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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46章 陽關三疊 文 / 傭肖

.    三日後城西十里亭

    沈醉正在此處為童姥送別,三日的功夫他已是從童姥那裡學會了「天山六陽掌」與「生死符」的製造、發射手法。當然還是不能跟童姥比的,只待日後多加練習便是。該教的教了,便也到了分別之時。童姥十分乾脆,毫不拖泥帶水。一經教會了,便就告辭要走。沈醉也不挽留,等著童姥收拾完東西,帶著童姥在城中買了食物馬匹,便即出城相送。

    「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兩人對坐亭中,沈醉帶了酒壺與酒杯,為童姥斟上了一杯送別酒,雙手捧杯奉上。

    童姥瞧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等到他為自己斟了一杯與他遙對了一下,舉杯而飲。飲完酒轉頭望了望外面天色,轉回道:「我這便走了!」說罷,將手中的空酒杯拋到了沈醉懷裡,轉身便走。待得沈醉接過她拋來的酒杯,連著自己的一塊兒轉身放到身後的涼亭橫凳上時,再轉回時,見她已解了自己亭外拴著的馬兒韁繩,跨上了馬鞍。因她人小腿短,騎那高頭大馬甚是不便,沈醉卻是特地為她買了匹這川陝交接之地所產的矮馬。

    這種馬體小精悍,耐力持久,擅走山路,童姥這一路回天山所經山路甚多,正是合用。且她身材矮小,九歲女童的身高,騎上這三尺來高的馬兒卻也十分相配。

    童姥騎在馬上,深深地瞧了眼沈醉,道聲「後會有期!」便即撥轉過了馬頭,驅馬向前而行。

    沈醉出了亭中,瞧著她遠去了三四十步外的身影,嘴角露出個玩味的笑容,在後道:「小雲,一路平安!」聲音雖不大,卻是遠遠地送了出去,十分清晰地傳入了童姥的耳中。

    童姥聞言面上一愕,隨即大怒,撥轉過馬頭,戟指著沈醉喝道:「放肆,姥姥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嗎!臭小子,找打!」喝罷,單手一撐馬鞍,人已離鞍而起,在空中一個細腰巧翻雲,橫跨了三四十步的距離,揮掌便朝沈醉擊來。

    沈醉卻是早料得有這般情況,見得她躍空而起,笑了句「小雲,後會有期,哥哥不多送你了!」便即施展開無影千幻,帶著一溜殘影連閃了幾閃,就消失在了遠處路邊的一片林子裡。

    「小子,你給姥姥我等著!」童姥一掌還未打落,便見沈醉已仗著輕功高明跑得不見了蹤影,更是心中大氣。但她知沈醉輕功高明,與自己比起來也是只高不低,現在追之已是不及。瞧著沈醉消失的那處林子,她咬牙暗恨了一會兒,恨恨地道了這一句。抬手一掌,「轟」地一聲,將面前的涼亭一掌擊碎,稍發洩了下心中怒火。

    土木碎瓦飛濺中,她又轉身躍回了馬兒背上,撥轉過馬頭。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四蹄翻飛,忽喇喇往前而去。

    誰知她剛走不遠,那被毀了的涼亭前藍影一閃,沈醉又已返了回來。瞧著童姥那嬌小的身影遠遠而去,心中忽地有些不忍她這樣孤單單一人上路。輕輕歎了口氣,他伸手從腰間的金龍壺中取出阿碧親手所做送他的碧竹簫來,將吹孔湊在唇上,悠悠地吹了一首《陽關三疊》。簫音以內力送出,遠遠地直送了開去。

    遠處已成一個小黑點的童姥聽到這曲簫音,忽地勒馬停了下來,回頭往沈醉處望了一眼,略停了片刻,便即又撥轉馬頭策馬而去。

    沈醉吹罷了這曲《陽關三疊》,瞧了瞧遠方童姥已然消失的地方。又輕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瞧了瞧那被童姥一掌擊毀的涼亭,搖頭苦笑了下,便即轉身跨步而回。

    送走童姥後,沈醉也並未在長安多作停留。只當晚在城中的客棧中又住了一夜後,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便即結賬退房,又到城中的馬市買了馬匹上路返還洛陽。

    路上非止一日,這一日到得了秦、晉、豫三省交界處的潼關。過了這潼關,便即進入河南境內,離洛陽已是不遠矣。不過他到潼關時,卻已是日落時分,只得在城內找了家客棧投宿,明日再行上路。

    入住之後,洗漱一番,便即到樓下大廳用晚飯。四菜一湯,一罈好酒。菜雖不多,卻做得甚是精緻,乃是店裡的招牌菜。酒也是好酒,鼎鼎有名的山西汾酒。潼關乃是秦、晉、豫三省交匯之地,只隔一條黃河便是山西。三省交匯之地,也是三省貨源流通之地,這裡有山西汾酒也是不足為奇。

    一杯汾酒下肚,沈醉不由「嘖」了兩聲,閉著眼回味了下口中的餘味,才輕哈出一口酒氣,心下甚覺爽快。茅台乃是醬香型白酒,而汾酒則是清香型白酒,兩者都是各自香型中的代表酒類。他細細品味,只覺兩者各有千秋。不過他平日喝慣了茅台的醬香型口味,偶爾換一回清香型的好酒,只覺甚是清爽。

    山西汾酒,唯有汾陽杏花村的才最是正宗最具原味。沈醉是現代過來的,對這個是知之甚清。現代時,那山西杏花村的汾酒可是名揚海內外,比之國酒茅台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記得在現代時曾看過一篇報導,說是杏花村汾酒一年的出口量就等於全國其它名酒出口量的總和。且物美價廉,是全國名酒中成本最低的,因此其知名度與普遍率也最高。若說這個可是實話,茅台雖是當之無愧的好酒、國酒,可就是一個字兒——貴。那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若論及消費者的普及率,茅台還真是比不上。就拿他來說,在現代時喝過的汾酒也是要比茅台多。尤其學生時代,更是汾酒伴著他成長。因此他現下喝來,不覺倍感親切。

    想到此處,不禁心下感歎了一番自己的學生時代。想罷,忽地想到此時的杏花村這汾酒之鄉去看上一看。反正這潼關離山西不遠,渡過黃河就是。趁著就近到了此處,便去杏花村走上一遭,喝上一回地道正宗的杏花村汾酒,然後再由山西折返洛陽也是不遲。雖對燕千尋想念的緊,但美酒佳人在他這酒鬼心裡還真不好平衡。反正是他此時心思一動,想及那杏花村裡酒如泉,便把燕千尋給拋到了後面。心裡還兀自辯解道:「兒女情長未免英雄氣短,我不可一頭載在溫柔鄉里。酒長男兒豪氣,我到這酒鄉走上一遭可是去長豪氣的。」

    卻是不知燕千尋知道了他這番論調會作何想法,反正他是計議已定,心裡安慰了下自己,拋開心思大吃大喝。吃飽喝足,便即上樓回房睡覺。一覺睡了個大天亮,第二日一早便即到櫃前結了賬,然後等小二牽過了了自己的馬便即跨馬出城,尋了處渡口,連人帶馬渡了黃河,尋路往杏花村而去。

    日行夜宿,快馬加鞭,如此十數日後,趕到了平遙縣城。此地已離汾陽杏花村不遠,只再有一日路程便可趕到。

    沈醉進城時正值午飯時分,在城門口找人打聽了城內最好的酒樓便即牽馬而去。剛到得酒樓前,便即有小二迎了出來,笑盈盈地伸手接過馬韁,彎腰躬身道:「公子請進!我們店後面有專門的馬廄,我把馬給您牽過去,有上好的草料。」

    沈醉看這小二服務態度甚好,心下高興,便即順手打賞了一兩碎銀子,然後抬腿跨進樓去。打眼掃量了一下,但見裡麵食客滿座,猜拳拼酒喝笑之聲不斷,甚是熱鬧。掌櫃正在櫃後低頭忙著算帳,幾名小二或端著托盤或端著收拾下的空菜盤子,來往穿梭,甚是忙碌。

    沈醉從門裡一進,擋著了外面陽光,廳內光線便顯的一暗。那櫃後的掌櫃立馬注意到了,抬頭便往門口瞧來,未瞧人先瞧衣裳。他眼光老道,見識也是不凡,一瞧衣料便認出沈醉身上這襲寶藍色衣衫乃是正宗的蜀錦。心知是貴客,不由面上一喜。再瞧這人,也是同樣不凡。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從櫃後轉了出來,親自迎上前來,滿臉堆笑地先拱手行了一禮,然後指著樓梯口道:「公子請上二樓,不知可需雅間?」

    一個人吃飯要個單獨的雅間一人獨自在內吃喝,甚是無趣。沈醉搖頭笑了聲「不用!」便朝通向二樓的樓梯口走了過去,掌櫃一路陪著直上了二樓親自為沈醉安排了個臨街靠窗的桌位,這才叫過一名小二囑咐好生招呼,他自己向沈醉告罪了一聲,反身下樓去了。

    沈醉也向那掌櫃拱了拱手告別,然後向那小二點了酒菜,酒特地要了珍藏的汾酒。那小二一一記下,躬身下去,不多時先奉上了一小罈酒與幾碟冷拼小菜一盤熟牛肉。擺上了碗筷酒杯,為沈醉斟上了一杯酒,讓他稍待隨後的熱菜,便即又退了下去。

    沈醉並不著急,一邊舉杯悠悠品著這店中珍藏二十年的精品汾酒,一邊隔著窗子欣賞著下面街市景色。第九杯酒下肚,第二道熱菜上了之後,忽聽樓梯上腳步聲響,又有人上了樓來。

    沈醉還未見人,只聽腳步便知來人共六個除了領道的小二外剩餘五人全是會武功的江湖人士,而且聽來俱是不弱。不多時,樓梯口上一一現出身影來,只見先前為自己牽馬的那名小二領著五人上得樓來。只見這五人四男一女,俱是青年,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的樣子。最小的是其中的那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甚是美貌。尤其是看上去給人很溫柔的樣子,柔美細膩的臉,柔軟滑順的烏黑秀髮,溫溫柔柔的眼神,連走起路來也顯得甚是輕柔,整個人看上去彷彿是水做的一般。

    五人手中各持著一把連鞘長劍,瞧其劍的樣式造型皆是一樣,可見應是同一門派之人,但是五人劍上的劍穗顏色卻是各不相同。分別為青、赤、黃、白、黑五色,那溫柔女子的劍穗是黑色,五人中瞧著年紀最大的那位劍穗是青色的。

    這五人上來後,也將二樓上的所有人都略打量了一番,最後都在沈醉身上略停了片刻,著重看了一眼。然後五人相視,各自交換了下眼神,雖都瞧不出沈醉的深淺來,卻也不多生事端。便在小二的帶領下也坐了靠窗的一張桌子,正好跟沈醉的這桌相鄰。

    沈醉在五人上樓後看了一眼,又多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即收回了目光自斟自飲自吃自喝去了。那五人打量他時,他也未抬頭,只是端著杯酒轉頭瞧著下面的街市。

    那五人坐定之後,便即招呼小二先上了壺茶,這才聽著小二介紹各點了幾道菜。那年紀最大的似是五人中主事的,由他主話,一一相詢了五人後,最後敲定。小二一一記下躬退下去報菜,五人一邊喝茶等菜之時,一邊輕聲談論。

    五人並沒刻意壓低聲音,只是稍放輕了一些,沈醉與他們相鄰而坐,再加耳力不凡,雖未刻意去聽,卻也聽的清清楚楚。只聽口音,便知五人皆不是中原人士。從他們談話中,得知了五人果然是同一門派,以師兄弟妹互稱。那年紀最大的是大師兄,年紀最小的那女子則是小師妹。這小師妹卻是甚少說話,多數是在傾聽。雖少說卻也還是說了那麼幾句,沈醉聽在耳中,只覺她聲如其人,說話也是溫溫柔柔斯斯文文的。

    又從五人話中聽知他們乃是初到中原,所談都是各自一路上所見所聞的新鮮事物或一路的風光景色。卻是沒聽出來他們所屬何派,又是來此所辦何事。不過這些卻也不關沈醉的事,因此他也不甚關心,只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陸續而上的美食上面。美酒佳餚,吃飽喝足之後,便一手執壺一手持杯,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斜靠在窗子上看著下面街市與過往的行人。

    瞧了一會兒忽地瞧見一件新鮮事,乃是斜對面一間打著「酒」幌子的酒店前有一矮胖和尚正拿著一個大酒葫蘆在那酒店前打酒。若說這種酒肉和尚,武俠小說裡沈醉可是沒少見過,且通常還都是什麼奇人。不過那都是書裡的,這真的他還從沒見哪處的和尚這樣公然打酒的。所以對他來說,也算作是件新鮮事了。

    只見那酒店的夥計見自己店裡來個打酒的和尚也頗是奇怪,臉上滿是疑惑之色。但看見那和尚從懷裡掏出錠碎銀子時,卻也不多說什麼,立馬下勺舀酒。

    那和尚看起來滿臉風塵之色,行色也甚是匆匆,一邊不斷催促那夥計,一邊左右四下瞧著,似是怕被有人瞧見了似的。這和尚肥胖已極,身材又矮,看起來宛然是個大肉球一般。沈醉怎麼看也把這傢伙跟什麼武林奇人聯繫不起來,再加他功力深厚,眼力也是高明。如何看都看不出這和尚身懷絕藝,心裡估計這傢伙最多不過二三流的水平罷了。只是如果真連他都瞧不出這和尚的真正深淺來,那這傢伙也能當得起這「武林奇人」四字了。

    「四位師哥,快看,是那個胖和尚!」正在沈醉瞧著這胖和尚時,他旁邊桌上五人中的那溫柔女子也是瞧見了這矮胖和尚,卻是突地指著那胖和尚向其餘四人驚叫道。四人轉頭去看,各自道:「果然是他!」看著那胖和尚已打完了酒,又左右瞧了一眼,便即要走。

    拿著赤紅色劍穗長劍的青年急喝了聲「咱們快追!」便即拿劍起身,也不等其餘四人答覆,一騰身便即從窗口中直接躍了出去。

    「二師弟!」那年紀最長的大師兄伸手叫了一句沒能攔住,略顯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高叫了一聲「小二結賬」站起身來從懷中摸出了一錠銀子拍在桌上。又吩咐那拿土黃色劍穗的長劍之人道:「三師弟,你隨二師弟一起去!四師弟,五師妹,咱們從正門出去,切不可弄出太大動靜。由二師弟與三師弟明裡吸引那和尚的注意力,咱們暗裡迂迴接近,絕不可再讓他跑了!」後面這兩句則是向那拿白色劍穗長劍的青年與那女子說的。

    他吩咐完畢,三人同時應了一聲,那三師弟便已持劍從窗口躍了出去,緊隨著那二師弟向那胖和尚追去。而這四師弟與五師妹則隨著他轉身快步下了樓,出門而去。沈醉從上面瞧著,果見他三人出了門後並不大肆聲張,只瞧著那胖和尚的身形遠遠墜著。跟了一會兒,又隨即分散開來,兵分三路,各自散開,繞道迂迴圍捕。

    那位直接從窗口躍下的拿紅色劍穗長劍的二師弟突然從高處躍下,自是引得下面眾人紛紛側目,又有人驚叫出聲,已是驚動了那和尚。一瞧見他,便即面色一變,轉身便跑。不看這和尚人胖腿短,可是跑起來卻一點兒不慢。這撒丫子一跑,比兔子還快。那二師弟銜尾緊追,也是一點兒也不慢,一邊追還一邊高聲喝罵那和尚。

    那和尚盡往人多的地方跑,以混淆後面追捕之人的視線。那二師弟在下面瞧不清楚,乾脆躍到了房頂上去瞧,然後施展開輕功來沿著街道上的一排排房頂而追。後面隨他躍下的那三師弟,也施展開輕功來緊緊追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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