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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真的是她 文 / 唐骨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雖然現在才三月中,但因為連續幾天的晴暖天氣,各種競相開放的花兒都已經過了盛花期,轉向衰敗,在從長安回終南山的路上,到處可以見到各種花兒凋零的樣子,最常見的桃花、杏花等花瓣掉落近半,綠葉抽的很長,還有一些小巧的果實結在枝上,樹底下落英繽紛,讓人生出一種春將盡的感覺!長安城內外的百花將開盡,但終南山上,道人們所種的桃花、杏花等各種花兒剛剛冒出花苞,柳樹也只有寸長的嫩芽,一副初春的景色。

    回到終南山已經五天了,時節馬上就是立夏,面對滿眼還是初春景色的終南山,陳寒心內那因離開長安而起的波瀾也平靜下來,終南山靜謐的生活頗有味道,接觸的人少,連雜念也消去不少,讓陳寒有機會專心去想一些事,琢磨一些東西。

    陳寒從自己所居屋的窗子裡看出去,面對的除了終南山那秀麗的景色外,就是幾座巍峨的道觀殿閣,大多時候這片殿閣內都是充滿了寂靜,間爾有一些小鳥的鳴叫聲響起。宗聖宮處在終南山不低的位置,山中的天氣還有點冷,連往南方越冬的小鳥都沒歸這裡來。鳴叫的只是一些留鳥吧?陳寒看著剛剛叫著飛走的一隻小鳥,無聊地起了這種猜想,想想去琢磨這問題也有些無趣,便從窗子旁離開,走回到案邊,繼續折騰自己的幾樣「創作發明」。

    後世一些生活和醫學診療中經常用到的東西,陳寒很想用自己的手把他製作出來,包括聽診器、壓舌板等相對比較簡單易制的醫療用品,還有如簡易的牙刷牙膏、貼身短褲、手套、護腕等生活中用的上的東西,陳寒想憑自己並不差的動手能力,製作出一些東西來,以便改進自己生活的質量,減少一些對古代生活不適應的感覺。

    陳寒在長安那幾天,晚上沒事時候在琢磨這些東西的製作方法,回終南山前一天到西市買東西時候,也購置了很多製作這方面需要的東西。不過一些東西想想簡單,但製作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牙膏」的製作並不難,以一些中藥如天麻、沉香、薄荷再加點鹽,再加一點可以去污的粘滑劑加進去,就可以將就用了,在牙刷沒有製作出來前,可以用手蘸了以清潔牙齒,牙刷製作還是挺麻煩的,陳寒特意收集了一些硬硬的豬?毛,但很難將其固定在硬物上,並且在刷牙時候不讓他掉落下來,只得先放在一邊,想等其他一些需要的東西先製作出來再說。

    貼身短褲、手套、護腕這些東西製作簡單,陳寒當日在西市買了布料等物,讓手巧的青寧按他所吩咐那樣縫製即可,青寧這小丫頭也很聽話,依陳寒的吩咐縫製了出來,不過也很好奇地問詢陳寒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特別是那短褲是用來做什麼的,在得知是陳寒用來貼身穿時候,馬上飛紅著臉跑走了。

    回來這幾天,孫思邈和他的兩個男弟子吳遠,劉寧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事兒,陳寒都極少看到他們,連吃飯時間都不一定能看到他們,天天能看到的就是青寧,問青寧,這丫頭也不願意說,陳寒只得不問,自己呆在屋裡製作這些東西,乏了也出去走走,看看山間的春色,鍛煉一下身體。

    陳寒現在在琢磨著製作簡單的聽診器,現在的條件太差,沒有橡膠管,沒有好的鑄造工藝,後世那種非常有用又科便易帶的聽診器是肯定製作不出來的,陳寒只是想利用現有的條件,製作出實用的簡易聽診器來。他也試了不少方法,用木管,還有吩咐西市鐵鋪打制那種挺粗的鐵管,這兩種用來當聽診器的管都可以,但結果都不太理解,聽筒及聽診頭卻是個難題,至少陳寒這幾天還沒想到很好的解決方案,讓他有點洩氣,原來要發明一件劃時代的東西,還真的不容易。

    不過陳寒並不放棄,他依然繼續在琢磨著,一定要製作出更好用的聽診器來。

    正在陳寒繼續鼓搗間,傳來敲門聲,接著青寧那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子寒,你在屋裡嗎?」

    「青寧,我在,門沒閂,你進來吧!」陳寒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了身。

    一身道袍裝束的青寧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陳寒擱在案上的幾根管子,還有幾個似喇叭樣的東西,拿起一樣東西,呈到陳寒前面,很是驚奇地問道:「子寒,你在做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陳寒從青寧手中奪過了自己剛剛用木頭加魚膠製作起來,準備用來當聽診器聽筒及聽診頭的喇叭樣物件,「這是我在製作的一樣新奇東西,若是能製作成功,可以用來聽人的心跳、呼吸聲音,在診病時候很有用處的!」

    「真的!?」青寧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有什麼奇怪,」陳寒指著自己的胸膛道,「你靠近我這裡,不是可以聽到心跳和呼吸聲音,若是用一樣東西,貼緊胸腔或者背、腹,能將心跳和呼吸聲音及一些臟器蠕動的聲音傳遞過來,到我們的耳中,那聽起來會更加的清晰,我們可以從這些聲音中發現一些異常情況,可以用來診病…」

    青寧微紅著臉,嗔道:「我才不來聽你的什麼心跳、呼吸聲呢…」

    陳寒沒理會青寧的不好意思,指著自己的胸部繼續說道:「嗯,正是因為男女有別,不是親近的人不能越禮有過於親密的接觸,所以我們為一些女人診病時候,用這樣的東西可以隔著距離聽診女病人的心跳呼吸音,在不失禮的情況下,可以查探病人患病的情況,方便診治…等我研製出來,我第一個用來聽你的心跳呼吸聲,看看是不是有病症…」

    看到陳寒指著他自己的胸部說這話,青寧的臉更紅了,神色也露出一些扭捏來,「我才不要讓你聽你…我又沒病!」說著似突然醒悟過來,「哦,子寒,我過來,是師父讓我來叫你,他有事找你…」

    「孫道長找我?那我馬上過去,」陳寒說著,將從青寧手中奪回來那剛剛製作一半的喇叭樣東西放回案上,示意青寧帶他過去。

    青寧臉上依然有一點紅暈,但神情已經恢復了自然,她盯著陳寒看了一會道:「那…我帶你過去吧!」說著即向門外走去。

    陳寒分明從青寧臉上看到了一點失望,也沒明白過來這丫頭是為什麼失望,當下便跟著青寧往外走。

    孫思邈還是在景陽樓,正在吩咐兩位男弟子什麼事兒,看到青寧帶著陳寒過來,孫思邈也將三名弟子都打發走了,示意陳寒跟他走進一密室,這才說道:「子寒,回終南山這些天,事兒還挺多,觀中的許多事都要貧道去處理,都沒和你打上過幾個照面,今日空下來,想和你聊一些事兒!」

    陳寒在孫思邈下首坐下後,回答道:「孫道長在長安為不少的病人診病,肯定是遇上過一些疑難雜症,回來總結一下診治及用藥情況,並將這些東西記錄下來,肯定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在下整日閒著無事,也不敢來打擾道長做事!」

    「聽青寧說,你從長安回來後,躲在屋裡琢磨一些新奇的東西,能否讓貧道瞧瞧,你都有哪些東西製作出來?」

    陳寒趕緊擺擺手,一副謙虛的樣子說道:「道長,在下只是瞎折騰,一些平常需要用到的玩物罷了,不過有一樣東西,我覺得在診病時候大有用處,只是現在還沒完全將它製作出來,待製作完成了,第一時間呈給道長過目!」

    「哦,那是什麼東西?」孫思邈很有興趣。

    陳寒指著自己的胸部說道:「道長,我們的心跳和呼吸聲音,隔著胸腔都可以聽到,但距離稍遠就聽不清了,除非貼在人的胸腔位置聽,那才聽的真切,不過許多時候並不方便這樣聽,而且這樣聽聲音也會失真,在下在研究,能不能用一種東西將這種聲音引導過來,隔著距離就能聽到,還能將其他雜音隔斷…」

    聽陳寒這樣說,孫思邈似有所悟,「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若是能用一物將病者心跳呼吸的聲音引出來,聽的更真切仔細,那對診病的幫助還是很大的,特別是那些不方便貼著胸聽的病人…」說到這裡,孫思邈眼中精光大盛,「子寒,你說說,你是用什麼方法用將聲音引過來的?」

    陳寒瞅瞅所呆的這個房中,看到一邊有一根細的圓木頭,也走過去拿了過來,將木頭貼到自己耳朵上,對孫思邈說道:「道長,假若你敲擊木頭的那一端,我在木頭的這一端,可以清楚地聽到敲擊的聲音,若是這根木頭是空心的,中間有一管腔,那敲擊的聲音會聽的更清楚,假如有這樣一根空心的短木頭,貼到我們的胸膛上,那心跳和呼吸的聲音我們隔著距離就可以聽到了,如果能將其他雜音隔斷,再把心跳呼吸等聲音放大,那不是聽的更真切嗎?」

    孫思邈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寒手中的這根木頭,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也不待陳寒反應過來,即說道:「此法貧道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說著孫思邈眼神複雜地盯著陳寒看了一會,再說道:「子寒,你腦袋中所想的許多東西都大異於常人,一些東西雖然看似簡單,但在平時卻大有用處,就如你在琢磨的這個東西來說,若是成功研製出來,並方便宜用,那在為病人診病時候,會有非常大的用處!」

    「道長,這也是當日在看到那喘證病人所想到的,喘證好發於女人,而要弄明白喘證的病情嚴重程度,或者要確診喘證,病人的呼吸聲音是必須要好好聽聽的,而我們貼著女病人的胸口聽,那是要被人責失禮之舉的…當日那女病者不願意讓在下聽呼吸音,也應該就是這原因吧,而且,即使人家願意讓我們聽,因為諸多因素,我們還不一定能聽的清楚病者的呼吸心跳聲音,」陳寒說的很自信,「不只是喘證,其他氣疾也是如此,無論何種氣疾,都是要仔細聽病人的呼吸聲音、心跳節律才能更好地診病的,還有其他很多病症也是如此!因此,我就在遇到那喘證病人的當日,就開始琢磨研製出一個可以隔著較遠距離能聽到病人呼吸心跳聲音,又不會被人斥失禮,被認為輕薄人家的東西出來,所幸終於有點門道出來了…」

    「唔,子寒,貧道越與你接觸,越對你刮目相看,沒出貧道所料,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兒,呵呵!」孫思邈大有深意地說道,「也希望你在以後能把你所知道的診病和下藥方面的醫理,及一些有用物件的製作方法,都與貧道說,讓貧道也長長見識,多會一些技能!」

    陳寒趕緊做謙虛狀,「道長太高看在下了,在下只是一時舉之所至,才想到去折騰這些物件,哪敢當道長如何稱讚!」

    孫思邈擺擺手,示意陳寒不要這樣謙就,「子寒,今日我喚你來,是還想與你討論一下氣疾方面的診治和治療手段,特別是喘證方面…希望你能將你所知道的都講給貧道聽,教授一下貧道!」

    聽到孫思邈這麼客氣地對自己說,陳寒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起身施禮,「對氣疾特別是喘證方面的診治手段,道長一定比我清楚,應該是在下向您請教才對!」

    孫思邈搖搖頭,「貧道聽你當日在長安時候講述喘證的發病原因,還有治療及其他防治手段,貧道自覺,在這方面的見識遠不及你…」孫思邈停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貧道這次為人去診病,那故人所患正是喘證,不瞞你說,貧道都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沒有任何把握將她治好…」

    聽孫思邈這話,陳寒心內莫名地抖動了兩下,也是壓低聲音道:「道長能告知在下那是何人嗎?能否將他的發病情況講給在下聽聽嗎?」

    孫思邈猶豫了一下,眼睛一直盯著陳寒看,好一會兒才似下定了決心,對陳寒說道:「那病者是當今皇后長孫氏…」

    「啊!長孫皇后…」陳寒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驚呼,自己當日冒出來的那想法真的沒錯,孫思邈去診病的對象果然是長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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