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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風火火闖九州 005,吝嗇李忠偶獻策,提轄耍威鎮二黃 文 / 奉旨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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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鄭飛沒有記錯的話,

    北宋與西夏因連年戰亂,停止了許多邊境的貿易,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禁止從西夏進口食鹽。

    只因食鹽在歷朝歷代都屬於國家壟斷的一個品種,

    北宋的國產食鹽價格更是非常之高,全國的鹽價普遍達到七八十文一斤,個別地方甚至可以到達三四百文!

    所帶來的結果就是北宋一代僅僅食鹽一項歲入,便佔了全年財政收入極大的一部分。

    所以說鹽入鹽稅是北宋財政的命根都不為過。

    但與之相對的便是品質更好的西夏鹽,西夏的「青白鹽」不但色香味要比北宋國產的鹽要好,更是便宜到才十五六文一斤。有時候七八文便能買到。

    老百姓都不傻,自然都想用最少的價格買到最好的東西。

    於是北宋便藉著戰爭的借口停止從西夏進口食鹽了,

    這樣做一方面是防止西夏因鹽獲利,遏制西夏的發展,

    另一方面也是要保證自己的巨額暴利。

    為此,宋朝甚至規定了走私食鹽要與殺人同罪的規定!

    此刻因為李忠的幾個鹹鴨蛋,鄭飛猛地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如果可以去西夏走私來食鹽,再以遠低於宋鹽的價格出售,豈不是可以瞬間掙上幾倍的差價?

    鄭飛以前學過,資本家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

    一旦有適應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家就敢鋌而走險,

    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家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家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鄭飛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種資本家的衝動,

    王法?

    你北宋的王法與我何干?

    為唐王朝掘墓的黃巢就以販私鹽而起家的!楊貴妃的乾兒子安祿山更是因鹽才積得反叛大唐的資本。

    鄭飛感覺突然就像在茫茫黑夜中撿到了一個小小的燈籠,

    雖然它的光亮是那麼的微弱,但最起碼照亮了自己的腳下。

    魯達史進二人正在取笑李忠,

    鄭飛卻噌的一下猛地站起身來,直把魯達等人嚇了一跳,

    鄭飛雙手一把抓住魯達的兩條胳膊,瞪著一雙眼興奮的說道,

    「哥哥,你可有法子送我去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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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魯達在這渭州城倒真有幾分能耐,

    自鄭飛提了要去西夏的要求,

    魯達先是一愣,接著便連連搖頭,直言私自通關可是叛國之罪,

    但禁不住鄭飛一陣哀求,哥們義氣的亂調再亂炮一轟,

    魯達只得無奈應了下來。

    第二日魯達便帶著鄭飛來到一個大酒樓前,門口的小二立刻點頭哈腰的迎上來道,「提轄大人來了,今天是吃酒還是……?」

    魯達輕嗯了一聲直接道,「黃老二在不在?」

    小二面色微微一變,「我們二掌櫃……在。」

    魯達舉步就往裡走,「叫他出來見我.」

    小二偷偷看了一眼鄭飛,應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內屋。

    此刻還沒到飯點,酒樓內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幾個夥計在各忙各的,

    魯達和鄭飛選了一個僻靜角落裡的酒桌坐下,魯達低聲道,「這黃老二你可知道?」

    鄭飛努力回憶了一下鄭屠的記憶,微微點點頭道,「跟他不熟,和他大哥黃掌櫃倒是打過交道,他們經常派人去我肉鋪買肉。」

    魯達道,「你可知道這黃老二是做什麼的?」

    鄭飛道,「聽說是個通關的商戶,從宋夏之間倒賣一些茶葉獸皮之類的。」

    魯達神秘一笑,「如今兵荒馬亂的,光靠這些東西值當的出去冒險嗎?」

    鄭飛心中一動,「哥哥的意思是……?」

    魯達微微一哼道,「西夏最不願意和最願意賣給咱們大宋的東西,他都做。」

    鄭飛心中一驚,

    西夏最不願意賣給大宋的是什麼?是戰馬!

    西夏最願意賣給大宋的是什麼?是鹽!

    這兩樣東西可都是夏宋兩方都嚴加控制的東西!

    鄭飛面色一變,「哥哥既然知道,官府為何……?」

    魯達瞇眼道,「有些事情,官家做不得,也只能找些人替官家做了。」

    鄭飛心中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你西夏不願意賣我戰馬,我就走私來好了。至於這走私鹽,怕是事成之後也少不了邊境守衛軍的好處。

    如此一來,邊境守衛軍既能得到優良的西夏戰馬,也能撈到走私鹽販的好處,自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鄭飛心中頓時大喜,真是無巧不成書,自己想去西夏的目的還沒告訴魯達,魯達卻巧合的帶自己直接找上了私鹽販子黃家兄弟,如此一來,只要自己跟著黃家兄弟去一趟,那販賣私鹽一事的條條道道不就馬上變得一清二楚了?

    只聽一聲大笑打斷了鄭飛的思路,鄭飛抬頭一看,便見有兩個四十多歲的人一起從內屋走出來,

    鄭飛通過鄭屠的記憶想了起來,這二人一個叫黃文權,一個叫黃武權,就是這家酒樓的大小掌櫃,而這黃武權就是魯達嘴中所說的黃老二了。

    黃文權一副經典的掌櫃模樣,比黃文權瘦弱一些,但眼神之中分明流露出十分的精明,一看就是個買賣人。而這黃武權則要精壯一些,倒是一副幹練的勁頭,這一文一武兩兄弟都是渭州城的有名人物,

    二人一起朝魯達施禮道,「好久不見提轄大人,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接著又一看鄭飛,二人都是微微一愣,似乎奇怪鄭屠怎麼跟魯達在一起,

    這二人可都是渭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鄭飛剛要起身施禮,卻被魯達一把按住,魯達也不招呼黃家兄弟落座,只是撇撇嘴,心不在焉的說道,「黃老二,這個月的紅利怎麼還沒送到?小鍾經略相公前兩天可是問起了。」

    鄭飛心中一驚,這些明顯「違法亂紀」的話怎麼魯達如此大大咧咧的就說了出來?

    只見此時大堂內除了夥計再無旁人,而那幾個夥計依舊在各忙各的,似乎對這等敏感的問話毫無反應,鄭飛心中一動,接著便明白了過來,感情這些夥計們早已見怪不怪,魯達這樣的事看來是沒少干呢。

    再看黃家兩兄弟聞言面色都是微微一動,黃武權趕緊道,「這個……提轄您知道的,上次回來遇到馬幫,貨物都被馬賊劫走,十幾條漢子一起去,折損了八個,連小的都差點把命留在大漠,這紅利……。」

    「哼!」魯達面色一變,「嘴巴長在你臉上,洒家哪裡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次紅利就是萬貫家財,誰知道是不是被你們黑了去?就算洒家信你的鬼話,小種經略相公信嗎?」

    黃武權面色大變,剛要回話,卻被黃文權伸手輕輕一拉衣襟,接著就見黃文權滿臉堆笑道,「提轄大人您瞧您這話說的,就算小種經略相公不知道俺家弟兄的為人,您還不瞭解嗎?」

    說罷,黃文權就像變戲法似得伸手往酒桌上一伸再一收,一隻紅布荷包便出現在酒桌上,黃文權再衝魯達微微施禮道,「還請提轄大人替俺們在小種經略相公面前美言幾句。」

    魯達的面色這才一緩,拿起荷包微微一掂,點點頭道,「那洒家便替你通融幾句罷。」

    黃文權連連拱手道,「多謝提轄,多謝提轄。」

    魯達將荷包揣入懷中,冷不丁又問道,「你們何時再出發?」

    黃武權接道,「提轄大人問的真巧,明日一早便去,提轄如果明日此時再來便見不著小人了。」

    魯達點點頭,「洒家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們。」

    黃文權笑道,「提轄大人言重了,能為提轄大人效力是俺們兄弟的福氣,請提轄大人儘管吩咐。」

    魯達一指鄭飛,「明天去的時候帶著俺這兄弟一起去。」

    黃文權和黃武權俱是一愣,黃文權道,「這位鄭……鄭兄弟也要去西夏?」

    鄭飛這才起身抱拳道,「正是,我有點事要去一趟西夏。」

    黃武權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鄭兄弟去西夏是要……?」

    鄭飛看了一眼魯達,魯達立刻心領神會的冷哼一聲,「我家兄弟自然是有要事,怎麼?還怕洒家害你們不成?」

    黃文權連忙擺手道,「哪裡哪裡,提轄誤會了,現在不比以往,邊境更加緊張,一路之上馬賊也愈加猖狂,我們是擔心這一路不太平耽誤了提轄大人的事。另外……,商隊裡突然多個生面孔只怕西夏那邊……。」

    黃文權看著魯達和鄭飛歉意的一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魯達剛要變臉,鄭飛立刻搶先道,「一路之上,我絕對言聽計從,絕不生事!」

    黃文權臉色一緩,笑道,「如此便好,鄭兄弟明日一早來此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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