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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5濟水之戰 文 / 水的龍翔

    「果然不出我所料,剛才的那些騎兵只是試探性的攻擊,真正的攻擊現在才剛剛開始!全軍注意了,加強戒備。」唐一明大聲地喊了出來。

    「來吧,老子的手正癢癢呢,大戟也該喝血了,哈哈哈!」黃大摸了一下手中的長戟,輕蔑地說道。

    「這支騎兵看起來要比那些強盜要正規些,估計戰鬥力不弱,大家千萬不可大意。」唐一明的眉頭緊皺,他從未與段龕的騎兵交戰過,但是見到如此統一的戰甲和戰陣,覺得這撥人也飛泛泛之輩,不然的話,段龕又何以佔領青州那麼長時間呢。

    胡燕嘿嘿一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戟,大聲地說道:「將軍,你儘管放心,我們連燕狗都能打敗,更別說是段龕的軍隊了。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讓這些臭胡虜有來無回!」

    「對!剿滅這些胡虜,掃平鮮卑段氏。哈哈哈!」黃二的臉上顯得十分的高興,在他的眼裡,彷彿這些胡虜如同螞蟻一樣。

    唐一明沒有說話,與黃大、黃二帶著二百乞活軍的士兵在前,三百巨鹿的軍隊在後,前面都是拿著盾牌和長戟的士兵,後面則是拉滿弓箭的士兵。這一路上行走過來,巨鹿的一千士兵有一半人都熟悉了乞活軍的作戰方法,唐一明讓乞活軍的士兵對他們進行了指導,這才組成了一支能夠保護百姓的五百人衝鋒陷陣的隊伍。

    唐一明讓一個士兵去告訴劉三、趙全,讓他們務必加強堤岸邊的防範,以保護百姓的安全為主。之後,唐一明便讓黃大、黃二的兩百乞活軍和自己一起到了樹林的邊緣地帶,而那三百弓箭手則還隱藏在樹林中。

    段氏的鮮卑騎緩緩而來,他們邁著統一的步子,手中都握著一張張大弓,個個凶神惡煞的,似乎等不及將唐一明等人生吃活扒了。

    「段」字大旗的下面,一個穿著銀甲的人正在注目前方的那一片樹林。那人臉上蠟黃,雙眼瞇成了一條縫,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鼻子高高隆起,厚唇大嘴,下巴下面光禿禿的,看不見一根男人應有的鬍鬚。

    「段」字大旗立在原地,隨風擺動,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大旗下面的那個人騎在馬上,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前面三千緩緩向前的騎兵。

    「少主,這夥人是我的部下在黃河岸邊發現的,當時他們襲擊了一次,因為人數少,被那些人給堵回來了。那些難民的隊伍之中有不少女人和馬匹,少主就不要殺他們了,把他們強擄過來之後,就送給大王吧,大王得到了少主的這些美女和馬匹,一定會誇讚少主的。」一個身上披著一層薄甲的人,從一邊策馬來到了那個黃臉漢子的旁邊,大聲地說道。

    那個被稱作少主的黃臉漢子,叫段離,是段龕的第二個兒子,負責駐守濟水一帶,在濟南郡設立了府城。段離手下擁有著兩萬控弦的勇士,其中多數是散兵游勇,真正的正規部隊也不過才五千人,他四處搶掠,縱容手下,招募流寇強盜,禍亂了濟水一帶已經一兩年了。他專門鼓動那些如同盜匪的士兵,經常在黃河岸邊來回巡視,搶掠和攻殺那些從黃河北岸南逃的難民。

    段離的嘴角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發出了一聲十分古怪的笑聲,那笑聲尖利刺耳,讓人聽了都有一種發怵的感覺。他笑聲過後,便道:「父王?哼哼,我搶來的東西,憑什麼要給告訴他?他只鍾愛他的小兒子,對我視而不見,把我放逐到這個鬼地方,我還理會他做什麼?」

    段離身後的那個人說道:「少主,話可不能這樣講啊,大王畢竟是大王,少主要是討好了大王,贏得了大王的歡心,這世子的頭銜不就落到少主的身上了嗎?現在的忍辱負重,換取以後的王位,又何嘗不可呢?」

    「哈哈哈,金先生,你說的對,看來,我當初沒有殺你,還是留對人了。人都說你們晉人多智,看來此話一點都不假。金先生,你不讓我隨便殺這些百姓,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為我出謀獻策,讓我榮登世子之位,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段離聽了以後,心中十分的滿意,便大聲笑了出來。

    那個被稱作金先生的人,有三十多歲,面白如玉,面目清秀,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袍,一個薄薄的戰甲披在了身上,頭髮上豎著髮髻,一個綸巾纏在髮髻上,看上去文不文,武不武的,有點不倫不類的。

    「少主,我什麼也不要,我這樣做,其實是在為少主積攢福氣。大公子殘暴,弄得青州東部民不聊生,依我看,大王是不會選擇大公子做為世子的。三公子還小,不足以擔當大任,這世子的頭銜自然會落在少主的身上了。只是,少主先前做了許多違逆大王的事情,所以大王才對少主有所憎惡。如果少主凡事都以大王為主,把好處都送到大王那邊,過不多時,也就會得到大王的歡心的。這些百姓都是為了逃難的,如果少主不殺他們,將他們全部帶到濟南城,加以治理的話,也肯定會獲得大王的讚許的。」金先生緩緩地說道。

    段離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十分高興地說道:「金先生,我得到了你,就是我最大的福氣。等我消滅了這些保護百姓的軍隊,我保證按照先生的意思,不擅殺一個百姓。」

    「少主英明!」金先生在馬上拱手說道。

    「呵呵呵,命令全軍,開始進攻!」段離將手高高舉起,對身後的一個士兵說道。

    那個士兵聽到了段離的話,便從腰裡拿出了一個號角,吹響了進攻的號令。

    段氏的騎兵聽到進攻的號角被吹響了,三千大軍便一點一點地向前推進。

    唐一明和黃大等人早已經嚴陣以待,他看到的這支騎兵,與燕軍的騎兵不同,他們每個人的手中只握著弓箭,沒有那種近身搏戰的武器,而且平穩緩慢的前進,似乎說明了他們並不準備做猛烈的衝撞。

    唐一明見那些騎兵前進到一定的位置,突然停下,然後紛紛拉滿了弓,射出了第一波箭矢。

    「嗖!嗖!」

    數千聲弓弦的響聲傳入了唐一明的耳朵中,那漫天飛過來的箭矢正以十分快的速度向他們飛了過來。對於這些箭矢,乞活軍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們用盾牌架成了一堵防護牆,將段軍騎兵的箭矢都擋在了防護牆外。

    「這些臭胡虜,不衝過來等死,放他娘的什麼箭啊!」唐一明罵罵咧咧地說道。

    第一波箭矢過後,對面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那種聲音是快速奔跑著的。

    「來了來了,胡虜開始進攻了,大家注意了!」唐一明一聽到馬蹄落地的聲音,便大聲地喊了出來。

    士兵們全部舉起了盾牌,防守成了一條線,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衝擊而來的段軍騎兵。

    那些騎兵快速地衝了過來,手中都扣著長弓,在即將撞向那堵防護牆時,騎兵突然分開,轉向了兩側。

    「不好!敵人想從側面進攻,快點圍成一個弧形,千萬不能被敵人從後面射到了。」唐一明看到這一幕後,急忙叫了出來。

    唐一明的命令剛下完,這些乞活軍便迅速圍成了一個弧形,用盾牌擋住了那些騎兵放出的弓箭。

    「放箭!」唐一明見騎兵接近了樹林,便扭過身子,朝身後的樹林中大聲地喊了出來。

    樹林中突然射出了一些箭矢,將從兩側衝來的騎兵給射死了不少。

    「大黃、小黃!各帶五十人去收拾這些胡虜的側翼!」唐一明高聲大叫,指揮著部下叫道。

    黃大帶著五十人持著盾牌衝到了左邊,黃二帶著五十人衝到了右邊,將兩側的騎兵給衝斷了,唐一明則領著一百士兵正面衝了過去。

    一時間,騎兵和乞活軍混戰在了一起。只是,騎兵都不敢近身交戰,而是策馬而走,一邊走,一邊回身朝身後放著箭矢。乞活軍握著的盾牌無法追上那些靈活的騎兵,很快便又分成了兩邊。

    「這些臭胡虜,亂跑什麼?有膽子的別跑,跟老子一對一的較量,看老子不砍死你們!」胡燕見到這些騎兵根本不與他們近戰,心中惱火,便大聲地喊了出來。

    「啊——」

    亂箭之下,有十幾個乞活軍的士兵沒有防備,被段軍騎兵的弓箭給射傷了。而那些段軍的騎兵,由於跑的太快,陣亡的人數也不過才一百多人。

    「操!這叫老子怎麼打?追都追不上!」胡燕和幾十個士兵追出了一段路程,漸漸地與那些騎兵離得遠了,便大聲地叫了出來。

    「別著急,沉住氣,都先退回去!退到樹林邊去!」唐一明聽到胡燕的叫聲後,十分堅定地說道。

    唐一明和乞活軍聚集在了一起,而那些段軍的騎兵也再次聚集在了他們的面前,和他們相距三四里之遙。

    「將軍,這種打法,我是第一次見到。我和燕狗打了這幾年的仗,都是直接衝上去血戰,可這撥胡虜卻讓我夠不到他們,我們一進攻他們就跑,這他娘的怎麼打?」黃大心中有點惱火,恨得牙根癢癢。

    唐一明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騎兵,突然說道:「他們這是要和我們打游擊戰?」

    「游擊戰?不懂!」黃大搖了搖頭,一臉的懵懂。

    唐一明解釋道:「就是運動戰,這些胡虜是在借助馬匹的靈活力,我們退的時候他們進攻,我們進攻了他們就跑,在跑的時候還能用箭矢傷到我們。這種游擊戰術,必須得想個辦法對付一下。」

    黃二側過臉,急忙問道:「將軍,他們動作太快了,我們剛出手,他們就跑,邊退邊打,我們在地上跑根本追不上。」

    「娘希匹的!這伙臭胡虜,怎麼那麼先進,竟然知道用游擊戰了,老子就不信邪,我這腦袋裡裝著超越千年的知識,會想不到辦法對付游擊戰?」唐一明突然大大咧咧地罵了出來。

    他的話一脫出口,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奇怪眼光,他們都聽到了那句「超越千年的知識」,對唐一明感到一絲神秘。

    「將軍,你以為你是千年老妖啊?」黃大半開玩笑的說道。

    唐一明知道剛才他失語了,便哈哈大笑,開玩笑地道:「老子就是一個千年老妖,今天要將妖術拿出來對付這些臭胡虜,老子讓他們跑都跑不掉。」

    黃二急忙問道:「將軍,你有辦法了?」

    唐一明嘿嘿笑道:「有一個笨辦法。」

    「什麼辦法?」其他人聽到了同時問道。

    唐一明的眉頭依然緊緊地鎖著,眼睛望著對面的騎兵,便緩緩地說道:「他們騎著馬能跑,我們就不能騎著馬追他們嗎?」

    「將軍,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上馬打仗?」黃大問道。

    唐一明點了點頭,說道:「這裡的地形對我們不是很有利,與其守在這裡被他們蠶食,不如衝出去,我們這些人騎在馬上與他們作戰。這些胡虜都沒有近身的武器,我們只要緊緊地咬住他們,在他們的中間橫衝直撞,便可以將他們衝散,這樣一來,樹林裡的弓箭手也可以發揮出作用,給他們致命的打擊。」

    唐一明說完之後,黃大、黃二等人也沒有別的辦法,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倒不如直接衝出去的好。於是,他們迅速回到了樹林裡,讓人從大堤下面牽來了一百多匹戰馬,他們全部上馬,將手中的盾牌橫放在胸前,然後繞過樹林,重新集結在了段軍騎兵的面前。

    「兄弟們!千萬要記住,在追趕他們的同時,一定要繞著樹林跑。」唐一明大聲叫道。

    那些段軍的騎兵見到唐一明等人也騎在了馬背上,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這些漢奴也想學我們在馬上打仗,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們從小就在馬上生活,他們能打的過我們嗎?哈哈!」一個段軍的騎兵看到唐一明等人便大聲地笑了出來。

    在他們的眼裡,唐一明等人好比關公面前耍大刀。在這些段軍的騎兵的心裡,他們生來就是馬上的英雄,他們笑完之後,便開始發動了進攻。這一次,他們直接衝了過來,將手中的長弓拉的滿滿的,隨著馬匹的起伏,他們的身體也在一起一伏間,幾千匹戰馬飛馳過來,就如同波浪一般,此起彼伏。

    「衝!」唐一明見段軍的騎兵剛跑到一半,便大聲喊了出來,然後與身後的這一百八十多人一起策馬衝了過去。

    乞活軍的胸前橫放著盾牌,低頭的時候,剛好能遮擋住段軍騎兵的箭矢,而且手中還握著長戟,他們在衝擊的時候,還能殺死敵人。

    兩軍還沒有相交,便見他們之間飛出了如蝗的箭矢,乞活軍的士兵紛紛低頭躲在了盾牌後面,快速地衝了上去。

    段軍騎兵剛放完第一波箭矢,便開始向兩邊分開,而乞活軍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直衝,兩部分緊緊地跟著段軍騎兵的兩翼。

    黃大騎在一匹馬上,領著身後的幾十個兄弟緊緊追著前面的段軍騎兵,伸出了長戟,便刺死了一個騎兵,大聲地喊了出來:「殺!殺他娘的,老子看你還怎麼跑!」

    瞬間的功夫,少許的乞活軍士兵便完全衝進了段軍騎兵的陣裡,從外圍看,是那些段軍的騎兵包圍了那些乞活軍。可是在陣裡面,確實乞活軍的士兵在追趕著段軍的騎兵。短兵相接之時,那些段軍的騎兵紛紛被乞活軍士兵手中的長戟刺落下馬。不僅如此,段軍騎兵被這麼一衝,損失了許多士兵,他們本想再聚集在一起,卻被乞活軍的士兵在裡面橫衝直撞,無法聚集。

    慌不擇路的段軍騎兵有不少人跑到了樹林邊,他們剛一接近樹林,成百上千的箭矢便從樹林裡射了出來,殺死了不少靠近的段軍騎兵。

    戰場上,所有的士兵都沒有了隊形,雜亂相交的馬匹,地上躺著的屍體,將樹林前面的空地上染成了血色。

    「段」字的大旗下,段離本來還高興的臉上霎時間變了模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三千弓騎兵,竟然被幾百個士兵給攪亂了。

    「金先生,這支部隊的作戰能力竟然如此的強悍,他們到底是一支什麼部隊?」段離緊緊地盯著戰場上的唐一明等人,對身邊的金先生說道。

    金先生看著唐一明等人,心裡對他們起了大大的敬意,以幾百人擊敗了幾千人,這樣以少勝多的戰鬥,讓他對指揮戰鬥的人也很是欣賞。但是,這種欣賞的眼光,他卻不能讓段離看出來,跟著段離,只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他扭過頭,看著段離,一臉莊重地說道:「少主,我曾聽說,在黃河以北,唯一有如此作戰實力的部隊就是魏國的乞活軍,看來這支部隊應該就是乞活軍。」

    「乞活軍?他們不是都跟隨著冉閔被燕軍給滅了嗎?怎麼還會有乞活軍的存在?」段離問道。

    金先生笑呵呵地說道:「少主,凡事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有這支部隊在,恐怕我們很難突破他們,與其這樣,倒不如調回軍隊,放他們過去。我看他們也只是一些難民,只是經過這裡,想去南方的晉朝罷了。少主,咱們就這麼多軍隊,萬一把他們逼急了,恐怕我們會有更大的傷亡。」

    段離聽了金先生的話,微微地點了點頭,急忙對身後的士兵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撤退!」

    他說完這句話,便調轉了馬頭,臨走時,還不捨地望了一眼沒有吃到嘴的鴨子。

    一個段軍的騎兵吹響了號角,號角響起,所有在戰場上的段軍騎兵都開始向後撤退,他們浩浩蕩蕩而來,卻落荒而逃。

    那個叫金先生的人,望了一眼戰場,見唐一明揮著長戟,舉著盾牌,騎在馬背上高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之後,見大批騎兵退回,便跟隨他們一起撤了回去。

    唐一明看著那些迅速撤走的段軍騎兵,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娘的,這些騎兵來去如風,在平原、丘陵上的優勢十分的明顯,看來我也要訓練一些騎兵才行。」

    整理過戰場後,唐一明指揮著部隊在追逐中殺死了一千多人的段軍騎兵,他們收拾了地上的長弓,牽回了那些遺留下來的戰馬,收穫頗豐。

    唐一明這邊,以傷亡八十多乞活軍為代價,贏得了這場戰鬥。但是,唐一明的心中卻高興不起來。唐一明從廉台戰場上一共帶回了五百多乞活軍,可是,一路上傷病而死的就有幾十個,加上戰鬥中消亡的,現在的乞活軍,還剩下三百多人,能打仗的也只有一百多人了,其餘的都受了重傷,不能參戰。

    唐一明看到不斷離去的乞活軍士兵,他的心裡充滿了悲傷。雖然他所領導的人數在增加,可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在受到削弱,那種戰鬥的實力。

    整理完戰場,唐一明等人還在大堤邊對傷者進行包紮,而他也在等待著胡燕等人的歸來。

    給傷員包紮完以後,唐一明便開始到百姓中走了一圈,當他看到迷惑的百姓時,他就給與他們信心。百姓看到軍隊冒死保護他們,他們的心中也生出了對這個軍隊的依賴性。

    胡燕等人回來以後,將信息稟報給了唐一明,唐一明知道這裡大致的情況後,便決定帶著大家到泰山去,在那裡可以躲避騎兵的騷擾。

    唐一明讓士兵護衛著老百姓,並派出了哨探,一路偵查沿途的情況,他們也不敢停留,連續行走,有人累了就坐在馬車上,或騎在馬背上。唐一明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他本以為黃河以南會比黃河以北好,可是沿途經過的村莊都是廢棄的,田地上到處可見被黃土隱隱約約埋著的屍骨,這哪裡是他心中的中原啊,簡直是人間的煉獄。

    經過長途的行軍,加上沒有段軍騎兵的騷擾,在唐一明的帶領下,他們迅速進入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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