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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夢里長安,我來了 文 / 唐骨

    「子寒,你跑快些,老是在那裡磨蹭做什麼?」孫思邈的二弟子劉寧勒停坐騎,在那裡大叫。

    「我就來!」陳寒大聲回應,驅馬追趕已經行在自己前面一段距離的孫思邈師徒。

    孫思邈帶著幾名弟子到長安城去辦事,陳寒請求跟去,孫思邈也同意了,在三月初一這天一大早,孫思邈師徒,再加上陳寒共五人騎著馬,出發往長安去了。

    長安城離終南山宗聖宮約七十里,騎馬不需快跑,一天基本可以抵達。

    在騎馬上路後,陳寒心內喜悅的感覺越加的強烈起來,讓人感覺興奮的原因很多,有對自己不錯騎術的得意,還有因為看到沿途美麗景色的驚喜,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將要到往他後世時候就十分嚮往的長安城,這種期盼將成為現實所帶來的驚喜最為強烈。

    自擁有這具身體後,陳寒覺得自己的心態都年輕了不少,原本有的沉穩少了很多,少年人的衝動再次擁有,身心的年輕和激情又再,他也很能理解自己對將去長安而產生的這種欣喜感覺,一個夢想將要實現時候,每個人都會非常的激動與興奮的,「年少」的他當然也不例外。

    當然,其他一些意外發現的事情所帶來的驚喜讓心中的這份喜悅感更加強烈了,在上馬飛跑了一陣後,陳寒自覺自己的馬術非常不錯,對身下坐騎的控制猶如後世拿著聽診器聽診病人的呼吸一樣熟練,甚至自覺能在馬上做幾個高難度的駕馭動作同,他喜歡這種身體留存的「本能」,這是讓他能快速融入這個時代的原因之一,也是讓他欣喜更甚的一個因素!

    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沿路所看到的美麗景色,這是陳寒的另外一份驚喜。

    因今年天氣比較異常,年後持續一段時間的雨雪、倒春寒,直到二月中,天氣才開始轉暖,給人的感覺明顯比往年偏冷,各種花兒都往年開得遲多了,雖然已經臨谷雨節氣,但按花草生長的情況來看,如今只能算是仲春時節,這也是一年中最美麗的一段日子。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生氣盎然的景色,小草泛青了,柳條變綠了,桃花、梨花、杏花等競相綻放,把大地裝點的多姿多彩,花團錦簇,遍地都是萬紫千紅的春色。入人眼中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感覺舒爽透氣,廣袤的關中平原上,沒有後世寬闊的公路、鐵路,沒有呼嘯而過的汽車、火車,沒有大片的高樓廠房,沒有排放出來的污水和滾滾濃煙,天空是那麼透亮,極遠處的景色都可以隱約看到,天地間這樣的純潔透亮是陳寒在後世入藏旅遊時候都沒看到過的;道路兩旁,只有間或散落的民居,阡陌縱橫的田園,田間有忙碌的百姓在準備耕作,田頭路旁的小溪,水流清澈,倒映著滿眼綠色,就連空氣也是異常的清新,吸入鼻間的,是一種沁人心脾大自然氣息,一種春天的味道……入陳寒眼的,是比後世不知好上多少倍的自然環境,他看著滿心的愉悅…

    在跑出一段路後,再回看終南山,只覺得終南山峻拔秀麗,如錦繡畫屏,橫亙在一行人的身後,雖然說漸行漸遠,但有更多的山勢可以看到,讓人感覺更加的壯觀。這壯觀的山勢和近處的美景揉和在一起,看上去越加的美麗。

    在後世那個時代,已經很少能看到如此讓人賞心悅目的景色了,陳寒甚至有些懷疑起來,後世那所謂繁華的城市化、工業化生活,究竟是好還是壞?陳寒是個喜歡旅遊的人,對都市的嚮往遠不如對大自然的嚮往,相對於喧囂的城市來說,他更喜歡寧靜的鄉村,而面前看到的,處處都像似他嚮往的鄉村生活,面前這並不是處於風景區,但卻讓他覺得異常美麗的景色,讓他很是感到驚喜,也時常勒停坐騎,貪婪地欣賞起來,只恨沒有相機拍下來,唯有用雙眼看了,以致對陳寒有點排斥心理的劉寧時不時地出聲招呼他快些跟上。

    陳寒快跑了一陣後,追上孫思邈師徒四人,對孫思邈說了聲抱歉,孫思邈沒說什麼,依然騎著馬中速行進著。青寧悄悄地落下一點,和陳寒並排行進,輕聲地問道:「子寒,你這一路在看什麼?」

    「看風景啊,這麼美麗的風景你沒發現嗎?」陳寒指著周圍的景色說道。

    青寧有些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有什麼好看的,又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很自然美麗的田園風光,難道你不覺得嗎?」陳寒有點愕然。

    「經常看到就不覺得好看了!」青寧似回過神來,「哦,你的府上一定是很顯耀,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們,從來沒有做過農活,所以對這些感興趣了,要不你去問問田里耕作的百姓,他們整天在田里勞作,一定沒你這種感覺的…」

    「說的也在理,」面對青寧這般說辭,陳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想和青寧分享一下看到美景所帶來的這般喜悅感覺,但聽她如此說,只得閉了口,這種感覺只能悶在心裡了。

    在陳寒和青寧說話剛停下來後,略前面的劉寧又轉過頭,對陳寒大喊道:「子寒,你不能再這麼磨蹭了,再不快走,天黑前都到不了長安!」

    聽劉寧這樣說,孫思邈並沒表示什麼,只是回頭看了陳寒一眼,臉上一副淡淡的表情。

    孫思邈一路行來都沒什麼說話,偶爾隨口問陳寒幾句,只是一些日常瑣事,沒和陳寒說去長安做什麼。到現在陳寒都不知道孫思邈師徒這一行去長安做什麼,問了孫思邈也不回答,青寧是不知道,吳遠也不太清楚,對陳寒好像有點敵視心態的劉寧,陳寒都懶得去問。

    聽劉寧有點責怪自己一樣,陳寒也趕緊應諾。

    這位孫思邈的二弟子也才二十歲左右,在三名弟子中應該是頭腦最靈活的。陳寒在被孫思邈救回宗聖宮後,雖然與孫思邈的這兩位男弟子接觸不多,但明顯感覺劉寧對他態度差一些,他也揣摸著,不成劉寧喜歡青寧這小丫頭,看到青寧和自己接觸多,再加上青寧時常喜歡找自己聊天而吃醋了,以致有點敵視心緒冒出來?

    不過呢,青寧這位小道姑確實比較討人喜歡,容貌長的不錯,面相清純,是個標準的小美人,人又機靈,稍稍有一點小性子,總體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只可惜是個小道姑,還是孫思邈這位大名人的小徒弟,陳寒即使有點歪歪心思也不敢流露出來,也不敢想太多。

    在後面行進的時間內,陳寒沒有再停下來欣賞景色,而是緊跟著孫思邈師徒,加快速度往長安城方向行進。不甘寂寞的青寧,時常跑到陳寒身邊,有事沒事地和他說話,惹的行在前面的劉寧經常回過頭,怪怪地看他們幾眼,劉讓陳寒越加的相信他前面的判斷。

    從終南山到長安城都是寬闊的官道,孫思邈師徒和陳寒一行雖然跑的並不快,但七十里路左右的行程,也很快就過去了,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抵達長安城外。

    看著遠處慢慢變大變清晰的長安城,陳寒的心莫名地激動起來,這座他後世無限嚮往的偉大古城,終於就要接近它了,陳寒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和這座可以算作當今世界是最大的城池有什麼關係,自己能不能久居在長安城內,會不會在這時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那個偉大的君主,那些耳熟能詳的貞觀名臣,那些記錄在歷史中的美女們,自己有沒有機會結識…

    隨著距離長安城越來越近,陳寒激動的感覺更加的強烈,連心跳都劇烈起來,他眼睛幾乎沒有眨動地盯著那已經基本可以看清輪廓的城門樓看,想確認一下,大唐帝國的這偉大的都城,是不是和自己心中想像的那樣雄偉神奇,有沒有把大唐帝國威嚴氣勢全部體現出來?

    想的太投入了,連青寧數次的呼喊他都沒有聽到。

    「子寒,你沒有聽到我說話?」青寧更加響亮的聲音終於讓陳寒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陳寒轉頭看了看有點氣鼓鼓的青寧,疑惑地問道。

    「不和你說了!」青寧有點生氣了,撅著嘴巴跑開了。

    看到青寧如此,再看看孫思邈和另外兩個弟子都往前走了,愣了一下的陳寒只得跟上。

    接近傍晚時分,進城的人不是很多,城外不顯得擁擠,不需要排隊就可以進城,一行五人都下了馬,牽著往城門樓方向走去。

    在算作長安城南面正門的明德門外,陳寒再次站定,眺望著高大的城牆和城門樓。

    夕陽照射下的長安城,顯得很是高大,陳寒站在城牆下,有種特別渺小的感覺,這明德門的城門樓,比他後世看到過任何一座古城的城門樓都要高,甚至高過數倍,以陳寒的目視估計,明德門邊上的城牆至少有十幾米甚至二十幾米高,而比城牆高出一截的明德門城樓至少有三四十米高,有三重樓闕,這個城門樓建築的樣式與陳寒後世時候在西安看到的一些仿唐建築差不多,非常有唐代建築特徵的向內翻翹的鴟嘴,碩大的斗拱,屋簷高挑,整體建築細節上整齊而不呆板,舒展而不張揚,紅白兩色的的簡單色調將整個建築襯的磅礡大氣,再加上那些持槍守衛的軍士站在城牆和城門樓上,使得整個明德門城樓看上去更加的威嚴有氣勢。

    陳寒呆呆了看了一會,在青寧再次的呼喊招呼下,跟著孫思邈往城門洞走去。

    明德門有五個門洞,每個門洞有四五米寬,可以並排通過幾輛馬車,中間最大那個及最兩邊兩個門都關著,只有最中間那個最大門洞兩側那兩個門開著,一個門洞供進城的人走,一個供入城的人走。門洞深有近二十米,這也差不多是明德門城樓所在這段城牆基部的厚度了。

    不知是孫思邈出示了什麼表明身份的東西,看守城門樓的軍士沒有對他們這一行人進行任何盤查,讓放他們進城去了。

    進了明德門後,是被喻為「大唐第一街」的朱雀大街,一百五十米左右寬的朱雀大街,在大明宮前面那條一百七十幾米寬的丹鳳門大街出現之前,是長安城內最寬的街道,也是長安城的中軸線,連接著明德門和皇城的朱雀門,長安城的建築都是依著朱雀大街為中軸建造的。

    踏在朱雀大街上的陳寒在看到了長安城內的情況後,心內再次感到震撼,長安城的情況與他夢境中曾經出現過的情景有些類似,寬闊街道兩側,鱗次櫛比的房舍殿宇排列的很整齊,向遠處延伸過去,隱入霧靄中,看不到盡頭,大概地構勒出長安城的一個整體形象,磅礡大氣,甚至比陳寒想像的更有氣勢,此時的陳寒有些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看到的這座偉大的古城,也具體說不出自己心內是何種感覺,他現在最想的,就是無法找個高處的地方俯瞰一下整個長安城的景色了。

    站在寬闊的朱雀大街上,北依著高大的明德門城樓,陳寒越加覺得自己很是渺小,心內也產生出一種對世事無能為力的感覺來,腳下一直綿延向前方伸展的大街,讓這種感覺越加的濃厚。

    朱雀大街盡頭,隱約可見的朱雀門城樓也是同樣的高大有氣勢,陳寒在驚歎的同時,也在遺憾,沒法看清楚朱雀門後面太極宮的情況,但朱雀門城樓後面太極宮內的宮殿群還是隱約可見的,陳寒很想策馬跑過去,細細看一下,但看看以異樣眼神看著他的孫思邈師徒,也止了這個念頭。

    陳寒也想到了後世西安城的情況,雖然說西安城的大街也和面前的朱雀大街及其他橫直街一樣筆直,一些街道的名稱也是一樣,但整體氣勢上相差太多了,後世的朱雀大街沒有面前這行朱雀大街的三分之一寬,街道兩側房舍的整齊程度也是相去甚遠,雖然說後世那些房子修建的更為高大,但沒有整體的規劃,無法整合在一起,氣勢上遠不能和這個時代比,給人的感覺是完全的不一樣的。

    陳寒帶著敬畏與崇敬的心理走在以青石條磚鋪就的朱雀大街上的,眼睛不停地瞄著四周。他也看到,大街兩側,種著許多高大的榆樹和槐樹,還有寬大的排水溝,再兩側,是被各條橫街與縱街分割成的坊,各坊的排序真的如菜畦一樣整齊。只是夜將暮了,各坊的情況看不太清楚,街道上的行人也非常少了,讓這座城市少了些喧嘩,多了份寧靜。這份寧靜所籠罩下的這座古城,對於此時的陳寒來說,讓他有太多的感慨了…

    大唐帝國的首都,中國古代最偉大的城市建築,曾經在夢裡出現過的長安城,如今已經真實地站在了它的裡面,這一刻,陳寒恍若又回到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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