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莫雷格
「哼！」光頭男子聽到這個名諱，卻是一點不覺得驚訝，硬氣的將頭扭到另外一邊。
托裡斯塔淺淺一笑，回頭對身後的雨辰到：「看來還是有一個硬氣的。」
雷瑪大笑著跳將出來，一把將雨辰拉到自己身邊，對著托裡斯塔道：「你還真當我們辰老大是神呢？哪有全知全能的傢伙啊。」
「辰老大？」雨辰心下大汗，「喂喂臭小子，別隨便給我起綽號。」
說著一把夾住雷瑪的脖子，雷瑪那本就亂蓬不已的髮型，直逗得大家笑個不停。
托裡斯塔抓了抓後腦勺，真搞不懂雨辰這小子的真實年齡是多少，有時老成得比帝**部裡那幾個老傢伙還顯經驗豐富，有時又如街頭常見的頑童一般。那位的兒子嗎？托裡斯塔看著玩鬧的雨辰和雷瑪安然一笑，果然值得仔細關注下去。
似乎是覺得在一群訓練有素的騎士面前打鬧有失體面，雨辰很快就停止了，轉向那位看兩人打鬧看得入神的光頭俘虜，笑道：「好吧，別和我玩什麼花樣。要想留下你這條命的話，就得看你能讓我們知道的東西是不是值你這條命的價錢了。」
給了拉達一個眼色，一邊說著進一步走近光頭男，盯著他的雙眼，森森道：「如果我覺得你有所隱瞞或者有一絲欺騙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地獄，活著的地獄。」
光頭男子隱隱感受到了眼前少年所散發出的恐怖氣勢，他甚至看見了少年眼裡寒如冰霜的殺意，他提不起一絲勇氣，本能的告訴自己，眼前之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他腦中漸漸想不清事情，越來越混亂。
隨著雨辰的一步步靠近，光頭男感覺，這個世界似乎在漸漸崩潰，滿腦子中只有少年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
辰將手指搭在了光頭的頸部動脈之上，光頭男子此刻只覺得，那搭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柄鋒利的尖刀，只要自己一動，人頭就會瞬間被斬落。
那種絕望，冰冷的氣息越來越強，終於，他的精神崩潰了。
「是聖教！是神指派我們這麼做的！」
「神？」雨辰抿了抿唇，追問道。
「沒錯的！」感受到壓力減輕，光頭男子跪倒在地，眼淚竟然嘩一下流了下來，他聲嘶力竭的，將一切所知道的說出之後，竟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沉默，許久的沉默。
光頭男子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驚人，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麼剛多帝國，可能會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變亂，未來會如何，沒有人可以預料。
「雨辰。」直呼雨辰的名字，托裡斯塔問道，「他的話，有幾成可信？」
「八成剩下的兩層不排除是他的主觀思想，而排除之後，依然有八成的真實性，這點你放心。」
方纔他已經用上了專業的測謊手段，觀察著光頭男子的脈搏和瞳孔，得出了一個符合實際的結論。
「不過看樣子，真的沒有普通人能在精神系魔法師面前撒謊。」雨辰心中暗暗說道，剛才，他示意拉達暗中對光頭男使用精神鞭撻，想不到效果是這麼的顯著。
一路過來，雨辰在談話中也瞭解到，拉達其實是也一個精神系魔法師，得知如此雨辰咋咋稱奇，因為據雨辰的瞭解，精神系的魔法師的稀有程度，甚至超過了魔導師，作為魔法世界種最神秘的一種屬性，精神系魔法師一般也被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當然，拉達是精神系法師的消息可不能透露給托裡斯塔，一路上托裡斯塔不止一次向雨辰暗示要讓雨辰為帝國效力，煩的雨辰鬱悶不已。要是讓他知道拉達精神系法師加上精靈的消息，那還不被騷擾致死。
每次想起托裡斯塔那些蹩腳的托詞雨辰都覺得搞笑不已，明明是個成熟男人的模樣，脾氣卻和孩子差不多，雨辰也能理解瑪麗為什麼對托裡斯塔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看托裡斯塔那脾氣，看來十七年前的他和現在的他除了外貌之外，完全沒有長進嘛。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旅途倒是沒有什麼波折，大概幾周的旅程，也在這樣平和的氣氛下安然度過。
漸漸的，一行人便臨近帝都——莫雷格的範圍了。
下午的空氣，稍微有點沉悶，讓人昏昏欲睡。一陣顛簸，吵醒了車廂內打瞌睡的雨辰，他掀開了簾子，探頭張望。
「到了。」見雨辰探出頭來，一直在馬車旁的托裡斯塔強調說。
「看吶！這就是莫雷格！」一旁，雷瑪拍著卡連的肩膀大呼小叫著。
這就是雄都，莫雷格嗎？這是何其偉大的一座城池啊！
前方數百米外，地勢徒然急劇走低，彷彿一個無比巨大拳印烙在大地之上一般。此時正值日落時分，夕陽的餘暉，將世界鍍上了一層金黃，而在這金光照耀的中央，一座巨大無比的城池挺立當中。放眼望去，望不到邊際，山環水繞，大大小小的河渠縱橫其間，數不清的是那如一座座小山一般巨大的建築群。
看到雷瑪如此興奮如此雨辰不禁想起了雷瑪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到莫雷格一趟，雖然雷瑪的母親在這裡，但是這麼多年來，大家都沒有走出過小鎮，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數。而每年回家一次的琳達，給大家帶去的各種新奇古怪的玩意兒，更讓他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莫雷格，在雷瑪的心目之中，便是第二個故鄉，是他精神的故鄉。每次琳達回家，雷瑪都要纏著她要她講述莫雷格的所見所聞，長此以來，雷瑪也對莫雷格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而此時，雷瑪儼然如同半個當地人一樣，向幾人細細描述起來：「莫雷格，古西爾托語意為裁決之拳。傳說眾神創世之時，世間邪惡橫行，混沌不堪，神定下規則約束邪徒的不端行為，但多次約束不見其效，盛怒之下，神猛擊大地，怒道：『破規者，其下場如此！』邪魔皆服，而神所留下的拳印，則永遠的留在了大地之上。」
正如表面意義上說明的那般，莫雷格所處的谷地，形狀大致如拳頭一般。環繞莫雷格的山崖險而陡，正因為四面山崖的環繞，也造就了莫雷格無比的軍事防禦能力，自古莫雷格便有不敗雄都的美譽。谷地四周延綿至底，最深處竟然低於地平線數百米之深，莫雷格的街道建築，也沿地形呈螺旋狀分佈，均勻而又不失霸氣。
「看！看！那裡就是著名的騎士之塔！」順著雷瑪的指點望去，只見帝都，一座巨大的高塔聳立當中，高塔隱隱泛出金黃色的光輝，就如一把巨大的金色利劍，樹立在這城市的中央。
「那就是莫雷格的標誌，騎士之塔嗎？」看著眼前壯絕的景觀，少年們齊聲讚道。
托裡斯塔點了點頭，道：「那就是大陸騎士們的聖地，所有騎士的精神依靠，騎士之塔。」
騎士之塔，騎士文化的發源之地，據說騎士之神，在塔頂刻下了騎士們的準則，從此，這個世界上便有了騎士這種光榮聚焦的單位。
而現在，大陸最偉大的騎士，史上最接近騎士之神的騎士，洛薩扎斯班德就居住在這裡，這裡，也是大陸騎士公會的中心。
要說是騎士公會，不如說是騎士風紀委員會還差不多，因為騎士公會是不干涉騎士的一切行為的，陣營，所屬，這些騎士公會一概不管。它的作用只不過是監督，監督騎士們的行為，是否符合騎士的準則。
進入莫雷格，必須走升降梯。對於雨辰幾人來說，升降梯顯然是個新鮮的玩意兒，所以，當幾人看到了直徑百米的巨大載盤的時候，都驚得大呼小叫的。
「這些是魔力符文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符文。」載盤緩緩下落，看著環繞著載盤的升降梯三個巨大柱子上的符文，雨辰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托裡斯塔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向眾人介紹道：「這裡的所有符文，都出自兩百年前的天才大魔法師——羅曼亞歷克斯之手。說起來，他可謂是數百年來最偉大的法師了，一度還成了所有法師的代表性人物，可惜，在2425年的那場戰爭後，他便人間蒸發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在幹什麼。」
「切，這也不重要了，這麼長世間了，那個老傢伙應該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吧。」托裡斯塔咧了咧嘴，很不負責的道，估計要是法師學會的元老們聽見這句話，會來找托裡斯塔好好『理論』一下。
「看來托裡斯塔對法師還是挺不屑的啊。」雨辰看著身邊黑著臉的拉達，心中暗暗汗道，「拉達也是個法師，當然對被稱為現代法師之父的羅曼亞歷克斯特別的尊重了。
正愣神，突然腳下微微一震，雨辰回過神來，原來一行人已經到達了底部。重新踏上土地，看著不遠處的巨大城牆，少年們不約而同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放鬆的身心，迎接著難得的安定。
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種種，恐懼，悲傷，快樂，溫馨，一切的一切，紛繁的情緒纏繞在少年們的心頭。也許是感受到了少年們的平靜，托裡斯塔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示意自己的騎兵們安靜，安靜，不要打擾這群累壞了的少年們。
第一個睜開了雙眼，雨辰對眾人輕道：「走吧，我們到莫雷格去。」說著便徑直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雙頰。
「還有一個多月，就在十二月，一定！一定要將曦兒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