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節湖畔之冬
未名湖畔,趙銅鐵和楊玫玫並肩漫步。
楊玫玫興致高昂,像個小孩子一般,不停地向他嘮叨著學校50週年慶典上的所見所聞。
「你知道嗎?這次我遇到了一個人。」
「哦?你只遇到了一個人?」趙銅鐵打趣道。
「呆子!我是說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楊玫玫向他講述了自己與朱力的意外交往。
而對於王一夫,楊玫玫並沒有說出他的事情來。她想,這樣的事情,給趙銅鐵講了,恐怕他一時半會會受不了的。只要自己以後拒絕王一夫,就當沒發生過上次慶典會上的事情吧。
趙銅鐵說:
「好啊,你能有遇見朱力這樣的人很好。有時候,人就是需要一些機遇。」
「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他為什麼……」
不容楊玫玫說完,趙銅鐵就說: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楊玫玫頗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呀,真是個呆子!」
冬天已經悄然來臨。
這是北國的冬天。
自小在南國的s市長大的一對戀人,見著北國的冬景,自有一番興奮和感慨。
雪,細碎的,一如塵埃,落在未名湖。湖,喧鬧了一冬,而今,沉寂了,只剩下被冰刀和滑輪劃破了的臉,彷彿在彈指間老卻的紅顏。而未名湖邊的柳,在風中顫抖,彷彿想抖落瘦了一冬的無奈,居然也是有些綠意的。
未名湖中,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週末的時候,冬日的太陽照在冰面上,讓人覺得一絲暖意。
冰面上的人們,熱火朝天地滑著冰。
楊玫玫興致盎然,拉著趙銅鐵的手:
「走,滑冰去!」
趙銅鐵被嚇得不輕:
「我還是不去的好了,這要是一跤摔下去,我可受不了。」
最後,在楊玫玫的懇求、要求以及強求之下,趙銅鐵終於加入了其中。
楊玫玫就像一個教練,不停地要求他注意各種動作的要領。
儘管如此,趙銅鐵還是一屁股跌落在冰面上,強大的慣性,將楊玫玫也「拉下了馬」……
熟練之後,兩人盡情地體驗著運動的樂趣。
下午,兩人相依相偎,坐在博雅塔下、未名湖邊的長椅上,靜靜地享受著這人間的溫暖。
趙銅鐵長呼一口氣,覺得這是他最浪漫的日子。
他撫摸著楊玫玫的肩,深情地凝望著她的睫毛、臉頰,輕輕地說:
「玫,有你,生命是多麼美好。真願意就這樣一直陪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楊玫玫已經躺在他的臂彎裡,沉沉地睡了過去,對他的話,並沒有聽到。
她熟睡得像一個嬰兒。
寒假就要來臨了,她迫切地希望回到故鄉去。
「在外面不開心了就回來。」這是她離開s市時父親說的話,現在想來,不禁熱淚盈眶。
家,永遠是遊子暖心的地方。
即使有時候不能回去,可是只要想起來,想起那些草木、空氣、藍天、街道……都會止不住地激動和神往。
楊玫玫早早地向趙銅鐵發出邀請:
「寒假我帶你去我家,見見我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