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
「拜託了!死老太婆,你那是表情?就像是媳婦見公婆一樣。見一見朋友的父母,有這麼難為情嗎?」他明明不想她難過,心底也不希望她去,一見到哥和未來嫂子恩恩愛愛的情形,肯定會難過得要死的。
她難過他也不會好受的。但是有些事、有些時候必須面對,逃避現實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我……很不好意思啦。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她啐罵了一下,也不是真罵的那種。
「做了這麼多年的夢,你也該清醒了。」再這樣下去,只會令身邊的人更難過。想想,空氣怎麼變少了,吸引讓人這麼鬱悶。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好不容易相處愉快,可不想弄僵了。
他凝視著她那迷茫的表情,眼底映出的憂傷和痛楚,便知道她聽懂了自己說的。
「老太婆,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我帶它們到外面坐坐。」悶死了……再呆下去,我會不會英年早逝?
「……」某女尚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風澈把兩隻小烏龜放回小桶中,瞥了她一眼,鬱悶地走出了屋子。坐在外面的石板桌上,摸了摸口袋,很想找根煙了抽抽,可惜平時沒帶的。
悶得他一下子蹦了出來,扯著自己的頭髮,煩躁地踱來踱去……剛才氣氛明明好好的,都怪自己幾句話便攪了。可是,終於要面對的。逃避有用嗎?
風澈氣累了,又坐愣回石板桌上。早上的太陽柔柔的,照著那一動不動的身影,像渡了一層金光,耀眼得很。
顏碧兒悄然站在門檻上,望著風澈的背影,有點茫然……怎麼辦?他好像看出了什麼?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他哥哥了?他會不會跟學長說啊?說了怎麼辦?以後要怎麼面對學長啊……
突然間,碧兒很矛盾。具體在矛盾什麼她個人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風澈在生氣。不禁想著,他是不是氣我會破壞謙學長他們?沒有啊,我沒想過要去表白,只是想默默地在遠處望著他幸福就好。
但是,他誤會了……真令人擔心。
「哎!在坐著幹嘛呢?」碧兒喊得有點低氣不足。暗生怯意,又挪著腳步走近風澈,身子有點僵硬坐在他旁邊。
「沒幹嘛,在想一個笨蛋。」風澈氣話都出來了。
「笨蛋啊?!誰啊?說來聽聽,怪無聊的。」碧兒訕笑著。猜出幾分,這一個「笨蛋」指的是誰。
「不說給你聽。」他一甩頭,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哦……」碧兒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太陽開始大起來了,回屋子了,怎麼樣?」碧兒弱弱地碰了碰他的胳膊。他不理人,像睡著了一樣。皺起眉,苦著瓜子臉,怯生生小聲提醒著,「曬黑了怎麼辦?黝黑黝黑的,不帥就沒有愛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