能堅持下來,便算是小成了!」蕭如雪道。

    李慕禪也不多說,直接施展輕功到了上面,又往下滾,黃光從閃爍變成了氣膜,穩定了下來。

    兩圈之後,李慕禪接著又滾了幾圈,黃光越來越盛,氣膜變得凝實,他才停了下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咧嘴笑道:「還有嗎?」

    蕭如雪道:「還有最後一層,就是用棍棒擊打,要接著練嗎?」

    這時不過才中午時分,李慕禪點點頭:「好!」

    「玉兒,你去弄棍棒過來,咱們去李師弟的院裡練。」蕭如雪吩咐。

    玉兒興奮的應一聲,笑盈盈的看一眼李慕禪,飄飄而去,李慕禪則與蕭如雪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們剛坐到小亭裡,玉兒便拿著四根棒子過來了,兩根是光滑的長棍,另兩根是蒂著突起,如狼牙棒。

    蕭如雪伸手,玉兒拋過來一根光滑棒子,然後自己拿了一根,找另兩根有突起的放下,笑瞇瞇的打量著李慕禪,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

    李慕禪咧咧嘴:「玉兒師姐,手下留情吶!」

    「哼,終於逮著報仇的機會啦!」玉兒嬌哼,舉了舉長棍:「你就瞧好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一棍掃過來,李慕禪揮手臂擋了一下,淡淡黃光閃過,「砰」一聲悶響,長棍盪開,蕭如雪也揮棍打來。

    李慕禪用雙臂格擋,臂上流轉著淡淡黃光,蕭如雪與玉兒一棍接著一棍,但棍上都沒什麼力氣,是為了讓他適應。

    慢慢的,兩女加重了力道,李慕禪臂上的黃光漸漸增強,隨著兩女的力道而增,越來越強。

    過了一會兒,兩女改打他後背,李慕禪硬生生承受,棍上的力道也慢慢由弱變強。

    她們都似有經驗,力道控制得極好,由弱變強,李慕禪受的罪甚至比滾山坡還輕得多。

    先是四肢,後是後背,再後是胸腹,分為三段,這之後,換上了有突起的棍子,也是按照這三段。

    李慕禪練了一下午,黃光漸漸凝實,李慕禪沒見什麼吃力,氣定神閒,兩女卻累出一身香汗。

    李慕禪頗為過意不去,兩女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不過表面上什麼也沒說,反而笑瞇瞇的說,這回有怨出怨,有仇報仇,打得痛快了。

    第二天,李慕禪仍練金剛衣,勁頭十足,兩女也不甘示弱,咬著牙,繼續揮棍打他,雖然累得不輕,卻也覺得痛快,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黃光漸漸凝實,她們牙根癢,這時候覺得揮棍打他,格外有暢快舒爽。

    ……·……

    月上中天,月華之下夜色朦朧,周圍一片寂靜,嘰嘰的昆蟲叫聲下,越發顯得周圍寂靜無比。

    李慕禪的小院忽然飛出一道人影,輕飄飄落地,然後左右顧盼幾眼,飄身往外走,剛走出幾步遠,一道黑影出現,攔在他身前。

    「李師弟,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卻是玉兒,正一身黑色勁裝,明眸圓瞪。

    李慕禪無奈的看她一眼,壓低聲音:「玉兒師姐,小點兒聲!」……·……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怎麼在這裡?」玉兒嬌哼一聲,沒好氣的道:「我還不是為了看住你,小姐說得不錯,你果然還是要幹壞事!」

    李慕禪壓低聲音:「我沒幹什麼啊,玉兒師姐為何看住我?」

    「小姐說,你要跑到山下。」玉兒哼了一聲,道:「你說說,這麼晚了,你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要下山?」

    李慕禪撓撓頭,道:「不錯,我要下山!」

    「你下山去替宗長老報仇?」玉兒哼道。

    李慕禪點頭:「不錯!」

    「你真是瘋啦!」玉兒急道,上前兩步,伸指頭點向李慕禪額頭:「你什麼武功,黃一風什麼武功,你這不是送死嘛!」……別以為吃了一顆化龍果你就了不起了,是高手了,差得遠吶!」

    李慕禪退後一步避開她手指,她則進一步,李慕禪又退一步,她又進一步,兩人一進一退,李慕禪慢慢退到了他院門前。

    玉兒順手往院裡一指:「行啦,少廢話,你趕緊回去!」

    李慕禪昂然抬頭:「我不回去!」

    玉兒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你打不過黃一風的!」

    「沒打過那可未必!」李慕禪搖頭。

    玉兒氣急而笑:「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你想找過黃一風,先找宗長老打吧。」

    「師父閉關了。」李慕禪哼道。

    玉兒道:「那就找何長老,何長老的武功不如宗長老,你若能勝得了何長老,才有可能勝過黃一風,若勝不過何長老,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李慕禪想了想,無奈道:「好吧,那我明白去找何長老。」

    「這才對嘛!」玉兒點點頭,瞪眼道:「還不趕緊回去?!」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知道啦,你趕緊回去吧,真是,跟防賊一樣!」

    他都螂囔囔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玉兒這才放心的往回走。

    ……·……隨後的日子有些無聊,李慕禪一直苦練武功,他內力進境不夠快,雖然服下了化龍果,只不過增了十幾年的內力。

    最關鍵的是,金剛化虹經不能修煉時間太長,限制了他的進境,幾天之後李慕禪決定延長金剛化虹經的修煉時間,看看自己的極限。

    他對身體內觀清晰,一旦有不妥能夠發覺,直接發現,所以並不擔心會走火入魔,對身體的控制遠非一般人可比。

    隨後的日子他慢慢實驗,從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再到兩個時辰,到了半上午,他便停下,然後傍晚時分再練,最終延長到三個時辰。

    如此一來,他內力修為增加極快,不過一個月時間,他已經過了生氣聚氣兩層,達到了凝氣第三層,內力深厚。

    這天清晨時分,他正在練功,一身黑色勁裝,敲門聲響起,蕭如雪與玉兒一身黑色勁裝飄然而來,身前還有一人,一身黃袍,身形魁,梧,氣度不怒自威,乃是十大長老之一的何怒川。

    他緩步進來,每一步都沉凝端肅,進來後沒多說,只站到一旁觀看李慕禪練功,見李慕禪每一拳下去悶雷聲轟隆隆響,聲勢驚人,他眉頭挑了一下,轉頭看了蕭如雪一眼。

    蕭如雪嫣然一笑:「何叔叔,我沒亂說吧?」

    何怒川點點頭:「大金剛拳這麼快便練到這般境地,不錯!」

    「何叔叔,他能挑戰你了吧?」蕭如雪笑道。

    何怒川點頭:「嗯,如此境地,可以一戰,就不知運用如何。」

    李慕禪收勢轉身見禮,何怒川擺擺手:「行啦,咱們也不必多說,你拿出大金剛拳來,聽說你的金剛訓練得也不錯,把真本事都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如雪說沒說大話!」

    李慕禪也不多說,伸拳打出,「轟隆」一聲悶響,如雷聲炸開,氣勢驚人之極,這一陣子他修煉大金剛拳有成,領悟越來越深,威力越來越強。

    「好!」何怒川沉喝一聲,也擰腰沉肩搗出一拳,伴隨著「轟隆」一聲悶響,兩拳相交。

    「砰!」宛如一聲重鼓,兩人同時後退,李慕禪退了兩步,何怒川則退了一步,呵呵笑了兩聲,再次攻上,如狂風暴雨般揮拳。

    李慕禪沉著應戰,或拳或掌,大金剛拳與金剛劍法相揉和,發揮出奇妙的威力來,竟從容不迫的擋住了何怒川的狂攻。

    蕭如雪與玉兒緊張的盯著場中,唯恐錯過任何一招,兩人的招數都極精妙,遠超兩人的想像。

    她們暗罵不已,看來李師弟與自己切磋時根本沒盡全力,是敷衍,是逗自己玩呢,若是使出這般招式,自己根本敵不過幾招!

    ……

    「砰砰砰砰……·……」悶響聲不絕於耳,何怒川發覺自己竟然壓制不住李慕禪的招數,同樣的招數到了他手裡,格外的精妙了幾分。

    他暗自感歎天才,卻也緊張,自己身為長老,若是壓不住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可是丟大人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採用無賴手法,以力破巧,用自己的修為來壓住李慕禪,於是以硬碰硬。

    李慕禪對了數拳之後,忽然招數一變,以金剛劍應對,手掌帶著「啦咀」聲,彷彿毒蛇吐信的聲音。

    這般一變招,何怒川的算盤一下落空。

    李慕禪的內力雖不如他深厚,精純卻不遜於他,而且金剛劍以點破面,聚力一擊,他的拳頭擋不住。

    唯有以金剛劍對金剛劍,如此一來,想要破拼卻不容易,李慕禪把金剛劍使得靈動自如,詭異狡詐,招式精妙勝他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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