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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孫思邈採藥歸來 文 / 唐骨

    沒讓陳寒失望,在他的期盼中,孫思邈師徒三人外出兩個月零十天後,終於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孫思邈回來時候,已經將近傍晚,陳寒還正在青寧的幫忙下,在屋裡寫東西。

    兩人一邊寫一邊說笑著,聽到有人進這座院子裡來,再聽到吳遠大聲的呼喚,知道是孫思邈一行採藥回來了,兩人很驚喜地從屋裡衝出去,一道迎了過去。

    衝到院子後,陳寒看到了面容似乎比出發前還要紅潤的孫思邈,還有兩個相比較年輕的多,但卻是一臉憔悴的孫思邈弟子,吳遠和劉寧進了院子裡,三人正齊心將幾大筐的草藥搬進來。

    陳寒和青寧也趕緊過去,陳寒上前對孫思邈行了禮,滿是感慨地說道:「道長,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和青寧可是天天在盼著你們!」說完後也馬上上去幫忙。

    吳遠和劉寧雖然年輕,但從神情上看還是孫思邈精神好一些,陳寒再次對孫思邈這個年輕的老道產生一些好奇出來,一大把年紀了,從外貌上看不出年紀,精力也是如此不錯,肯定有秘訣的,到時一定要好好問詢一下孫思邈,看看其中有什麼道道。

    臉上綻開笑臉的青寧一副歡快的樣子,幾乎是蹦跳著來到孫思邈面前:「師父…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可回來了,青寧天天都出觀站在高處看看,希望早一日看到你們回來!」

    孫思邈呵呵笑道:「子寒、青寧,先將這些草藥整理一下,閒話我們一會再聊!」

    「是,道長!」陳寒趕緊應聲,和孫思邈一道拿東西,青寧卻是跑過去幫吳遠和劉寧搬草藥了。

    陳寒、青寧與孫思邈、吳遠、青寧一道,將幾大筐草藥搬進院子,放到一個太陽曬到的角落裡。

    草藥擺置停當,還要分揀,分揀歸類也是件麻煩事,需要慢慢做,一兩天都不一定能做好,孫思邈也吩咐兩名跟隨自己去採藥的弟子先換洗、休息一下,待到明日,再開始分揀藥材。

    青寧已經將三人隨身所帶的東西接過來,拿到屋裡去,還為孫思邈幾人端來了茶水、食物,在忙了一陣後,青寧也馬上跑到廚房裡,為自己的師父和兩位師兄做飯去了。

    帶回來的草藥暫時安置妥當,孫思邈在吩咐了吳遠和劉寧兩句後,他自己也準備回房去換小洗一下,同時也吩咐陳寒,一會後給他講講這段時間以來觀內發生的事。

    陳寒也回到屋裡面,將這段時間寫出來的那些醫學論述都整理好,準備一會交給孫思邈看一下。

    已經寫了七八萬字,疾病的種類也寫了不少,看著一疊厚厚的書稿,陳寒還是挺有成就感的,也佩服自己來,已經好多年沒連續寫過這麼多字了,而且還是用毛筆寫的,還真不簡單。

    陳寒也希望他所寫的疾病名稱孫思邈能明白,後世時候醫學教科書上論述疾病時候,把古代中醫對一些疾病的叫法都寫進去了,陳寒所寫的大部疾病都是以古人的方式命名,這個疾病的名稱當然不能照搬後世以西醫的名稱,不然沒有幾個人能明白的,陳寒希望唐朝時候就用這些疾病名稱了。

    一會,孫思邈師徒都換洗好了,青寧也做好了飯。太陽已經下山了,正是晚飯時間,五個人一道坐在一起用飯。孫思邈師徒所住的這個院內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幾人一邊吃一邊說笑著,青寧顧不得吃飯,一個勁地央求自己的師父和兩位師兄講講外出採藥過程中發生的趣事,吳遠和劉寧經不住自己這位小師妹的請求,將他們外出採藥這兩個月多的經歷大概地講了一遍。

    陳寒也是用心聽著,從吳遠和劉寧所講,還有孫思邈不時的補充中他也知道,這兩個多月以來,師徒三人在終南山深處走了有千餘里路,攀爬過的山頭無數,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們都涉足過,遇到的危險也不少,遭受過多次的蟲咬,還遭遇到過野獸,到一些懸崖地段採藥還差點失足掉落,不過一切困難都被他們克服了,他們採到了許多珍貴的藥材,三人都是平平安安歸來,甚至沒有人負過較重的傷,也沒有因疲勞、體力不支等自身原因而生過病。

    陳寒也是知道,孫思邈師徒幾人是數次進深山裡面採藥,特別是孫思邈,至少有二三十年野外生存的經驗,對於如何在野外能更好的安排行程,用度所帶糧食,如何處理危險情況等野外生存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是非常有經驗的,陳寒想著,甚至後世的驢友,都不一定能趕上孫思邈的經驗。

    隨後孫思邈也問詢了陳寒和青寧在他們走後這段時間觀內的情況,青寧搶在陳寒之前,說了一大通這段時間觀內所發生的情況,還說了她和陳寒出去到外面山中遊玩時候,採到過很難見到的「百步還陽丹」這種草藥,她在採藥時候摔下山崖的情況略過不講,還用眼神示意陳寒,也不能講這事。

    孫思邈對在離道觀近處能採到這樣珍貴的藥材也很是驚異,同時也說了,這次他們出去採藥,也採到了不少的名貴藥材,其中也有「百步還陽丹」這種藥。

    青寧在講述時候,眼睛時常盯著陳寒看,目光中還有一些異樣的味道,讓劉寧臉色有些難看,孫思邈則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不過陳寒還是從孫思邈的眼神中發現了一些異樣,只是沒能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在青寧講完後,陳寒也大概地講述了一些事情,講的多的還是孫思邈走後到觀中來診病的那些患者的情況,及他的處理方法,還有平時間和青寧兩人所做的事,寫醫書的進展情況等。

    孫思邈也問詢了陳寒一些事,對孫思邈的這些問詢,陳寒也一一解答。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時辰才結束,青寧忙著收拾碗筷,孫思邈示意吳遠和劉寧早一些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整理草藥,他自己也回房,吩咐陳寒跟著他過去說說話。

    陳寒也馬上跟著孫思邈過去,同時將那一疊書稿也帶了過去。

    陳寒按孫思邈的吩咐坐下後,將手中的那份稿子呈給孫思邈,說道:「道長,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在下所寫的關於一些疾病的診治方法,都是憑記憶寫的,一些地方可能寫的不夠周密,您抽空校看一下,一些疾病的治療上,那本書所講的許多藥物我們現在沒有,一些名稱甚至都沒聽說過,所以一些疾病的藥物治療上,在下還想聽聽您的主意,所以一些地方還留著空,準備聽您的意見後再補上,等大部寫完了,再校對一下,有時間重新謄抄一份…您說可以嗎?」

    孫思邈拿過書稿,大概地看了幾頁,再問道:「你寫完沒有?」

    「現在所能想到的,差不多快寫完了…一些東西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陳寒趕緊說道,若要說寫完還早呢,只是他不想寫了,天天拿著支毛筆寫字,累死累活的,太折磨人,除非有人執筆,他講述那還差不多。反正已經有多種疾病寫出來了,其他的那些病症以後再說,有機會再寫了。

    孫思邈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幾眼陳寒,似乎明白陳寒所想的,也沒再問詢,只是說道:「那將這份書稿放貧道這裡,讓貧道好好地看看,你將剩餘想到的那些寫出來,也一併拿過來看看…暫時想不起來的那些,待以後想起來再說吧!」

    「是,道長!」陳寒鬆了口氣。

    孫思邈放下書稿,看著陳寒說道:「子寒,你所說的,制備敷貼藥膏所用的草藥,貧道都已經採摘回來了,待將這些草藥分揀曬乾後,我們就可以先製作一些出來,有病人前來診看的話,可以試一下效果…」

    「一切聽憑道長吩咐!」陳寒馬上答應,說實話,在如今這樣的條件下製作敷貼,他幾乎無從下手,一切都要聽憑孫思邈的,具體如何製作,也要聽從孫思邈的吩咐。

    孫思邈撫著鬍鬚,面帶笑容說道:「貧道師徒以往時候製作過一些外用的敷貼,但所配製的藥材與你所說的不盡相同,針對的疾病也不一樣,不過都是大同小異,相差不多,但我們人手不多,不可能大規模製作…待看療效後再決定是否要更多製作吧!」

    「道長說的在理!我們還是先製作出一部分來,試試效果再說,」陳寒恭敬地答應。

    時間已經是六月初一,剛過小暑節氣,再過十天左右就入伏了,三伏天將到,正是陳寒所說冬病夏治的最佳時候,所需的敷貼馬上就要制備了,陳寒還怕敷貼沒製作出來前,上次來求診過的那個慢支患者就上門來了,自己無法提供敷貼,那就失信於人了。

    聽孫思邈剛剛這樣說,陳寒也是寬心了不少,至少孫思邈能製作出敷貼來。

    不過陳寒還是不能完全放下來心,首先一個對敷貼的治療效果他不是完全自信,對敷貼用於治療如今呼吸道疾病患者的效果如何還不敢保證,畢竟與後世時候時空的距離過於遙遠,時間上隔了一千四百多年,人的體質,還有致病因素都有差別,他不敢保證同樣的藥在後世時候效果好,對患者的副作用不大,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唐朝,也有相似的效果。

    還有,如今對這些東西的製作工藝遠不能和後世時候比,藥物的調配上也完全不同,而且還沒有檢驗設施,一些相關要素無法用物理化學方法檢驗,孫思邈師徒製作敷貼都是手工操作,質量如何陳寒沒有數,他也怕因為製作工藝上的不完善,導致在使用時候一些副作用的出現,所以得有一些人先試驗一番才好。因此孫思邈說先製作出少量一些出來,待治療了一些病人後,看看效果如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陳寒也是馬上同意。

    和孫思邈說了半天話,陳寒也準備起身告辭,畢竟孫思邈剛剛採藥歸來,長途奔波,很累人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在他還沒開口之時,孫思邈又開口說了:「子寒,多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青寧的悉心照顧,看到青寧平平安安,貧道可是寬了心,外出採藥時候,一直怕她有什麼意外!」

    「道長,您說錯了,你們出去採藥時候,大多時間都是青寧在照顧在下…」陳寒猶豫了一下,想把青寧摔傷的事講出來,但想想還是不講為好。

    「青寧這丫頭,自小跟隨貧道,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此次出去還真的放心不下,幸好有你在觀中,」孫思邈說著感慨般地歎了口氣,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當年,青寧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在路邊,也不知是哪戶人家的,為何要遺棄她,幸好貧道行醫時候經過,將她撿了回來,和內人一道,把她撫養長大!時間過的真快,已經十多年過去了,青寧都成大姑娘了…」

    「是啊,時間過的很快,在下被道長救回來都過去大半年了,」陳寒微微的有些尷尬,孫思邈此時講述青寧,表情與平時大不一樣,孫思邈這個自幼看著青寧長大的人,又閱人無數,對青寧的心思肯定是看的出來的,陳寒希望著,孫思邈不要再說什麼就好了。

    孫思邈看了看陳寒幾眼,似乎明白陳寒的想法,神情沒什麼變化,自嘲地笑了笑,也馬上換了話題:「過些時候,天氣涼了,內人和貧道的兩位犬子也要往宗聖宮來了,到時觀內就更熱鬧了!」

    「在下一直不知道道長還有家室,非常想見見道長的家人!」陳寒很想聽孫思邈多講講他家人的事,卻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待他們來了,一些事我再與你說!」孫思邈沒滿足陳寒的好奇心,說著站了起來,「夜了,子寒你早些去休息吧,明日開始,還要有一些事要忙了,還有…過些日子貧道還要往長安去,還得準備一下,一些事,我們接起來的日子裡慢慢說吧!」

    「是,道長,那在下告退了!」陳寒也跟著起了身,行了一禮,退出了孫思邈的房間。

    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陳寒也看到了青寧在吳遠和劉寧的幫助下,將青寧的東西從他所住的隔壁搬離,搬回到原先她所住的那個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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