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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戰於野 第一百三十一章 厚土山風雲(二) 文 / 流言飛飛語

    蘇和雉與八歧之間一戰在即,阿城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幫雉,但見雉要他退後,他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先退了下去。

    而八歧雖然有這麼多妖怪站到了他這一邊,雖然已是他所預料之中最好的形勢,但是對於蘇和雉還是頗為忌憚,他又耐心問道:「蘇大人,雉大人,群心向背你們也看在眼裡,難道現在還不肯交出鑰匙嗎?」

    誰知蘇卻根本不領情,也不復以前那般一直帶著笑容,殺意更盛道:「囉嗦什麼,動手罷!」接著她又對雉說道:「妹妹,既然他們選擇了背叛我們,枉我等一番苦心,這次就不用手下留情了,省得以後見著他們也心煩!」

    雉卻咯咯一笑道:「妹妹正求之不得——都受死吧!」她一副媚態,話沒說完,卻突然抖出了手上的黑色長鞭,鞭子驟然長達幾十米,呼嘯著向對面群妖橫掃而去。

    在她出手的同時,蘇也一聲長嘯,渾身氣勢陡漲,隨之她一甩雙手,手上的袖子也突然變長,有如水袖一般,快速地向對面的妖怪當頭罩去。

    她們對面的群妖縱然有心理準備,還是沒料到她們出手如此之快,等反應過來,雉的長鞭和蘇的水袖便已打到。雉的鞭子一下就卷中了五個妖怪,她拿著鞭子一絞一抖,那幾個妖怪一聲慘叫的同時身上發出一陣骨頭碎裂聲,接著在雉一抖後便被拋出了老遠,掉在地上後一動不動,只怕不死也是殘廢;而蘇更是厲害,兩隻水袖當場擊中幾個妖怪把他們打飛不說,還深深地插入了地裡,隨後她雙手一抖,水袖又拔起而出,翻地一大片泥土,騰起一陣破空爆裂之聲,震得周圍幾個妖怪頓時身飛嘔血。

    只有八歧不愧大妖之名,一見不對,就帶著身後八個妖怪騰空而起,躲過了蘇和雉的攻擊。只可憐那些剛剛投靠了他的妖怪,若在天胡城外,怎麼也能是雄霸一方的山大王,在蘇和雉的面前卻跟普通妖怪並無多大區別。

    蘇和雉她們在打出一擊後,幾乎同時收回長鞭和水袖,很快又停也不停地繼續甩出,打向已經損失了好幾十數目的群妖。她們兩個平常看去如弱女子一般無二,現在卻是成了真正的殺神,眼裡儘是殺意,出手也豪不留情。這些妖怪既然選擇跟她們做對,那也如螻蟻一般,要殺就殺。

    不過那些妖怪也畢竟非尋常之輩,多少也算準大妖級別,比起天胡城外那些妖怪來也算有些手段,心志更是強了幾分,在第一輪損失了幾十個以後,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除了幾個特別膽小的選擇了逃跑之外,其它的也是被蘇和雉毫不留情的下手惹起了血性,紛紛紅著眼祭出了自己的拿手武器,攻向了蘇。

    只可惜實力差距太明顯,妖怪們還沒跑到蘇,就被蘇的水袖給捲住,一絞一扔就基本一命嗚呼,到後來只好仗著數目佔有一些優勢,四面八方圍著蘇,欲攻不攻,欲逃不逃,偶爾上前兩步虛幌一槍便馬上退了下來,卻是誰也不敢做出頭鳥,即便這樣,圍著蘇的幾十號妖怪還是被蘇擇空一一絞殺,站著的也越來越少。

    另外一邊,八歧則帶著八個妖怪攔住了雉,八歧拿著一把寶劍對上雉的鞭子,倒是見招拆招,另外把個妖怪跟在他前後左右,時不時的掩殺一陣,騰挪躲閃,倒也進退有度,雖然暫時看去奈何不了雉,但比起圍著蘇的那些妖怪卻是好了不少,雉往往朝某一妖怪出手,其它方向便有武器打將過來,讓她處處掣肘,幾輪下來,也沒能取得什麼成果。

    站在外面看了一會的阿誠稍微放了放心,他強行轉移注意力,趁著牛大他們沒留意自己,長吸一口氣後突然使出天速變化成一道虛影向著南邊飛去。他這憋著一口氣用出天速變後,速度極快,轉眼就疾行出了幾百米,再加眾妖都忙於爭鬥和觀看卻也沒發現他的離開。

    不過幾秒鐘,阿誠就來到了厚土山頂南部,來到了黑色石頭城堡,又隱身直接飛到了城堡最高處,輕車熟路地潛入了那個他昨晚來過一次關押著老流和青離他們的城堡。

    當他用土遁術穿過石牆進到房間裡時,發現昨晚被他撞出來的那個窟窿已經被圍上了鐵柵欄,做成了窗戶模樣,而老流三個則圍在窗前伸長了脖子又蹦又跳,又或者把耳朵緊緊貼在鐵柵欄上,似乎在聽什麼東西。

    「幾位看來很忙嘛?」阿誠現身,輕笑道。

    老流三個全身一震,立刻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老流才拉著阿誠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你沒事?」

    昨晚阿誠剛剛出現,蘇就來了,也馬上發現了阿誠,並一掌把阿誠給打出了城堡,就連老流都以為阿誠基本上是逃跑無望,只是等了大半天,卻沒見阿誠被送到這裡來,因此也一直在猜測著昨晚究竟是怎樣一個結果,現在阿誠居然無事一般出現,他也是吃驚不小。

    還沒等阿誠回答老流的問題,青離卻也一把拉住阿誠問道:「外面鬧哄哄的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你被發現了?那咱們快點走吧?」

    阿誠笑了笑,正想叫青離不用擔心,那小小流卻也扭扭捏捏拉了拉阿誠肩上的衣服,諂笑著吞吞吐吐提醒道:「黑屁股,冰激凌……」

    見到老流他們的急迫樣子,阿誠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到時候再跟你們解釋。」

    說著阿誠就打開戒指讓老流他們進去,而後又施展土遁術鑽出了城堡,往北飛去。

    阿誠也沒敢讓老流他們和小雙呆一起,而是在戒指裡給老流他們另隔了一個房間,省得性急的小雙一見到老流他們鬧出什麼誤會來,現在的他可沒什麼時間來解釋。阿誠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明白戒指的功用,但現在用起來倒也順手,至少裝裝東西還是滿不錯的。到現在小雙一個房間,老流他們一個房間,還有在外面抓的那些妖怪又是一個房間,彼此之間也沒什麼交集,倒省了阿誠不少心。

    救老流的過程中幾乎沒什麼逗留,所耗時間甚少,不過等他回到厚土山中央,卻發現場上形勢還是發生了小小的變化。場上到處躺滿了姿勢各異或一動不動或掙扎呻吟的妖怪,而本來對付蘇的妖怪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個,他們臉帶懼色,離蘇比以前更遠,最多外強中乾地吆喝幾聲,卻是誰也不敢衝上去,本來被分開的蘇卻和雉卻越戰越勇,兩人會合在一起對付八歧和他那八個親隨。

    正如蘇所說,牛大他們包括其它妖怪對於蘇和八歧這種級別的戰鬥並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就像剛才選擇站在八歧一邊的妖怪,數目雖然不少,但對於形勢卻起不了左右的作用。

    八歧和他帶來的八個妖怪雖然配合精妙,但在蘇和雉的夾攻下,卻已有些手忙腳亂,好幾次蘇和雉出手,要不是八歧替他們擋下,好幾個只怕早已命喪,但畢竟八歧也不可能隨時顧得了他們任何一個,有幾個妖怪也漸漸帶上了傷,不是被雉在他們肩上削下了一塊皮,就是蘇用袖子絞下了他們一塊肉。照這樣情形下去,這八個妖怪也遲早要送命,而當蘇和雉解決了他們後再聯手對付八歧,那結果也可想而知。

    「退!」過了一會,八歧卻橫劍一掃,劍風起處,同時擋回了蘇和雉的攻擊,他一聲大喝,與八個妖怪往後跳出近二十米遠。

    「八歧,怎麼了,難道你也想逃跑嗎?虧了他們這麼多的擁護你。」雉收回長鞭笑道,帶著輕蔑。

    「本就沒指望過他們!」八歧卻哼了一聲:「歸位!」

    他身邊的八個妖怪分散開來,以他為中心分八個方向站定,而後各自咬破手指在腳下的黃土地上畫出八個不同形狀的血咒,接著又雙手掐訣慢慢坐了下去。

    等八個妖怪坐下,八歧手上寶劍一丟,卻變出一把蒲扇大小的古樸的青銅鏡,他一個甩手,把銅鏡扔向頭上,隨後他也咬破手指在地上畫出一個大大的王字,接著也雙手十指尖併攏合著個虛什,快速地坐在了王字上。

    雉又想甩出長鞭,蘇卻臉色大變,一把拉住她叫道:「妹妹快退!」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八歧一聲大喝:「開!」那被他拋到頭頂滴溜溜轉著的青銅鏡子忽然止住滾動,把光滑的鏡面對向了蘇和雉,那鏡面上突然發出一陣青黃金光,一下子罩住了以蘇和雉為中心的近十米範圍的地方。而蘇和雉突然感覺那青黃金光照到她們後,她們一下子似乎被冰住了一樣,全身上下竟是一點都不能動。

    「八咫鏡?!」蘇和雉幾乎同時叫出聲,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空中那面散發著浩然正大氣息的青銅鏡子。

    「沒想到吧,八咫鏡也會在我的手上?可是你們卻沒去想當年正是草雉劍、八咫鏡還有八尺瓊封印了我,而我破除了封印後,草雉劍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裡,八咫鏡自然也不會例外。」對面坐在地上的八歧卻得意地笑道,只是姿勢卻依然保持不變。

    『八咫鏡?難道這面銅鏡子就是傳說中的神器八咫鏡?』看到這一幕的阿誠也有些震驚,猜想道:『不是說這八咫鏡一直供奉在某某神宮裡嗎?』

    不過想想阿誠又釋然,既然連什麼皇族血統都可能是假的,更不用說一面鏡子了。

    不過八歧的話卻提醒了蘇,蘇忙對雉喊道:「妹妹,用草雉劍,只有草雉劍才能克這八咫鏡!」

    只可惜蘇話一出口,雉臉上卻儘是為難和羞愧。

    八歧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大聲笑道:「哈哈哈,她跟你一樣,你以為她現在還能動得了嗎?就算她能拿出草雉劍也是徒勞,草雉劍在你們的手裡也只不過是一把比尋常武器鋒利一些的寶劍而已,雉大人又不會五行道法,怎麼用草雉劍破我的八咫八卦鏡光陣?!」

    「八咫八卦鏡光陣?!你又怎麼會這道家陣法?」蘇瞳孔緊縮,終於發現八歧身邊的八個妖怪身下坐著的正是八卦之兌、離、震、巽、坎、艮、坤、乾八咒位,他們以八歧之王咒位為樞紐和中心,又以地上八卦陣為基,以空中八咫鏡為第二陣眼,結合成了一個八咫八卦鏡光陣。

    「哼哼,這普通的八卦陣誰又不知,本來驅動這八咫鏡也不需要八卦陣,可惜為了對付你們倆,我還是覺得應該準備得更完善些才好,我這八個手下雖然對道法並不精通,但要驅動一個小小的八卦陣卻是不難。」八歧志得意滿道。

    「看來為了對付我們,你是準備了很長時間了?」蘇說道,面色如常。

    八歧卻覺得蘇只不過是在強裝鎮定,說道:「不錯!你問問我這幾個手下就知道了,我訓練他們有多少年了?沒有五百年只怕也有四百多年了吧?只是你們又何嘗沒留些手段來對付我,我只不過是先先手為強罷了!如今合我九個之力驅動這八咫鏡,威力自然非同尋常,你們就放心好了,不出半個時辰,你們就會被鏡光打回原形,任我宰割,哈哈哈!」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牛大卻突然架起手上的三股托天叉,疾跑向八歧,大喝道:「八歧,休要猖狂,你別忘了還有我們在!」

    牛大身子頗是強壯,一跑起來倒也氣勢十足,他助跑幾步後就扔出了手上的叉子,那三股叉捲起暴烈風聲,疾刺向八卦陣中央的八歧。

    可是八歧見到牛大的三股叉飛來卻是動也不動,反而輕蔑地說了一聲:「蠢貨!」

    只聽叮的一聲,三股叉剛一飛到八歧外面圍著的手下處,但被一股無形之力給彈了回來。八歧愣了一下又緊跑幾步接著叉子,然後朝著最近的一個妖怪刺去,接著又是叮的一聲,他的叉子刺帶那妖怪半米開外便似刺中了一面透明的鐵牆一般,再也刺不下去了!

    牛大一聲大吼,又拋出手上的三股叉,刺向空中的青銅鏡子。只可惜就在叉子要撞到青銅鏡子上時,那鏡子週身發出一陣淡金色光芒,又叮的一聲把三股叉給彈了下來。

    牛大有些鬱悶了,也有些不甘,又接住叉子一陣亂刺,只聽叮叮一陣亂響,他卻傷不了八歧他們分毫,也根本破壞不了這陣法。

    「礙事的傢伙,」八歧轉頭看了看他身後那些新投靠他的妖怪:「現在輪到你們表現了,殺了他!」

    那些被蘇殺得剩下不到二十來個的妖怪見到蘇已受制,卻是壯了膽子,叫喝著撲向牛大。

    牛大也已紅了眼,「來得好!」他一聲大叫,反衝向那些妖怪,也不見絲毫畏懼。

    而站在阿誠這一邊的十多個妖怪也紛紛拿起武器,衝了過去,加入了戰團。

    場上頓時風捲黃沙,乒乒乓乓聲亂響,呼喝號叫聲齊鳴。兩邊妖怪數目差不多,也是勢均力敵。只剩下阿誠卻仍站在原地,看著場上的一切,眉頭微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持陣法的八歧卻悠閒地看著牛大他們的群戰,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這邊會輸,就算這些妖怪都死光了,等下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在蘇和雉之後收拾牛大他們。最後他終於注意到了傻站在邊上的阿誠,笑道:「喂,你個傢伙又在猶豫什麼?我勸你還是歸順我好了,或許等下我還可考慮帶你一起出去!」

    正在思索著下面該怎麼辦的阿誠見到八歧跟自己說話,也是回過神來,他眉頭一挑,微笑著走了過來,嘴裡說道:「是嗎?我可不大敢相信你呢。」

    八歧卻冷笑道:「哼,信不信隨便,你信我或許還有條活路,不信則死!」

    阿誠卻搖了搖頭:「呵呵,可惜我誰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說著,他從戒指裡拿出了那把草雉劍。

    「草雉劍?你?」八歧大驚。

    「你也認得這把劍?」阿誠裝模作樣舞了幾下草雉劍,笑問道。

    「哼,你有這劍又如何,還能破得了我這陣法?」八歧卻也笑道,心中還是不自禁地泛起了一絲緊張。

    「如何不如何,總要試了才知道。」阿誠卻突然正色道,同時手運真氣,草雉劍劍頭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尺許長的白色劍氣。他拿著草雉劍,又走前幾步,估摸了距離小心翼翼地往身前刺去。

    果不其然,在他的草雉劍刺出一半時也遇到了阻礙,似乎碰著了一堵牆一般。

    八歧笑了,心中卻歎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過緊張,他說道:「哼哼,就憑你?草雉劍在你的手裡不過一堆廢鐵……」

    「噓……」阿誠卻做了個止聲的手勢,朝他詭異地笑了笑,隨之他手上一用力,那草雉劍竟然整把刺了進去。

    「怎麼可能?!」八歧瞪大了眼睛,傻在那裡。

    「一切皆有可能吶!」阿誠歎道,眉宇間卻難掩欣喜,只是手上的草雉劍卻是不停,繼續慢慢向前刺去。隨著草雉劍刺進,他的手終於感觸到了如水如棉的透明實質,只是這透明的牆一般的東西卻並不能阻礙他,他持著草雉劍一點點探進,那觸到實質的感覺漸漸蔓延全身,似乎整個人都沉入了水裡面,不過很快,隨著繼續前進,他忽然感覺阻礙慢慢消失,到了最後他感覺全身清爽,沒有了半點阻礙,只是人卻已經站到了八個妖怪圍成的圈裡面,真正站到了八歧面前。

    「你……你……」八歧卻臉色大變,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想動卻也是動不了,這陣法一發動,除非先等蘇和雉被打回原形,八咫鏡自動回落,他卻是無法強行自動終止。

    「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會帶你一起出去呢……」阿誠看了看外面還在激鬥的牛大他們,用劍指了指八歧,又轉身慢慢退了出來。

    隨後他又來到蘇和雉前面,對蘇說道:「蘇大王,把鑰匙給我吧?」

    「阿……誠?」蘇卻微笑著問道。

    「你?」那雉卻直盯著阿誠,臉上儘是疑惑和不解,還有一絲怒氣,雖然她沒開口問,意思卻明顯得很,要阿誠給她一個解釋。

    阿誠卻始終沒有看她,而是只看著蘇道:「是我,看你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又有昨天的事,莫非你早已懷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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