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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亢龍有悔 第四十一章 出路 文 / 流言飛飛語

    彪家三兄弟一碰到雲柱便被磕飛了出去,甚至連手上的大斧也拿捏不住,脫手掉落,讓站在不遠處的阿誠幾個也看得目瞪口呆。

    就連楊角,和大鵬王以及蛟龍王的另外幾個手下,臉上也滿是驚奇和疑惑,甚至包括彪家三兄弟自己,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看了看自己崩裂的虎口,又看了看前面恢復如初的雲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這傾盡全力砍出而堪稱勢如破竹的一斧不但沒對雲柱產生任何的影響,那雲柱上傳來的一股浩瀚強大的反震力卻幾乎把他們震了個暈頭轉向。

    只有大鵬王和蛟龍王兩個死對頭卻罕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不過他們不但沒見什麼驚奇,也沒見多少的失望,甚至於眼裡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似乎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原來迷霧森林最中心有這麼一個奇異的如巨大雲柱一樣的東西也只有他們知道,平常這裡也堪稱禁地,沒有他倆的同意,誰也不得擅自進來,因此楊角以及彪家三兄弟除了偶爾聽說過森林中央或許有著一棵巨大的榕樹,其它的卻幾乎一無所知。

    而大鵬王和蛟龍王這麼多年來也曾經多次的試圖進入這雲柱裡面,想探究裡面是否真如他倆所推測的有著一棵巨大的榕樹,不過卻從沒有成功過,而最初他們也是與彪家三兄弟一樣,曾經用過強闖的辦法,其結果比起彪家三兄弟還要慘上許多,因而當他們甫一見到彪家三兄弟吃憋,鬱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憤懣頓時消解了不少,也感覺平衡了許多,他們甚至在想早該讓自己那些手下來試試,就算沒用,也好圖點平衡,不用這麼多年獨生悶氣。

    阿誠幾個也終於相信了蛟龍王所說不假,這雲柱似乎應該是某種禁止一類的東西,而假如這禁止是人為的話,不說設下禁止的人的神通令人高山仰止,其目的也值得深思。

    彪家三兄弟在撿回各自的大斧後又靠近雲柱試了幾次,不過卻是小心了許多,動作不敢像先前那麼大,用勁也不敢一下子那麼猛,甚至以斧代刀,在雲柱上小心翼翼地切割起來。不過結果卻都讓他們很失望,他們用的力量大,雲柱的反震也大,他們用的力量小,雲柱的反震也小,但不管怎麼樣,總之就是無法進入雲柱分毫,那看去半透明有如空氣的金黃色雲柱,竟似比任何金屬還要堅韌。

    到了最後,彪家三兄弟只得無功而返,倒提著長柄大斧回來,慚愧萬分地跟蛟龍王請罪。

    蛟龍王自然不會因為鐵定不成的事而怪罪他們,他要彪家三兄弟上前砍那雲柱也只不過是證明給老流看他所言非虛,相反他還讚許似地朝彪家三兄弟點了點頭,然後又朝老流道:「流元帥,您也看見了,外面這個罩子一樣的東西實在是詭異得很,其實我和大鵬兄都不知試了多少次,卻一直找不到任何辦法能夠進去,今日有幸迎來流元帥您,說不定正是我等千萬年來未有的機遇,流元帥要不您試試看,或許能有什麼辦法解開這禁止,真能找到那棵榕樹的話,說不定就找到了出去的辦法。」

    蛟龍王的這番話雖不免有拍馬屁的嫌疑,但他怎麼說也是迷霧森林裡僅有的兩個妖王之一,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在算是推心置腹,只可惜要換做其它,老流的尾巴早就翹上了天,但蛟龍王話裡另有要老流出馬的意思,老流的尾巴是再也翹不起來了。

    一時之間,老流的表情也變化多端,說不出的怪異,先是洋洋自得,接而一愣,顯得有些尷尬,隨後便哼哼哈哈乾笑,搖頭晃腦地,嘴裡嘟嚷著,卻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眼神也是游離,一直沒有聚焦的地方。

    老流的心裡卻是焦急萬分,也暗罵蛟龍王給他出難題,殊不知要怪只能怪他這流元帥的名號實在夠響亮,而且這一路來他也裝得太厲害,一點都不知道謙虛,也給了蛟龍王他們無盡的希望。

    要換做是其它的妖怪進了迷霧森林,或許早被楊角或者彪家三兄弟雙方搶去做了手下,就連來這森林中央的機會也沒有,又或者就算大鵬王和蛟龍王就算能夠允許他們來到這森林中央,只怕也會隨著他們去,懶得來管他們會做什麼。不過正因為老流流元帥名氣之大,讓本來幾乎對離開迷霧森林不再抱任何希望的大鵬王和蛟龍王重又燃起希望之火,才在稍微商量了一下後,馬上先停了爭鬥,乾巴巴地趕了上來,以期真的能看到老流能有什麼辦法打開迷霧森林,他們也不至於錯過這麼個難得的機會。

    蛟龍王和大鵬王卻不知道老流如今的底細,見老流突然間行為舉止怪異,反而以為老流是在擺架子,於是趕緊互使了個眼色,跨步擁上,分站老流兩邊,恭敬地拖起老流的胳膊,幾乎是把老流給架了起來,嘴上則是又大肆拍了一陣馬屁,說老流英明神武,定能解開這禁止,找到出去的方法,還拍著胸脯應允說只要老流能帶他們出去,他們定會做牛做馬相報,那大鵬王甚至唯恐這些也不夠,又神神秘秘地說他在移界某個地方還有個巨大的寶藏,裡面儘是些希奇的寶貝,出去後也願意把那些寶物悉數相送。

    無奈老流根本並非是想跟他們講條件,而確實是因為也沒辦法打開禁止所以在為難,但先前裝了這麼久的高深莫測,現在要實話實說,老臉上又有些掛不住,因此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找個怎麼兩全的方法把這事給搪塞過去,省得大鵬王和蛟龍王突然翻臉,把他大卸八塊。

    看到老流的窘樣,知道老流些許底細的阿誠和小雙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轉了過來,卻是忍得辛苦,只差當場大笑出來,甚至取笑一番。

    正被大鵬王和蛟龍王左右架著老流急得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它,轉頭間也終於看到了站在最後面一臉壞笑的阿誠和小雙,他先是有些難為情,隨後卻似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叫道:「喂,小子,過來!」

    「我?還是他?」阿誠忍住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雙。

    老流用力甩開大鵬王和蛟龍王,重重揮了下手上的拐棍,哼道:「說的就是你,快過來!」

    阿誠趕緊『屁顛屁顛』跑了上去,配合著老流,恭敬道:「流元帥有何吩咐?」

    老流本來還有些心虛,但見阿誠這麼配合,暗裡大讚阿誠聰明和識趣,他感到十分滿意,一下子也又神氣十足,哼哼兩聲,用拐棍指了指身後的雲柱:「小子,你去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進去,這種小事,俺流元帥是懶得管的。」

    阿誠本來見老流難堪,表情有趣,才難得有心情陪他捧幾句哏,卻沒想老流竟然得寸進尺,對他頤指氣使起來,他先朝大鵬王和蛟龍王笑了笑,又一把拉過老流,走到遠一點的地方,然後壓低聲音道:「喂,老流,我可沒陪你一直演戲的興趣,再得寸進尺我可不理你了。」

    老流頓時苦起臉道:「你小子不用這麼絕情吧?」

    聽阿誠切了一聲,老流又趕緊堆起笑臉討好似的道:「反正你也不是終究要找到出去的方法?你看俺老流為你鞠躬盡瘁,現在就只剩下這麼點顏面了,你順便成全一下總可以吧?」

    阿誠見老流竟然也會說出這麼實在和真誠的話來,不由笑了出聲,卻也不再跟老流計較,重新把心思放到了如何離開迷霧森林上,他看了看前面巨大的雲柱,又抬頭向天上看了許久,突然頓地而起,朝著上面飛去:「前面我看我也沒什麼辦法,我還是去上面看看吧。」

    阿誠一飛起,老流趕緊又一揮手上的枴杖,大聲叫道:「小子,快去快回,若敢偷懶,小心俺流元帥打你屁股!」

    接著他又轉過身子朝大鵬王和蛟龍王點了點頭:「我先派那小子去上面看一看,這種小事,俺流元帥是懶得親自跑的。」

    大鵬王和蛟龍王趕緊跑到老流旁邊,伸起大拇指又恭維了一番,不過語氣裡卻沒了前面的真誠,甚至有些言不由衷或者說心不在焉,他們看著天上已經變得如有個小黑點般的阿誠的身影,不無擔憂地說只怕去上面更是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阿誠先捨了前面的雲柱,反而往上面跑,雖然也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畢竟他能想到的方法只怕大鵬王和蛟龍王也早已試過,不過看到遙遠天空中依稀如黑線一般從天掛下的榕樹鬚根,他還是忍不住想飛到上面去看一看,說不定在飛到那些鬚根上後能沿著鬚根找到榕樹。

    阿誠飛上天後,速度是越來越快,不過等過了一段時間,他本來因為懷抱一絲期望的心情也慢慢地沉了回去,因為他發現他這段時間裡只怕已朝上飛過了幾百里,上面天空中那些榕樹鬚根依舊如黑線一般,幾乎肉眼難辨,似乎他與那些鬚根間的距離沒有任何的拉近。

    如火箭升空一般的阿誠向上疾馳,速度雖然沒有減小,但已基本放棄了希望,他明白雖然這裡是青天白日,沒有迷霧遮眼,雖然天上的榕樹鬚根依稀可辨,以他如今的速度也像是轉眼之間便可到達,但只怕這裡也如他們來時那大霧瀰漫的地方一樣,被人下了禁止或者有著幻陣一樣的東西,就算他飛個幾天幾夜,也不可能真的到了了鬚根那裡,說不定就像他現在,自己感覺是飛過了幾百里,其實也有可能只不過是如蝸牛一般,只向上飛了幾百米而已。

    又飛了段時間,見上面的天空依舊沒什麼變化,與那些黑線般的鬚根依舊之間的距離沒見拉近後,阿誠終於徹底放棄,而他上去花了十來分鐘,降下來卻花了不過幾秒鐘時間,轉眼就落回到了地上。

    見落下來的阿誠臉上失望之色明顯,地上的諸位也都明白阿誠是沒什麼收穫了,而大鵬王和蛟龍王則是一副想當然的表情,連問也懶得問阿誠,要不是看在老流的面子上,說不定還要恥笑幾句,他們拉著老流往雲柱那裡走去,說上面他們早試了多少次,連靠近都不可能,還是現實一點試試從地上穿過雲柱進去才是最好的辦法。

    大鵬王和蛟龍王擁著往前走,楊角和彪家三兄弟也趕緊跟上,一時只留下了阿誠幾個。小雙和青離倒還有點擔心以及不甘心似的問阿誠上面是怎麼個結果,阿誠卻也有些興味索然,沒有具體回答,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便示意大家跟上去。

    來到雲柱跟前,這雲柱一下子更顯得氣勢磅礡,浩大無邊,站在它的下面,感覺它頂天立地如山一般的氣勢,阿誠他們更感覺自己的渺小,也不由暗自慨歎。

    大家除了對雲柱大概已經算是熟悉至極的大鵬王和蛟龍王,也都紛紛走上前去,或用手或用兵器等東西小心翼翼地觸摸那雲柱,那半透明的雲柱看去像朝陽映照之下的雲霞,裡面波光流動,風雲暗湧,不過外面又似還罩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的膜,因此才始終成一個圓柱狀,沒有消散也沒有變形。

    阿誠他們初一觸到那雲柱,也幾乎感覺不出什麼,但一用力,想要跟深進去,那雲柱上便會傳來一股力量,把他們的手或者兵器等東西往外推來,似乎雲柱上還有一層看不見的力場,保護著整條雲柱,大家試過以後也是嘖嘖稱奇。

    只是讚歎之後,大家又大多紛紛搖頭歎息,大鵬王也頗有研究似地搖頭晃腦道,這雲柱上的力道遇弱則弱,遇強則強,就像一個厲害無比的防禦陣法,想要強攻進去,只怕是難之又難,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神通,能設起這麼大的陣法。

    說完,大鵬王和蛟龍王又一臉企盼地看向老流:「流元帥,您看……」

    老流一愣,隨後又拿起手上的拐棍戳了戳雲柱,卻只不停點頭,連聲說道:「很好,很好。」

    其實他的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也在大罵大鵬王和蛟龍王兩個傢伙這麼不長眼,盡知道糾纏著他,讓他時刻面臨難堪和丟臉的危險。

    大鵬王和蛟龍王卻似豪不知覺,見老流只顧在那裡點頭傻笑,一臉高深,卻還以為老流真找著了什麼解決的辦法,更是滿懷期待難以自制地叫了一聲流元帥。

    老流回過神來,哈了一聲,轉頭看向阿誠:「那個啥,小子,你來試試看能不能進去?」最後還硬要加上一句『這種小事俺老流是懶得管的』來表示他並非不是沒辦法,而是不屑管。

    老流的對大鵬王等的死要面子以及對內的無恥讓阿誠幾個知情人有些哭笑不得,連那小雙都忍不住狠狠地白了老流一眼,若不是被阿誠拉了一把,只怕馬上要跳上前去揭穿老流的真面目。

    阿誠意味深長地朝老流笑了笑,也不多言,逕直從戒指裡掏出了草雉劍。

    事到如今,已無其它辦法,只能試試著草雉劍了。

    一見阿誠拿出把稻葉一般狹窄短小似劍非劍堪稱希奇古怪的東西,大鵬王幾個包括楊角以及彪家三兄弟都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心想阿誠拿出這麼把不起眼的東西又是做什麼,也甚至腹誹老流藏私,竟遲遲不肯親自動手,硬要拉別人來充數,他們甚至要懷疑老流是不是在糊弄和敷衍他們,並不想帶他們一起離開迷霧森林。

    不過老流和小雙他們一見阿誠拿出草雉劍,卻是眼前一亮,帶著幾許期望,略微興奮地緊盯著阿誠和他手上的草雉劍,心中甚至忍不住默默祈禱,也希望草雉劍能夠有用。

    而阿誠則全神貫注,手上暗運真元,草雉劍劍頭也倏忽鑽出一道米許長的劍氣。

    阿誠拿著草雉劍抵到雲柱上,而後微微用力,向裡刺去。

    在用力的同時,草雉劍前頭突然有一種觸到實質的感覺,不過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反震之力傳來,阿誠心中微喜,慢慢地加大手上的力量。

    而隨著他手上力量的加大,草雉劍竟然一點點地刺進了雲柱裡。

    蛟龍王和大鵬王本來見阿誠手拿著草雉劍,卻抵在雲柱上半天遲遲未動,想當然地以為沒用,正準備開口提醒阿誠他們試過許多的兵器,就連大鵬王成名已久的霸王槍也刺不進雲柱,更不要說阿誠這把小的可憐的寶劍,卻沒想阿誠手上的草雉劍竟然一點點地沒進了雲柱裡,他們趕緊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巴,一臉訝異又十分緊張地看著阿誠的一舉一動,不過再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而等阿誠手上的草雉劍幾乎整把刺入雲柱裡後,大家才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長吁短歎,紛紛稱奇。

    老流則得意洋洋地噓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一臉的泰然和鎮定,心兒卻也忍不住地撲通撲通狂跳。

    而接下來更讓大家吃驚的是,阿誠雙手抓住草雉劍劍把,用力向下一劃,竟在圓柱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縫隙來,接著整個人小心翼翼地從縫隙裡鑽了進去,在這邊看來,他身上也是金光環繞,像似進入了一個流光四溢的魚缸裡面。那圓柱裡面看去雖然有如流質,卻不見有東西從縫隙裡流出來,而那縫隙也不見泯合甚至縮小。

    外面的大鵬王他們又是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臉上的欣喜也更是明顯和強烈。

    其實就連已經鑽到了雲柱裡的阿誠自己也是忍不住驚喜萬分,這草雉劍從最先破八歧的八卦八咫鏡光陣,到險破明燈和呂純陽八仙聯手的金光琉璃縛魔陣,再到現在割破這個雲柱,只怕已不是一個簡單的鋒利可以形容。

    結合這幾次使用草雉劍的經過,阿誠也似乎隱約抓住了一絲草雉劍的妙用,草雉劍的鋒利自不用說,從砍斷八歧的腦袋,到削掉敖酩的龍角以及敖慶的方天畫戟,還有刺破八咫鏡光陣和金光琉璃陣以及現在的雲柱,而似乎這草雉劍的鋒利也超過了某種狹義的概念,不但是遇金斷金,遇鐵斷鐵,還是遇風斷風,遇水斷水,遇光斷光。

    八歧的八咫鏡光陣也好,明燈的金光琉璃陣也罷,都是一種像光一樣可謂虛幻不成實質卻又有莫大束縛威力的陣法或者說禁止,並不是能靠某件兵器的鋒利簡單可以破之,就算某件兵器夠鋒利,能夠刺進去,也不能割出一道顯眼的縫隙來。

    上次阿誠在用草雉劍切割明燈幾個擺出的金光琉璃陣時,遇到了明燈用定海珠打回他的草雉劍,而草雉劍一收回,割出的縫隙便會慢慢癒合,反過來說,只要草雉劍刺在上面,就能阻止那道裂縫的消失,可見草雉劍除了鋒利外還有一種神奇的作用。

    就像一片湖水一樣,用竹枝刺入湖水自然簡單,你說要在湖水上劃出一道縫隙來卻是難為,就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竹枝快速一劃,水面上確實能夠出現縫隙,但不過眨眼間,縫隙又會泯滅,水面也歸於平靜,而這草雉劍則是劃出一道縫隙後,只要不把草雉劍拔出來,那水面上的縫隙便會一直留在那裡,似乎時間停止了一般。

    當然,這只是個比喻,用湖水這種常見的東西來比喻八歧和明燈幾個陣法以及這雲柱外面這一層用言語難以形容的東西,至於是不是真的能夠抽劍斷水,阿誠卻一直沒去試過。

    大鵬王等雖然驚訝不已,卻還是緊跟著阿誠,從草雉劍劃出的那道縫隙裡鑽了過去,說來也真有些神奇,那道被草雉劍割出的縫隙邊緣變成了一種白色,就像一面透明不可見的牆壁被劃出了一道裂縫,而這道;裂縫邊緣突然現出了牆畫一樣區別與牆壁的顏色。

    待大家都進入裂縫後,阿誠在前頭帶路,一感覺遇到阻礙,便用草雉劍打開,在他們的身周留光回轉,他們也好像穿梭於雲彩裡面一般。

    過了幾分鐘時間,大概走出了有幾十米,環繞他們身邊的彩色終於漸漸淡了下去,阿誠所遇到的阻礙也越來越小。

    最後阿誠感覺全身一輕,呼吸也恢復通暢,似乎空氣終於變回了正常。

    阿誠想差不多應該穿過雲柱了,他正要舒口氣,伸個懶腰,一個滄桑而又飄渺的聲音從天空深處幽幽傳來:

    「是誰,竟然能穿過乾坤雲泥困陣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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