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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六章 酒中大家 文 / 傭肖

.    開封大相國寺,相傳乃是戰國四公子之一魏公子信陵君的宅院。創建於北齊天保六年(公元555年),原名建國寺。後寺院毀於戰火,唐景雲二年(公元711年)重建。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唐睿宗詔改寺名為大相國寺,御書「大相國寺」寺名,以紀念自己從相王當上皇帝。

    此時的宋朝,大相國寺乃是京都最大的佛寺,自宋太宗起,幾代皇帝大興土木,增修寺院,至此時宋哲宗時期已成為大宋天下聲名最盛規模最大的寺院。佔地五百多畝,分為六十四個禪院,有僧一千餘人,殿宇高大無比,壯麗絕倫,有「金碧輝映,雲霞失容」之稱,且號稱是北宋的「皇家寺院」。

    沈醉站在大相國寺的山門之外,抬眼打量著這座輝煌的寺院。震憾呀,真是不愧為此時天下寺院之首,大宋的皇家寺院,這規模,恐怕少林寺都比不上。可惜呀,後來還是被洪水淹了,好像是明朝時候淹的,現代的那個是清朝順治年間重建的,跟現在的這規模實在是差遠了。

    這是他的開封府觀光旅遊第二日,他選擇了這大名鼎鼎的大相國寺。第一次知道這名字,是從古典名著《水滸傳》中,花和尚魯智深倒拔垂柳以及魯智深與林沖結拜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這大相國寺的菜園子裡。不過現在這年代,水滸裡那些個人物恐怕有的都還沒出生吧,魯智深更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兒了。更何況那也是小說,還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些個人物呢?有點兒暈,好像自己現在也是在小說的世界裡吧!真是搞的有點兒頭大了,不過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起碼自己現在感覺就是真實的。人活一世,只要活得開心就好,有時候想的太多了太明白了,反而活不出那份瀟灑來了。

    「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嗎,『難得糊塗』呀!咱不計較那什麼時候該糊塗什麼時候該明白,咱要做的就是醉生夢死,逍遙一世!」沈醉拋開那些個真假夢幻的想法,自語一句重明本志,心懷大暢,又想著來次仰天長嘯。不過考慮著會打擾到寺院裡和尚們的清修,就還是免了吧!

    五百多畝的地方有多大,他不知道,只知道很大。記得上小學時老師說過一畝大概是六百多平方米,五百多乘於六百多,那起碼就三十多萬平方米去了,真的是很大。所以說現在這佔地五百多畝的大相國寺,沈醉若是一處一處逛下來的話怕是得跑個兩三天。不過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逛的,有些地方則是不能逛的。能逛的地方寺院有規劃好的,也會有專門的寺僧接待介紹引導你去參觀,就像現在的導遊一樣。不過,他們也不會亦步亦趨地在你屁股後面緊跟著,還是准允你自游參觀的,只要不隨便亂逛跑到了不該去或不能去的地方就行了。

    沈醉跟著十幾個遊人逛了幾處景點後,便脫離了大部隊自個兒瞎逛去了。他的目的是想自己找找那菜園子,看看好漢魯智深倒拔垂柳的地方。雖然還沒發生,不過提前看看也是不錯的。在現代旅遊時所逛的名勝古跡,都是事情發生後他們後人因慕其名才去參觀的,自己這回事情還沒發生就先提前參觀了,也算是開了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舉了。

    一般菜園子這種地方應該都是在偏僻的邊緣地帶或者大後方,所以他抱著這樣的念頭就一直朝裡走。這地方實在是大,也不知過了幾個院子了他還愣是沒走到頭。越往裡走,遊人越少。禪院深深,花壇高樹,景色都是十分幽靜。他一路走來一路觀看沿途景色,心中已是不十分在意要找到那菜園子了。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也並不是有多大的遺憾。

    又進得一座禪院,只見得院中大槐樹下有兩人對座於一張石桌的兩旁。這兩人一為鬍鬚半白卻紅光滿面的老僧,一為頭戴文士巾面貌清雅,卻留著一把大鬍子的五十來歲老者。這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放著一張棋盤,棋盤之上黑白棋子相間,已是快擺滿了棋盤。棋盤兩邊各放著一裝棋子的小笨,旁邊還各有一茶杯。石桌的後面有一個銅製小壺正滾滾地冒著熱氣,想是下面置著一小爐。只是從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被石桌擋著,是以看不見。

    他見院中兩人正專心下棋,便不欲打擾,看了一下就想退出去。卻不想那老和尚已是看見了他,揚聲道:「施主請過來一敘!」老和尚這一發話,那文士打扮的老者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沈醉見人家招呼,便走了過去,來到桌前,拱手問道:「不知大師有何吩咐?」

    老和尚合什打了個稽首,向沈醉道:「還請施主看一看老衲與這位蘇居士的這盤棋是否算作和棋?」那老文士卻是一言不發,含笑不語。

    沈醉聽著老和尚的話,苦笑了下,道:「大師可是找錯人了,在下對於這圍棋是半點都不懂的!」

    「哦!」老和尚奇怪了下,揚了揚眉,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對面那被老和尚稱作蘇居士的老文士聽到沈醉的話後,笑道:「觀心老和尚,這一局棋明明就是你輸了,你卻還想要狡言求和,自己說不過我,還要拉一個人。誰知卻是拉了個不懂的,你還有何話說,快快認輸吧!」

    觀心老和尚苦笑了下,合什道:「老衲認輸了!」

    那蘇居士笑了下,道:「再來!」一邊說著一邊便動手開始收拾棋盤上的棋子。

    沈醉見他們兩人又要下棋,便向觀心拱手笑道:「未能幫得大師甚是有愧,但因不懂卻也無法,在下告辭了!」他說罷又向那蘇居士拱了拱手,轉身便要走。

    觀心見他告辭便又向他合什回了一禮,那蘇居士也向著他含笑拱了拱手。沈醉轉身走出了院子,卻忽然覺著那觀心老和尚的法名有些耳熟。一邊走一邊仔細想著,想了好久才想到這觀心和尚是何許人物也。開封府大相國寺觀心大師,這也是書中曾出場過的人物,是虛竹從天山靈鳩宮下來回寺後遇到神山上人糾集了幾名武林高僧藉著天竺番僧哲羅星因他師弟波羅星幾年前到少林寺借經卻實是偷學七十二絕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的事件來問難的。神山上人當時所糾集的那幾名武林高僧中,其中有一個便是這大相國寺的觀心大師。只是這觀心在書中就只是出場了那麼一次,而且又不是主要人物,是以他初聽之時便沒想起來,現在卻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這麼個人物來的。

    他出了那所禪院之後,便又四處遊蕩,卻終是沒有找到那菜園子的所在。想找個寺僧問一問,卻又不好意思問。不過他也不是特別在意,非要看才成。找不到也就算了,又隨便逛了逛便即出了寺回開封城。回到開封城已是午飯時間又已至,本來還想著到寶香齋的。但因從大相國寺進的這一邊城門離寶香齋比較遠,他便就近到了一家叫做豐樂樓的酒樓。

    點了菜叫了酒,正在埋頭吃喝之時,忽聽有一人的腳步聲向他這邊走來。抬頭一看,卻竟是在大相國寺內與那觀心老和尚下棋的那個蘇居士。

    「公子請了!」那蘇居士看他抬起頭來便向他含笑拱手,又道:「咱們卻也算是有緣呢,剛在大相國寺內見了一次面,想不到現在竟又遇上了!」

    沈醉也連忙站起,回禮笑道:「原來是蘇先生,若不嫌棄的話便請坐下來共飲一杯吧!」他又不是和尚,自是不能再叫人家居士去,便改口叫了先生。說著話,便又向對面的座位指了指。

    「如此便叨擾了!」蘇先生笑了笑,又回了一禮,便即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去。

    沈醉又連忙叫來了小二,讓他再添副碗筷,並請那蘇先生再點了幾個菜。不一會兒,碗筷先上,小二為蘇先生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說是那幾個菜稍候則上,讓他們稍等,說罷便躬退而下。

    「這豐樂樓的眉壽酒在整個開封城的酒家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蘇先生喝了一杯酒,微瞇著眼細細品味著道。

    沈醉聽著他的話卻是眼前一亮,他既說這豐樂樓的眉壽酒在開封城的眾多酒家中是數一數二,便肯定還是瞭解其它的。他當即便起身為蘇先生添了一杯酒,請問道:「不知先生可還知這開封城中有何好酒?」

    蘇先生見他請教,露出個你算是問對人了的表情,又喝了一杯,道:「要說這開封城中最好的酒,當然是得推皇宮中的御酒,又名內中酒。乃是皇家於各地名酒之鄉徵調經驗豐富的酒匠共同研製釀造,可說是集眾家所長於一身,取各地名酒之精華所釀的好酒!」沈醉聽著他這句話,心道你這話說了等於白說,那御酒是個人就能隨便喝得著的嗎?

    蘇先生卻是聽不見他心裡的話,放下了酒杯,又接著道:「這京城有名的酒店稱作正店,共有七十二處之多,其它酒店更是不可勝數。這豐樂樓就是七十二正店之一,有名的就是這眉壽酒。還有其它正店如忻樂樓的仙醪酒,和樂樓的瓊漿酒,遇仙樓的玉液酒,會仙樓的玉醑酒,時樓的碧光酒,高陽店的流霞酒、清風酒、玉髓酒等等,凡不勝舉,這些都是有名的,剩下我也就不一一細表了!」

    「哦!」沈醉忍不住驚歎,心道這回可算是長見識了,看來眼前這位蘇先生可不止是對酒略知一二,簡直就可以說是行家了。這個時代的名酒他知道的可還真不多,雖然有現代帶來的國酒茅台,但能經常換一換口味,把這天下的名酒都嘗個遍,那可就更加美好了。現在遇到了這麼一個行家,他怎麼能不請教。連忙又為蘇先生斟了一杯酒,問道:「在下聽說這開封城裡最好的酒樓卻是寶香齋,不知為何先生剛才並未提及!」

    那蘇先生又舉杯飲盡,搖頭笑道:「公子一問此話,老夫便知你是剛到開封不久的。這寶香齋確實可以說是開封城中最好的酒樓,但卻也止於菜好,他們店中所用的酒卻都是由高陽店提供的!」

    「原來如此!」沈醉點頭,又為蘇先生斟上一杯酒,再請教道:「在下聽先生於這開封城的各家名酒侃侃而談,想必是一酒中大家,小子再請問下先生這天下的好酒?」

    蘇先生對於沈醉所送的這「酒中大家」的稱號一點也不謙遜,又飲了一杯酒,便為他講解這如今天下各地的好酒名酒,讓他是大長了一番見識。他今天這才算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好酒之人,自己雖也好酒,但卻是從沒對酒下過這麼一番大功夫去研究的。如今見到了這麼一位高人,他才知自己以前實在只能算是個酒徒而已,算不得什麼好酒之人。隨著蘇先生一句一句的講解,他看向這位蘇先生的眼光便是越加欽佩。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一個侃侃而談,縱談闊論,一個執禮甚恭,虛心求教。這一問一答兼邊吃邊喝間,時光流逝如水,等到沈醉請教完了的時候,已是到了紅日西斜之時。這段時光中,兩人已是喝了兩小壇的酒。不過大部分卻都是蘇先生喝的,而沈醉大部分時候則是為他倒酒。

    等到蘇先生講解完之後,沈醉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遙想著蘇先生為他介紹的那些好酒,感歎不知何時才可喝到。蘇先生見他的樣子,卻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笑問道:「老夫與公子說了這麼多了,卻是到此時尚還不知公子姓名,請教了?」

    「在下沈醉,醉酒的醉!」沈醉拱手笑答道。

    蘇先生哈哈笑道:「沈公子不愧是好酒之人呀,連名字都改做了『醉』字,佩服佩服!」

    沈醉大汗,想不到這位老先生會這麼理解,連忙解釋道:「蘇先生誤會了,在下這名字並不是改的,而是一出生就取的!」

    「哦!」蘇先生怔了一下,又笑道:「勿怪勿怪,看來令尊也是位好酒之人呀!」

    「確是!」沈醉答道。

    蘇先生舉杯笑道:「來,咱們為天下好酒之人喝一杯!」

    「干!」沈醉舉杯與他對飲。放下酒杯後,突然想起自己的茅台酒來,便將手伸入桌下從金龍壺中悄悄取出一隻酒葫蘆來,拔開蓋子,便是一股香醇酒香飄出。蘇先生一聞這酒香,便即注意上了他這酒葫蘆。沈醉笑了笑,在他面前的空杯中斟上了一杯酒,道:「先生請嘗此酒!」

    蘇先生珍而重之地端起酒杯,湊到鼻端深深地聞了一下,略帶陶醉地道:「但聞此酒香氣,便是不可多得之好酒呀!」他說罷,輕飲一小口,細細品味,然後又一口飲盡,放下酒杯道:「果真是絕世之好酒呀,此酒醬香突出、醇和濃郁、幽雅細膩,尤其是令人回味悠長,實乃是酒中之極品呀,怕是跟宮廷內中酒相比都毫不遜色!不知公子此好酒得自何處,可否告知!」

    這個問題卻讓沈醉犯愁了,他雖然知道這茅台酒是產於貴州省茅台鎮,茅台鎮的名字聽說延用已久,可能沒變,但貴州這個時候叫什麼被稱做什麼他卻是不知道的。算了,還是糊弄過去吧!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地名他也沒辦法,想了想怎麼糊弄後,便回道:「此酒乃家父所藏,在下卻也是不知他老人家從何處弄得的!而在下雙親卻是在我年少之時便已早喪,所以實是不可知之了!唉!」他說完,自己先長長地歎了口氣,以表達自己的失望之色與父母早逝的悲傷。同時,卻又在心裡暗對著自己現代還健在的雙親大道對不起。

    「老夫魯莽,竟是引起公子的傷心事了!」蘇先生見引起了他對已逝父母的懷念,不由感到抱歉。

    沈醉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在下早已習慣了,來,我再敬先生一杯!」他說罷,又拿起酒葫蘆為蘇先生倒上了一杯茅台酒,也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舉杯相對。

    「請!」蘇先生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笑,道了一聲,舉杯而飲。

    又喝得幾杯,蘇先生見外面天色已晚,便向沈醉告辭離去。沈醉付了賬,將他送下了樓去,並以一葫蘆茅台美酒相贈。兩人在豐樂樓下夕陽紅光鋪滿地的大街上,依依拱手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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