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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七十六章 嫖客與妓女 文 / 半個壞人

    冤家路窄就如說曹操曹操到,歸根結底也只是道概率題,又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人們便很容易記住這種鳳毛麟角。因而當宋佳佳認出趙三忌後,第一反應並不是被這煞星嚇得雙腳發軟渾身癱瘓,而是感慨x市太過彈丸之地,接著才有功夫去回憶當初在ktv時趙三忌的猙獰嘴臉,事實證明,饒是沒少和劉成文出入聲色場合的宋佳佳,對此依舊心有後怕,至於心底兒畏懼的是什麼東西,她不清楚,或許擔心趙三忌的以牙還牙,又或許害怕自己做初一,趙三忌做十五,給借刀殺人了。

    「我是洪水猛獸?」趙三忌即使再怎麼缺心眼,也總該認得這個兩度差點置自己與死地的女人,更何況他的記性本來就不差。

    宋佳佳臉色蒼白,一定程度她也算是個能把粗俗賣弄得比街上小混混來得嫻熟的小太妹,但那也得看對象,即使是頭餓暈了的孤狼,終歸也沒那膽量在正值壯年的大雄獅面前張牙舞爪,俏臉慘白後,她只能杵在那兒,手足無措。

    趙三忌無聲笑笑,並不像黑幫電影裡頭演的那般擇人而噬,帶著兩分不似做作的無奈,把目光放在了自打宋佳佳耍頗時就一副置身事外的男人上,發現男人除了長得乾淨帥氣,也就著裝光鮮了些,用小白最喜歡罵碳頭的話說就是人模狗樣。

    發現趙三忌看向自己,男人沒有太多的權威受辱或說理屈詞窮的模樣,一如先前隔岸觀火的淡定,他和宋佳佳說熟不熟,說陌生了倒也不見得,他是昨晚在老樹林碰到的宋佳佳,姦夫『淫』婦向來是乾柴和烈火,兩人經過一晚的未著寸縷,第二天醒來男人卻沒拍拍屁股走人,這在本就薄情的自己看來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一回,所以今兒這起潑婦罵街的橋段,他打心底兒沒想摻和過。

    「你是她男人?」對男人的無動於衷,趙三忌略感意外。

    「不是,嫖客。」正如男人的長相,他回答得乾淨利索。

    「那你也是個不稱職的嫖客。」趙三忌從口袋掏出了包已經雪藏許久的紅塔山,熟絡地點燃了顆,幽幽開口道「不打算英雄救美或見義勇為之類的?」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難道你還指望一個嫖客能有多崇高的道德情操?」望著隱隱透出一股迫人氣場的趙三忌,男人臉色依舊如常,也從口袋捻出了根香煙,軟盒包裝的紅色中南海,市面上尋不到的那種。

    「倒是這個理兒,那接下來的事情好辦多了。」趙三忌是快煙手,當初和藍半城躲在高中廁所偷抽時曾有過的最高紀錄是三口氣就把一根煙燃到了煙屁股,扔掉手裡的煙頭,踩滅,欺身上前對著宋佳佳的如花容顏手起手落狠狠一耳光,而後者似乎忘記了閃躲和哭泣,臉上雖然印著道鮮紅五指痕,卻也只是咬著下唇一聲不吭,此刻的宋佳佳倒和先前的善戰驍勇判若兩人。

    一巴掌能換回自己一條命,在宋佳佳看來算是自己賺大發了,目送趙三忌帶著一大一小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視線後,她才渾身癱了下,幾次顫抖著雙手去掏挎包裡的手機,卻是死活沒掏出,而她身旁至始至終就未挪半步的男人見狀,有心上前幫一把,不料這女人卻突然從地上蹦起,連人帶包地往男人身上砸,男人錯愕,反手又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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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廣場出來,除了抱著個快趕得上她身高的小芍武還有精力一路蹦蹦跳跳外,趙三忌和林青虎兩人的手裡都提滿了東西,大至棉被,小至涼拖,外加瓜果蔬菜以及一些時令山珍海味,論質量倒沒重到哪兒去,就是體積嚇人了些,而恨不得把廣場裡頭所有東西都搬回家的林青虎,嘴裡還塞著根哈根達斯,大冬天的這犢子也抗凍,忍著被小丫頭羞羞羞的惱怒勁兒,在攔下的士前愣是把口中的東西給消滅得一乾二淨。之後一抹嘴皮子,打了個激靈後開口朝趙三忌笑說,「哥,剛才那男人真孬。」

    趙三忌並沒刻意掩飾自己方才動手打了女人的事實,但,凡草莽出身的人兒多多少少都有些英雄情結,向來視女人為弱勢群體,屬於能罵但不能打的特殊存在,一聽林青虎哪壺不開提哪壺,乾笑兩聲,笑問說,「那怎樣的男人才不算孬?」

    林青虎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最後開口道,「要真我說,如果我是那男人,肯定不會急著和那大媽撇清關係,妓女咋啦,好歹也和俺有過肌膚之親,總不能眼瞅著她受欺負。」這犢子還真把宋佳佳當成雞了。

    趙三忌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江湖有事》那本書上看到過的這麼一個論斷,說,行走於草莽,做a-man-with-a-gun尚嫌不足,必須同時向兄弟公開展示自己是a-man-with-a-d.ick始配被稱作大佬。而初具江湖觀的林青虎,在趙三忌看來確實具備了這潛質——不怕事,有血性,更重要的是在對待弱勢群體上,知道如何施捨那點現今黑道上所剩無多的擔當,哪怕對方是個妓女。

    給了林青虎個讚揚的眼神,趙三忌笑問起對待剛才自己打女人這件事小林子怎麼看?

    林青虎面露難色,臉色有些發紅,支吾半天才想起政治課本上的一分為二看問題和那句前些在看小說時學到的事急從權,再把眼光瞄在了懷裡的遊戲機上,低頭篤定說,真要哪天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對三忌哥了,就算她是太皇太后,老子肯定也會把她給放風箏。

    趙三忌打趣說「小犢子還真賤價,一塊psp就能讓你對俺死心塌地了?這麼容易被收買,可不是好現象。」

    林青虎搖搖頭,嘀咕說「不一樣。」至於具體如何個不一樣法,要一個十四五歲的娃兒道出其中的子丑寅卯,卻是為難人了。

    得出林青虎本性不壞的結論後,趙三忌也就沒閒工夫和小犢子瞎扯,摸出電話給老特種兵屠晚清去了個,電話裡依舊秉承言多必失原則的屠爺話兒仍然不多,簡單問說什麼事?而每次一想起棺材臉的屠晚清,趙三忌總想打趣上那麼幾句,諂笑著問屠爺午飯了沒?如果還沒吃,那中午自己就大肚一回,讓他過來蹭點飯。

    屠晚清八風不動,開口道「如果沒事我掛了。」

    趙三忌氣餒,感覺這陣子自己使喚起屠爺來有點力不從心,當下聲東擊西道「屠爺,咱明人不說暗話,被你撕去的那幾頁日記紙啥時還我,俺可惦記得緊吶。」

    電話那頭屠晚清嘴角破天荒地揚起了個陽剛的弧度,只是口風仍不見鬆懈,斬釘截鐵道「不行。」

    趙三忌試探性問,「裡頭的人來頭很大?」

    「是。」屠晚清抖了抖衣袖,嘴角笑意更濃,他向來不懼趙三忌對他老調重彈,真比耐性,趙三忌的狙還是他手把手教的,這是趙三忌第五次向他問起這話。

    「那你上報朝廷了沒?」趙三忌喜歡把政府說成朝廷,他感覺這稱呼更能體現林立派系間的勾心鬥角。

    「沒,」緩了緩,屠晚清接著說「你今天還為這事?」

    趙三忌知道再這麼問下去,對面的屠爺指不定又得掛自己電話,只好直奔主題,道,「剛碰著了個人,在sm廣場,就想叫屠爺抽個空兒,干回順籐摸瓜的事兒,畢竟總被人在暗地裡惦記著可不好……」

    只是沒等趙三忌說完,不出他所料,屠晚清一口回絕,簡明扼要說「沒空。」之後難得良心發現,特意多嘴了句「偵察與反偵察這門子功夫九指做得挺到家,你把對方的資料給我,我吩咐九指就是。」

    「那成,」趙三忌沒強人所難,但也不到黃河心不死,追問「屠爺這陣子很忙哇,都在幹嘛呢?」

    「上網,看電視。」屠晚清道出了件石破天驚的事實。

    「我草!」趙三忌相信這是生平第一次有股想把人給活活捏死的衝動,「這些天你就淨幹這個?」

    「是,天冷,不想出去。」實誠的屠爺依舊寶刀未老,驚悚死人不償命。

    「瞎了俺的狗眼,白搭了俺每月供你的一萬大洋,姓屠的,這些天你最好給俺出門找點事兒折騰去,否則當心俺特麼的真把你給炒了,或者丟台灣海峽餵魚去。」趙三忌咧著嘴,雖然氣勢洶洶,但卻是言不由衷,他被活寶屠爺給逗樂了。

    「想動手了?」屠晚清似乎對趙三忌心底兒那點小算盤心知肚明,「緩緩吧,操之過急了。」

    趙三忌一愣,繼而釋然,哈哈一笑,道,「也是,本就沒指望能瞞過你,老孫吳亥天那邊還好糊弄,但真要俺糊弄你這中校,班門弄斧,班門弄斧了。」

    「說說,發生什麼事?」屠晚清收斂了嘴角,雙目炯炯。

    「要跑趟廣東,時間不多。」語氣頹然,卻不見頹勢。

    「危險。」屠晚清道。

    「有你罩著,擔心個毛。」說不清是破罐子破摔還是有恃無恐,趙三忌死乞白賴道。

    「我只能保你性命無虞,」屠晚清點燃了顆煙,語氣淡漠。

    「我知道,屠爺安守本分,不過到時真要殺身成仁了,希望你幫我照料個人。」趙三忌鄭重其事地說。

    「好。」這次屠晚清並沒推脫,爽朗應承,掛點電話前,特意囑咐了道,「既然想做十三ど,就得先防著點,別被人給釜底抽薪了。」

    「誰?」

    「商曲,唐氏壁。」

    「屠爺,那你得幫我哇!俺還年輕,不想死呀~」趙三忌一掃方纔的一本正經,扯開嗓門就這麼一聲乾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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