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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心亂了 文 / 唐骨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陳寒在巨大的驚異中,定定地看著這名還只能算是孩子的女子。

    這名年少的女子也發現了陳寒不一般的注視,好奇地往陳寒身上看過來,在與陳寒對視中,也是微微的一愣,臉上有點疑惑和驚訝起來。

    「見過公主殿下!」那兩名為陳寒服務的宦官上前,必恭必敬地行了禮,領路的那名宦官還暗暗地對陳寒擺擺手示意,陳寒不顧禮節地盯著公主看,這名宦官都被嚇壞了。

    回過神來的陳寒也馬上上前跟著兩名宦官行了禮,但不知道該說什麼,腦袋中還有雜七雜八地想著一些異常的片斷。

    這名非常年輕的公主站定身子,眼睛盯著已經垂下頭的陳寒看,問那名宦官道:「安公公,這位是誰?」

    這名公主的聲音非常清脆,婉轉好聽,讓陳寒聽著非常舒服,他感覺中應該就是這樣的聲音。

    這名被叫作「安公公」的宦官趕緊回答:「回公主,這是應陛下之邀,和孫道長一道進宮來為皇后娘娘診病的『少年神醫』陳寒,陳公子!奴婢奉陛下令,帶他到鴻臚寺會館中歇息!」

    「哦!?為我母后診病的?」這名一直盯著陳寒看的公主似有點吃驚,眼睛睜的更大。

    「回…公主,小的是孫道長的故交,此次和道長一道進宮來,剛剛從皇后娘娘那裡出來!」陳寒說道,他很想開口問詢這公主什麼事兒,但問不出口,又忍不住好奇,再次抬眼看了看。

    兩的眼光再次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這情況更讓這名年輕的公主吃驚。

    這名公主走到陳寒身邊,抬著頭看著陳寒,「我好像見過你!」

    陳寒點點頭,又再搖搖頭,「公主,小的是第一次進宮,來長安也不久,公主一定認錯人了!」

    「真的?」這名公主怔了怔,「那…是我認錯了?」

    這時那名為陳寒領路的宦官也走近來說道:「公主,陳公子確實是第一次入宮,公主應該沒有見過的,一定是面目相似的人…」

    「只能是這樣了,」那名公主說著停了一下,再瞄了幾眼低著頭偷眼看她的陳寒,才繼續說道:「那…你們先去吧!」

    「是,公主!」安公公作禮應道。

    這名年輕的公主帶著隨行的宮女走了,悵然若失的陳寒抬起頭,追著這一行人過去的身影看,但就在她們將在園門口轉彎之時,這名公主卻停下身,轉過頭來,看著陳寒。

    兩人眼神再一次對視,雖然隔的遠,但陳寒依然能察覺到這公主眼中的異樣!

    那名公主在轉彎處站了一下,看了一會,也就走了,陳寒也跟著領路的宦官繼續出宮。

    「這位公公,請問一下,剛剛這位公主是哪一位?在下剛才失禮了…」在走出這個園子後,陳寒鼓足了勇氣,問走在自己前面那名領路的宦官。

    被稱為「安公公」的這名領路宦官緩了腳步,待陳寒上前一步後,這才悄聲地說道:「這是皇后娘娘所生,最得陛下和娘娘疼愛的公主,封號長樂!」

    「哦!真的是她…」沒出乎陳寒的意外,這真的就是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這位在後世時候陳寒曾進入她的墓穴參觀遊覽過,並以奇妙的幻象數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過,和長孫皇后長的挺像的那位不幸早逝的美麗公主,今天就在匆忙間見到了第一面。

    匆匆的邂逅,與想像中的場景完全不同,長樂公主還這般青澀稚嫩,讓陳寒有點遺憾!

    不過這次和長樂公主意外的相遇,還是有一些奇妙的感覺起來,兩人對視的時候,一些若有若無的感覺像電光火石般漂過,具體是什麼感覺也說不出來,無法定義,就似見到了未謀面,但感覺非常熟悉的人一樣那種味道。這種感覺很奇妙,無法用言語表達!

    陳寒也想著這會不會是一見鍾情?但想想並不像,陳寒自覺他不可能對一個差不多應該只有十歲出頭的小女孩一見鍾情吧,只能說有太多他現在還不知道的奇妙東西在裡面,很可能是兩個人之間相隔千年之間的心靈交融吧,想到這,陳寒腦海中再次浮出以往幾次覺察到過長樂公主的樣子,他也發現,最早一次出現的長樂公主幻象滿是幽怨的,第二次在他墜崖時候有些得意,再下一次還有點嬌羞…

    想到這,陳寒心內突突地跳了起來,這是不是有一種神奇的預示呢?陳寒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只是如今的長樂公主太過於年輕了,從外貌上看,才是個很小的小姑娘,不過長樂公主的五官長的還是很精緻的,標準的美人胚子,再襯以那稍帶的稚氣,很像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女孩,但並不是一個惹人愛戀的情侶…倒有點像女兒般。

    陳寒猜著長樂公主看到他也一定有不一般的感覺起來,不然不會一直盯著他看的。

    陳寒也完全明白過來,今天他剛剛見到長孫皇后時候,為何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起來,正是長樂公主和長孫皇后這對母女長的挺像,才會有這種感覺起來。

    腦袋想的很亂,陳寒還是沒理清思路,很機械地跟著那名宦官走。

    陳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太極宮的,他甚至都沒覺察到領路和替他拿很行李的宦官已經換了兩名,在後來那名領他出太極宮的宦官將他帶到鴻臚寺會館,交給一名據說是鴻臚寺主薄的人後,與他告別之時,陳寒才回過神來。

    陳寒回過頭,看看透過鴻臚寺外圍牆還能看到的宮城城牆,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腦袋幾下。

    「陳公子,請隨下官來吧!」那名鴻臚寺的官員看到陳寒一副恍忽的樣子,還拍拍自己的腦袋,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好問詢什麼,只是招呼陳寒跟著他去休息。

    「多謝王主薄了!」陳寒隱約記的剛剛這名領路宦官介紹的,這個鴻臚寺官員姓王,也就以王主薄相稱。

    「陳公子客氣了!住在這時,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下官!」王主薄很謙遜地說道,並指示兩名負責護衛鴻臚寺會館的軍士將陳寒的行李拿過去。

    王姓主薄帶著陳寒來到一個東廂的房間,推開了門,以手作請道:「陳公子,這是你的房間!」又指著邊上一個房間道,「那裡是孫道長所居的屋,你們兩個住著一道,就由他們負責你們的日常事務,有什麼事可以儘管吩咐他們!」王姓主薄說著再對兩名軍士一樣的人說道:「你們兩個,這些日子就聽憑孫道長和陳公子差遣,不得有誤!」

    「是!」兩名軍士齊聲應道。

    「有勞兩位了!」陳寒臉上帶著笑,對兩名看起來很年輕,不知道歸屬什麼衛的軍士拱拱手。

    「陳公子,那你先進屋休息一下吧!」王姓主薄對陳寒拱手施禮道,「下官先去忙事了!」

    「王主薄請自便!」陳寒回了一禮,並在這名鴻臚寺官員離去後,走進了供自己這幾天居住的屋子。

    兩名供差遣的軍士將陳寒的行李提進了屋,再一齊對陳寒行禮道:「陳公子,還有何吩咐?」

    「辛苦兩位了,你們先去吧,待一會有事了再喚你們!」陳寒依然帶著笑容回禮。

    「那我們告退!」兩名軍士說著行了禮,即退出了屋。

    陳寒關了門,也大概了查看了一下供自己所居的屋子,鴻臚寺會館的房子並不奢華,但比客棧時候住的要好一些,一應用物裡面也都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屋子外面有一棵大樹,將夏日的陽光遮住了大部,房間內還顯得有點陰涼。

    陳寒打開自己所帶的行李,將一些日常用物拿了出來,擺置好,然後再盛了點放置在房間內桶裡的水,擦洗了一下身子,再和衣躺到鋪著涼席的床榻上,準備好好想一下事兒。

    但在陳寒躺到床榻上,想好好理一下今天思路的時候,卻有一種難忍的睡意湧上來,馬上就昏沉沉地睡去。在入睡後,陳寒腦袋中走馬燈地晃過不少的片斷,但他卻感覺很茫然很困乏,這些片斷是什麼,都沒意識去注意,再然後,連這點夢也沒有了,進入深睡眠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呼喊聲:「子寒…子寒!」

    陳寒打了個激靈,一滑碌從榻上起身,忙回答道:「孫道長,我在屋裡!」

    陳寒說著馬上過去開門,看到孫思邈正站在自己所住的屋外。

    「孫道長,您回來了,快請進!」陳寒趕緊將孫思邈請進屋裡,看外面太陽的情況,已經傍晚時分了,陳寒想著自己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了。

    孫思邈也沒拒絕,依陳寒所請走了進來。

    陳寒為孫思邈倒了茶水,兩人一道在坐榻上坐下。

    「孫道長,您是不是剛回來?」陳寒問孫思邈道。

    「是剛剛回來!」孫思邈呷了口面前的涼茶後說道。

    「那…我們明天要不要再入宮為皇后娘娘診看了?」陳寒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思邈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寒,道:「我們明天還需要進宮為娘娘作治療!」

    「治療?」陳寒一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今日貧道和陛下、娘娘詳細地講述了在三伏天用敷貼治療氣疾的事,陛下和娘娘都應允了,以敷貼外敷和藥物內服,治療娘娘的病症!」孫思邈用很平淡的口氣說道。

    「給娘娘以敷貼治療?」陳寒吃了一驚,「可是,道長,我們現在製作的敷貼,只在那名孫姓中外郎身上試用過,並沒有在其他病者身上用過,雖然孫員外郎用後效果不錯,但我們不能保證用在皇后娘娘身上用效果也好,不會出現什麼副作用!」

    敷貼可以算作一種新的藥物治療方式,陳寒覺得,必須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臨床療效觀察,才可以正式用於臨床治療上,如今才剛剛試驗了一例病人,雖然從孫思邈言中得知,那名孫姓員外郎用後效果還是挺不錯,也沒有副反應出來,但這個人沒有出現副反應,不能保證在長孫皇后身上使用不會出現副作用的,萬一長孫皇后在使用時候,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情況,那如何是好?

    長孫皇后這樣尊貴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用來當作藥物和治療方法試驗的對象的,陳寒想不到孫思邈這麼大膽,竟然敢給長孫皇后用敷貼。

    孫思邈也是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貧道也是這麼想,但這是皇后娘娘的要求,她說相信貧道所創的新的治療方法,我們在為娘娘治療時候,小心候著就行了,這次貧道也是想著有可能要為皇后娘娘用以敷貼,因此在臨行前,也是專門製作了一批更適合用於女性的敷貼,其中幾種藥物改了一下,即使對治病沒什麼效果,也不會對娘娘的身體造成大礙的!」

    「那也只能這樣了!」陳寒歎了口氣!

    對陳寒這樣一副憂心的樣子,孫思邈卻是笑笑,再說道:「子寒,此次娘娘所服之藥即以你所開藥方,貧道是在陛下和娘娘面前力陳你所開藥方的奇妙與有效,想必這次娘娘用了藥後,效果應該會更好的,還有…你所說的冬蟲夏草之藥,陛下已經下令,讓青海的吐谷渾王慕容伏允徵集這種奇藥,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長安來,想必這種藥應該能很快到得到的!」

    「啊…這…」陳寒驚喜之下又有些頭疼,孫思邈這樣做,那這次入宮為長孫皇后治病,不是擺明以他陳寒為主要角色的,這不是喧賓奪主了嗎?

    只是不待陳寒反應過來,孫思邈再壓低聲音說道:「子寒,貧道已經勸服了陛下和娘娘,讓娘娘所生的長樂公主,也一併給她診看一下,待過兩日,即由貧道和你一道,為長樂公主診看一下!」

    「啊…」一聽到要為長樂公主診病,已經心緒不寧的陳寒心內再咯登一下,近距離面對這位與他一定有淵源的公主,陳寒不知道自己到時會有何情況出現。

    這一刻,陳寒的心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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