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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龍戰於野 第六十七章 中毒 文 / 流言飛飛語

    眾多保鏢在松樹林乃至整個神社找了半天,卻幾乎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漸漸的籠罩在眾人心頭的恐懼感有些減輕,於是大部分人開始閒談起井上也壽被妖怪強姦的八卦來,有偷偷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井上也壽躲在車裡哭得跟個被奪去了貞操的娘們一樣淒慘(原話),也有人添油加醋說井上也壽因為羞憤難抑已經上吊『自殺』了,甚至還有人說井上也壽突然看開一切跑到東京的新宿歌舞伎街上的牛郎店當午夜牛郎去了,於是又有人接上說當了午夜牛郎的井上也壽還給自己定了個規矩,只接男客不接女客,而偏偏他的生意還特別火紅。當然,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在展望美好的未來,而非現實已經發生的,畢竟再快,井上也壽也只可能還在去東京的路上。

    正所謂流言恆久遠,八卦永流傳!總之,井上也壽被妖怪強姦的消息在神社裡傳得沸沸揚揚,給本來肅穆莊嚴的有間神社增添了一份惡趣味,連那些本來一直都沉著臉的保鏢也都開始帶著各種古怪的表情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朝香他們因為知道真相,自然不會大驚小怪的去與中江老頭他們說,而寺下家的則帶著看戲的心情,也懶得管這個離自家越來越遠的有間神社會不會被什麼妖怪給掀了,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井上家的人也不敢去跟井上耀壽報告,不敢去打擾正忙著跟其他兩家爭求利益的井上耀壽,似乎相比妖怪來,他們反倒更怕井上耀壽。

    因此大廳裡人全然不受外面的影響,依舊吵得熱火朝天。而正如亞香預料,直到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只灑在有間神社最高那幢建築的屋頂時,大廳裡終於靜了下來,三家家主帶著長老們從大廳裡魚貫而出,有些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

    「爺爺,怎麼樣了?」朝香他們迎上中江彥一,急切問道。

    中江彥一卻走到阿誠身前,拍了拍阿誠的肩膀:「阿誠,老頭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拜託了。」

    原來三家的惡人爭論了一個下午,除了確定總家主的方法,對於如何處置三家的產業卻並沒有得出三家都同意的明確的方案,於是到了最後,在井上耀壽的提議下,大家決定索性先選出總家主,再在後面商量怎麼處置三家的產業。

    而關於總家主的選立方式,三家也是有很大的分歧,依照井上家的說法就是三家選出各自的候選人,由候選人之間進行比武,最強的人成為總家主,而中江家和寺下家卻堅決不同意比試的方式,到了最後,爭來爭去還是回到了以前的方式,就是每家分派三個人上場比武(也可以包括候選人),以淘汰戰的方式,哪家的人能勝到最後,那家的候選人就是總家主。

    而中江家要上場的比試的是阿誠、朝香以及中江彥一,寺下家則是寺下信、寺下雄以及寺下惠香,井上家是井上耀壽、井上青壽以及井上也壽。

    而當中江老頭聽說井上也壽的事後是又驚又喜,他沒想到井上家這麼快就折損了一員大將,不過他喜的並不全為這個,因為井上家如今人才濟濟,井上也壽並不算是最出眾的人,就算他不能上場比試了,井上家也能比較容易的選別人替上,中江老頭喜的是阿誠一次又一次所帶給他的驚喜。

    比試就在當晚舉行,離現在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中江家的人由一個神官領著來到了左邊一間樓裡休息。

    中江家的人都找了位置坐下後,開始商量誰先上場。因為是淘汰制,也就是說只要不敗,那就能一直在場上接手對方的挑戰,所以最後大家確定了依照由弱到強的順序上場,由朝香第一個上場,中江彥一第二個上場,而阿誠最後上場。

    正說間,寺下惠香帶著寺下家的人也來了。寺下惠香的臉色很不好,甚至連見到中江老頭也沒有打招呼,而是坐在另一邊,面對著牆壁,像是思過一樣,沒有說一句話。

    「惠香姐,你怎麼了,幹嘛這麼不高興?」亞香跑過去,拉了拉寺下惠香的手。

    寺下惠香輕輕哼了一聲,像是真生氣了。

    中江老頭卻哈哈笑了起來,他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亞香,是不是在生老頭我的氣?」

    「中江爺爺計謀過人,膽魄過人,惠香是拍馬都趕不上。」寺下惠香咬了咬嘴唇說道,現在的她心中有著無比的委屈和疲倦。這一天,中江家突然變卦,一下子讓寺下家陷入了被動,而寺下信所帶領的長老會的反戈,更讓寺下惠香孤立無援,要不是因為父親當年所托,才勉力堅守著一份信念,她真想突然把什麼都丟下,管家族什麼的去自生自滅。

    「哈哈,你也別生氣了。既然他井上耀壽開出這麼大的賭盤,我中江家也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老頭我活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想開了,索性在有生之年做一場豪賭,贏了就贏得他井上家永遠不得翻身,輸了則是我中江家就此覆滅。」中江老頭說。

    「可是你們中江家能賭是因為中江家也有贏的機會,而我寺下家不管如何,只有輸的一面,中江爺爺你這樣,是不是、是不是太不顧我寺下家的命運了?」

    「惠香啊,你先聽我說完,老頭我先在這裡交代一句,假如我中江家真能贏了的話,我中江家也絕不會動你寺下家任何一點東西,是你寺下家的還是你寺下家的。」

    「您、您說真的?」亞香抬起頭,一臉愕然,隨後又換回冷臉:「中江爺爺該不會是又在設計我寺下家吧?」

    「現在我們兩家的人都在,老頭我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多少也要點面子,難道我還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爾反爾嗎?」

    「中江爺爺說得好聽,好像你們中江家什麼好處都不拿一樣,到時候光是控制了有間神社也是百年難得的功業了,以後我寺下家還拿什麼與你爭?」寺下惠香又抱怨道,不過眉宇間已是緩和了不少,話說出來也有點假嗔的味道。

    「哈哈哈,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行了吧。」中江老頭也不以為意,笑道:「總之,有你在,寺下家還能吃得了什麼虧?」

    「哎,不說了,我的心是冷透了,以後寺下家怎樣,都隨它去吧。」寺下惠香長長歎了口氣,眼神裡有著些許落寞。

    「惠香是在怪二叔我沒支持你嗎?」這時,寺下信笑呵呵的湊上來說:「其實我也是猜知了中江老家主的意思,才會附和三家合併的提議。要知道,我們在現在共同的敵人就是井上家,只要能從井上家手裡奪過有間神社的祭祀權,那就什麼都好說了,既然中江老家主能有這個信心,而且能夠一勞永逸的剝奪井上家的利益,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麼說來,信君子也不是別有用心了?」中江彥一意味深長地看著寺下信。

    「中江老家主這是何意?我寺下信雖然不比中江老家主年長,但對寺下家一直忠心耿耿,怎會有什麼異心呢?」寺下家氣呼呼的樣子看去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好了,二叔也別說了。離比試還有連個小時,大家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吧。」寺下惠香擺擺手說。

    「你們兩個跟我去車裡拿吃的。」寺下雄叫了兩個人去拿吃的東西。

    東西拿來後,寺下惠香看到中江家竟然沒有吃東西,於是招呼道:「中江爺爺你們沒有嗎?那一起吃一點吧,反正我們帶的也多。」

    中江彥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也好,沒想到還是你想得周到。」

    從寺下家分過來水和三明治等一些食物,中江家的人也都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中午的時候大家都沒吃,也確實都餓得飢腸轆轆。

    正吃著,中江老頭忽然臉色大變,丟下手上的一片麵包,大聲叫道:「不好,食物有毒!」

    中江老頭剛說完,就有人軟軟地倒了下去,大家雖然神智清楚,但卻突然感覺渾身無力。很快,房裡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因為所有的人都已經吃了東西。

    就連阿誠,他聽到中江老頭的話時,趕緊運了運真氣,也發現真氣運行受滯,渾身乏力,雖然真氣還是能緩緩流動,但與先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別。

    「這些東西是誰買的?」寺下惠香半靠在牆上,問寺下雄。

    「平常都是老七買的。老七呢,老七?」寺下雄轉頭四顧,卻發現早上買這些食物的老七居然沒在。

    「看來老七是被井上家的收買了。」寺下惠香一張臉變得有些黯然。這老七是寺下家的保鏢,一向很得寺下惠香他們的信任,卻沒想到也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井上家給收買了。

    「好詭異的毒!」中江老頭緩緩地站了起來,但身子卻不怎麼穩,只得重又坐下,想來他的情況跟阿誠差不多,他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們謹慎若斯,還是中了井上家的詭計!」

    本來依照平常來說,神社裡會提供很多的食物,但神社現在為井上家控制,為了防止井上家暗算,中江家和寺下家的人都不敢吃神社裡的東西,但萬萬沒想到連自己買的東西也被暗中下了毒了。

    「井上家好卑鄙!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感覺渾身使不出勁來,等下更別說比武了!」寺下信也一臉悲憤叫道。

    眾人聽到寺下信的話,都陷入沉默,也無比的憤怒和無奈,而中江彥一則把視線投向阿誠:「阿誠,你怎麼樣?」

    阿誠卻也面色慘然搖了搖頭:「我也中毒了。」

    「你也沒有辦法嗎?」中將彥一的心漸漸沉入谷底。

    「等等。」阿誠吁了口氣:「老流,青離大哥你們出來保護我們,我試試看能不能把毒給逼出來。」

    「我幫你。外面的就麻煩流前輩了。」青離出來後直接坐在阿誠後面,雙手貼住阿誠的背部,向阿誠身上輸入真氣。

    可是很快,他就把手縮了回來:「不行,阿誠你的體質太特殊了,我的真氣不能與你的相容,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那青離大哥也幫忙照看一下大家吧,別讓任何一個人進來。」阿誠說著擺正姿勢,神識內視,努力運氣,慢慢驅逐起身上的毒來。

    房裡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阿誠,帶著一絲希冀。

    過了十多分鐘,滿頭大汗的阿誠放下疊在腹上的雙手,長歎了口氣:「不行啊,這毒藥好詭異,這麼快就走遍了我的全身,深入骨髓,我僅能用的一點真氣根本驅不了。」

    而坐到中江老頭身後試著幫中江老頭驅毒的青離也收回了手:「不只是你,連他的毒我也逼不出來,這毒藥太奇怪了,好像跟人完全融成了一體,不分你我。如果真要把這毒給逼出來,那只怕人也廢了。」

    青離說完,所有的人腦子裡都咯登一下,幾乎陷入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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