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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五章 蛇咬怕繩 文 / 傭肖

.    不知睡了多久,沈醉突然間驚醒了過來,往門窗外望了望,發現外面仍是天色大亮。功運雙耳一聽,他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許多人雜亂的腳步聲。

    「難道是搜查的人來了?」他連忙從床上起來側耳傾聽,突然間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大廳外道:「你們都給咱家小心一些,別碰壞了太后娘娘的東西。更都給咱家手腳乾淨一些,若不然,哼,你們也知道咱家的手段!」

    沈醉一聽,不由心下一驚。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變太無敵老太監王總管的聲音。聽到是那王總管來了,他不由心道了聲「好險」,要是自己再多睡得片刻,那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以為是僥倖,但其實這卻是屬於必然的僥倖。事情的原因便是因為他那次在瀾滄江底於昏迷下的潛意中打通任督二脈的結果,自那之後,他只要一睡覺潛意識就會下意識地把他的呼吸狀態轉為內呼吸,身體所有的機能也都進入最低消耗狀態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自此之後他便是一直都是睡著有質又有量的好覺,而且在內呼吸狀態下北冥神功由潛意識調配的自動運行也是在相當於練功。

    而他的潛意識功能自從他於昏迷下的潛意中打通任督二脈後就得到了開發與鍛煉,而每一次的睡覺進入內呼吸狀態又會讓潛意識再得到一次鍛煉,他每次的睡覺其實都是在潛意識的鍛煉與功力的自動運行中進行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在這些日子以來長久的鍛煉之下,他的潛意識已經得到長足了的發展和進步。當於危險來臨之時,他已得到鍛煉強大的潛意識便會自動的提醒他危險的臨近將他從沉睡狀態中呼喚醒來。這就像動物對於危險的潛意識本能感覺一樣,人類雖是已經進化成了最高等的生命,但這一功能卻反而是退化被主體意識所代替了。而他的潛意識自那一次昏迷中被開發和鍛煉之後卻是又重新呼喚起了這一本能反映,並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鍛煉與增長,更是又恢復了這對於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所以他才會睡得好好的突然驚醒。但這些他卻是都不知道,他的主體意識與潛意識還沒勾通起來,所以潛意識所發生的變化與潛意識指揮的一切變化他自己都是不知的。他此時只知道馬上就要有人進來搜查了,雖然有些想不到這皇太后的宮殿他們還真敢搜,但當下卻是不容他多想,只能是連忙轉著眼睛尋找著更佳的躲藏地點。

    「謹遵總管吩咐!」這時外面一群聲音尖細的太監齊聲回應了王總管的話後,便轉身向大廳內奔了進來。

    逢屋搜屋,遇櫃翻櫃。沈醉所在的這一間房自然是也沒放過了,但這些太監進來搜查了一圈後卻是毫無發現。他們床上床下,櫃裡櫃外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但卻是偏偏沒有人抬頭往上瞅上一眼。上面木製的天頂之上有一塊一人大小的長方形切割縫隙,不過以那細細的緊絲密合的縫隙來看,他們便是抬了頭想來也是注意不到的。這一塊木板正是沈醉用金龍寶壺內那把劍湖石室內玉像手中所持的劍切割出來的,而他此時就正躲在那隔著一層木板的天頂之上。

    這也是他急中生智,在屋子裡找了兩圈都沒找到什麼好的藏身地點後,便把主意打到了少有人注意的上方。但這皇家大內的宮殿屋頂卻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屋頂那般是橫樑都裸露在外面的,他們在上面隔了一層木板遮住了那不甚美觀入眼的橫樑,就跟現代的天花板一個作用。但這樣一來卻也少了他藏身的地方,本來有大梁的話還可以像某些武俠小說裡面寫的一樣只要躲在橫樑上就不會被發覺。現在橫樑被包在裡面了又怎麼躲,除非把那天花板給拆了。想到這個「拆」字他腦內靈光一閃,覺著當前拆是拆不成的,但割一個通口卻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就從金龍寶壺中取出了那把劍,然後以陰柔無聲的拈花指力運力於劍,用壁虎游牆功貼在屋頂之上用劍割開了這一個長方形的開口。他用劍的角度並不是垂直的,而是從下到上斜著的,這樣割開來之後切口也是一個斜坡,再放下時便正好可以架在上面。以他現在的功力再加上這把劍的鋒利,他很快地便把這一工作完成,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動作頂起那塊木板鑽了上去,再又把木板重新覆蓋住。當他的這塊木板還未完全蓋住時,房門就已被人開啟,三四名太監一齊衝入。但他們卻是都沒有抬頭往上看,讓他當著他們的眼皮上面完成了這一躲藏。

    他此時躲在上面,卻仍是小心翼翼仔細傾聽著下面的動靜。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十分變態的老太監王總管在旁伺立,那王總管的察覺力與靈敏度可是十分強的。昨夜他被那老太監突然發現,他想到現在都沒想通那太監到底是怎麼樣發現的,他記得自己當時可是沒弄出什麼動靜的。所以他現在更是不敢掉以輕心,連呼吸都閉了起來,轉而以內呼吸運行,心跳與脈搏也都降到了最弱。如果這樣都還能被那老太監發現,他想自己就乾脆一頭撞死算了。死了說不定還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轉世重生,若是不死落在那老太監手上他可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會如何。要是真的有個閻王殿的話,他死了的話倒還是想要問一問閻王,看他知不知道這變態老太監究竟是怎麼發現自己的。當然,這一切都得是自己被那老太監發現以後,如果沒有那自然還是要去過自己夢想的瀟灑人生的。

    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小心地傾聽著下面的動靜,一絲也不敢亂動。身子雖不動,但腦子裡的思想卻是亂動。在此時此刻,他竟還有心思胡思亂想,連他自己也是不由佩服自己的這點兒本事。他仔細地聽著,聽著一隊隊的太監到了大廳中去向那王總管覆命,稟報著沒有任何發現。聽著王總管一直低聲回應,等到所有人都檢查完畢收隊到了大廳中後。王總管便下令收隊出廳,他又聽著太監們雜亂的步伐走出大廳,然後逐漸遠去。

    儘管太監們走了,但他卻仍是不敢放鬆。因為他不敢肯定那老太監走了沒有,以那老太監的本事如果想要掩藏起來讓自己察覺不到他的所在的話實在是很容易做到的。他怕那老太監是故意如此,想要引誘自己出來。當然是不是,他也不敢確定,只能說是為了以防萬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諺語不是隨便亂說的,那是大有道理的。此時此刻,他只有信其有的做最壞的打算,並要小心再小心。他仍是大氣不敢喘一口,運足了耳力仔細地傾聽著下面與外面的動靜。

    他能清晰地聽到外面有這太后宮殿內的幾名太監和宮女在低聲交談,談論的話題也是剛才的事情,不過談的談的就扯遠了。但他們的話語卻說得很流暢,一切都顯得很自然,一切都已說明了他們並不是在做戲,但這些卻仍是不足於說明那老太監就真個走了。他說不定也是悄悄地藏了起來,這些宮女太監不知道自然表現的是極自然了。

    時間慢慢地劃過,他感覺上已經過了很久了,但他卻仍是不敢放鬆了。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廳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是五個人的腳步聲。而且他還聽出了其中的一個正是從早上出去,到王總管來她宮裡帶人搜查也沒回來過的太后娘娘。在上面的這麼長時間,一直注意傾聽著下面的每一絲異動,他的耳力這麼一會兒功夫卻倒是得了長進。

    「參見娘娘!」太后進了宮殿,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全都迎了出來。

    「嗯,王總管已經帶人來查過了嗎?」太后問道。

    「查過了,已經早走了!」一名宮女回道。

    「沒有人亂動什麼東西吧?」她又問。

    「沒有,王總管吩咐了他們不准亂動的。王總管的話,他們可是不敢不聽的!」那宮女又回道。

    「嗯,沒有就好!」她說著話輕輕地走進了廳內,隨後隔壁房門一響,她的腳步聲已走進了臥室。

    沈醉聽著她們的對話,心想著難道那王總管真的是早就走了。他想了一會兒,卻是還不敢肯定。但老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自己不能被他打了一掌就被打的膽小如鼠了。最多不過死而已,有什麼好怕的,賭了。

    他為自己下了決心,伸手慢慢拿開木板,探頭往下轉圈瞧了一眼。發現房中靜悄悄的,並無一絲人影。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來,慢慢地將木板拿過,然後從洞口爬下以壁虎游牆功貼著旁邊的天頂木板,將割開的那一塊木板重新輕輕拉回扣上。仔細看了一眼,見貼合的極是嚴密後,他便收了吸力輕輕地躍下地來。

    在房中靜立了一會兒,聽了聽周圍動靜。他又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道那太監看來真的是早就走了。想來自己也未免把他估計的過高了,自己連呼吸閉絕,心跳與脈博都控制的緩慢微弱了。如果那老太監還能發現自己的話,那他可就太變態了。敗在武功如此變態的人手裡,那他也真就無話可說了。看來還是自己有了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理,而且也把這老太監估計的太過厲害了。

    「呼!」他又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剛才在上面那一會兒緊張兼擔心,再加上現在又是大熱天,那汗早就出來了。不但已是滿頭大汗,而且還是汗濕衣襟。混身濕粘粘的極不舒服,現在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個冷水澡了。

    「這天氣可真是太熱了,你們快去準備熱水去,哀家要洗一洗才能睡得著!」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隔壁那位太后娘娘的這句話,忍不住心中艷羨兼暗歎。雖然很想,但卻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這就跑過去跟人家一塊兒去洗吧!不過想到跟美麗的太后娘娘一塊兒洗鴛鴦浴,他腦子裡又忍不住地胡思亂想了起來,不過卻也只能是歸於想而已。

    「唉!」他心底裡無奈歎氣,看來只能等到了晚上他們都睡了,自己再去那浴室中的澡池子裡洗上一洗了,現在也只能先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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