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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六十七章 橄欖枝 文 / 半個壞人

    趙三忌向來不是頭見異思遷或說喜新厭舊的牲口,在對待倒貼一把的楊樹群,他也只是一心想營造個水到渠成,類似和龍舌蘭的兩小無猜,和燕青兆的日久生情,和唐呂娘懵懂的一見鍾情。實話說,起初那會兒趙三忌還真沒把楊樹群當成他的菜,像這種採花大盜的禍害良家勾當,在他想來估計也只有藍未央這頭見一個愛一個的45碼特大號情聖能幹得出。可就在方纔,趙三忌看著楊樹群心中狠狠地疼了一把。

    賣相和穿著都沒啥可圈可點的共工,雖然不清楚李世民為啥在這犢子身上特意畫了著重號,但人浮於事,即使趙三忌察言觀色的功夫不怎麼到家,但隱約也能察覺到此獠來頭不小,所以他見著共工身側的妖冶女人絲毫沒有先前端莊模樣地往護在自己身前的楊樹群臉色潑了杯酒水後,第一反應並不是衝上去狠狠刮這賤-貨兩耳光,而是把目光放在有著縱容和默許態度的共工身上,後者卻絲毫沒有犯錯的覺悟,在他看來理所應當的事情,諒這犢子也不敢在李世民這邊砸場子。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在趙三忌用紙巾仔細擦拭過楊樹群臉上的酒水後,二話不說,沉著臉跨步向前手起掌落狠狠就一耳光,扇得妖冶女子一陣七葷八醋。

    「老子不打女人,不代表老子的女人就可以任人凌辱。」扇完這麼一巴掌,趙三忌似乎還不解氣,抬腳欲要踹出,看那架勢,這蹄子要真踹結實了,對面那妖冶女子非得在病床上躺個一年半載不可。只是善良的楊樹群上前制止了趙三忌的怒髮衝冠,她擔心這個沒心沒肺的大刁民捅破天,畢竟她不是女媧,即使楊家近幾年頗有能量,但比起那些雄踞一方的霸主豪強,根底還是不夠看,更甭提她對共工的身世隱約還有所瞭解,一門一少將兩大校的家底,怎麼說能量都是驚天。

    「傻丫頭。」留下躺在地上呻吟的劉成文和眼神道不盡惡毒的妖冶女子以及幾個被他三拳兩腳就給放倒的年青公子,趙三忌拉著楊樹群逃離了案發現場。的士內,趙三忌刮了這妮子的挺秀鼻樑,「以後不能再這麼不識好歹,當時那麼亂你還如同只沒頭的蒼蠅往上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未來的丈母娘交代?」

    「流氓,貧嘴。」當慣了十幾年逆來順受的乖乖女,楊樹群似乎有心把心中那股叛逆一股腦兒宣洩而出,方才就在劉成文和趙刁民兩方動起手來的時候,剛巧上洗手間回來的楊樹群擔心人群中的趙三忌吃虧,第一時間護到了他身前,拳腳無眼之下難免殃及她這條小魚,幸虧趙三忌多留出了個心眼,這才沒叫她被整得鼻青臉腫,只是對面的妖冶女子的彪悍似乎也不遑多讓,所謂擒賊擒王,心機和謀略一向高出同齡人一籌的她斷不會像楊樹群,只會當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善良女子,當下下了狠手,揪著楊樹群的頭髮扇了一巴掌,順帶著也潑了她一臉酒水。並不擅長亂中取勝的楊樹群何曾見過這種流氓陣仗了,直到趙三忌為她出頭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她才勉強緩了過來,直到現在依舊一臉心有餘悸。

    「再流氓也沒你這傻丫頭來得膽大包天,以後如果再發生這種情況,記得有多遠跑多遠。」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臉蛋兒上此刻微微腫起,趙三忌的心疼溢於言表。

    「不是說了嘛,姐巾幗不讓鬚眉,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刁民就死了這條心吧。」楊樹群的適應能力似乎一直不錯,從方纔的心有餘悸之中冷靜下來,跟趙三忌開起了玩笑。

    送楊樹群回了寢室後,趙三忌重新殺回案發現場。臨別前,楊樹群給了趙三忌一個電話,說如果事情太棘手而他又處理不來時,可以打這號碼求救。趙三忌並沒拒絕她的好意,最難消受美人恩,楊樹群對自己都已經擺出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姿態了,自己再矯情,那就辜負了美人兒的一片好心。

    當趙三忌回到福滿樓時,臨近午夜十一點,除了吳亥天還在場,蔣四爺三人包括劉成文那伙繡花枕頭都已鳥作獸散,趙三忌當下朝吳亥天問起了事情的後續發展。吳亥天對此表示鄙視,劉成文那伙除了隔岸觀火置身事外的共工毫髮無損外,其他五六個傢伙都被趙三忌兩三拳給撂倒了,戰鬥力幾乎為零的傷殘病號能折騰出些什麼風浪。趙三忌赫赫說這不擔心那些來頭看似不小的犢子們招兵買馬給你們一夥臉色看嘛。吳亥天說借他們千兒八百個膽,也不敢在李世民這地兒虎口拔牙。趙三忌問說何解?吳亥天如實相告,就在趙三忌拉著小嫂子前腳剛踏開,李世民那妖人就第一時間出了面,問清了事情始末後,先是把蔣四爺他們三給請出了福滿樓,至於始作俑者劉成文,顯然就沒那麼幸運,山羊鬍大叔幾乎是一肩膀扛一個,來回兩三趟的功夫就把他們給丟得個一乾二淨。

    趙三忌若有所思,半晌,問吳亥天說這事兒你怎麼看。吳亥天老成道,李世民伸橄欖枝來了,之後的事就看三郎如何抉擇。真要吳亥天說的話,趙三忌最好還是別和吃人不吐骨頭的李世民給攪和到了一塊,或許三郎是不知道,之前和李世民有過合作的幾個傢伙,楞是一個都沒落個好下場,且不談姓李的傢伙背景盤根錯節,就拿前陣子重慶市鬧得沸沸揚揚的文-強案來說,檯面上的是一回事兒,暗地裡卻又是另一回事兒,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湧動,不是現在羽翼未豐的三郎能瞎摻和的。對此,趙三忌並沒表現出太多的駭然,畢竟一個能讓屠晚清都忌諱莫深的人物,如果說沒有丁點本事,那就不是一句瞎了屠爺的狗眼所能解釋的,笑著朝吳亥天問說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後者點頭回道,正解。趙三忌揶揄一笑,道,那俺就來個三窟。吳亥天苦笑搖頭,緩緩開口說,三郎果然是刁民,膽大包天了。

    兩人在福滿樓又等了一陣,期間張建國露過一次面,語氣依舊謙卑,全然沒有被人砸了場子惱羞成怒或說冷眼相待之類,反之有如彌勒佛的肥頭大耳甚至滿臉紅光,這在雖然有著商人市儈的張建國臉上並不常見,和他熟識的人估計也就大前年在劉建國長子的婚禮上見過一次。而苦等不到劉成文狂風暴雨反撲的趙三忌,當下拒絕了張建國邀請上樓煮茶暖身的好意,之後留了個電話給他,笑說承蒙張總看得起,以後要是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就吱一聲,能幫忙或說陪襯的地方他絕不會推脫。張建國連說不敢,不敢。臉上堆積的贅肉生生把那兩顆本就不怎麼出彩的眼睛給壓成了一條縫,即使是睜眼瞎都能瞧出張建國的心花怒放。

    和張建國客套寒暄一番後,趙三忌不見拖泥帶水便和他告別。

    奧迪車上,吳亥天一臉不解道說沒必要和張建國那種小嘍囉扯一塊。副駕駛席上的趙三忌燃著包03毫克的中南海,光聞煙味就挺嗆人的那種,笑道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再說別看張建國一臉憨厚,真要精打細算了,那傢伙精明起來可透著一股妖異。吳亥天心領神會,小心問說三郎打算拿姓張的投石問路?趙三忌乾笑兩聲沒說話。

    因為酒吧早在前陣子就被劉成文給一窩端了,所以趙三忌現在的大本營臨時定在了小響馬們下榻的酒店,中山路那家東海酒店,算不上豪華,但每晚三五百大洋的房間下來,光是那筆入住費就讓他心疼好長一段時間,這都能讓他和小妮子下多少次納趣了。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至少現在那票地痞無賴們對孫田丐口中的文化大佬憧憬不已,神魔化後在他們看來就算趙三忌長有三頭六臂出現在他們面前,那也是理該如此,畢竟一出手就能掏到本黑夾子的大買賣時下可真不多,何況黑夾子裡頭記載的人物,小至科室主任,大到廳級幹部,那來頭,他們想不觸目驚心都難。

    進了房門,和趙三忌想像的並無二致,煙霧繚繞的房間裡頭大小妖孽風姿各異,或站或躺,或罵或叫,總之就沒一個正經,如果想從中挑出個人模狗樣精神還算正常的,趙三忌覺得除了臉色透著股興奮勁兒的孫田丐外,也就那個守在電視機前看央視探索頻道的佝僂西裝男子。

    見著趙三忌進門,孫田丐第一時間湊了上,有別於吳亥天的稱呼,和趙三忌打過幾次交道的孫田丐也沒客氣,一拍趙三忌的肩膀興奮道說小趙,這下咱玩大發了,如果把那本筆記本交給紀委,劉氏企業想不垮都難。

    趙三忌對大大咧咧的孫田丐不以為忤,先掃了房間裡頭的妖孽們一眼,發現頭髮五顏六色的非主流牲口居多,其中還有零星幾個居然明目張膽的漂成綠色,這讓趙三忌看得差點捧腹,很難想像這麼一夥凶神惡煞的傢伙齊聚一堂,咋就沒被警察叔叔給逮了去。這才朝孫田丐問說筆記本在哪兒?孫田丐撓了撓頭,憨笑著說被屠爺給拿了去,他說等會兒就會過來,到時候再找他要。

    趙三忌聞言皺眉,料想孫田丐也想到了其中某個環節,急忙笑說,放心,屠晚清的為人他清楚,說到做到,既然他說會給,就不會幹出陽奉陰違的勾當。趙三忌搖頭一笑,說不是俺信不過孫大哥,就怕到時候拿到筆記本估計也是不完整。孫田丐這才恍然大悟,信命又信佛的他在蟄伏了一小段時光後終於斂去的那股陰狠勁兒再度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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