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租船暗訪
「小曹，我們先把車停在城關區的街道上，然後租用一輛小船，沿月亮河而上，我們仔細地搜尋，看看現代造紙廠是否真如群眾反應的那樣有污水排放。」
小曹欣然應允，兩人將別克車停好後，租用了一條小船，沿河而上。
船很小，開船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
「老闆，你們要到哪裡去？」
小曹說：
「沿月亮河朝上游開10公里。」
「10公里啊？現在這油錢挺貴的……」
「價錢好說，你要多少錢？」
小伙子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頭說：
「100塊，一分都不能少。」
楊凱旋說：
「好，你按照我們的要求開就行了。」
小伙子很健談，問道：
「老闆，像你這樣的生意我還是第一次做啊。你既沒有貨物需要裝船，而且要求也很特別，只要求朝上遊走10公里。」
楊凱旋笑了笑，說：
「你就是本地人嗎？」
「可不是嗎，我是土生土長的城關區的人，高中剛畢業，沒考上大學，就來撐船了。」
「撐船？很不錯啊，你年輕有的是力氣，生意應該很好做的吧？」
小伙子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摸了摸鼻子說：
「前兩年我跟爸爸跑船的時候還行，那時候這個附近漁民很多，幾乎家家都有漁船，每天早上出去捕魚，晚上回來，保準就是滿滿一船艙的魚，拉到s市裡去，能賣不少錢呢！」小伙子回憶起那些幸福的日子，臉上還蕩漾著不可名狀的幸福表情。
接著，他話鋒一轉：
「可眼下就不行了，不瞞你們說，這明月河裡，魚兒已經絕跡了。」
楊凱旋雖然心裡猜到了**分，可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是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伙子欲言又止，似乎話一說出口就會有危險降臨似的。
楊凱旋從他的表情上預估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就憑這一點，現代造紙廠的污染狀況就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對了，老闆，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小伙子覺得很奇怪，忍不住問道。
「哦……說實話吧，我的家原來就在這個河的上游10公里處，小時候吧，我就特愛在這河邊玩耍，後來離開了這裡，日思夜想地希望能再回來看看……」楊凱旋早就想好了應對的對策。
楊凱旋是一個很仔細的人，非常細心的人，當初趙麗也是方圓百十里的大美人，之所以最終嫁給了他，也是由於他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的緣故。
小心使得萬年船。
這是楊凱旋給自己多年定下的行事準則。
也許正是因為這條準則，他才一帆風順地走到了今天。
就連今天租用的這條船，都是經過他特別挑選的。
第一，這條船的主人是本地口音，肯定對本地的情況熟悉；
第二，這條船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人，做事利索；
第三，這條船有布簾，可以用來遮身和隱藏。
今天的陽光很好，正是四月的天氣。
河面上有風吹過，如果不是空氣中夾雜著的刺鼻難聞的氣味，楊凱旋幾乎就認為自己是在國外的萊茵河畔徜徉了。
空氣中越來越嚴重的刺激性氣味提醒他，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現代造紙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