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本來面目
沉默。
楊凱旋在電話里長時間的沉默，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市紀委書記所說的「證據」，應該就是這份錄音吧。
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原來不知道所謂的證據是什麼，這下答案總算揭曉了。
王大發一看，已經達到預期的效果，忍不住得意地道：
「楊局長，我王大發沒有說假吧！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泡妞是要付出成本的，自古以來哪有泡妞不給成本的呢？你說是不是？」
楊凱旋摸了摸腦門上的汗珠，為難地道：
「王廠長……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又是何必呢？」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你以為你暗訪我們廠污染的事情我不知道？告訴你也不怕，要想在我王某眼皮底下做小動作，哼，你還嫩了點！」
楊凱旋又在電話裡沉默了。
他神情悲傷地道：
「王大發，這次栽在你手上，我楊某認了！說吧，你想怎麼著？」
「喲，我們大名鼎鼎的楊局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給你一個忠告吧，要是你早像現在這樣聽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你說是嗎？」王大發得意地道。
「王大發，你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
王大發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電話那頭點了一顆香煙，又悠閒地吐了一個煙圈，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我王某的也沒有什麼遠大志向。第一，現代造紙廠的污染問題，你永遠不要再插手，否則……你已經知道後果了；第二，我要告訴你，干女人是要付出本錢的，這個本錢在我這裡的價碼值50萬！」
「50萬？你想錢想瘋了吧？你做夢吧！」楊凱旋是徹底憤怒了！
「50萬還多？你去年為了污染的問題，罰了我30萬！另外的20萬，只是利息而已。其實，以我個人的觀點認為，用50萬買你的前途，誰輕誰重，這個我想不用我說，楊局長心裡也是十分清楚的，是吧？」
「王大發，我明確告訴你，去年的30萬罰款那都是交給公家的！跟我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王大髮根本沒耐心聽他說這些道理，很不耐煩地說：
「抱歉，楊局長，行還是不行，你給個話吧！」
楊凱旋想了想，說：
「我考慮一下。」
「好，識時務為俊傑，我等你，24小時為期。」說完，啪地掛斷了電話。
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掛上電話，楊凱旋第一個給律師李菁菁打了電話。
李菁菁高興地說：
「楊局長，果然不出我所料吧！現在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穩住狐狸，別讓狐狸給溜走了！按他說的去辦就行了。這樣吧，我從一個法律工作者的角度出發，免費、義務為你取證。除了你要像先前一般做好錄音工作外，我再出面給你拍照取證。狐狸有什麼動向，隨時通知我。」
「好，謝謝！」
「咱都老同學了，還這麼客氣幹什麼。」李菁菁在電話那邊笑道。
「我一定會記得老同學的好處的！」
「哈哈，凱旋，只要你心裡有我菁菁就行了！」
一句話噎得楊凱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認為現在應該報警嗎？」楊凱旋轉移到正題，問道。
「現在還不到火候，再等等看吧，別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楊凱旋一陣苦笑，心想現在哪還有心思吃別人的豆腐，自己都快成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