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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554章 傳經 文 / 蕭舒

    李慕禪朗聲笑道:……好,要的就是白宮主這一句話!

    白嘯天凝視,威嚴肅重,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星湖小築有什麼手段!」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湖主只是不反對罷了,卻絕不會支持,是夏師兄研創了一門心法,要傳與孟師姐,助她一臂之力!」,「嗯?」白嘯天皺眉」搖頭道:「胡鬧,心法是說創就能創的,哪一門心法不是數百年傳承,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點兒道理,堂堂星湖小築的弟子不會不懂吧?」,李慕禪笑了笑:「心法都是人創出來的」夏師兄天才絕艷,百年一出,創出一門心法又有何難,白宮主過慮了!」,「不愧是星湖小築弟子」好大的口氣!」,白嘯天淡淡道。

    李慕禪道:「我與夏師兄已經試著練過」又經湖主檢驗過,絕無問題,才敢傳與孟師姐,白宮主不必擔心!」,白嘯天笑了起來:「好,既通過了冷湖主法眼,那便不會有差錯,你們自己胡鬧罷,本座不管了!」,「多謝白宮主!」,李慕禪抱拳行一禮。

    這時,孟秋霞慢慢醒過來」起身轉頭四顧,然後來到白嘯天跟前:「師父!」,白嘯天一下陰沉了臉,冷冷道:「心浮氣躁,我看你就是入了魔!」

    孟秋霞低頭不語,自己確實過於心急,才走岔了氣,險些喪命」卑父這是關心而氣極,否則,依師父平時脾氣」無論什麼事都能平靜處之。

    魯朝宗道:「師父,我看怪不得師姐,甭管什麼人」到了這無憂崖上,是人也變成鬼了!」,「閉嘴!」,白嘯天轉頭淡淡一瞥。

    魯朝宗縮了縮脖子,嘴巴仍不停:,「孟師姐這麼嬌貴的身子,哪能受得了這風」師父也忒狠心了!」

    白嘯天冷冷瞪著他,一言不發。

    魯朝宗硬著頭皮道:「我看差不多就行啦,冷湖主那邊都同意了,咱們繃著也沒意思。」

    白嘯天臉色陰沉,抬起手便要甩他耳光」魯朝宗敏捷的一退,動如脫兔,急忙擺手不迭:「師父,師父,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白嘯天冷冷道:「你再不閉嘴,你就別下去了!」

    魯朝宗臉色一變」忙緊閉嘴巴,嘿嘿訕笑兩聲,一言不發。

    他內力深厚,但每天在這裡挨風吹,這裡的風就像刀子一樣」能把人的骨頭都吹su了,可受不了」坐在這裡,就像是受千刀萬剮之刑,是個人都要發瘋,孟師姐這般堅毅的,實在是讓人佩服。

    白嘯天掃一眼李慕禪,見他神情莊嚴,沒有笑容,臉色也好看一下,被他看了笑話,真是丟海天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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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抱拳道:「白宮主」小子想在這裡呆上幾天」把這套心法傳與孟師姐,不知可否?」

    白嘯天輕咳一聲,莊嚴的道:「你想呆幾天就呆幾天」往後想過來,不必通報」直接上來就走了!」

    無憂崖是禁地,是因為這裡太危險,而且禁著的都是犯了大罪的弟子,能活下來的都是修為深厚之輩。

    若尋常弟子過來,如羊如狼群,動輒有性命之險,而且,這裡夜裡的罡風陰寒入骨,極損身體」修為不足的被這風一吹,寒氣入骨侵體,會大病一場,對於練武之人而言,生病是一件嚴重的事,極易損耗修為。

    故立之為禁地,不讓眾弟子們靠近,也是一片苦心。

    對於李慕禪這個星湖小築的弟子,白嘯天自然不會這般好心,他想來就來,隨他就是。

    白嘯天骨子裡對星湖小築惱怒非常,源於一件昔年舊事」受過星湖小築弟子的折辱,這口氣一直沒有機會出來。

    李慕禪點頭:「好,多謝白宮主。」

    白嘯天淡淡道:「謝就不必了,提前跟你說一聲,這裡的夜風有損身體,你若堅持不住,及早下來,莫傷了自己,惹來冷湖主對我埋怨,以為是我暗算。」

    李慕禪笑了笑,點點頭。

    白嘯天掃一眼孟秋霞:「秋霞,你好自為知吧,你若能脫出無憂崖,你們兩個的事我也不管了!」,「多謝師父。」孟秋霞低頭道。

    白嘯天冷笑一聲:「可不敢當!你如今攀上了高枝,飛上枝頭做鳳凰」有星湖小築給你撐腰,我可不敢拿你怎麼樣!」,「師父!」孟秋霞抬頭,不滿的望著他。

    白嘯天歎了口氣,無奈擺擺手:「好吧好吧,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但願你眼光不差,莫被人騙了去!」,他轉身便走,魯朝宗幾人看了看李慕禪」關切的望著孟秋霞,雖不能多說」卻將心意表達出來。

    孟秋霞對幾人輕頜首,露出一絲微笑,蒼白的臉龐帶著憔悴與柔美,他們只覺心中悵然,莫名的看了一眼李慕禪,心下悠悠歎息。

    海天宮的第一美人兒,最終還是要嫁人」原本以為天下沒有黑人能配得上孟師姐,沒有男人能動孟師姐的芳心。

    可惜世事無常,孟師姐這般天仙的人物」最終還是有了傾心的男人,不顧一切的要追隨而去。

    他們心中悵然莫名,好像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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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們離開了,李慕禪來到孟秋霞跟前」微笑道:「孟師姐,現在感覺如何了?」

    孟秋霞微微一笑:「好多了。」

    李慕禪探手捉住了她右手皓腕,搭上三指,微闔眼簾默察,一動不動,神情嚴肅莊嚴。

    孟秋霞看著李慕禪,心下讚歎,自己的武功也不算弱,在海天宮雖不能算是第一也算前幾名,這位李師弟剛探手時,她下意識的要躲開,卻沒想到他手法精妙竟是算到了自己躲避的方位,等在那裡」如自投羅網無異。

    如此年紀,如此修為,怪不得無風放心他來海天宮,卻是藝高人膽大。

    她輕聲歎道:「李師弟,師父他與星湖小築有舊怨積累這麼多年的怨氣」一時半刻化解不了,,他平時平和從容,很少這般失態的。」

    李慕禪閉著眼睛微笑道:「我省的,沒什麼。」

    他慢慢睜開眼搖頭歎道:「孟師姐,你的傷勢不輕,需得好好調整,不能太急著治癒。」

    有的症狀需得緩醫,不能太急,有違身體生長規律,迅速治好雖然能短時見效卻是以犧牲壽元為代替。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除非在生死英頭,需要迅速治好,否則他不會以損耗壽元為代價建功。

    孟秋霞輕頜首:「聽你的。」

    李慕禪點頭:「那就好,咱們以內力療傷慢慢溫養,……,這枚長生丸是我星湖小築的靈藥,你服下試試。」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倒出一枚黑色藥丸,龍眼大小他直接捏開了封蠟,遞到她身前。

    這長生丸看著黑不溜秋,沒有異香撲鼻沒有清香泌人,實在沒有出奇之處會讓人懷疑是不是拿爐灰搓成的。

    孟秋霞沒遲疑,直接接過送到嘴裡,入嘴即化,隨即生出一道熱流,在身體裡轉了兩圈,最終鑽進了心口。

    心口暖洋洋的舒服,她精神一振,好像身體輕了幾分,疼痛減緩幾乎消失」不由暗喜,果然不愧長生丸之名,確有奇效。

    「孟師姐,咱們坐下溫養吧。」李慕禪道,坐到石塊後面,呼呼的大風從石頭兩邊繞過,恰好吹不進來。

    孟秋霞坐到他身前,背對著他,盤膝掐訣」開始運功催動這長生丸的藥力,效果會更好。

    李慕禪伸掌搭上她背心,然後送出一股內力,汩汩如水。

    孟秋霞只覺一道溫暖的氣息慢慢流淌進來,一會兒功夫把身體浸遍,彷彿躺在溫泉裡,週身被溫暖的泉水包裹著,舒服得想睡過去。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太陽也從東邊慢慢到了西邊,再最終落到西山下」黑暗湧上來,籠罩了大地」無憂崖上也被黑暗所籠罩。

    隨著太陽落山,溫度也隨之降低,越來越低,風慢慢增強,掠過石頭時發出嗚嗚聲」宛如無數人在哭泣,森森嚇人,如置身於鬼域之中。

    李慕禪暗歎,這般環境,膽子不夠大的」或者氣不足的,很快會膽寒心怯」意志越來越弱,時間一久會崩潰。

    且不說這森森寒風,只說這般環境,就是莫大的折磨,無異於酷刑,這無憂崖還真名符其實的凶地。

    孟秋霞一動不動的坐著,如泡在溫泉中」舒服難言,對於周圍的環境毫無反應,已經習慣。

    李慕禪暗自讚歎,這位孟師姐真不能小覷,可謂布幗不讓鬚眉」夏師兄還真是好服氣呢。

    他好奇心起,把一隻手掌撤開,伸到頭頂,越過了石頭的遮擋範圍,想領略一下這寒風的厲害。

    他一伸手」頓覺手掌發麻」彷彿被數十柄飛刀刺中,然後陰寒氣息鑽了進來,整個手掌馬上失去了知覺。

    他大吃一驚,雖知罡風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如斯,他急忙運功」汩汩內力流轉,頓時驅除了陰寒」然後恢復了知覺。

    疼痛麻癢,各種感覺雜揉在一起,鑽進了心裡,渾身難受,坐臥不安,他苦笑著搖頭」自己還真是大意了!

    他一心多用,一邊運功恢復手掌,另一邊還渡內力入孟秋霞身體,幫她溫養傷勢,恢復身體。

    內力護住手掌之後,他雖能感覺到罡風的寒冷,卻像有一層薄膜阻隔了寒氣,宛如探掌入涼泉一般,不再難受。

    他思付,自己內力深厚而精純故護體功能這般強橫,孟師姐的內力雖深」卻沒有這般強,不會不受苦。

    他過了一會兒慢慢收回手掌,加緊恢復孟秋霞的傷勢,早早養好傷,他好傳授心法給她。

    寒風越來越猛烈,到了後半夜,石頭輕顫,竟要被風吹走一般李慕禪暗自心驚,這般風力,需得施展千斤墜才能站穩,而且陰寒之氣更烈,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住。

    如此消耗內力修為差一點兒,內力不夠深的,只能節約護體的內力,用來施展千斤墜,身體被寒風侵蝕也顧不得了。

    …………………………………………

    夜晚在呼嘯的寒風中慢慢過去,第二天清晨,隨著太陽從東方升起」寒風忽然一下變弱,雖然仍呼呼的刮」比起夜晚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坐了一晚,李慕禪慢慢站起來,笑道:「孟師姐,差不多了吧?」,經過這一晚的溫養」加之長生丸的藥效,孟秋霞的傷勢已經好了九成,剩下的一成需要慢慢調養。

    孟秋霞睜開眼睛,微笑道:「多謝你了。」

    李慕禪擺擺手:「跟我這麼客氣做甚,夏師兄與我相交莫逆,你就是我師嫂,算是一家人了。」,孟秋霞抿嘴笑笑,點點頭。

    「孟師姐」我傳你盜天經吧!」李慕禪做了一個擴xiong運動。

    孟秋霞遲疑一下,道:「真的是無風創的心法?」

    李慕禪笑道:「那是自然,這套心法可凝聚著夏師兄的心血與情意,孟師姐你修煉之後,定能脫離無憂崖。」

    「可是……」,孟秋霞仍遲疑。

    李慕禪道:「這套心法莫要外傳,畢竟是脫胎於湖裡,一旦外洩,會被人窺見小築心法之基。」,「好。」孟秋霞點頭,所謂法不傳六耳」星湖小築能夠超然於世,正是因為他們武功之絕妙。

    她豎起右掌,手指朝天立了一個誓,不傳於他人。

    李慕禪從懷裡掏出那本盜天經,遞給孟秋霞,笑道:「師姐先看這心法,有什麼疑問提出來,咱們一塊兒切磋。」

    孟秋霞點頭,鄭重接過盜天經,慢慢翻看,這上面的字跡是李慕禪的,她看了一眼,抬頭望李慕禪。

    李慕禪笑道:「我幫忙手錄。」

    孟秋霞輕頜首,接著翻看,一個字一個字的《《》》了一會兒就闔上書,閉上眼睛默誦,再翻開書看看,又閉上眼。

    如此數次」她能默誦出來」然後把盜天經還給李慕禪,提出一些疑問,李慕禪一一解答。

    過了半晌,李慕禪的嘴皮都干了,才算把所有的疑惑都掃清,孟秋霞暗自驚訝,沒想到李慕禪對這心法如此精熟。

    沒有了疑問,孟秋霞迫不及待開始修煉」其實並不算難,沿著某一條路線運功就走了,不過運行起來有些困難罷了。

    開始時難,慢慢就適應了,就像在樹林裡開路,開路難,一旦打通路線」再走起來就容易得多。

    李慕禪見她臉色緊繃,有些吃力,抱著送佛送到西的念頭,再次把右掌搭到她後背,渡入一股內力,內力催動盜天經心法。

    …………………………………………」,……,內力到了別人體內,想再控制會變得艱難,好像別人身體有一層無形的薄膜,隔斷意念,那具身體的內力也會排擠,壓力無處不在。

    想在別人身體開闢一條心法路線,千難萬難,要比自己修煉花費十幾倍的精力,李慕禪精神強橫,內力精純」卻並不太難。

    不過,這其中的過程不會太舒服,孟秋霞受了不少的罪,她強忍著氣血翻湧,內力逆沖之苦,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不知過了多久,對她來說好像過了幾年一般,痛苦慢慢退去,反而週身舒爽,彷彿洗了一個澡,又美美睡了一覺。

    李慕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孟師姐,你試著運功看看。」

    孟秋霞醒過神,定了定心」搬運內力沿著盜天經的心法運轉開來,這一次再沒有先前的阻滯澀艱」宛如水在渠中,流暢自如,毫不費力。

    李慕禪沒鬆開手掌,一絲內力在流轉,察看她體內情秤,見她搬運流暢」再無問題,才慢慢鬆開手。

    他長舒一口氣,終於能放下心,算是完成了夏師兄的交待。

    孟秋霞發覺心法每運轉一周,內力竟有些許的增漲,肉眼可見」與從前的心法相比,真有天壤之別。

    她沉浸於這增長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心法運轉一圈又一圈,直到覺得疲憊」搬運不動,才慢慢退了出來。

    李慕禪微笑道:「孟師姐」不要太急著精進,第一天修煉半個時辰,兩天之後增加一刻鐘,十天之後兩個時辰,一個月後再增加一個時辰,慢慢增加,不能急躁貪快」否則有反噬之險。」,孟秋霞點頭,臉上猶帶笑容」難掩興奮。

    如此神妙的心法,自己好好修煉,脫離無憂崖並非奢望!

    心法已經傳完,照理說李慕禪要告辭,他卻沒走,而是留在了無憂崖。

    一個月後,他離開了無憂崖。

    他下了無憂崖」與魯朝宗辭別,然後徑直往白雲城而去,想要看一看三笑堂南壇的虛實。

    魯朝宗偷偷跑去無憂崖探望孟秋霞,發覺孟秋霞功力大增,竟一下長了數年功力,嘖嘖稱奇,追問其中原因。

    孟秋霞三緘其口,他卻沒辦法逼迫,只能怏怏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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