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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零八章 無良唐氏 文 / 半個壞人

    (良心發現,又碼了一章)

    下樓前,趙三忌朝唐氏壁說,你欠我一條命。唐氏壁咧嘴奸笑,不置可否。對跟前這個能使出梯雲縱比他還年輕一兩個年頭的人,他是打心底兒心悅誠服。趙三忌又說,回去告訴唐老爺子,如果唐家這次不參與蕭劉兩家的行動,在廣州城這邊給我小鞋穿,指不定自己還真會去看看他。否則,沒門。

    唐氏壁面露苦色,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家族間的站位,彼此關係大多唇亡齒寒,類似這種動輒關係到家族傳承的人脈,世故現實得很,不會因為你是嫡系第一順位繼承人而改變,或許趙三忌不知道,類似唐沉香那樣的傢伙,不止一個存在,更甭提那些覬覦家主的旁系子弟,那些人多如牛毛。

    趙三忌背著唐氏壁說,你只管帶話。如果真想跟著自己,以後就少和唐家往來,他料不準哪天自己突然會和他們生死相向。

    唐氏壁悶聲沒回答,跟著趙三忌一前一後下了樓。

    睡覺前,趙三忌翻了晚上從書店淘回的幾本粵劇雜誌和書籍就上床養精蓄銳。期間,午夜十一二點時,藍未央打來了電話,說他這會兒就在廣州機場,虎子哥如果還認自己這個兄弟,就快告訴他自己住在什麼地方。

    迷迷糊糊的趙三忌呢喃了聲,不認。旋即掛了電話,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又關了機。

    在白雲機場凍得瑟瑟發抖的藍未央欲哭無淚,他這次南下其實也不是有心和趙三忌抬槓,而是身負使命找蔣四爺的無緣女友來了。當下掏出手機再給趙三忌撥了個,只是電話裡頭一陣盲音,讓他倍感氣餒。無奈最後只有撥通了屠晚清的號碼。只是這次的屠爺忒有職業素養,口風賊嚴,不管藍未央怎軟磨硬泡,愣是沒給藍未央答案。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藍未央,連夜給他家老爺子打了電話,要了二舅趙子墨的號碼。經過一番波折,當他趕到趙三忌下榻的酒店時已經凌晨三點。

    第二天醒來,趙三忌看著貓在隔壁床的藍未央,愈發恨鐵不成鋼,光著腳丫子跳上床,對著小雞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輕眠的藍未央自打趙三忌跳上床那會兒就洞曉玄虛,只是這會兒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好一味裝死。趙三忌愈發不可忍,腿起腳落又是一蹄子,這下饒是鐵打銅鑄的藍未央也吃不起這個疼,揉著屁股緩緩站起身,哀怨著眸子怯怯地看著趙三忌。

    已經打定主意鐵石心腸一回的趙三忌,並不吃小雞的這記感情票。冷聲說,收拾好衣服,從哪兒滾哪兒去。如果有下次,直接給老子飛回海南照顧嬸兒。

    藍未央囁嚅著不敢說話,有點難以想像,一個在滾大床的常勝將軍,面對比他還矮小半個頭的趙三忌,居然能如此甘願受「胯下之辱」。

    「哥,俺有公事在身。」緩了許久,藍未央終於擠出了這麼句。

    「狗屁個公事,有老子兄弟的小命重要?別墨跡,快收拾,收拾完了給老子滾。」跌破了藍未央對趙三忌的認知,這次趙三忌是吼著嗓門近乎歇斯底里。

    「俺滾,俺滾,虎子哥,俺滾還不成麼?老爺子說,要溫潤如玉,溫潤如玉啊。您別發火,俺這就滾。」

    穿著一條風騷紅ck內內的藍未央沒敢在房間內多逗留,一把抓起地上的散落的衣物和旁邊的一個旅行袋,跌跌撞撞出了門。

    看著藍未央失魂落魄出門的模樣,趙三忌有苦難言。趙子安在廣州城這邊滅了劉氏第一順位繼承人,又踹毀了蕭氏外孫的兩鳥蛋,自己此番南下心裡已經夠打鼓了,如果再多個藍未央,他肯定找顧不過來。在廈門那邊雖然也有風險,可至少私底下陳龍王那方人馬不會放任著蕭劉兩家的爪牙在廈門興風作浪而不管。這是趙三忌南下廣州城早就已經想好的借力打力。

    藍未央出門不久,趙三忌跟著也就洗漱完畢。打了電話要了早餐,在房間內又琢磨了一上午的粵劇。臨近晌午,趙三忌出了門蹭上了二叔唐于飛的老式住宅房,二叔出門開工還沒回。

    嬸子薑挽月見著小虎子則是打心底兒樂開花,眉開眼笑地拉著趙三忌在和這套老式公寓的年紀成正比的沙發上嘮了些家常。其中問了個讓趙三忌臉紅的話題,說是有沒有找到了女朋友。趙三忌避重就輕的點點頭,沒敢說出有關唐呂娘的情況,他擔心身子虛弱的姜挽月一不小心高興過了頭,樂極生悲了。之後毛遂自薦說自己要下廚做午餐。姜挽月沒矯情,都是一家人。

    這頓午飯趙三忌做得很用心,很仔細。飯菜一出爐的時候剛巧唐于飛也下了班。姜挽月打趣自己丈夫說,老唐剛才肯定是躲在門口偷閒抽煙了,否則怎麼可能這麼趕巧。唐于飛則是憨笑著揶揄,說自己腿長得長。

    依舊是一頓波瀾不驚卻也充斥著濃郁溫馨的午飯。

    收拾了碗筷,又刷了鍋碗瓢盆,趙三忌和唐于飛叔侄倆在沙發上泡了茶。姜挽月則是下樓上水果攤買水果。

    唐于飛問起了趙三忌有關粵劇方面的事情,趙三忌露出個不出所料的神情,老實回答了唐于飛。當然不忘追問唐于飛其中的玄機。唐于飛也沒藏著掖著,說是後天晚上帶他上劇院認識個老人,吃不準老人的脾氣,所以這會兒也只能先誤打誤撞,投其所好再計較。

    對唐于飛表現出的鄭重其事,趙三忌跟著也提起了興致,接著問,老人很有來頭?

    唐于飛朗聲笑笑沒答話,微微點了頭,食指指指天。

    唐于飛的這番小表態,更堅定了趙三忌要把粵劇這門子藝術悟透的決心,秉著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念頭,起身辭了唐于飛,唐于飛吩咐等一下,轉身進了房,從床頭摸出一本老舊的線裝本,遞給了趙三忌。語重心長道,對老人的心思,他自己也沒太大的把握,小虎子能對老人胃口最好,如果話不投機,虎子也別刻意去牽強,二叔在廣州活了四十幾年,認識的菩薩大佛不算少,不缺他一個。

    趙三忌咧了咧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都咽在了嗓門處,笑著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小虎子明白這道理。

    下樓路過水果攤時,趙三忌碰見了嬸子薑挽月正在那邊精挑細選著水果,拿起看看又放下,瞥了瞥插在泡沫箱上標價18的價簽,抬頭用那依舊還有些蹩腳的粵語同水果攤的老闆侃價,一番生澀的來往,砍掉了五毛錢錢蠅頭小利的姜挽月,花了二十塊買了四個水蜜-桃,帶著那點已經殘存不多的小女人雀躍,興沖沖轉身要上樓。剛巧碰見杵在樓梯口眼睛泛紅的趙三忌。

    「嬸嬸。」趙三忌幾近哽咽道。

    姜挽月感受到了趙三忌的情緒,微笑著走近身,抬起了衣袖,擦掉了趙三忌眼角的淚花,瞇起一雙掛滿魚尾紋的眼角,「這麼大的人了,小虎子咋還像個鼻涕蟲,羞羞,走,跟嬸嬸上樓再坐會兒,剛買了水果,挺新鮮的。」

    趙三忌紅著眼低著頭,小聲拒絕了姜挽月,姜挽月不強求,拉起趙三忌的手,把手中那小袋水果塞進了趙三忌手中,又探手理了理趙三忌的衣領子,笑著道,「剛才那事兒別放心上,小老百姓都有的壞習慣,罵人又不是打人,嬸子不疼。」

    「二叔心疼,虎子也心疼。」趙三忌很不爭氣地又掉眼淚。

    「傻孩子。」姜挽月再次小心地擦掉了趙三忌眼角的淚花,只是這次再也沒能笑出來,「嬸子自從跟了你二叔,這輩子就再也疼過。」

    趙三忌點點頭,努力揚起了個燦爛的笑臉。

    「還有,別怪老爺子,你二叔叛出唐家這件事,老爺子也是身不由己,畢竟虎毒不食子。再說,這事兒也是你二叔心甘情願,怨不得人。」姜挽月囑咐道,昨晚和唐于飛共枕時,唐于飛曾簡單地說起了有關趙三忌最近這陣子的情況,和趙三忌如出一轍的避重就輕,在一些驚險處,唐于飛除了沒敢濃墨重彩,甚至都是選擇性跳躍。所以,姜挽月對這個從小喜歡拖著兩條長鼻涕躲在自己屁股後頭求庇護的小虎子,多少也瞭解了些家底和脾氣,她擔心這娃兒腦袋一發熱,就單槍匹馬闖進了唐家,外人是不瞭解唐家那可怖的壁壘,可好歹也在唐家生活了有些年的姜挽月又何嘗不知,如果趙三忌這會兒不知進退地闖了進,十有**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趙三忌陽奉陰違地「嗯」了聲。

    姜挽月笑著搖搖頭,她知道小虎子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當下卻也沒三申五令,而是把希望寄托了在唐于飛身上,指望著由他出面開解開解趙三忌,畢竟是親叔侄,唐于飛的話趙三忌或許還能聽進些。

    別了姜挽月,趙三忌路過那家水果攤時,動了個小手腳,在他走後不到一分鐘,水果攤上的木架子,下面四條腿突然毫無徵兆地全崩斷,一桌子粉嫩的瓜果,滾落摔碎了一地,這讓那個口上不積德的市儈小商販,欲哭無淚,連出聲罵娘的力氣都沒有。

    姜挽月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小陽台,看著趙三忌揚長而去的自得背影,不禁莞爾。

    小虎子還是那個小虎子,總喜歡哭著鼻子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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