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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9章 是非恩怨 文 / 傭肖

.    「師姐,你在這裡好自在哪!」李秋水輕柔婉轉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甚是好聽。

    沈醉瞧了眼童姥,又瞧著李秋水,不由心道:「比童姥的聲音可好聽多了,單聽這樣溫柔的聲音,便讓人心裡忍不住要生出疼愛呵護!不過她卻是表面溫柔,內心狠毒。」想及李秋水與無崖子在大理無量山逍遙快活時,只因無崖子在山中尋了塊美玉雕了洞中的那個玉像仙子整日看著不理她。她就一氣之下,出去找了許多俊秀少年來,當著無崖子的面兒與他們**。而事後,則又將這些個跟她歡好過的少年一個個都殺了,沉入湖底。這種手段,當真是狠辣,比之童姥都尚有過之。所謂「一夜無妻百日恩」,想想她都能將那些個與之歡好過的少年親手殺了,心性之狠,由可見之。想到此處,忽又想起曼陀山莊的王夫人也即是李秋水的女兒來,不由心下歎道:「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老媽狠,女兒更狠。」想到此處,再看李秋水的目光已是不同,已把當成了個外表美麗的蛇蠍美人。

    童姥見得李秋水攔在了身前,便一閃身退到了沈醉身旁,瞧著李秋水,卻是向沈醉低聲道:「這便是我那個大對頭,不但武功高明,手段也十分狠辣,你需小心一些。」這六日來她對沈醉的功力有了全面瞭解,知其能應付得下李秋水。所以便未向原書中一樣,見了李秋水就先要跑。

    李秋水眼波流轉,朝著童姥身旁的沈醉瞧了一眼,眼中似是帶著些輕柔的笑意。將他略打量了一番,轉回到了童姥身上,笑道:「師姐,咱們老姐妹多年不見,不知你近來可好?小妹算到這幾天是你返老還童的大喜日子,聽說你近年來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們乘機作反,親到縹緲峰靈鷲宮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禦外魔,卻又找你不到。想不到你卻是找了個佳偶良伴,在這裡逍遙快活。」說罷,輕輕笑了幾聲,玉眸輕轉,瞧著沈醉,笑問道:「不知這位相公怎生稱呼,咱們以後可需多親近親近!」

    沈醉拱手行了一禮,含笑道:「在下沈醉!」他想及自己終究是學的這李秋水留在無量山石室內的「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因此這一禮,卻是行的恭恭敬敬的。

    童姥見李秋水把她與沈醉說成了「佳偶良伴」,又說什麼與他在這裡「逍遙快活」,竟是不由得臉上一熱。但李秋水話了那幾聲嘲笑意味的輕笑,卻讓她心下大氣。見得李秋水語氣溫柔請問沈醉的名字,又說什麼「以後多親近」,更是氣上加氣。再又見沈醉聽了自己的話,也已知道了李秋水是自己對頭,竟是還執禮甚恭地行了一禮,含笑相答,更是氣的心下冒火。瞪著李秋水心下暗罵了一句「賊賤人」,斜眼狠瞪了沈醉一眼,轉又瞪著李秋水,氣憤憤的道:「你算準了我散氣還功時日,摸上縹緲峰來,還能安著什麼好心?你卻算不到鬼使神差,竟會有人將我背下峰來。你撲了個空,好生失望,是不是?李秋水,今日雖然仍給你找上了,你卻已遲了幾日,我當然不是你敵手,但你想不勞而獲,盜我一生神功,可萬萬不能了。」

    李秋水道:「師姐說哪裡話來?小妹自和師姐別後,每日裡好生掛念,常常想到靈鷲宮來瞧瞧師姐。只是自從數十年前姐姐對妹子心生誤會之後,每次相見,姐姐總是不問情由的怪責。妹子一來怕惹姐姐生氣,二來又怕姐姐出手責打,一直沒敢前來探望。姐姐如說妹子有什麼不良的念頭,那真是太過多心了。」她一口一個「姐姐」,說得是又恭敬,又親熱。

    對於李秋水的這番親熱語氣,童姥卻是怒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也休用花言巧語來譏刺於我了。你苦等了幾十年,算好我返老還童之日,準備前來暗害於我,當真我不知你的心思嗎?哼,你這心思打的雖妙,但今日卻是要落空了。」說罷,斜眼瞧了下沈醉。

    李秋水也隨著童姥的眼光斜眼瞧了下沈醉,轉回笑道:「師姐,你卻是找了個相好的來幫手嗎?」說罷,又轉向沈醉笑問道:「不知沈相公是哪個名門大派的弟子,卻何故來插手我們同門師姐妹之間的事情?」插手別派私事,乃是武林中的一個忌諱。她卻是瞧了這半天,竟未瞧出沈醉的深淺來,心下摸不出來底,便想以這名頭套住了他,讓他最好不要插手。

    李秋水這一問,沈醉還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並不是怕犯那什麼武林忌諱的事,對於他來說,那些個忌諱根本不算什麼。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是那個哪門哪派弟子的問題,他雖可算作是逍遙派弟子,但他卻覺著在現下這種情況下說出自己是逍遙派弟子很不合適。若牽扯出自己學的是李秋水留在無量山石室中的武功卷軸,更是麻煩。雖說自己是間接從段譽身上學來的,但這一點被牽扯出來,自己與李秋水之間的關係仍是會變得複雜。想了想,正要說自己是無門無派時。李秋水卻又開口笑道:「沈相公,你可是給我師姐迷上了麼?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實際上可是個九十六歲的老太婆,卻不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呢!」

    她卻是怕沈醉還不肯罷手,來了招抖老底。只道沈醉知道了實情,便不會管童姥這個九十六歲的老太婆的事情了。只是沈醉卻是既沒有喜歡上童姥,他又早知童姥的真實年齡,這一點並不能奏效。是以沈醉當下只是笑了笑,便要回答她先前的問題,說自己乃是無門無派。誰知剛準備開口要說,旁邊童姥瞧了眼他,仰著頭瞧著李秋水得意地「哼」了一聲,又搶住了他話頭,向著李秋水開口笑道:「李秋水,我來告訴你,他是無崖子的徒弟!」沈醉一聽,不由心下一怔,心道這童姥還真會給自己找麻煩。轉眼去瞧童姥,見她朝自己暗打眼色,心下微歎了口氣,給了她一個會意的配合眼色。

    李秋水聽得童姥說沈醉是無崖子的弟子,當下便不由心下一驚。但轉眼瞧見他二人暗打眼色,略一計較,心下已是不信,在他二人身上掃了一眼,向著童姥笑道:「師姐,你可莫要偏我,當真的小妹什麼也不知嗎?他的徒弟不過就是蘇星河與那叛徒丁春秋兩個,卻又哪裡來的弟子!」

    童姥笑道:「你久居西夏,中原的一些事情自是不盡知曉。那個蘇星河前些日子遍撒棋貼,邀請中原武林才俊前去破解『珍瓏』棋局。明意上雖是破棋,但暗裡卻是奉了無崖子之命以這棋局挑選關門弟子,以對付丁春秋那個叛徒。這個沈醉,便是破了『珍瓏』棋局,得蒙無崖子收為了關門弟子,還將畢生功力相傳。但他一散功便會沒命,那是來不及教他這關門弟子我逍遙派的其它武功了。是以便在臨死之前,特地叫他這弟子前來天山找我,要我代他授徒,傳我逍遙派的精妙招數。」她說罷,轉向沈醉擺起師伯的架子,指著李秋水,道:「嗯,沈師侄,這位乃是我和你師父的師妹,是你的師叔。雖然跟我關係不好,你卻也可上前拜見了!」沈醉自從救得她來,非但沒叫過她一聲「姥姥」,便是連尊稱也沒有一句。是以她現下端起這師伯的架子來,指派師侄做事,心下也甚是得意。而他打了眼色肯與自己圓謊,那呆會兒稱呼自己便得叫「師伯」了。想到這裡,心下更是得意。

    這話半真半假,聽得李秋水暗自驚疑。瞧著沈醉,卻果見他又上前拜了一禮,叫道:「師叔有禮了!」卻不知沈醉表面做的恭敬,心下卻是心不甘情不願,暗自咒罵童姥,後悔不該剛才答應幫她圓謊。

    李秋水面色變了變,卻仍是不肯信,向著童姥笑道:「師姐,你找這位沈相公假扮他的關門弟子,又說什麼他臨死前讓弟子來找你學武藝。難道這樣,便能說明你在他心目中便比我重要嗎?我知道師姐你嫉妒我與他在一起過,但你這些話卻是騙不了小妹的,不過自我安慰罷了!」說罷,呵呵輕笑,大含譏諷之意。

    童姥心下大怒,卻是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大笑了兩聲,壓下她的笑聲,笑道:「你不信是吧?好!」得意一笑,轉頭瞧著沈醉,道:「師侄,你便給你師叔走上幾步『凌波微步』瞧瞧!」

    沈醉心下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向著李秋水道聲「師叔請看仔細了!」便踩著八卦方位,走了幾步凌波微步。

    天山童姥、無崖子、李秋水,這三人雖同為逍遙派弟子,但武功卻是各不相同,且三人也各不會他人的武藝。只有無崖子與李秋水早年結合,生活在一起過,曾互相研習了各自的絕學交流過。因此李秋水一見得沈醉使出自己最為熟悉的凌波微步來,便是不由心下一驚,心中已是信了八分。神情激動,向著沈醉問道:「你……你當真是他的弟子嗎?」

    沈醉心下無奈地歎了口氣,並不開口承認,只是點了點頭。

    李秋水繼續問道:「那……他……他果真……已經死了嗎?」

    沈醉再次無奈點頭。

    李秋水長歎了口氣,忽地身形一閃,已向童姥撲去。人至中途,白光閃動,手中已多了一件兵刃。沈醉不料她說得好好的,竟突然發動攻擊。心下一驚,來不及多做考慮。身形一閃,身法最快的無影千幻施展開來,只見得一溜藍影閃過,他已抱著童姥閃讓到了兩丈開外。轉眼瞧去,只見得李秋水手中握著一柄長不逾尺的匕首。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視而過。但一眨眼間,光華一閃,這匕首又已消失在她掌間。

    李秋水也沒料得沈醉身法這般快速,一擊未得手,心下微歎。卻是並未再追擊,而是停到了童姥原先所站之處,瞧著尚在沈醉懷中的童姥笑道:「師姐,你當真是好聰明。自己破解了『珍瓏』棋局,隧又找了這位沈相公來,教曉了他。讓他去赴蘇星河的棋會,破得『珍瓏』成了師哥的關門弟子,再又使他暗施手段加害了師哥性命。是也不是?」說罷,輕歎一聲,接道:「師姐,你當真的是好手段。怕是我逍遙派掌門人的七寶指環,也被你們給騙來了吧?」

    沈醉聞言不由一怔,很不明白李秋水怎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童姥已是怒罵道:「信不信由你,賊賤人,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加害無崖子嗎?哼,丁春秋那個叛徒當初為何會背叛無崖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無崖子怎會給丁春秋那兔嵬子暗算。只有無崖子那個大笨蛋,才會信你這狠辣的賤人!」沈醉聞言不由又是一怔,心道:「難道丁春秋當年暗算無崖子,是李秋水在後面挑撥嗎?甚或相幫?」想一想無崖子那樣高的武功,怎會被丁春秋那點微末道行給暗算,這樣一想,覺著這可能甚大。李秋水因愛生恨,不免就要尋無崖子報復,因此挑撥丁春秋暗算無崖子。

    「師姐,你到底怎生害他,還是跟小妹說了罷。小妹對你情義深重,決不會過分的令你難堪。」李秋水戴著面紗,沈醉看不見她面部表情,因此也做不出判斷來。只是見她瞧著童姥的眼光凌厲了許多,但說話語氣卻仍是並不著惱,還是溫雅斯文。話了,忽地身形一閃,已掠地撲了過來,左手衣袖一掃,右手在左手衣袖掩護下,一掌拍出。衣袖還未至,一股帶著寒氣的袖風便已當面撲至。而她衣袖下掩飾而出的那一掌,卻是並無掌風。她這一袖是攻沈醉的,而那一掌則是攻童姥的。

    沈醉先一把將童姥朝後扔了出去,手法中暗使了道回力,使童姥落地時,身子被那股回力一頓,便穩穩地站到了地上,並未摔落。且以童姥現在的身手,也是摔不到的。扔出童姥後,他左手一揮,兩記火焰刀揮出,斬向李秋水拂來的衣袖。右手當胸,防著她右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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