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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離別續2 文 / 須生

    「是,請伯父放心,小侄定然會努力謹慎的!」王昱連忙恭敬的應了。

    張輔對王昱擺了擺手,「我和子昂談點事兒,你到後面去找你伯母去吧,她好像有話對你說。」

    王昱心中一動,知道一般是關於自己的親事。陽武侯薛祿此時貴為太師,怎麼可能把孫女嫁給自己呢?一邊想著心事,王昱也毫不怠慢,一邊施禮告退。目送王昱離開書房後,張輔突然歎了口氣,對趙子昂說道:「昱兒性子沉穩,思慮周全,必成大器啊!」

    聽到張輔稱讚自己的外甥,趙子昂心中雖然高興,但嘴上卻謙虛的說道:「公爺謬讚了!」話雖如此說,,一張嘴卻無論如何都合不攏,顯然是十分高興。

    「行了,別矯情了!」張輔見趙子昂那副樣子,不由笑著斥道,「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別在那兒瞎費工夫了。」

    「嘿嘿……」趙子昂傻笑。

    張輔搖了搖頭,也不去理會,沉聲說道:「老夫之所以一力推動你接任都轉運使,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吧?」

    見張輔步入正題,趙子昂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恭聲應道:「是,昱兒曾經和標下說過,對於公爺的心思,標下能夠明白一二!」

    「嗯,」張輔點頭,手指輕輕的敲打這桌面,臉上的神色十分鄭重,「山西乃九邊之地,幾十萬大軍每年所需的糧秣極多!開中制實施後,用糧草換鹽引便成了一項國策,極大的緩解了九邊將士的後顧之憂;此策好是好,但經過這麼多年,也慢慢的走樣了!滋生了一大批私鹽販子,大大破壞了開中制!老夫讓你接任,便是想讓你狠狠的整頓私鹽市場,先從山西開始,不要怕得罪人,更不要怕有人在暗中下絆子,一切有老夫,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了!」

    「此事關係國計民生,你一定要重視起來,力爭用三到四年的時間,肅清山西私鹽市場!」張輔鄭重的對趙子昂說道。

    趙子昂聞言在心中歎了口氣,張輔那裡知道,頗得他看重的王昱卻是山西最大的私鹽販子。一想到這裡,趙子昂就感到十分沉重,看來自己要好好的和王昱談談,讓他打消繼續販賣私鹽的念頭才是,否則,自己根本無法完成國公爺的重托啊!眼下也只能慢慢規勸王昱了,無論如何,張輔交待的事情卻是必須要完成的!否則,自己怎麼對得起公爺的知遇之恩?

    卻說王昱,來到後院,張夫人王氏正在那裡等候,止住了正要行禮的王昱,笑道:「昱兒坐下。」待王昱坐好,王氏這才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天也暖和了,二十八那天,陽武侯府上有個詩會,到了那天,你可要去參加!」

    王昱聞言不由一滯,他立即想到這莫非是張夫人為他和薛祿的孫女舉行的變相的相親?想必是陽武侯一家卻不過張夫人的面子,於是通過詩會這種形式,見見王昱,考察一番王昱的人品,到時候再實話,王昱還真不想攀陽武侯這個高枝!畢竟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況且李勇前幾天也隱隱約約的提醒過他,陽武侯一家根本看不上他。

    不過,對於張夫人的好意,王昱卻是無法拒絕,當下只得微笑著應了,雖然他心中是萬分的不情願。這些勳戚子弟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而且由於家世的問題,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檢討,和這些人湊在一起,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但張夫人畢竟是一片好心,王昱也不好拒絕。反正還有好幾天呢,等到了那天再說吧。不行的話,到時候隨便編個理由不去就是了,何必去看那些人的臉色呢?王昱可不想自討苦吃。

    「昱兒,我跟你說,鶯兒才貌雙全,可是咱們京師有名的才女呢!」張夫人對陽武侯家的這位鶯兒姑娘十分滿意,言語間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守著王昱更是差點就把人誇到天上去了。不過,對於張夫人的性子,王昱還是比較清楚的,張夫人並非那種虛言之人,更不會誇大其詞,若是她認為不錯的人,那就是真的不錯!

    不過,那位鶯兒姑娘再怎麼好,也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啊。王昱在心裡苦笑一聲,此時的張夫人恐怕還不知道陽武侯家中的意見吧,否則也不會在自己面前如此不遺餘力的誇讚這位鶯兒姑娘。

    捎帶著,王昱不免便對陽武侯一家產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既然不同意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就是了,憑借陽武侯與英國公兩家的關係,有話直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如此矯情!一點都不磊落。

    看張夫人這副樣子,陽武侯一家顯然還不曾明言,卻讓張夫人在這裡滿懷希望,這等做法,著實是有失厚道啊!

    張夫人與王昱談著談著,自然而然的便將話題轉到了王昱的家人身上,對於王昱把姜妍與李馨收房之事,張夫人也是知道的,但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又不是成婚,就是連納妾都算不上,這種事情很多,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張夫人的話題主要還是集中在翠墨身上,似乎她對翠墨特別感興趣,事無鉅細的從頭問到尾,倒讓王昱有些奇怪。

    直到未時末,張輔與趙子昂談完了,差人過來叫王昱回家,張夫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了王昱。目送趙子昂舅甥二人離開後,張輔笑著對自己的夫人說道:「怎麼又想起翠墨來了?」

    「我越想越覺得翠墨那孩子像魏國公家的孩子!」張夫人輕聲說道。

    「呵呵,」張輔不由搖頭苦笑,「這事兒你就別跟著摻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為夫與魏國公的關係向來不好,若是把這件事兒捅出去的話,定然是出力不討好!此事到此為止,若是他們一家人真有緣分的話,終究有團聚的一天!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我也就是說說罷了,」張夫人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無奈,「魏國公和你勢同水火,我豈有不分輕重之理,只是看著翠墨那孩子既乖巧又聰明,覺得可惜罷了。」

    「好了,不提此事,不提此事。」張輔連忙打斷了自家夫人的話頭,「老夫有些公文要處理。」說著便要起身。

    張夫人連忙喊住了丈夫,「慢來,慢來,還有件事兒想問問你。」見丈夫點頭,張夫人接著說道,「子昂好容易一家團聚,你又讓他回山西,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張輔聞言搖了搖頭,笑道:「我也考慮過此事,子昂現在還年輕,他姐姐王氏也不過四十多歲,以後有的是時間,況且老夫也沒打算讓子昂一直留在山西,過個三五年,待山西局勢穩定了,就會把他調回京城。你不必擔心。」

    「如此便好,子昂自小便與他姐姐相依為命,如今好容易有了團員的機會,可不能讓你給攪合了!」張夫人笑呵呵的說道。

    張輔搖頭苦笑,「好了,老夫知道,你就放心吧。」

    四月十八,卯時剛過,天還濛濛亮的時候,趙子昂與徐若愚、姜光國、李瑋書,還有沈青一行人上路了。家人分別,雖然只是暫時的,但卻自有一番難分難捨。正所謂「黯然**者,唯別而已矣。」

    沈青終究還是不放心自己的父母,決定跟著趙子昂一起回山西,對於沈青的身世,王昱自然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包括二人如何認識,如何結交,一直到沈青如何來到京城,王昱和盤托出。對於沈青的遭遇,包括趙子昂在內的王昱一家人都是十分同情。有了趙子昂的照拂,沈青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因此,王昱也就十分放心的讓她一起離開了。

    王昱騎著馬,姜妍與李馨二人則坐在馬車上,一直將趙子昂一行人送出城外十餘里後,依舊是難分難捨,趙子昂、姜光國與李瑋書再三催促,這才戀戀不捨的相互別過。

    佇立在官道旁,王昱等人一直目送著趙子昂一行人,直到一行人的影子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撥轉馬頭,往城內行去。一路上幾人也沒了說話的心情,只是意態蕭索的趕路。將近午時時,這才回到家中。回家後面對傷感的母親,王昱等人自然又是一番勸慰不提。

    第二天,四月十九,王昱便正式到翰林院上任了!雖然他一個二甲進士,直接進入翰林院有些突兀,但沒人是傻子,並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麼。就是狀元馬愉、榜眼杜寧、探花謝璉三人也絲毫沒有怨言,至少在表面上如此,相反,由於都是同年,這在官場上可是十分鐵的關係,再加上王昱為人也是十分低調、熱心,幾人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

    翰林院檢討雖然是七品官員,但說白了,平時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查查資料罷了,倒是十分清閒。不過,在翰林院任職也是需要小心的。這些讀書人其實更不好對付,雖然總體上而言,都是清流一黨,但黨中有黨,朋中有朋,再加上學術上的分歧,使一座小小的翰林院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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