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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在淵 第二十九章 元宵會(下) 文 / 流言飛飛語

    「那你們會教我麼?」

    「我教你。」老金說。

    「我也教你。」老土也嘴裡塞著一塊滷牛肉含糊道。

    「為什麼要幫我?」

    「我們有緣。」

    「我們也有緣。」

    看到阿誠看向自己,木先生整了整衣服說:「抱歉了,阿誠,我不能教你。」

    「我也不教。」阿水還是端著那杯二鍋頭。

    「為什麼?我們沒緣嗎?」阿誠有些失望地問。

    「不是沒緣,不過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木先生神色莫名。

    「我也沒什麼理由,就是不想教。」阿水卻很乾脆。

    ……

    過了許久,阿誠問道:「我不能問下那隻猴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妖怪。」老金說。

    「妖、妖怪?」

    「對,一隻很厲害的妖怪。」

    「那他為什麼要無故來奪我的身體?」是因為覺得我比那副臭猴子的皮囊帥得多嗎,阿誠心中無比憋屈。

    「他被封印了,封印遲遲不得解,所以才想了奪舍這個危險的法子。」

    「封印?被誰封印?」

    「不能說!」

    「……,

    那天我被一隻狼妖追擊,還有這些日子天天被許多不明來歷的貓狗和耗子糾纏,也是因為猴子的原因嗎?」

    「應該是的,你現在身上帶有那猴子的氣息,他們或許覺得有些熟悉,所以不自覺地就跟上你了。」

    「熟悉,那猴子不是妖怪嗎?他們不怕嗎?」

    「這猴子應該說有些不一樣吧。」

    「怎麼不一樣?」

    「妖怪多由飛禽走獸修煉而成,不過尋常小妖神智不全,嗜殺暴虐,所以它們不敢接近,不過這猴子卻是只大妖怪,甚至可以說是只得道妖王,境界自然不一樣,貓狗什麼的喜歡他的氣息,所以不自由地總想接近。」

    妖王?氣息?『王八』之氣?去死!阿誠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了。

    ……

    「這麼說那些貓狗還有那隻狼妖其實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阿誠又問。

    「也不一定,尋常畜類應該是這樣,不過有些妖怪的話或許是想吃了你,因為那猴子的元神對他們來說是大補之物,而且現在又沒什麼能力反抗,更沒能力再次奪舍。」

    「那、那我該怎麼辦?」阿誠嚇得魂飛魄散:「你能不能幫我隱了那該死猴子的氣息,先別讓妖怪來糾纏我了。」

    「先前都說了,這要靠你自己的努力,等你修煉火候到了,自然能壓了猴子的氣息,而且如果你本領高了,對上妖怪也是多些自保的能力。」

    「對了,最後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跟學校裡任何其它人說起有關那猴子的事。切記,切記!」

    ……

    又一個多小時後,阿水和木先生說聲回去休息了,便出了屋子。

    老火悠悠然醒來,晃了晃腦袋,又見阿誠還在,而地上還有沒吃完的酒菜,不由興奮地跑過去,抓起一隻空杯子,舉向阿誠嘿嘿笑道:「阿誠再來一杯!」

    「老火老師,不要喝了吧?我都喝醉了,而且我看你也差不多了。」阿誠說。

    「小子胡說,我還早得很呢!你不知道我的酒量,我是千杯不醉,海量,海量!」老火卻是不依。

    酒品真差!阿誠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勸了。老金卻舉起茶壺,給老火倒了半杯清水:「喝吧。」

    「嘿嘿!」老火舉起杯子又咕噥一口喝了下去。

    「好酒!」剛喝完沒幾秒鐘,老火又丟了杯子,昏睡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倒給他的不是水嗎?」阿誠啼笑皆非,聞了聞茶壺裡的水問道。是水,沒錯!

    「他醉得不是酒,醉水。」老金一腳踢開老火:「老土吃好了吧,我要教阿誠了。」

    ……

    等收拾了地板上的酒食,老土卻顛著肚子說:「今天還是讓我教阿誠吧?」

    老金:「為什麼?」

    「阿誠是我最先收下的,那當然該我先教拉!」

    「沒這種道理,我都跟他說了這麼半天話了,你卻只知道吃,還是我先來教。」老金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點酒的作用,顯得有些興奮。

    「不行,我先來!」老土卻寸步不讓。

    「怎麼,要麼我倆先打一場?」老火忽然沉下臉,滿目蕭殺。弄得阿誠都恍惚感覺屋子裡也暗了許多,冷了許多,不覺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自己還成香餑餑了?阿誠想。

    「還怕你不成,來就來!」老土摞了摞剛才因為打掃地板所以又掛下來的長袖子。因為阿誠的衣服對他來說顯得很大,尤其是袖子因為老土現在是站著的所以更見長,他是弄了半天才捲好,露出那小手來。

    不待阿誠勸解,兩個人氣勢洶洶衝向對方,各自舉著拳頭,大戰一觸即發。

    阿誠有些興奮,他雖有些不願兩人為自己打架,卻又隱隱有些渴望見識一下兩人的真本事。

    「剪刀、石頭、布!」兩人在離對方三步外站定,同時伸出右手。小手是石頭,大手是布。

    「我贏了。」老金一臉喜色。

    阿誠當場昏倒在地,口吐白沫,神智不清。

    「你又耍賴!」老土哭喪著臉,嘟囔道。

    「什麼耍賴?我出得比你慢嗎?我不過是中途變了一下而已。」老金重複了幾次剛才右手從剪刀變成布的動作,那動作快捷無比,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來。接著他又得意道:「唉,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凡事在一個變字,變則通,不變則滯。」

    老土雖有不滿,但還是乖乖退向一邊,經過老火身邊時,卻狠狠踹了老火幾腳,發洩一番。

    老火翻了個身,呼嚕照舊。

    「阿誠,過來。」老金以勝利者的姿態朝躺在地上的阿誠招招手。

    阿誠從地上爬起,顛顛跑過去,臉上滿是期待:「老師?」

    「咱們先學什麼?」老金卻沒來由問道。

    「什麼?」阿誠一愣,不明所以,心想你是老師還問自己學什麼?

    「你想先學些什麼?」

    「這個還是老師決定吧,我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能學什麼。」阿誠有些為難。

    「老金啊,我看你都不會教學生的,還是我先來教阿誠吧,你先在旁邊看著。」老土說話了,還站了起來躍躍欲試。

    老金:「滾!」

    老土只得悻悻然走了回去,途中不忘又踹老火一腳,嘴上卻說道:「你沒經驗還不肯承認,還不是我先給了阿誠那本術法概要,阿誠才有現在的領悟。」

    「那術法概要是你寫的嗎?還說經驗,你還不是跟我一樣,除了阿水,我們哪個真正帶過一個學生了?」老土不服氣道。

    阿誠卻又撲通一聲躺倒昏倒在地。蒼天啊,大地啊!阿誠欲哭無淚,感情他們是「第一次」所以才這麼有激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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