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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6海盜 文 / 水的龍翔

    唐一明再次登上甲板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連續一夜的航行,他們已經駛出了長江,到達了海域裡,開始向北航行。疲憊了一夜的水手們,大都進了船艙休息,任由海風吹動著風帆,將船隻帶向北方。

    唐一明欣賞完日出之後,覺得肚子有點餓,便進了船艙。他剛剛在船艙裡坐下不久,只胡亂地吃了幾口,便聽見陶豹大聲地叫了起來。

    「大王!大王!」

    唐一明丟下了手中的食物,走上了甲板,和急沖沖本來的陶豹撞了個滿懷。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唐一明險些被陶豹撞到,他急忙扶住了欄杆,便問道。

    陶豹的臉上略顯得有點吃驚,大聲地說道:「大王,我們……我們被包圍了!」

    「你胡亂說什麼?剛才我進船艙的時候海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怎麼可能會被包圍?」

    「大王,俺不騙你,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了好幾百條大小船隻,將我們前後包圍了起來。」

    「有這等事?」

    唐一明急忙朝甲板上走上了去,剛一上甲板,便赫然看見了幾百條大大小小的船隻一直保持著和他的五艘大船一樣的時速,將他們圍在了一個圈裡。

    「是海盜!」唐一明定睛看了一下對方的船,在船桅上掛著一面黑色的大旗,大旗上繡著一個骷髏頭,在骷髏頭的下面交叉著兩把長劍,直覺告訴他,這是遇見海盜了。

    海面上的船隻雖然零零散散,但是不難看出,這幾百隻大小的船隻,都分佈的極有規律。這些海盜船有著與唐一明一樣的十條樓船,其他的都比樓船要小一點,但是速度卻也一點都不含糊,每條船上都沾滿了**上身的漢子,他們的手裡舉著水手刀,登船斧等一些海上常用的兵器。

    「快點傳令各船士兵,準備迎戰海盜!」唐一明觀察完之後,便大聲地叫了出來。

    陶豹二話不說,當先跑到了船的中央,舉起兩個鼓槌,便擂響了那面架在甲板中央的大鼓。點點鼓聲響起,船艙裡休息的水手和士兵全部都手拿著武器湧上了甲板,一些炮手也慌忙地進入了發炮艙,推開了比船底要高出一米的射口,將一門門大炮給推到了炮口,裝上炮彈,插上引線,只等著命令。

    這些漢軍的海軍平時訓練有素,一經驚動,都能迅速地到達各自的崗位,船長到達了船長室,與舵手們一起駕駛大船,而槳手們則進入船的底部,紛紛拿起了划槳,等待命令。五艘船前後相隔約有二百多米,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時速,一船驚動,五船皆動,只用了片刻功夫,五艘船邊完成了戰前準備。

    唐一明站在甲板上,目視了一圈周圍的海盜船,看見了一個海盜船上的桅桿上插著幾面朱紅色的大旗,而且還有一個旗手正在用一面白旗不停地打著旗語。不多時,海盜船的位置發生了變化,大船一直保持著與漢軍船的時速,左右各一艘地將漢軍的五艘大船卡在中間,而海盜的小船,則開始轉變的方向,紛紛地向著漢軍的船靠近,似乎開始發動進攻了。

    「奶奶的,哪裡來的那麼多海盜,粗略估計一下,足足有二百多條船隻,這些海盜少說也有一兩萬人……陶豹,讓旗手給各船發出信號,但凡有船隻靠近著,就開炮攻擊,讓弓箭手站在甲板上射死那些企圖登船的人!」

    聲音令下,旗語打出,但聽見炮聲隆隆,海盜企圖靠近的船隻,被炮彈炸中了船身正中,木製的甲板瞬間便斷裂開來,炸死不少海盜,其餘的也都紛紛墜入海中,或者浮在一塊漂浮的木板上。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海盜的五十條小船便被炸沉,海盜們也死傷一千多人。

    不明就裡的海盜們,不知道漢軍的船上裝配了什麼東西,被這一番狂轟亂炸之後,倒是顯得有些害怕了,紛紛後退,並且沿途救下許多落水的海盜。

    在漢軍大船的側對面,一艘名為「虎鯊」號的海盜船上,一個膚色白皙的俊俏少年緊鎖眉頭,這人大概一米六三左右,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身形略顯得比其他海盜要消瘦,肩膀也很窄小,腰部隨著襯衣的波動隱約看上去似乎很細,一頭過肩黑色長髮,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是一雙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長而挺直,兩瓣櫻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大當家的,我們一下子就損失了五十條船,還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呢,看樣子,這次我們碰上的這五艘晉船,是比較厲害的了。」那俊俏少年的身邊,站著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刀疤臉漢子叫道。

    那俊俏少年輕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吩咐下去,讓各船暫時不要靠近,廉丹,你去讓旗手打旗語,告訴那些晉人,留下貨物,速速投降,不然的話,我們就開始強攻,就算在所不惜,也要將他們攻下來,到時候,船上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那個被喚作廉丹的漢子,就是那俊俏少年身後的刀疤臉漢子,也是整個海盜的二當家。只見他二話不說,便去傳達命令去了。

    唐一明見到海盜在炮火的攻擊下退卻了,心中很是滿意,雖然海盜人多勢眾,但是真的比拚起來,還是武器的先進要佔領上風。他環視一圈,見到海盜船紛紛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雖然依然在包圍著他們的船隻,可那些海盜卻不敢輕易進攻了。大炮的威力讓他們見到了,一炮可以轟炸沉一艘船,就算大樓船,也只是兩三炮的事情。

    「人多有個屁用,還不是得乖乖的給我護航?就讓你們跟在老子船隻的周邊,我看你們能夠跟多久!」唐一明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多時,陶豹跑了過來,大聲說道:「大王,那些海盜把我們當成晉人的商船了,並且讓我們停下來,將船上的貨物交給他們,否則的話,就開始強攻了!」

    「奶奶的,鬼才會交出去呢,他們要來的話,就來好了,老子船上的大炮可不是當擺設的!告訴他們,我們不是晉人,是漢人,另外,將我們漢軍的軍旗掛起來,省的他們再誤會了,如果他們強攻,我們就和他們打!」唐一明大叫道。

    陶豹「諾」了一聲,便去給旗手傳達話了。

    虎鯊號上,那俊俏的少年正在凝視著面前的五艘晉船,卻突然看見晉軍的旗幟被換成了漢軍的,他心中正在疑惑,便見廉丹跑了過來,大叫道:「大當家的,他們說他們不是晉人,是漢人,還告誡我們不要輕易靠近,否則的話,就把我們的船全部擊沉!」

    「好大的口氣,管他什麼晉人還是漢人,這船上的貨物老子是要定了!傳令下去,出動艨艟!讓鑿子們也一起上去,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咱們這麼多條船,還搞不定他們!」那俊俏的少年怒道。

    廉丹嘿嘿一笑,說道:「大當家的,你早該如此了,跟這些人,沒必要廢話,那船上的人,是不是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那俊俏的少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廉丹大笑道:「好!我就給老三、老四、老五他們發令,讓他們也一起上,將這五艘船全部堵起來!」

    那俊俏的少年道:「嗯,去吧,不過,讓鑿子們小心點,我可不想這批貨物沉入海底了!」

    廉丹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大當家的放心!」

    不多時,海盜船的旗手們,紛紛以旗語對話。一百多條艨艟被放入了海裡,一條艨艟上載著十個水手,他們手裡各自拿著一個錘子和鑿子,接著海水的流速,迅速地從五艘大船的前後兩頭襲來。

    唐一明皺起了眉頭,原本航行在漢船兩邊的樓船也迅速分開成兩列,一列減速,一列加速,加速的船隻堵在了漢船的船頭,減速的船隻堵在了漢船的船尾,首尾一起呼嘯而來。

    「糟糕!我的大炮都在船隻的兩邊,如此一來,就打不到海盜了!傳令下去,將船擺橫!」唐一明看了以後,大叫道。

    漢船接到命令,還沒有來得及將船擺橫,首尾兩艘大船便只覺遭受了數十次猛烈的撞擊,整個船身開始晃動,不大一會兒,在船底的槳手們,都不約而同地聽到了船底有敲擊的聲音,竟然是海盜們在海水中用工具鑿穿船底。

    槳手們變得有些驚恐,他們只感覺自己腳底下一點一點的被人鑿空,紛紛丟下手中的划槳,朝上一層的擺放大炮的船艙裡跑去。不多時,船底有一個水柱直接透入了進來,緊接著船底上出現了許多水柱,只一會兒的功夫,船底便被海水淹沒,整條船也開始向海底下陷了一截。

    船身的下陷,帶來的是船甲板上的晃動。唐一明感受到這種晃動時,便大吃一驚,直覺告訴他,船底被人給鑿穿了。他還來不及發喊,便見快速駛來的海盜船直接撞了過來,險些將整條船給撞翻。與此同時,船身的另外一面也遭受到了撞擊,另外一艘一樣大小的樓船也撞擊了過來,竟然是漢軍自己的船。

    海面上,但見漢軍的五艘船受到了阻力,一船接著一船的撞了過去,五艘大船直接撞在了一起,如同被鐵索鎖起來的船隻一樣。就在這時,海盜船四散開來,首尾的兩艘船隻將五艘漢船卡的死死的,海盜也從海盜船上的衝上了漢船上,舉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地呼喊著。不多時,四散開來的海盜船也接著自身的船體,在五艘漢船周圍卡住,如此一來,八艘海盜船和五艘漢船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從空中鳥瞰的話,如同一艘航空母艦一般。

    漢軍的士兵們紛紛從船艙裡衝了出來,全部聚集在了甲板上,與登船的海盜們廝殺在了一起。

    唐一明早已經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再砍死三個海盜之後,突然發現漢軍竟然被海盜們包圍了,而且這些新練習的海軍們,只熟悉水性,對於近身搏鬥不是很在行,和船上的那些水手們,紛紛慘遭海盜們的殺害。

    「七個、八個、九個,大王,到俺這裡來!」陶豹一邊殺著攻上來的海盜,一邊沖唐一明大聲喊道。

    戰鬥來的太突然,也太快了,所有的漢軍們還沒有做好近身搏鬥,就被彪悍的海盜們衝了上來。少數的漢軍士兵被海盜們幾個回合便給收拾了,後面四條漢船上的人全部戰死,而那些海盜們則砍下了漢軍士兵的頭顱,高高的提在手中,不停地搖晃著,露出猙獰的面孔。

    唐一明此次本來帶的士兵就少,每條船上只帶了五百士兵,而這五百士兵又都是新訓練的海軍士兵,他們沒有經過真正的戰役,所以很快便被海盜們全部殺死。

    「孫虎,保護大王!」陶豹提著破軍寶刀,帶著十餘個士兵見到海盜便殺,並且大聲喊道。

    孫虎一直待在唐一明的左右,他們兩個背靠著背,看見身邊的漢兵不斷地減少,最後他們被海盜包圍時,他們仍然在繼續戰鬥。

    陶豹又殺了幾個人,聽見背後自己兄弟的慘叫聲,回過頭時,卻看見的都是滿地的屍體,而他自己則被海盜包圍。

    「擋我者死!」陶豹一邊大聲喊道,一邊朝後面殺了過去,因為在他身後不遠,就是被海盜包圍著的唐一明和孫虎。

    一番衝殺之後,陶豹殺進了唐一明和孫虎的包圍圈,三個人背靠背,凝視著面露凶狠的海盜們,他們豪不畏懼。

    「大王,你沒有事情吧?」陶豹急忙問道。

    唐一明搖了搖頭,踩了踩腳下的幾具海盜的屍體,笑著說道:「沒事,老子身經百戰,這些海盜還不是老子的對手!」

    「好大的口氣!」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從海盜的人群中傳了出來。

    隨著海盜們閃開出來的一條路,虎鯊號上的那個俊俏少年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沒有拿任何兵器,只是在腰中繫著一把水手刀,身上簡單地照著一件破舊的盔甲。

    「大當家的!」眾位海盜一見那俊俏少年現身,便紛紛施禮叫道。

    那俊俏少年走到了包圍圈裡來,看著三個鮮血淋淋的漢子,身上的肌肉一個比一個強健,便問道:「你們這些臭奸商,就知道壓搾我們,當初我勸你們的時候,你們要是乖乖就範,哪裡能死那麼多人?」

    「呸!你個臭海盜,仗著人多勢眾,有本事和我單打獨鬥,看俺不砍了你們的腦袋!」陶豹使勁地朝甲板上吐了一口口水,大聲叫嚷道。

    那俊俏的少年看了一眼陶豹沒有理會他,直接喊道:「老三,這個醜漢子就交給你了!」

    人群中,湧出來了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來,身高和陶豹差不多,可是身體的強壯度,卻比陶豹有過之而不及,他手裡掄著一把大斧,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便站立在了中間,指著陶豹大聲叫道:「你過來!」

    「有好戲看了,三當家的加油!三當家的加油!」海盜們群情激奮,大聲喊了出來,有的還不是吹響了口哨。

    「哼!就憑你?」陶豹當下站了出去,手中揮舞著破軍寶刀,連正眼都不看那三當家的一眼。

    「陶豹,這傢伙應該很有力氣,你要小心啊!」唐一明大聲說道。

    「大王放心,看俺給大王砍下他的腦袋!」陶豹大聲喊道。

    那俊俏的少年開始並沒有注意唐一明,因為他和陶豹背靠著背,是背對著他的,此事件陶豹一走出來,而唐一明扭過臉來,他才看清楚了唐一明的容貌。他又聽到陶豹叫唐一明「大王」,好奇心便湧上心頭,暗暗想道:「難道我今天抓了一個晉朝的王爺?」

    「呀!」

    陶豹大叫一聲衝了過去,身子一晃,手中寶刀閃過,隨後聽見一聲悶響,一顆人頭便落在了地上,竟然死海盜的三當家的。

    一群海盜們見了,無不驚駭,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之中最為高大勇猛的三當家的,居然被這個醜陋的漢子一刀給砍死了,海盜們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怖之色,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嗯?沒有想到你會如此的厲害!」那俊俏的少年看到三當家的人頭落地,不但沒有一絲驚恐,反而對陶豹大加讚賞。

    「這樣吧,你要是願意投靠我的話,你就做三當家的,如何?」那俊俏的少年對陶豹說道。

    陶豹道:「呸!誰要做臭海盜?你爺爺我是漢家的將軍,豈能投靠你這個臭海盜?你們還有沒有功夫高一點的,要是有的話,就來會會爺爺,爺爺一個一個的把你們的頭顱全部砍下來!哈哈,哈哈哈!」

    「好狂妄的口氣,不過,你們就三個人了,我們卻有一萬多,如果我們一擁而上,就算累也能把你們累死!老子讓你做三當家的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不過,在你死之前,我想問一問,你剛才叫他大王,他是哪門子的大王?」那俊俏的少年指著唐一明問道。

    陶豹道:「這是我們漢王,鼎鼎大名的漢王!」

    那俊俏的少年又看了看唐一明,見唐一明身上有著一種罡氣,也有著一種軍人的不屈不撓的精神,便問道:「漢王?哪裡的漢王?是晉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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