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兩人把衛芯蕊送上了車，又買了一些東西，才往葉娓父母的樓上走去，「老對，你可別說，我現在對她的印象倒是改觀了不少，可對她打小報告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也就是說做為一個人，都會存在人性的卑劣和崇高，當缺點暴露之後，也就是卑劣的過去，剩下的就是崇高，和即將展現的優點，明白？」
「不明白，整的跟仙似的，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在說我呢？」
「沒有特指誰，因為我們都是人。」
「靠，原來你不是仙的，整的我差點把你供起來，趕緊賠償我的精神損失，我賠大發了我，我這兒比竇娥還怨呢？」賀忠玩笑的說著，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家了。
「你們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走丟了呢？」小麟開著玩笑，接過五哥和賀忠手裡的東西，都放在門口，「上車餃子、下車面，時間太緊了，我也剛回來不久，就包了幾個，忠哥，你不會挑吧。」
「啊，還有這種講究，我都不知道，不管什麼了，整點東西添飽肚子是真的。」
「那可不行，這就是為你包的餃子，要是我和五哥兩個人去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來，洗。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吃過飯，呆了沒多久，劉叔就開車過來了，幾個人把要帶的東西搬到了車上，就乘車離開了，沒有一個小時，就來到了三伯，還沒等下車，三伯和三媽，姑姑和姑夫就都迎了出來，「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子來了，這個是誰呀？」
「姑夫，這是我的同學賀忠，他家跟二伯有點親戚關係，他父親和我父親是比較好的朋友，城市孩子放假的時候沒地方去，對咱們這兒也挺好奇的，我帶他來感受一下生活。」
賀忠挨個問好，「這下好了，人多更熱鬧，也不用我們四個人空守房子了，小忠，到這兒來，就沒什麼客氣的，就當自己家，吃飯了嗎？」見幾個人點頭，「那我去準備晚飯，小忠，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或者不吃的東西，沒有的話，就按我們的來了，三嫂，你去弄面，小忠第一次來，晚上給他做點麵條。」
「姑夫，你們就不用忙了，我這兒帶了不少東西，你們家和三伯家分分，我上去看看，讓小麟帶著他周圍溜溜，等會兒我們上山，晚上我們帶東西回來。」
「行，我去拿火鍋和木炭，我們把東西收拾出來，你們上山的時候注意點安全，小忠第一次來，有些不瞭解，你們多照應一下。」
葉娓和小麟點頭答應，三伯和姑姑收拾東西，葉娓拿了一把鐵鍬，帶了一些東西就上山去了，「三伯，我們原來的東西還在嗎？」小麟乖巧的問道。
「在，我都給你放在廂房裡了，裡面有一個黃色的木頭箱子，你們去那吧，用的時候，注意點安全。」
小麟拽著賀忠來到廂房，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幾個紙包、繩子、壺、彈弓、鐵架、絲網等東西，又讓賀忠拿了一些破報紙，兩人來到院子裡，找了一個背筐，把東西放了進去，小麟讓賀忠背了一把篙頭，自己拿了一把鐮刀，又拽了一些軟草，就出了院子。
「小麟，我們這是幹嗎去呀，上山也不用帶這麼都東西吧。」
「我們先去破冰抓魚，等五哥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抓的差不多了，然後我們一起上山，這些都是準備，你就瞧好吧。」
等到了河邊，賀忠就嚷開了，「我靠，這冰凍得這麼厚，我就是刨到明天早上，它也不見得能刨開呀。」
「沒見過世面，等著。」小麟看了看，找到一個位置，用鐮刀指了指，「看見那個了嗎？井水一般是不給家禽和牲口飲用，所以過冬的時候農戶都會在河裡開一個比水桶大一點的洞，而且基本都會在中央靠住家的位置，這樣又可以方便挑水給家禽飲用。」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條呀，這就是所謂的經驗吧。」在小麟的指揮下，賀忠拿起篙頭刨了幾下，把冰層打開，小麟把網放了進去，又在水面上撒了一些東西，不一會小麟就提一次網，留著一兩個大的，把小的全部給放生，賀忠看著好玩，也搶著玩了幾次，抓了10多條手掌大小的魚，小麟在河邊把魚收拾乾淨。
「唉，小麟，問一個問題，葉娓幹嗎去了？」
「我五哥呀，上山祭祖去了。」
「啊，這個時候祭祖，你為什麼不去呀？」
「除了固定的祭祖時間和元月十五，我們一般都不到山上去，但我五哥是個類外，這可能跟他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有關吧，他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很難生養，後來求了一位老中醫，才算活了下來，後來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身體實在不行了，我爺爺、奶奶就把他抱了回來，親自撫養，一直到我爺爺奶奶下世。我五哥和我爺爺、奶奶的感情很深，所以每次回來的時候他都會親自去給爺爺奶奶上香。」
「那你五哥現在好了嗎？，我還是能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你的身上也有，是不是長在你五哥那裡熏帶上的。」
「應該是好了吧，不說了，這些事情太傷感了，幫我把那些細鐵絲拿來，把魚串上，等會讓你嘗嘗我五哥的手藝，絕了。」小麟俯下身子，把手洗乾淨，聞了聞沒有了魚腥味，然後把串好的魚放進水裡，讓賀忠在這裡等著，自己把篙頭給送了回去，又很快的跑了回來。等了沒有一會，看見葉娓回來了，小麟把魚撈了出來，拎在手上，把背簍背上，手裡拿著鐮刀，給賀忠砍了一個木棍，讓他上山的時候備用。
往山上走的時候，看見葉娓不時的挑揀石頭，拿在手裡，賀忠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是幹嗎？揀這兩塊破石頭，好玩？」
「野雞。」小麟在旁邊叫了一聲。
賀忠順眼望去，一隻很漂亮的野雞在不遠處蹦來蹦去，好像在尋找食物。葉娓碰了賀忠一下，讓他看著，只見葉娓握了一個雪球，丟了過去，野雞受到了驚嚇，撲騰撲騰的飛了起來，葉娓的右手一甩，一顆石子唰的一聲飛了出去，半空的野雞像折斷了翅膀似的，忽的一下掉了下來，小麟急忙的跑了過去。
「我靠，老對，你太帥了。」
「沒什麼，平常沒事的時候練來玩的，走吧，讓你驚奇的還多著呢？」
看見小麟把雞的腿給繫上，把翅膀給綁上，倒掛在背簍上，「小麟，這是幹嗎？都死了，還這麼費勁幹嗎？」
「誰說它死了，現在只是暈過去而已，真是沒見識過。」
賀忠鬱悶的表情，讓兩人哈哈大笑，又打了幾隻野雞，三人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小麟把東西卸下，拿著繩子和鐵絲就走了，葉娓拿著鐮刀砍了一些枯樹枝，又揀了一些爛木頭樁子回來，找了一些石頭，壘了一個灶，還拿出鐵絲網在上面試了試，然後開始生火。
過了好一會，小麟也回來了，手裡的繩子和鐵絲已經沒有了，不過倒是拎著幾隻麻雀回來，「原來我的手還沒生，這是我用彈弓打的，等會，我馬上就收拾好，我們先烤這個，然後再吃魚。」
賀忠吃的滿嘴是油，臉上也烏漆麻黑的，葉娓幾乎沒動，小麟只吃了幾條魚，剩下的東西大部分都進了這個肉食動物的肚子裡。小麟打開軍用水壺的蓋子，灌了一口，然後遞給了賀忠，賀忠也不客氣，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嚥了下去。
突然，賀忠定住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深吐了一口氣，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在自己的鼻子和口中淌過，眼淚也順著下來了，賀忠睜大的眼睛看看水壺，「我說，這是什麼？我怎麼感覺吞了一口火下去呀。」
葉娓拿著棍敲了小麟一下，「這是山裡人常備的老酒，冬天上山的時候，有的時候怕冷，就灌一小口，暖身子用的，你剛才背小麟給騙了。」
哈哈，小麟在在一旁大笑，賀忠把水壺放在地上，就奔他而去，兩人在互相打鬧著，葉娓用手捧著雪，把火壓上，裊裊的青煙順風而起。晚上，大家圍在火鍋的前面，看著鍋裡的酸菜，肉、寬粉等東西，賀忠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有食慾，等賀忠吃了一碗家裡人自己坐的麵條，大家才拿起筷子開動。
賀忠躺在炕上，揉著自己的肚子，低聲的說道：「完了，吃多了，太漲了。不過躺在這炕上實在太舒服了，就是有點硬。」念叨著沒幾句，呼呼聲就起來了。
天還濛濛亮，賀忠就被叫了起來，看著葉娓和小麟在穿衣服，賀忠不解的問道：「幹嗎？這天都還沒亮呢？」
「去揀兔子，昨天已經下了套了。」
拿過手電，葉娓背著背簍，小麟和賀忠互相攙扶著，向山上走去，清冽的寒風，吹在臉上，讓幾個人更加的清醒，小麟來到一個地方，從地方撿起一隻兔子，打開扣，然後扔進葉娓的背筐裡。
「我靠，還真有傻兔子呀。」
小麟白了他一眼，「什麼傻兔子呀，沒看見這是套住的嗎？」說著，比劃了一下手中的鐵絲口，「這是活套、專門抓兔子用的，兔子跑起來很快，一條道跑到黑，一旦鑽進套子，就不會往後退，只會向前拽。而且還分上套和下套，上半月下抬頭套，下半月下低頭套。」
「說了半天，還不是傻兔子，就知道一條道跑到黑。」
下了山，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收拾了一些東西吃，賀忠還沒感覺到盡興，劉叔就已經開車來了，葉娓把拿了幾隻野雞和兔子裝在車上，在三伯、姑姑他們的歡送中，三個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