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老實交代
楊凱旋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看你是更年期到了吧？神經病！」
趙麗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扯下楊凱旋胸前的一根波浪式的女人的頭髮，濺著口水說：
「說！這是誰的？」
「街上那麼多女人，一根頭髮有什麼了不起！我怎麼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趙麗又一把將丈夫拉到臥室，指著衣櫥裡的鏡子說：
「虧你還說得出口！你自己照照鏡子看！」
楊凱旋疑惑不解地湊近鏡子一看，立即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在他的左臉頰上，分明印著兩個凌亂重疊的鮮紅的口紅印！
「他媽的，只怪自己第一次在外面與女人亂來，沒經驗，下次進門之前一定要搞好自檢自查工作。」
事到如今，楊凱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趙麗像一隻得勝的公雞，趾高氣揚地叉著腰，像審訊犯人一般審訊道：
「你給我老實交代，都做了些什麼？」
楊凱旋是第一次在外面亂來，何況還沒有實質性的亂來，沒想到就栽在老婆的手上，一邊責怪自己太不小心了，一邊思忖著該如何面對老婆的質問。
老實交代自己沒跟那女人上床？只怕她不會相信的；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怕她也不會相信。
「一個謊言需要製造一百個新的謊言來遮蓋。」楊凱旋的腦海裡閃現出了這句不知在什麼地方看見的話。哎！他在心裡長歎一聲，事到如今，惟一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實事求是地說出事情的真相。
楊凱旋將自己為何要約請李菁菁出來面談、他們之間做了些什麼都一一說了。
當然，他隱去了和李菁菁的大學同學關係，更隱藏了他們之間曾有過一段那麼短暫的戀情，聲稱是一個朋友介紹的知名律師；對於他和李菁菁之間的細節問題，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你們竟然沒做那事？鬼才相信！」趙麗從鼻孔裡發出「哧」地笑聲，苦笑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都原原本本地說了。」
儘管趙麗通過一個女人特有的細心發現了丈夫出軌未遂的證據，從表面上看應該值得驕傲，但恰恰相反，她覺得這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失敗。
自己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嗚嗚嗚嗚……」趙麗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邊哭邊數落，「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一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卻在外面幹起了偷人的勾當……難怪會被人抓住把柄……造孽啊……」
楊凱旋越聽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不就是出去跟一個老情人幽會了麼，況且是有事相求於人，犯得著這樣哭鼻子上吊的嗎？
「哭，你使勁地哭吧！讓全小區的人都知道了才好！」
趙麗哭著說：
「我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嗚嗚嗚嗚……」
楊凱旋氣憤地跑到陽台上，對著小區喊道：
「你們快來看啊！楊凱旋出去偷人了啊！」
這一招還真管用，趙麗立即收聲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