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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紫陽宗主 文 / 暴風雨中

    乘遠臉色微微一變,雙手合十,「趙宗主說的哪裡話?老衲不過見這位靜嫻道友與天台道邃師弟有所誤會,願意做個中人,調解一二。大敵當前,不要因為些許小事,傷了中土佛道兩家之間的和氣。」

    眾人當即明白這是東崑崙第一人之稱的紫陽宗宗主趙無極,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卻是不敢出聲。靜嫻單手作揖,「太乙靜嫻,參見趙宗主。」

    「免禮!」

    聲音未落,趙無極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一座街頭石牌樓的頂部,一身靈力繚繞,天地風雲隨之變色,天上一團巨大的白雲似乎被什麼東西拉住,陡然朝地面垂下,四周的空氣一瞬間像是全部被抽到他的身邊。這巨大的威壓,鎮得在場中人無人敢動上一動,諾大的一條街,鴉雀無聲。

    趙無極目光如炬,在李墨身上一掃,顯然是認出了他,隨即望向道邃和南緣,冷冷地哼了一聲。

    道邃長袖一展,護住南緣,只覺天地變色,一聲霹靂雷霆,自身如被重拳一擊,五內如焚,勉強沒有後退,但身形依舊是晃了好幾下,臉色瞬間變得異常蒼白。

    乘遠沒有阻攔!也不敢攔。他很清楚,若是不給趙無極一個替東崑崙道家五脈找回面子的機會,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飆。自己尚未能修入菩薩境,絕對抗不住已經是半仙之體的元嬰期分神階段的道家仙師。何況趙無極還是一派宗師,東崑崙第一大派的掌門,地位遠在他這一寺主持之上。

    趙無極一閃身,落到靜嫻身旁,看了眼南緣,「你就是那個賣屁股的小和尚?長得確實不錯,修為卻是差勁,連對付我東崑崙門下一個十來歲的棄徒,都要叫上大人和幫手,真是不知羞!你不去伺候權貴,來這裡何意?」

    被人當眾如此羞辱,南緣頓時羞憤欲死,卻又不敢發怒,他不想死,也不想為師門招禍,只能低著頭,死死咬住嘴唇。

    「趙宗主莫與小輩計較,老夫來做個和事佬如何?」

    話音未落,一道烈風吹過,一條人影出現在趙無極與乘遠之間。趙無極頭也沒回,知道這是蜀山護法長老許無涯,修為雖然不及自己,但蜀山以劍入道,擅長殺伐決戰,人數眾多,也不好惹!倒是可以給對方一個面子。

    趙無極不說話,乘遠心裡一鬆。蜀山白眉老祖原是一書生,自幼習劍,後來接觸了些佛、道兩家修煉之術,將兩者融會貫通之後,建立了蜀山劍修大道。雖然蜀山弟子中,僧俗道都有,嚴格來講,卻是自居俗家,在佛道之間不偏不倚,此時做個中人,正好合適,急忙點點頭,「有勞許施主費心!」

    許無涯微微一笑,「趙兄,這兩個小輩的事,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要摻和了,如何?有什麼恩怨,讓他們倆自己解決,較量一場,以勝負論英雄。」

    「好啊!」李墨還沒說話,凌葉兒已經高興地跳出來接口,「就這麼辦,就在這裡,要不去城外找個地方,當場見個高下。誰輸,誰跪下來給對方磕頭認錯!」

    乘遠一聽,就知道南緣不是李墨的對手,許無涯這是要讓李墨當著眾人面前漂漂亮亮地贏,給趙無極臉上貼金。但這樣一來,佛門還有天台宗的臉面可丟得夠戧!但不如此,以趙無極那個性,卻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心中長歎,目光望向道邃。

    道邃一衡量,知道今日受辱卻是難免,單手作揖,「不用!我們剛才人多,以眾欺寡,本就不對!一時心障,著了相。阿彌陀佛!我代表天台門下,給這位李墨小施主賠禮道歉……」他說著,深深一鞠,眼角瞅到凌葉兒的嘴一撇,知道對方絕對不肯如此罷休,起身時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這裡是貧僧珍藏的兩顆靈珠,作為賠禮,還請小施主笑納!」

    凌葉兒一把接過,打開一看,分別是天靈珠和地靈珠,品相也不錯,滿意地點點頭,直接塞李墨懷裡。

    「師叔且慢!」南緣出聲晚了些,但一臉的堅毅和悲憤,還是打動了不少人,「師侄……師侄願意與這位李施主一較高下。」

    「我在這裡,什麼時候允許你拿主意?」道邃心中甚是溫暖,嘴裡卻是絲毫不客氣。

    南緣嘴角哆嗦著,眼中冒出淚光,「那……兩顆靈珠,是……師叔您費盡……費盡心力才得到的。不能為了我,為了我……」說到這裡,其淚水潸然而下,襯著俊秀的容貌,很是令人感動。他的語氣驟然變得異常堅定,「弟子我既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師叔受辱!」

    自打被道邃的法力定住,李墨心裡瓦涼,他一直相當自傲,沒成想遇到真正的高人,卻是不堪一擊。這若是遇到望月峰的藍無傷,那豈不是只能束手待斃?心裡頓時有如大海在狂風中翻湧,各種情緒交相奔到心頭。心緒不定,所以他一直沒有出聲。此時看了南緣一番表演,心裡很是鄙夷,掏出兩個靈珠,想想,又把從禾山五鼠手裡得來的那顆土靈珠取出,在手上輕輕拋著,「南緣,你既然表現得如此英雄,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贏了我,這兩顆珠子你儘管拿回去,我再送你一顆土靈珠,不過……打鬥之中,難免失手,生死自負啊!」

    南緣的心頓時一沉,他費盡心機一番表演,為的就是在本門長輩、師兄弟面前重新樹起自己的形象,但為此冒上生命之險,卻是有些不值。

    「好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道邃沒有讓南緣難堪,朝趙無極、許無涯和乘遠分別行了一禮,帶著一干弟子撒腿就走。南緣走出幾步,回頭大喊:「李墨,那兩顆靈珠你先保管著,我自會來找你討要。」

    李墨笑笑,看了眼趙無極,揚聲笑道:「好啊!你什麼時候來都行。不過,若是你輸了,沒相應的贖身之物,小心我把你閹了送人!」

    「貧嘴!」靜嫻有些不愛聽這話。

    李墨伸伸舌頭,見趙無極作出一副根本不理會他樣子,一揮長袖,人影已然消失無蹤。李墨知道趙無極這是在避嫌,免得給藍無傷留下口實。不過這一次出手幫自己,不管什麼理由,估計藍無傷心裡都不會舒服。想來,趙無極也已對藍無傷極度不滿,借他給對方一個警告,這意思肯定是有的。

    「還好我去叫了師叔過來,不然你可要吃大虧!」凌葉兒見許無涯拉著乘遠走了,笑嘻嘻地表功。李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謝過靜嫻,將兩顆靈珠塞她手裡。

    凌葉兒卻是堅決不要,說自己有!這靈珠放在身上,對修行非常有幫助,還是修煉法寶的好材料。李墨本來想將土靈珠送給石頭,但見其近來倔頭倔腦,決定暫時不給,要好好殺殺他這股歪風邪氣。居然敢不敬老大,真是討打!

    靜嫻走後,凌葉兒跟著李墨回到賀師傅原來居住的院子,見一幫小屁孩被地縛術定在當地,臉上全是汗,很是好奇,卻沒有出手解救。李墨看看時間不短了,再這麼定下去,這幫小屁孩的身體承受不了,揮手解開。

    一干小孩撲通倒地,哀嚎聲四起。

    李墨沒有理會,領著凌葉兒進了大堂。凌葉兒四處參觀了一下,「你準備以後就住這裡?就不怕望月峰的人找上門來?」

    「怕什麼?!」李墨泡了壺秘山藏珍,給凌葉兒倒了一杯,「我一小孩,輩分又低,藍無傷難道還真抹下臉親自來動我不成?至於他門下弟子,這裡可不是東崑崙望月峰下,可以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據我所知,雍陽城,西崑崙的勢力相對要更大一些。」

    凌葉兒雖然不以為然,但修道之人,講究緣法,也沒有再勸,「你啊,也是運氣好,這次遇到趙宗主出手,偏袒你,換了崑崙其他長老、門主來,可不見得有這麼好的結果。我師傅以前曾經說過,你性子傲氣,像極了他!所以在太華山那次,他怎麼要變著法子護著你。」

    李墨是聽過月旻的分析的,知道趙無極當時怕是一心要給藍無傷添堵,至於自己,不過是他與月旻留下的一顆棋子,和清玄一樣,專門用來牽制藍無傷的精力。李墨早想過,藍無傷第一要對付的目標,怕是趙無極。只是趙無極修為高深,又是一門之主,實在是動不了!所以藍無傷的注意力應該是放在清玄身上,不搞定清玄這個修煉天罡正氣的金丹期修士,不會有心思專門來對付他李墨這等微不足道的小螞蚱。

    微不足道!這詞有點寒磣人,但卻是事實。

    前段時間利用自身的機變和天罡正氣的變化多端,李墨殺了禾山五鼠,自以為挺*,但那是看對上什麼人。今天不過來了個修為不錯的和尚,他就被吃得死死的,再看看趙無極那出場的氣勢,心虛啊。修真,只有到了趙無極這等境界,才是真正地修到了份。

    「你說……趙宗主那手把雲扯下來,是為什麼?」李墨最終沒有憋住心中的疑問。

    「那是紫陽宗的絕學,天河倒懸!那雲若是真扯下來,在場的人都將被攏進去。在那裡面,外人誰也沒辦法聚起四周的靈氣,除了趙宗主本人。他想對付誰,誰都得吃虧,吃大虧!那層次我們離著還遠,聽了也不懂。我們不說這個。墨子,這次當朝太子西征,我和師叔奉命跟隨,你去不去?」凌葉兒放下茶杯,一臉期待。

    「我?我這修為層次,去了能幹啥?」李墨有些詫異,「再說我也沒什麼名份,不去!」他頭搖得如撥浪鼓。

    凌葉兒頓時嘟起嘴,那美麗嬌艷的童顏,讓人心神恍惚。

    「原來李兄弟住在這裡,倒是個好讓人好找!」

    (週末,出去玩,剛剛到家,更新晚了點,勿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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