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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一部 彷徨 第七章 故都奇遇 文 / 宇昆

    第二天中午醒來,頭還是痛。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命令今後鎮上的保安隊持*鳥銃值勤——他——的,也不知道是烏臻泰還是唐精武,把我的54式手槍連槍套一起都摘走啦!(其實是自己喝多了送給人家的)其它的事情不忙,先得去看看鎮長周胖子。這傢伙從昨天起就沒再露面,不會是嚇病了吧……

    一進周宅,就看到帳房裡的管事周福安正愁眉苦臉的站在周學鑫面前,「這傢伙不是去接那個『周大公子』了麼,難道把人給弄丟了?」

    見我來了,周學鑫可算是找到了救星,「哎呀!朱團長呀,大事不妙……景泰(周學鑫的兒子)來信說是去讀馮庸大學,讓福安到北平一打聽,敢情是進了學生軍啦!你說這可怎麼好啊?」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感情還是因為他的寶貝兒子。「噢……這可不太好辦了……」

    「朱團長神通廣大……給想想辦法呀!要不把人給贖出來?……多少錢俺都能出!」看來周胖子這回真的是豁出去了。

    「嗨!你在家裡不是空著急麼。只有到了北平,多找些門路或許能行……要不,我親自走一趟?」此時我想到的卻是堆在洞庫裡頭的三十多萬套被服裝具。這些八七式常服、作訓服、迷彩作訓服(冬、夏式都有)既然在冀向東那裡賣不出價,那就得另想轍了,否則白白堆著也佔地方呀!

    「好!好!那就拜託朱團長啦?」周學鑫聞言喜出望外,可出錢的事情卻不提了。

    「不過這些天我也是忙呀。既然我不在,那就麻煩鎮長大人吧?其實也沒別的,周鎮長的煤窯停了好幾個月了吧,近期能不能開張?出多少煤我不管,就是替我多招些礦工過來。……哎呀!挖出的煤要是賣不出去,我就都收下,你怕什麼?」這周胖子太小家子氣,讓我大為不滿。

    「那麼以朱團長的意思,招多少人過來?」周學鑫見我伸出五根手指,「五十?」

    「是五百!」看到周學鑫驚訝的表情,我暗想,「……就五百人我還嫌少吶!」

    洞庫裡除了有汽車修理廠的車床、銑床;被服廠的五百台電動縫紉機、鎖邊機、彈花機、熨燙機;膠鞋廠的煉膠、壓膠、上(鞋)幫設備;毛紡廠的織機、印染廠的高溫高壓染色設備;塑料廠的塑料造粒機和一大堆五花八門的注塑模具(大多是塑料涼鞋之類);印刷廠的彩色套印設備;油封廠的一套橡膠油封、膠皮軟管生產設備;醫院裡的x光機三部、手術台一部;變壓器、開關櫃等一批輸變電設備;製藥廠……此外比較完整的還有一台化鋼用的十噸電弧熔爐,一套軋鋼加熱爐設備,一台水平式連鑄機和四台熱軋機、兩台精鍛機;兩台三噸和一台五噸蒸汽鍋爐;大型鑄鋼軋輥七個(看來是一些設備被運走後剩下的)和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零散設備構件……這些東西堵住了通往隔壁那間洞庫的通路,我總不能僅依靠一條狹窄的通風道把成箱的子彈、炮彈運出來吧?目前可以進去的倉庫中,十五、十六號庫堆著被服和一小部分零散設備,十四號庫全是機械設備,十三號庫是準備回爐的舊武器。還有三間分別裝著一些步機槍彈和炮彈的洞庫需要在通風道和電纜槽裡爬很遠才能進去。——那麼從理論上說,仍八、九個倉庫有待「探索」。而要完成如此浩大的清理工作,僅僅依靠謝老六他們二十幾個礦工是遠遠不夠的。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到了這個時代,恐怕也只有從那裡才可能找到答案!

    臨行前,我將洞庫內所有收集到的設備檔案資料進行了收集(還有包裝成箱的技術教育書籍)。像五六十年代出版印刷的技術書籍用的是繁體字,大多是翻譯自蘇聯,只要撕掉書皮和前言就可直接「使用」,還有少部分德文、英文的資料也基本不存在閱讀問題。其餘的就只能單獨封存啦……所有書籍紙張都不能被謝老六他們得到——主要不是為了保密,而是防止他們拿去解決「個人衛生」問題。這項工作整整進行了三天,將堆滿資料的五個隔間一鎖,我終於可以走出大山,去真正領略一下這個年代的「北京城」啦!

    ……

    雖然這時的「北京城」裡還沒有沙塵暴這一概念,但街道大都還是土路,春季大風一刮,仍舊塵土飛揚,眼前是灰濛濛的一片。這讓我一時沒了上街看景的性質,倒是有一件事情是必須做的——買兩身西服!身上的長馬褂是從周學鑫那兒要的,土氣致極自不必說,還不合身。從洋服店出來,匆匆吩咐拉車的車伕去飯店——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一路上的行人很是擁擠,斷斷續續可以聞到牲口糞尿的味道,間或一輛有軌電車「噹啷、噹啷」的從街上經過。「要不是為了『擺譜』,倒是可以擠擠這個東西。」

    出了大柵欄過前門、戶部街、一座城門樓出現在眼前,上面「中華門」三個大字很是顯眼,再往前就是就是金水橋和**了!廣場比「後世」的規模要小的多,當然「紀念碑」就更不可能見到啦!遠遠望去,**城樓有些破敗,一點兒也沒有給人以「紅牆綠瓦、富麗堂皇」的感覺。一幅藍白色的畫像赫然出現在眼前,仔細一看,原來是「國父」孫中山!——這大概可以和「記憶」中的**廣場勉強搭上點邊兒了吧?

    要說在北平,唯一認識的人就只有一個蘇紀忍,周學鑫讓我替他的兒子想辦法,當真是「求對人啦」!第二天,讓周福安去打聽學生軍的駐地,我獨自按照蘇紀忍留下的地址找了去。

    這是一處典型的「四合院兒」,跟門房通報了姓名,果然一身青布大褂的蘇紀忍笑著迎了出來。「哈!哈!朱賢侄,真的是你呀!」

    隨蘇紀忍進了正房,沒想到屋裡還坐了一位盤著髻的年輕女子,很文靜的樣子。見我進來,這位太太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但並未說話招呼,顯然也是客人。

    「芸生,這位就是跟你所講『熱河歷險記』裡救我一命的朱濟民。」蘇紀忍又轉身介紹,「這位是我的世侄女劉芸生,都不是外人。坐、坐嘛。」

    「原先聽蘇世伯講,我還不信,原來竟是真的!不過朱先生真不像是從熱河土匪窩裡出來,不知先生是哪裡人氏?」顯然這位太太對蘇紀忍遭綁架一事極為關心。

    「呵、呵,此事在蘇先生來講是歷險,對鄙人又何嘗不是一次奇遇。在下家中原本做一些進出口生意。因突遇變故,目前孑然一身,在熱河組織民團以圖抵禦日軍入侵……」

    閒聊了一會兒,劉芸生便要告辭。蘇紀忍也沒再留,只是說道:「……洽購織機的事情我會留意打聽,一有消息自當通知。」

    心中一動,我連忙說道:「劉女士家中要開紡織廠麼?真是巧啦,鄙人手裡就有紡織設備呀!」看來洞庫裡那十幾台紡線的機器倒先有了著落,又能換一筆錢啦!

    「噢?」蘇紀忍和劉芸生當即露出關注的神色。

    「我可以僱車將機器運到北平之後再定價錢,只是不知這紡織廠打算開在何處?」

    蘇紀忍哈哈一笑,「看來濟民當真不知道。芸生是堂堂綏遠省主席夫人,毛紡廠是綏遠省政府要建的呀!」

    綏遠省主席傅作義!拿冀向東的話來說,我這買賣可是做大發了呀!直到出了蘇紀忍的家門,我仍舊沉浸在狂喜之中,連原本來找蘇紀忍幫忙的事情也忘記說了。於是決定採用「第二套方案」——直接去賄賂「東北民眾抗日救國會」!

    救國會辦事處西單牌樓舊刑部街12號奉天會館是救國會的辦公地。聽說是來捐款的,門房裡的年輕人往大院兒裡第一排房子指了指,「門口圍著人的那間兒是宣傳部,旁邊兒就是總務部啦。要不,我領您過去?」

    「不用,不用。」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謝絕了年輕人的好意,我獨自走了過去。穿過一群手舉條幅和標語的學生,來到一間門口寫著「總務部秘書處」字樣的房間前,敲門問道:「請問,接收捐款事宜是在此地辦理麼?」

    一位四十多歲,個子不高,國字臉的男子走過來說道:「我就是高崇民。閣下熱心抗日救國事業,我們衷心歡迎啊!」

    見屋裡其他幾個人都很忙碌,我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鄙人朱江,草字濟民。自得知東北抗日義勇軍成軍的消息,特為義勇軍設計生產了一批軍裝,希望能對救國大業有所幫助。」說著打開手提包,從裡面取出一套八七式士兵常服(帽子是作訓服配的軍便帽)。

    這種顏色和款式與灰軍裝完全不同的衣服當即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大概是軍服並非救國會急需,高崇民只是點了點頭,平靜的問道:「看布料,可是不便宜呀……不知這種服裝先生打算捐獻幾件?」

    「成衣十萬套,二十萬雙襪子,五萬雙布鞋,還有三萬條棉被和六萬隻挎包。貨物已經秘密運低熱河,只等遼吉黑三省境內的義勇軍領取了。當然,出面聯繫分發的事情只有救國會才能勝任呀!」雖然打算將庫存的常服全都送出去,只留作訓服。但為避免把高崇民嚇到,報出的數字還是大大縮水了。

    話音剛落,周圍眾人都驚訝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高崇民起身動容道:「此事關係重大,絕非高某一人可以做主。先生可否等待一兩天?救國會一定妥善處理,斷不會辜負了先生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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