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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奇遇後還是奇遇 文 / 唐骨

    長安往終南山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往南方向行駛,兩個道服裝束的年輕人騎著馬跟在後面。

    馬車內中間躺著一個人,兩側各坐著一人,一個是年輕的少女,還有一個道士模樣的青年人。

    在沉默了一會後,少女忍不住問面前的青年人:「師父,您為什麼將這個人救回到觀內去?」

    「為師以醫為業,看到傷者,如何能不救?!」青年道士撫著頜下的鬍鬚,微笑著說道。

    「可是…師父您不是說,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很重的傷,他自己已經處理過了傷口,只是失血後體虛而昏迷了,休息上一兩天就會醒過來的,沒什麼礙事的…還說,看他身上的裝束,一定是長安城內官宦家的子弟…師父您不把他送到長安城內,而把他帶往觀裡,這…」少女依然不解,睜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師父道。

    青年道士依然面帶笑容,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子說道:「青寧,此是何人家的子弟,我們都不知曉,要往何處送?你看他現在還昏迷不醒,也不能將其棄之,所以為師就先把他帶回觀內,待他醒來後問清情況,再送他回家就可以了!」

    「師父,徒弟兒覺得您好像認識這個人!」被稱作青寧的少女鼓足勇氣說道。

    青年道士心內一震,笑容也隱去了,眼睛直盯著面前這個自己的弟子,「青寧,你為何如此說?」

    「徒兒覺得您是在看到他身上的那塊玉後,才決定帶他回觀的,您知道這塊玉的來歷!」青寧很小聲地說道,她看到自己師父那嚴厲的目光,有些畏懼。

    「為師並不知道他是何人,也不知道這塊玉的來歷,你以後不得再說起這塊玉的事,也不能和任何人說起,可否明白?!」青年道士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是,師父,徒兒知道了!」青寧趕緊答應,但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待回觀後,就由你照顧這人,他身上的幾片金葉也替他收著,待他醒過來後來喚我…」青年道士重新露出笑容道。

    「是,師父!」

    再行一會,馬車駛過終南山下的一牌坊,牌坊上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宗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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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寒做了幾個夢,夢見有兩個人輪流把自己背下山,然後把自己放在一駕馬車上,餵了自己一些水,隨即馬車往遠方駛去,只是陳寒覺得離自己想去的地方越來越遠,很想出聲喝止趕車的人,叫他調轉方向,但卻出不了聲。

    一段時間後,自己好像躺在了什麼地方,面前出現一個俊俏的小女孩,盯著自己看,還用那柔軟的小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示意自己不要動,再後來有一些溫熱的東西流入自己的喉嚨裡來,有點甜,還有點鹹,味道非常的好,陳寒腹內飢渴的感覺完全沒有了,沉沉地睡去,夢也斷了。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陳寒感覺有好幾天那麼長,他在腹內再次有難忍的飢餓感覺湧上來時候,醒了過來。

    陳寒睜開眼睛,卻看到滿眼的刺亮,兩眼生疼,又馬上閉上了眼睛,眼珠子轉了幾轉,再慢慢地一點點張開眼皮,努力去適應光亮。

    突然間光亮淡去了,眼睛感覺舒服多了,陳寒在眨了幾下眼皮後,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個人面部的輪廓,應該是這個人遮住了讓人感覺刺眼的光亮,才讓陳寒能睜開眼睛。但陳寒半開著的眼睛聚不起焦,看不清面前這個人的樣子。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帶點關中腔,「你終於醒了?」這是女人的聲音,話語中有點興奮,還有明顯鬆了口氣的感覺。

    聽到這彷彿從很遠處傳來的聲音,陳寒打了一個激靈,再閉上眼睛,馬上又睜開,用力眨了幾下,再瞇起眼睛,眼前這個人的輪廓終於隱約可以看清了。

    這是一個女子的面龐,但因為背著光,看不清面容,只看到兩隻帶著光芒的眼睛,挺吸引人,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不過這女人在看到陳寒睜開眼睛後,馬上轉過了身,走到一邊過去,讓陳寒有些失望。

    因長時間昏睡而依然感覺迷茫的陳寒在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後,努力在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很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下,同時把那一團糟的思緒理一下,只是手感覺沒什麼力氣,都移不動開來,再次閉上眼睛,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繼續在做夢。

    九?山的奇遇出現在腦海中,接著自己摔落山崖後清醒過來的情況也想了起來,陳寒記著自己削了根枴杖後,準備下山時候,看到了幾個出現的人,大聲呼救,然後他就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想到這些,陳寒腦中似有靈光一現的感覺,有些清醒過來,眼睛再次睜了開來,看到面前那個在彎腰拿什麼東西的女人,再看看這個陳設簡單的房間,還有自己躺著的床榻,身子與床榻接觸那給人真實的感覺,陳寒可以確定了,一定是這個女人或者這個人和其他幾個人將自己救回來的。

    陳寒正想動幾下身子,看看自己所躺之處的情況,再開口問詢一下情況,這時那名女子走了回來,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一股誘人的香味直衝陳寒的鼻子,讓他忍不住嚥了幾下口水。

    「餓了吧?!來,我餵你吃一些東西!」這名聲音挺好聽的女子捧著碗坐到陳寒所躺的榻前,還用一個勺子之類的東西舀起碗裡的東西吹了幾口氣。

    陳寒喉嚨動了幾下,想出聲問詢情況,但話像被什麼堵在喉嚨裡一樣,吐不出來,不過他也看清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女,面目俏麗,隻身上穿著的道袍有點煞風景。

    自己醒來後身邊竟然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女道士,陳寒疑惑之下不禁多瞄了幾眼!

    這漂亮的小女道士將碗擱在榻邊的一個茶几上,伸手將陳寒扶了起來,在他身下塞了幾個枕頭一樣的東西,陳寒只覺得一股很好聞的香味撲入自己的鼻子中來,只不過在他還未分辨出這到底是少女的體香還是其他香味的時候,人在這小女道的相扶下坐了起來,再歪一下身子斜躺在榻上。

    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的陳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這個小女道看,不過他的眼光還是很無神,小女道熟視無睹般,沒有理會他的注視,自顧端起碗,舀了一口碗中的東西,伸到陳寒的嘴巴前,「來,喝一點粥,你已經好久沒進食了…」

    陳寒下意識地將勺子中的食物吸入嘴巴裡,很香甜可口的粥,好像還有一些藥物之類的東西加在裡面,陳寒嘗了一下,品不出是什麼東西,也馬上將粥嚥了下去。

    小女道沒再說話,很用心地餵著,陳寒也餓了,很快就把碗中的粥喝完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雅地舔舔嘴角,小女道看到陳寒這樣一副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靨生輝,有種陳寒從來沒有見過率性清純的美。

    「這是師父用來養生的粥,你現在身體剛剛恢復,不能多進食,過一些時候再吃吧!」小女道放下了碗,還拿過一塊帕子,替陳寒擦擦嘴巴。

    面對小女道這樣的舉動,陳寒又有些迷茫了,自己這是在那裡,不會是被「家人」救回去了吧,不然不會有這樣小丫頭一樣的女孩服侍自己的,但又不像,這明顯是一個女道士啊?!腦子不好使,都轉不過彎彎來,頭疼!

    不過一碗粥下肚,身體的感覺明顯好起來,四肢好似有了力氣,手腳竟然可以動了。

    小女道似乎知道陳寒的心思般,再說道:「你是不是想問誰救了你吧?是我師父救了你的…」

    陳寒張了幾下嘴巴,終於發出了聲音:「哦…那…請問姑娘,這是在哪裡?你師父又是誰?」

    自己的聲音發出來,雖然很輕,但讓陳寒又吃了一驚,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陳寒所熟悉的音調了,他自己都感覺很陌生的語調,甚至與面前這女道士說的口音都有些類似。

    穿越了,不成連聲音都變了?不過這是好事,一口後世標準的普通話,那樣要被人認為異類的。

    少女並沒回答陳寒的問話,或者沒有聽清陳寒所說的,而是歪著頭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陳寒一愣,隨即一陣迷茫,自己叫什麼還真不知道。

    「你不會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吧?!」小女道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陳寒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重生在這個世上,應該叫什麼,當下搖搖頭,「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小女道好奇的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湧上來,盯著陳寒的臉看了一會,才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站起了身:「你先躺著,我去叫師父…」說著不待陳寒回話,即小跑著出去了。

    在小女道帶上門出去後,神智已經大部恢復的陳寒也開始琢磨想自己叫什麼來,自己穿越重生到這個時代來,沒有名字那總不好吧?!對其他人稱失憶,這是個辦法,但並不是好辦法,若要說自己失憶了,不是要裝出傻子的樣子,那活著多累,隨便湊個名字,就把後世自己的姓名拿來用吧,胡亂起個字,還有…該如何回答人家的問話…救自己的人肯定會問很多問題的,陳寒一下子想不出來該如何回答。

    正亂想間,傳來剛才那少女說話的聲音,還有另外一個聽著很濃厚的男子聲音,陳寒忙調整好背後靠著的墊子,坐直了身子。剛剛這碗粥下肚,能量明顯得到了補充,人都有精神起來,身體各個部位都聽使喚起來,陳寒對自己身體在這麼快的時間從麻木到變得靈活,感覺有些驚異。

    門被推開,一名身著道袍的青年人隨著這小女道走了進來。

    「這位公子醒了?!」青年道士出言相詢。

    「多謝…多謝…道長…相救之恩!」陳寒幾乎是下意識,趕緊抱拳回答,感覺有一些彆扭。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走到陳寒面前的青年道士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並在陳寒所躺的榻邊坐了下來,伸手來搭脈,「讓貧道看看你恢復的如何了!」

    陳寒很順從地把手交給這青年道士,再很配合地讓眼前的這個道士檢查起身體各處的傷勢來。

    「脈相平穩,心跳有力,身上的各處傷口都已經結痂,燒也退了,身體已經無大礙,再調養幾日,就可痊癒了!」青年道士一通檢查後,面露微笑說道。

    陳寒在青年道士放開自己的手後,再施一禮:「在…在下…非常感謝道長施救之恩…不知…都不知…如何報答道長的大恩!」因為不知如何說,話都有些結巴,作禮的手勢依然不自然。

    「貧道除修煉外,還專事醫道,醫者父母心,公子墜崖受傷,貧道遇上了,如何能不出手相救?救人乃為醫者的本份,公子何需這麼客氣,」青年道士眼睛一直盯著陳寒看,神情有些變得嚴肅了,「貧道想知道,公子是何方人氏,家居何處?名諱為何?又為何會墜落九?山?」

    陳寒裝作腦袋不好使,很生疼的樣子,擠出一副痛苦的神色,用雙手抱著頭,「道長,我…我…在下許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我姓陳名寒,字子寒…在路過一片山崖的時候,馬受驚墜下了山崖…至於何方人氏,家居何處,祖上是誰都想不起來了…其他…其他都不知道了!」

    「只記得姓陳名寒字子寒,其他事都不記得了?」青年道士原本淡淡的表情變成一臉的疑惑,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寒,直把陳寒看的有些發寒。

    「在下…真的…」

    陳寒正想解釋,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依然面帶笑容的青年道士打斷了他的話,「公子頭部受了一些傷,一些事想不起來有可能,自己的事不知道如何說也是正常…過些時候想起來再和貧道說吧,貧道乃終南山宗聖宮的孫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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