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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639章 和解 文 / 蕭舒

    「砰」一聲悶響,老者的手掌終於還是撞上了車廂。

    方念心動作一滯,將拍到老者背心的這一掌卻停住了,只覺腦海一震,眼前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了。

    隨後他狂喜的大叫一聲,「砰」一掌印上老者背心,將其如皮球般擊飛出去,然後大叫:「懷雪」

    「我沒事。」裡面傳來雪妃的聲音。

    方念心剛要進去,身後傳來一道寒氣,他忙扭身揮掌迎上,「砰」一聲悶響,黑衣老者飛了出去,撞上路旁的樹。

    方念心皺眉,還是剛才那傢伙,挨了自己一掌竟然沒事,這會兒還生龍活虎的過來拚命。

    卻見那黑衫老者撞上一棵樹後,手臂粗的松樹折為兩段,他卻渾然無事的起身拍拍衣衫,再次撲過來。

    方念心仔細打量一眼這人,圓滾滾的身體,圓滾滾的臉龐,好像彌勒佛一樣,臉上還帶著笑容,笑瞇瞇的看著他,絲毫沒有怒氣。

    方念心被他笑得發毛,皺眉哼道:「又是東楚人,好大的膽子,咱們南理好欺負不成」

    黑衫老者嘿嘿笑著撲上來,再次揮掌擊向馬車。

    方念心怒喝一聲,想到剛才的絕望與憤怒,一躍而起,從空中俯衝下來,雙掌拍向黑衫老者,不信打不死他。

    黑衫老者卻不理會他的雙掌,仍拍向車廂,方念心暗罵自己沒有腦子,這一招對手剛才已經施展過了。

    剛才那一次幸運,懷雪安然無恙,這一次還能無恙?

    「砰」一聲悶響,方念心一掌拍上老者,老者如皮球般再次飛出,卻撞上了馬車,又發出一聲悶響。

    方念心目瞪口呆,老者撞上馬車後,不是自己所料想的馬車碎裂,女兒受傷,反而是老者飛了出去,直接撞進了樹林裡,沒有了動靜。

    方念心吃了一驚,即使恍然大悟,忙道:「何方高人幫忙,請現身一見,容老朽感謝一二。」

    他話音落下卻沒有了動靜,只有身後眾人的吆喝聲,卻見十幾個神宗衛正手持一塊兒盾牌,緊緊把褐衣老者圍在當中,胡統領在最外頭指揮。

    他們雖是神宗衛,並不是沙場兵士,卻有軍隊的裝備,以備真有戰事,防備有刺客利用人海戰術圍攻。

    他們的馬上都帶著盾牌,平時很少用,這時卻派上了用場,十幾個人圍得水洩不通,防住了老者的細線。

    老者白絲的威力極強,但厲害的是其內力,並非白絲質地如何好,遇上盾牌卻是沒有了辦法,只能無功而返。

    胡統領在遠處大聲呼喝,或以暗器招呼,不准眾人拿劍卻攻,只准守不准攻,只等著方念心過去。

    方念心見狀無奈,這邊沒有危險,先把那老者解決了才是正經,他飛身掠到了空中,俯衝著拍掌而下。

    褐衣老者面對方念心毫不畏懼,嘿嘿冷笑兩聲,兩手同揮,兩道白絲射到方念心跟前,方念心揮掌迎上。

    他忽然皺眉,只覺掌心一疼,內力竟有外洩之感,好像蚊子的吸管一般,把內力源源不斷的吸走。

    他掌力堅凝無比,竟還能被吸走,方念心吃了一驚,洶湧內力頓時透出,壓向了白絲。

    「啪」一聲脆響,兩道白織忽然亮了一下,然後爆開。

    褐衣老者頓時發出一聲尖叫,臉色蒼白如紙,如碰上鬼一般瞪著方念心,隨後一閃身,鑽進了樹林裡。

    方念心冷笑一聲,大天星掌的威力宏大,可不僅僅是掌力堅凝這一條,還有別的奇妙之處。

    他轉身看一眼胡統領,胡統領上前,下了馬抱拳道:「多謝方老爺子,若不是方老爺子在,咱們又要失職了」

    他有些慚愧,神宗衛號稱天下精銳,這一次護衛雪妃娘娘,卻是原形畢露,醜態百出,顯示出了弱小來。

    上一次是這樣,在刺客跟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還有他們沒丟人,個個都悍不畏死,拚命頂了上去,總算為娘娘贏了一點兒時間,李先生能及時趕過來。

    這一次呢,也是這樣,他們在這些刺客跟前根本沒用,若不是有方老爺子,也是凶多吉少。

    方念心歎了口氣:「他們是東楚的高手,怨不得你們,看看他們可否有恙,要不要醫治。」

    「好。」胡統領點點頭,眾人下去辦,很快報上來,倒下了二十來個,沒有斃命的,都是被封了穴道。

    但穴道解不開,白絲的內力有些古怪,堅韌無比,怎麼揉都揉不開這一絲內力,解不開穴道。

    方念心皺了皺眉,來到一人跟前,大天星掌力緩緩度了進去,一會兒功夫把這人的穴道解開了,惹來了眾人的讚歎。

    胡統領道:「方老爺子,也虧得你在」

    方念心搖搖頭,撫髯笑了笑,然後一一幫眾人解開了穴道,飄身回到車上,接著趕路,白公公已經坐到車廂前了。

    白公公笑道:「老爺子,我剛才看了娘娘,娘娘一點兒事沒有。」

    「這就好。」方念心點點頭,拿起鞭子,忽然一閃身進了車廂裡。

    但見豪華氣派的車廂內,雪妃正靜靜坐在車廂前半部的榻上,手持一卷書,正淡淡看向他。

    方念心掃一眼車廂,卻沒有藏人的地方,唯有雪妃所在的錦被裡可藏人,卻又不能揭開了看。

    他走過去坐到榻邊,溫聲道:「沒嚇著吧?」

    雪妃淡淡掃他一眼,神情淡漠:「我的命大,死不了的,爹你若沒什麼事,還是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唉……,傻丫頭,還放不下他?」方念心搖搖頭,忽然看向雪妃,他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兒,現在終於發現了究竟。

    雪妃臉頰緋紅,雙眼明亮,與先前的死氣沉沉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雖還裝著淡漠的樣子,語氣卻不同了。

    他皺眉看了看她,雪妃冷冷道:「爹你看什麼」

    方念心道:「丫頭,是不是他來了?」

    「誰?」雪妃蹙起黛眉,哼道:「爹,你到底怎麼了,神神叨叨的,是不是這一陣子太緊張所致?」

    方念心哼道:「丫頭莫與我裝蒜,是不是李先生來了?」

    「他怎麼會來」雪妃臉一沉,黛眉蹙起:「爹,我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我想靜一靜」

    說罷她把書一拋,直接躺了一下來,並把被子掀起來,裹住了自己,方念心鬆一口氣,搖搖頭。

    被子一掀起來,他看清了裡面什麼也沒有,李先生並沒藏到這裡,如此看來,真是自己疑神疑鬼?

    那剛才那黑衣老者的情形怎麼解釋?若非有高手相護,這輛馬車再堅硬,挨上他的撞也要有問題,輕者變形,重者迸裂。

    這般絕頂高手,他碰見寥寥幾個人而已,而這幾個人當中,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李先生。

    他可能跟了過來,一直在暗中保護懷雪,卻不讓自己發現,難道他對懷雪也是深情一片,說放棄是為了她?

    他想來想去,覺得有理,像李先生那般人,修煉的是三陽真解,至陽至剛,絕不會輕易放棄。

    他長長歎息一聲,搖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李先生這般人物,也不能夠俗啊,況且懷雪姿色無匹,確實是個男人都抵不住。

    「李先生真沒來?」他不甘心的問。

    雪妃冷冷一哼,不理他。

    方念心無奈的搖搖頭,退出了車廂,拿起鞭子甩出一個清亮的響,頓時馬車駛動,神宗衛們也開始騎馬開始走。

    待方念心一離開,雪妃一下坐起來,玉臉變幻,明眸閃爍不定,左右看了看,卻沒見李慕禪。

    她咬著紅唇哼了一聲,剛才李慕禪忽然出現,衝她笑了笑,隨後又消失,她幾乎以為是錯覺,但他身上的氣息卻絕不會錯。

    到了現在,這淡淡的氣息猶在,她咬著紅唇,心裡滋味百般複雜,既有欣喜,又有惱怒,又有委屈,又有不忿。

    種種思緒夾揉在一起,宛如一團亂麻,她縱使智慧過人也無可奈何,剪不斷理還亂。

    原本想快刀斬亂麻,不讓自己傷心,索性直接離開了那片灰心地,離得遠遠的,回到京師,忘掉那負心的傢伙。

    想法極好,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腦海裡不時的浮現他的身形,他的微笑與諷刺,兩人的吵鬧。

    一點一滴,先前沒有記起來的情景慢慢的湧現出來,重新想了起來,她越是不想去想,越是要想,快把她逼瘋了。

    雖然離開了方府,他卻像無形的影子一直死死的糾纏著她,怎麼也忘不掉,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想他。

    他生出強烈的衝動,想要下令返程,重回方府,去看他一眼,即使看不到他,去他的小院外看看也是好的。

    她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妄想,且不說其他,便是爹爹也不會同意往回走,他一眼就能看破自己的心思。

    離著方府越遠,她的思念越重,一顆心飛走了,吃飯不香,喝水不進,她身體漸漸消瘦下去,好在時間不久,不太顯於外。

    她知道,按照這麼下去,不必幾天,她就會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樣的憔悴下去,沒有了生機。

    她暗自歎息,方懷雪啊方懷雪,你也有今天,沒想到你也要栽到一個男人身上,還是那麼可恨的一傢伙

    這些複雜的情緒隨著李慕禪的出現越發的複雜,變成了一團亂麻,她想要理清卻不能,只化為一聲悠悠歎息。

    剛過了樹林,到了一片平坦開闊的地方,眼前是一個小莊子,炊煙裊裊,雞鳴犬叫,平靜中又蘊著勃勃生機。

    方念心揚聲道:「胡統領,這裡不錯,就在這兒紮寨罷」

    天色已經不早,不能再耽擱了,好不容易有一處落腳地。

    神宗衛眾人請村裡的人騰出四間院子,中間的是雪妃與白公公,東邊一間是方念心,其餘兩間是神宗衛的人分別住下算是保護。

    雖說現在他們信心越來越不足,好像成了擺設,根本保護不了娘娘的安全,但總不能放棄不理。

    夜色很快降下來,雪妃忽然來了胃口,兩人在正廳裡吃飯,這是一處富裕人家的宅子,有正廳有正屋,頗有幾分氣派,雖不能與皇宮相比,比起一般人家卻也強了許多。

    燈光柔和而不失明亮,照在雪妃臉上,她白皙而憔悴,此時卻煥發著容光,好像換了一個人。

    白公公看她吃得香,大喜過望,在一旁眉開眼笑的看著,看到雪妃的臉色,他也隱隱猜到一些,卻絕不會自作聰明的說。

    他眼前忽然青影一閃,李慕禪驀的出現。

    白公公吃了一驚忙低下頭,不敢去看李慕禪,生怕多看一眼就惹來殺身之禍,兩人現在鬧得越來越厲害了,很危險的。

    李慕禪笑道:「白公公,我跟娘娘有些話要說,煩勞在外看看。」

    「好好,我去外面。」白公公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後退,轉身把房門帶上,他則出了屋子,再不敢露面。

    「哼,你憑什麼支使他」雪妃騰的抬起頭,冷笑著道。

    李慕禪打量她一眼,頓時心疼,她確實憔悴了許多,別人看不大出來,卻瞧不過李慕禪的雙眼。

    「唉……,懷雪,你瘦了」李慕禪搖搖頭。

    雪妃冷笑道:「我瘦與胖關你什麼事,請你離開」

    李慕禪笑了笑:「懷雪你什麼時候說話這般斯文了,請我離開,不罵著讓我滾蛋了?」

    雪妃把銀箸一扔,叮叮掉到地上,她又把碗重重放到桌上,起身便要往外走,離開這處地方。

    李慕禪伸手一攔,虛虛擋住:「懷雪,你真生氣了?」

    雪妃停住腳步,卻盯著外面,看也不看他:「我生什麼氣?……咱們兩個認識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李慕禪笑道:「忘得好快,真是狠心的女人吶」

    「嘿,笑話,你還有臉說別人狠心」雪妃終於忍不住,反唇相譏,冷笑連連:「論狠心,這世人再沒有人比得上你」

    李慕禪歎道:「好吧,我狠心,懷雪,你這幾天受苦了。」

    雪妃冷笑著斜睨他:「我受什麼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想想終於能送走一個**煩了,我真是渾身鬆了一口氣,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李慕禪笑了笑:「懷雪你真是這麼想的?」

    「是真的,我也擔心自己的性命,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我不該太過失望,人都是怕死的。」雪妃忽然搖搖頭。

    李慕禪聽到這話,渾身的彆扭,雪妃口舌之利真是一般人不及,句句誅心刻骨,能把人氣死。

    「懷雪,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李慕禪搖頭道。

    雪妃扭頭冷笑:「我不想聽,你滾」

    她一手指著門口一邊冷笑道:「我真是後悔,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一個不是男人的傢伙」

    李慕禪皺眉:「我不是男人?」

    「貪生怕死算什麼男人?」雪妃斜睨著他,露出不屑:「比我這個女人還不如,你說你算男人嗎?」

    李慕禪歎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原本我是想跟你聯手騙一騙你父親的。」

    「跟我聯手,聯什麼手?」雪妃頓時注意被轉移。

    李慕禪道:「我本想在家主跟前矇混過關,否則,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我調開,拆開了咱們。」

    「哼,他能想什麼法子」雪妃仍舊冷笑。

    李慕禪搖搖頭:「你可別小瞧了家主,他雖然嗜武成性,卻並非不通機謀,只是不屑去用罷了,他只需略施手段就能把我調開。」

    「那又如何」雪妃哼道。

    李慕禪笑了笑:「傻丫頭,我可不想與家主翻臉,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是不是?」

    雪妃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李慕禪接著道:「想騙過你父親可不容易,於是我便心生一計,先把你騙了,自然就騙了你父親。」

    「你是說……?」雪妃黛眉挑了挑。

    李慕禪笑道:「不錯,我先前那一番話都是騙你的,你難不成真以為我是個貪生怕死的?……要是真這麼以為,我還真是要傷心了」

    雪妃黛眉蹙了起來,冷冷道:「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

    李慕禪上前一把摟住了她,呵呵笑道:「好吧好吧,我就是貪生怕死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好懷雪,莫生氣啦」

    雪妃用力一掙,推開他,踉蹌著後退一步:「你別碰我」

    李慕禪笑道:「還生著氣呢?」

    雪妃冷笑一聲:「誰生氣了?我才不會生你這麼一個傢伙的氣,太不值,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趕緊滾」

    李慕禪笑瞇瞇的搖頭,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中。

    雪妃咬著紅唇,惡狠狠的瞪著他:「好好,你不走我走」

    她轉身便走,卻腰間一緊,熟悉的氣息再次包裹了她,渾身頓時軟了一下,忙咬一下自己的嘴唇,用力掙扎開來。

    李慕禪不理會她的掙扎,把她摟在懷裡,然後坐到太師椅上,笑瞇瞇的道:「好啦好啦,我錯啦,不該騙你。」

    雪妃身子緊繃著,做無聲的抗拒,冷笑道:「你巧舌如簧,到底哪是真的哪是假的,誰能分得清」

    李慕禪道:「懷雪你分不清?」

    「我派白三過去找你,你為何避而不見?」雪妃抬起頭,雙眸如實質般緊盯著他。

    李慕禪笑著搖頭:「這還真是一場誤會,我那時真在閉關。」

    「閉關?」雪妃冷笑,斜睨著他:「你還有心思閉關,真是讓人佩服呢」

    李慕禪道:「我本只是用來打發時間,沒曾想太過入神,一下入定了八天,才剛剛醒來,知道你走了,我趕忙追過來。」

    「我才不信」雪妃哼道。

    李慕禪搖頭道:「懷雪,我何曾說過假話?」

    「你不說假話?」雪妃冷笑,滿臉諷刺:「你騙人不償命,還不會說假話?」

    李慕禪道:「好吧好吧,我說得都是假的,都是騙你的,我就是怕啦,不想跟你在一塊兒啦」

    他實在有些無奈,這個方懷雪委實難纏,她明明知道了真相,卻偏偏怒氣不消,故意折騰自己呢。

    雪妃猛的一掙,差點兒掙出李慕禪的懷,但李慕禪的對於勁力的運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見勁便能自然的應對,輕輕一帶,雪妃再次跌進他懷裡。

    雪妃見狀知道掙不開,伸手擰一塊他肋上的肉,用力的擰。

    只是一小塊兒,提起來,皮肉分離的擰,這般擰法,越是面積小越是疼,越是疼她越解氣。

    李慕禪卻笑瞇瞇的看著她,在她紅唇上啄了一下。

    這點兒疼痛對他而言純粹是撓癢癢,他當初修煉金剛不壞神功,如千刀萬剮,仍能不動心。

    雪妃見狀,又擰了兩下,見根本沒用只能罷手,恨恨捶他幾拳。

    李慕禪拍拍她後背,柔聲道:「好了,懷雪,咱們先別鬧氣,要再想個主意,怎麼能混過你父親的雙眼,不讓他出招。」

    雪妃哼道:「誰跟你鬧,我不想看到你,你趕緊滾」

    李慕禪笑起來,騰的一下起身,抱著她進了東邊的屋子,隨後屋裡傳來陣陣呻吟聲,婉轉悠揚,蕩人心魄。

    白公公在院子裡隱隱聽見,暗自著急,這麼大的聲音就不怕老爺子聽到,老爺子豈能讓他們胡來?

    這會兒功夫,方念心早聽到了聲音,卻呆在屋裡沒動,權當作沒聽到。

    他暗自歎息一聲,到了京師,把李先生拖回來就是了,兩人不再見面,感情也自然淡了,再濃郁的感情也敵不住時間與空間。

    只要自己拖住他,過了一年半載,兩人也就轉淡了,況且皇宮不是方府,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李先生武功雖強,也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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