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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 再入房府 文 / 唐骨

    第二天一早,陳寒起身,在屋內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後,再到外面梳洗,但在陳寒走到院子裡,透過客棧窗格的空隙往外不經意一瞥間,看到客棧外已經有一駕馬車在等候了,車邊在晃蕩的幾個人他有些面熟,一個是房府的管家,還有其他幾個是昨天一道到客棧來過的家丁一樣的人。陳寒知道這定是房府來接他的馬車,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久等,匆匆梳洗了一番,和孫思邈師徒一道用罷早飯,告別了要繼續為長安百姓診病的孫思邈師徒,出了客棧。

    看到陳寒出來,領頭的房府管家也是非常恭敬地迎上來施禮,並親自攙扶陳寒上了馬車。

    房府管家迎送,這份禮遇自是不一般,陳寒也知道房府管家雖然也是下人的身份,但卻是房府下人中級別最高的頭目,具體掌管府上大小的事務,應該是房府主人房玄齡最為信任的人,甚至一些庶出的公子小姐地位都沒有他高。

    不過陳寒也想到,好像房玄齡沒有納妾,除房淑和她的三個弟弟外,應該沒有庶出的子女。有那樣一個彪悍的老婆在家裡,房玄齡這個懼內,不,應該說和老婆非常恩愛的人,應該一直沒有納妾。陳寒也記的,據歷史記載,還因為李世民賞賜房玄齡兩名宮女的事,房夫人曾經大鬧過一場,尋死覓活,留下那個著名的吃醋典故。陳寒有點八卦心理,不知道那個歷史典故是不是真有其事!

    反正怎麼說,一府的管家在府中說話的份量不小,在主人的心目中,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作為朝中重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房玄齡當然不可能再親自到客棧來迎接,派個府上的管家過來,已經是非常給陳寒面子了。

    陳寒坐在馬車內,歪歪地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也想著應該找個機會問詢一下房淑,她的母親是不是真的上演過那一出吃醋的事,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理…陳寒再想到昨天晚上孫思邈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在感慨孫思邈真的是一個怪人的同時,也再次折服於孫思邈為人秉性的耿直。

    原來大唐在朝的大部官員,想請孫思邈過府去診看病人的人並不少,但除了一個人相請外,其他的都被孫思邈拒絕了,孫思邈的說法是,除非是這些官員自個將病人送過來求診,不然他是不會到那些人的府上去診看病人的。

    這唯一例外的一個人就是孫思邈的故交,名聲非常響亮,剛剛出征回來,如今當任大唐兵部尚書、被封為代國公爵的李靖。李靖和孫思邈多年相識,交情不淺,只有李靖派人來相請,孫思邈才會去府上診看,這是一個多年老友的面子和交情,沒有什麼功利性的交易在裡面。

    陳寒聽孫思邈講,如果他和李靖都有空閒時間,他們會呆在一塊兒聊聊天,敘敘友情,只不過上次孫思邈過來,李靖出征還未回來,這次來長安,李靖也忙著朝事,都沒有時間一塊述述舊了。

    孫思邈這樣對幾乎所有的官員都一視同仁,連皇帝的召見都敢不接,也就沒有什麼人會計較孫思邈的傲慢了,難怪孫思邈婉言拒絕房玄齡的相請,並沒有任何的擔憂。

    客棧離房府並不遠,在陳寒還未將雜事想完之時,馬車就已經駛進房府內。

    陳寒剛跳下馬車,就看到房淑和房節在馬車外候著迎接,走過來的房淑還有點讓人驚艷的感覺。

    看到房淑和房節這兩位府中的小主人迎出來,已經完成迎接任務的管家也對幾人施禮後離去。

    諾大的房府,主內事的原本是房夫人和房府管家,如今房夫人病倒了,房玄齡又忙著朝事,所有事務都要管家處置,每天要處理的事一大堆,自是沒有太多空閒,也沒有時間來陪陳寒了。

    沒有管家這個年紀大的人在身邊,陳寒倒覺得挺是輕鬆,房淑和房節他自覺能輕鬆對付。

    陳寒在下了馬車後,也趁房淑和房節迎過來時候仔細地瞄了幾眼房淑,發現這位美人兒今日還特別打扮過一番,頭髮精心梳理過,還特意編了幾條小辮子,散開的那些頭髮盤了起來,被這幾條小辮子圍紮著,還有幾支漂亮的飾物插在盤著的頭髮上,一個少女特有的髮髻堆在頭上似墜非墜,看著非常的讓人賞心悅目。臉上沒有施什麼粉黛之類的東西,素面朝天的嫩白臉蛋看著很清爽,盤起來的頭髮,更將一張清麗的臉襯的更加嫵媚動人,兩隻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顯得更加的大了,還很靈動傳神,讓人感覺眼中滿是「秋天的波菜」,天鵝頸般秀長的脖子,連著挺拔的身軀,看上去更加的亭亭玉立,一身淡粉紅色的紗料短袖裙裝,將已經發育的比較好的小身板都挺露出來,還有一條白色的披帛將裸露的大半個肩膀遮住,讓陳寒隱約能看到那泛著光澤的白嫩肌膚…

    一個非常標緻的美人兒,難怪有讓人驚艷的感覺,讓陳寒看了都有點心跳加快!

    只是…房淑這樣的裝扮雖然很好看,像個挺端莊的美人兒,但因為為保持身姿流露出來的那一份矜持,卻讓人感覺少了一份少女的清純和自然,有點讓人不可侵犯的味道,讓陳寒稍稍有點彆扭。

    房淑感覺到了陳寒不一樣的注視,臉上有點得意的神色露出來,連嘴解都樂的微微翹起來,看了看陳寒,有點羞澀地過來福了一禮,俏生生地說道,「陳公子,你來了!」

    還沒等陳寒回禮,房節也上來對陳寒行了禮,「陳公子,家父今日一早就去參加朝會了,讓我和大姐在府上迎候陳公子,陳公子裡面請!」

    被這姐弟兩個這樣正式的禮節弄得有點拘束的陳寒只得拱手回禮,隨著他們進到屋裡。

    「房姑娘,房公子,昨夜房夫人情況可好?有沒有再起高燒?」往屋裡走的時候,陳寒就問道。

    走在陳寒邊上的房淑搖搖頭,「母親昨晚情況還算穩定,燒退了不少,到後半夜,就只一點低燒了,只是人還沒精神,不能起身下床,還請陳公子再仔細為我母親診看一下!」

    陳寒聽了鬆了口氣,「病來如山倒,病去出抽絲,要完全恢復,肯定沒這麼快的,房姑娘,房公子,你們不要著急,治療需要慢慢來!」

    「陳公子,那還要你多費點心,多替我母親診看幾天!」房淑一臉擔憂的神色說道。

    「房姑娘請放心,在下一定會盡力的!」陳寒對房淑報以一個笑容。

    三人上了樓,陳寒在門外站住,示意房淑進去通報一下。

    房淑瞅了陳寒兩眼,也依言進到屋裡,但很快就走了出來,示意陳寒進去。

    陳寒進去時候,房夫人已經斜躺著坐了起來。

    陳寒上前對房夫人行了禮,「房夫人,看您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讓在下再為您診看一下,看看恢復的如何了!」

    「有勞陳公子了!」房夫人對陳寒笑了笑,聲音很輕,好似沒什麼力氣,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陳寒看,讓陳寒感覺有點不自在。

    雖然有點不自然,但對於房夫人不同於常人的注視,陳寒並沒有意外,早已經料到房夫人會特別審視一番的,他還是如昨日般,準備開始診聽。陳寒剛剛吩咐一名侍女來幫忙拿聽診器的聽頭,但立在一邊的房淑卻搶在了侍女前,對陳寒說道:「陳公子,讓我來吧…」

    「那好吧!」陳寒看了看注視著他的房夫人,再看看有點扭捏的房淑,也同意了,再吩咐道:「你需按我的吩咐移動,手不要抖動,動作要輕微,盡量不要發出其他雜音!」

    「好的,我明白了!」房淑點點頭。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房淑的理解能力特別的強,在聽診的過程中,房淑在看了陳寒的示意後,非常能理解他的意思,幾乎能完全按照陳寒的意思移動,陳寒想停的時候,只要說一下,再以手勢稍稍示意一下,房淑就能理解,停在陳寒需要聽診的部位,陳寒想仔細聽診一下某個部位,房淑就將聽頭緊緊地貼在她母親的肌膚上,而且沒有抖動,基本沒有雜音弄出來。

    陳寒在前面幾次為人聽診時候,無論是在宮內為長孫皇后聽診時候,或者昨天晚上為房夫人診查時候,由於讓另外的人執聽頭,在被聽診人身上移動,聽筒裡時常聽到很大的雜音,一些想聽的部位沒挪到,不得不費更多時間聽診,而且不一定能聽的很滿意,今日由房淑拿著聽頭在移動,還真有點感覺是自己在動作一樣,挺讓陳寒驚喜的!

    唉!現在這種特定的時候,為身份顯貴的人,特別是婦人們診病,必須要保持一點必要的距離,不能手拿一個聽診器,親自在患者身上隨處移動,這給診病帶來極大的麻煩,但這麻煩又很難消除。

    陳寒非常仔細地聽診了一番,這才放下呼筒,再示意房淑將聽頭從房夫人衣服內拿出來。

    接著陳寒又在房夫人的背部進行了必須要叩診,所有診查都完畢,陳寒邊收聽診器,邊說道:「房夫人,您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相信再服幾天藥,再過個六七天,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大葉性肺炎一般的病程是在七天左右,一些人如果症狀不嚴重,即使不用藥,都會痊癒的,房夫人昨天白天病情看起來雖然凶險,但燒退後,再以內服藥治療,將症狀壓下來,病情最重的時候已經過去,接下來就將是恢復期了。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房夫人的病,也將會在最多一周後康復。

    「那老身就多謝陳公子的盡心治療了!」房夫人微笑地看著陳寒。

    「房夫人,那您就躺下休息吧,得此病,需要好好休息靜養,這幾天盡可能不要起身,在下再為您開幾劑藥方!」陳寒也同樣回以一個笑容,對房夫人施一禮,準備退出去。

    「淑兒,節兒,老爺不在府上,你們兩個好好招待一下陳公子!」房夫人再吩咐道。

    「是,娘!」房淑和房節一齊應聲,再陪著陳寒出了屋。

    三人一道下了樓,陳寒走到案前,提筆再寫了一張藥方,房夫人的病情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施藥情況也需要改變一下了,不過也只換了一種藥,改動了兩三種藥的劑量。

    陳寒也在大呼幸運,幸好後世時候在診療許多呼吸系統疾病時候,提倡中西醫結合的方式進行治療,對大多的呼吸系統疾病,用中醫的方式進行治療他還是有點數的,許多藥方他也是記在心裡,只需按病情嚴重程度,還有患者的體質稍稍變化一下藥的劑量就可以,若是其他方面的疾病,有可能他就一籌莫展了。

    陳寒也挺忐忑的,名聲起來了,是好事,但以後有可能會碰到一些其他方面的疾病,雖然說大多的疾病他可以診斷出來,也可以給出治療方案,但該用哪些草藥,給出什麼劑量的方劑,那就不是陳寒所擅長的了,到時出醜都有可能,陳寒覺得這次回終南山,他要惡補一下有關草藥的情況,虛心向孫思邈學習這方面的知識,以免落到那種收不了場的地步。

    陳寒寫好藥方,吩咐了面前的房淑和房節幾句,主要是該如何煎服,服藥時候要注視的事項。

    房節從陳寒手中接過藥方,對房淑說道:「大姐,我去囑人抓藥,你在這裡陪陳公子說會話!」

    「好吧!」房淑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還虎著臉瞪了一眼房節,房節吐了下舌頭,跑了出去。

    房節走後,房淑看了一眼陳寒,馬上轉過臉去,小聲地問道:「陳公子,我娘真的沒事了嗎?」

    「房姑娘,你母親已經不礙事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很快就能好起來的!」陳寒帶著一點微笑,安慰房淑道,「剛剛我都已經仔細為你母親診查過了,真的沒事了,至多幾天後,就會全好了!」

    「那就好!」房淑終於鬆了口氣,剛才她還以為陳寒是在安慰她的母親才那樣說的,沒想到實際情況也是這樣,不過又似想到什麼,有點失落地說道:「那…陳公子,是不是…待我娘病好了,你就不會過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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