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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占卜者下 文 / 天風黑月

    「很好,我們要找一個人……」客人的笑容逐漸的收斂了下去,緊緊的盯著近籐的眼睛。

    「客人請說,我們這間餐館也已經開了幾年了,這附近的人多多少少是認識一些,不知道客人想要找誰?」近籐依舊在裝傻。

    「水月流,雪緣君代。」

    餐館後的牆外是一處頗僻靜的小巷,在小巷的牆角處有著一個廢氣的下水道口,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早已經乾涸了,這裡面本是佛羅倫薩城的老地下管路,自從新的管路投入使用後就再沒有人來保養了,再加上這兒本就是偏僻的角落,久而久之也就荒廢了。

    天空中萬里無雲,本是很好的天氣,但是這道陽光直射不到的小巷裡卻依舊陰暗。倏的,牆角蓋在下水道上的塑料蓋板被頂了起來,雪緣君代身形矯健的從中一躍而出,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辨別了一下方向,急匆匆的向著離餐館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

    ***

    法羅爾區是佛羅倫薩近郊一個小小的吉普賽人聚居區,因為規模小,在新版的地圖上甚至沒有標注出來,可以說,這是一個被遺忘的地方,相比內城那些華麗的建築群這裡的房屋無疑是要破舊的多了。

    雪緣君代為了躲避身後的「尾巴」,一路上也不辨路標,只是朝著餐館相反的方向急走,神不知道鬼不覺的就來到了這裡。

    這裡的街道並不寬闊,甚至不能稱之為街道,因為它們的寬度只夠一輛大客車單向通行。街道兩旁不時的可以看到手捧吉它的吉普賽藝人高聲彈唱,還有一些年幼的孩子在一旁翩翩起舞,從那獨特的舞蹈中依希可以看齣電影《卡門》中跳著誘惑狂放弗拉門戈舞的西班牙吉普賽女郎卡門的影子。

    吉普賽人自稱「若姆」。據考證,「若姆」源自於古印度的「多姆族」(印度北部),多姆族大多是歌舞者和占卜者。多姆族原居住在印度中部德干高原。公元十二世紀左右,由於長久的戰亂,造成本地居民流漓失所;高爾王朝的大舉入侵,更使多姆人大規模地向外遷徙。一部分人在印度境內流浪,一部分人向境外遷徙。向境外遷徙的路線有兩條:一條是從印度出發,經波斯、土耳其進入歐洲;他們首先到達希臘,然後轉道羅馬尼亞、匈牙利、波希米亞、德國;到德國後,一部分人去丹麥、瑞典、芬蘭、挪威,一部分人去英國、西班牙、意大利。另一條是從印度到波斯,然後到達亞美尼亞,又經俄羅斯到達歐洲,流浪的足跡遍及歐洲各國。

    作為忍者的本能又一次感覺到了身後那股獵犬般的氣息,那些尾巴又跟上來了,雪緣君代本能的皺了皺眉毛加再一次快了腳步。

    近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近,看來這次伊賀真的派出了跟蹤追跡的高手,雪緣君代焦急的打量著四周,希望能找個適合與隱藏的地方。

    空氣中似乎多了些什麼,隱隱約約的,若有若無的觸碰著雪緣君代的第六感。她猛的停下了腳步,駐足細細的體會著這種感覺,這是一種直覺,是純精神上的神妙體會,只覺的似乎有另一股氣息波動著,潛伏在周圍。對了!這是一種波動!雪緣君代一邊扭頭四下裡尋找著,一邊更努力的體會著這種波動。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正在呼喚著她身體中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

    不多時,她便找到了這股波動的源頭——那是一個座落在街道邊的一個小小的陰暗的鋪子,鋪子外面被厚厚的簾子遮蓋著。這種陰暗並不是指光線上的,而是指心靈上的,不!應該是精神上的!這個帳篷周圍環繞著一股沉鬱的氣息,那是一種凝滯的波動,無形中也影響著周圍的人們,讓人們本能的忽略它。如果不是那種力量的吸引,恐怕雪緣君代也不會注意到這裡有著這麼一間鋪子……

    也許是好奇心的驅使,也許是某種神秘力量的感招,又或許是兩者兼有……總之,在一系列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促動下,雪緣君代在這個如此危機的時刻懵懂的走了過去,就像夢遊一般,不知不覺間,便踏進了帳篷。

    這是一個狹小而陰暗的空間,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個不大的案台被擺放在了鋪子的正中,一個老舊的小燈站立在案台的一角,忽明忽暗的閃爍著,似乎不太穩定,跳動的光線荒的室內的陳設的彷彿也抖動了起來。

    雪緣君代的眼睛本能的瞇了起來,這樣能夠幫助她更快的看清楚環境。

    「有客人來了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嘶啞而低沉,不禁讓人聯想起夜晚的墳地裡那種透人心扉的冰涼,略微的帶有一抹詭異的氣息。

    雪緣君代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她的心跳很快。即使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她,在此時也顯得有一絲畏懼,那是一種人類對於未知的畏懼。她本能的摸了摸藏在衣服中的短刀。

    「哦!小姑娘,別害怕,來,過來……」

    聲音再次的響起,這次,雪緣君代終於注意到了聲音的源頭——那是一個盤坐在案台前的有些佝僂的身影。一件墨黑色的長袍使得她幾乎溶入了周圍的黑暗之中,而剛從外面陽光普照的世界中跨入這兒的她,雙眼也並沒有完全適應這黑暗的環境,難怪一時間沒有能發現到此人的存在。

    雪緣君代小心的走了過去,一邊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毫無疑問的是,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大到甚至看不出她確切的歲數。一臉溝壑般的皺紋縱橫交錯,令人毫不懷疑那任何一條皺紋之間都能塞下一個硬幣。花白的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也許是由於長期不見光亮的緣故,她的臉色顯得十分的蒼白。不知道為什麼,這讓雪緣君代本能的聯想起許多童話故事中所描寫的女巫,這是一個有些奇怪的老婦人,她暗暗的下了個結論。

    「噢呵呵呵呵,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這兒坐。」

    輩出老婦人微微的咧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整個人頓時多了些許光彩。一隻筋脈必露的枯瘦手掌從黑袍中伸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雪緣君代注意到,那兒有一個蒲團。

    「很抱歉,打擾您了!」雪緣君代鞠了一躬後在墊子上跪坐了下來。

    「沒關係……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拜訪老婆子了……」老婦人饒有興味的看了她一眼,緩緩的瞇起了雙眸。

    「老婆婆……」雪緣君代四下張望了一番後,有些猶疑的開口道。

    「很失禮的問一句,您在做什麼啊?」

    老婦人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便即作出回答。只見她從一旁取過兩個小木杯,放在面前的案台上。隨手提起身旁的一個褐色的小壺,一種濃褐色的液體緩緩的自壺嘴中湧出,不多時便將兩個小杯都注滿了。

    老人伸手捧起面前的杯子,細細的嘬了一口,舒適的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似在品位著什麼……過不多時,老人睜開了眼睛,瞟了一眼面前的杯子,見雪緣君代副如坐針氈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努了努嘴示意道:

    「怎麼,不試試嗎?」

    「對不起老婆婆,我想我必須走了……」

    「是因為外面的那些人嗎?」老婦人輕輕的笑了一下,還是那麼鎮定自若的表情,臉上沒有透出絲毫不自然的神色。

    「您……您怎麼知道的?」雪緣君代驚疑不定的看著老人。

    「因為,我能看見……」老婦人神秘的一笑,笑容裡有很多說不出的東西。

    「來,喝一點。」老婦人看了一眼雪緣君代面前的杯子。

    「噢,是……是的……」雪緣君代忙不迭的回應著,雙手捧起面前的杯子張口喝了一口。

    「嗚……」

    一種苦澀的味道伴隨著這種飲料刺激著雪緣君代的味蕾,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腥味,總之,那絕不是什麼美味的佳飲。女孩皺了皺眉頭,手中的飲料讓她想起了那種完全不加任何調味料的黑咖啡再加上某些不知名的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看著雪緣君代微微皺了皺眉頭的樣子,老人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更濃了。

    「呵呵,怎麼樣?味道很獨特吧!這是老婆子自己調製的一種飲料。以前我讓人喝的時候他們也都和你一個樣,喝多了慢慢就習慣了。」

    「真是……非常的『獨特』。」

    雪緣君代附和著乾笑了兩聲,將杯子重新放回了自己面前的案台上再不去動它。

    「來自遠方的姑娘……你不是個普通人啊!」老婦人瞇著看似昏花的老眼打量了一會兒雪緣君代,用飽含深意的口氣道。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沒什麼特別的啊……」女孩心中一急,本能的反駁道,在目前的情況下,她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的。

    「你身上有一種神秘的力正潛伏著……」

    老人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那聲音此時在雪緣君代聽來有些魔魅的感覺:

    「力?我並不強大啊?」雪緣君代心中有些猶疑不定,難道這個老人已經看穿了自己身為忍者的事實了嗎?

    「力不僅僅在於身體,還在於心靈……」老婦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這裡。」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一臉狐疑的神色。

    「跟著你的那些人已經走了。」老婦人忽然道。

    雪緣君代一驚,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那種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自己的感覺竟然無影無蹤了。

    「這……您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呵呵,讓他們看不見就可以了。」老婦人依舊小口小口的喝著手中的飲料,一臉的平靜。

    「但是……但是他們都是……」雪緣君代激動之下差點就把「忍者」兩個字給說了出來。

    「呵呵,想要隱藏一件事物,我們所要瞞過的並不是對方的眼睛,而是對方的心。」老婦人緩緩的說道:「只要他們的心看不見那麼即使他們的眼睛看見了,那也是看不見的……」

    彷彿一道劃過夜空的驚雷在雪緣君代的心中閃過,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爺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隱蔽的最高境界,是避過對手的心靈,真正的忍者所潛伏的,永遠是對手心靈的死角……」

    「受教了……」她猛的躬身拜倒,這個有些佝婁的老婦人此時在她的眼中猛的變的高大了起來。

    「您是一個偉大的智者。」雪緣君代由衷道。

    「我不是什麼智者,」老婦人笑者搖了搖頭:「嚴格的說,我只是一個占卜師。」

    「吉普賽的占卜?!」雪緣君代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手捧水晶球的女巫的身影。

    「不錯,占卜師。」老婦人的嗓音依舊平和低沉不見一絲波動。

    「可是,我以前也見到過許多的占卜師啊?」

    「呵呵呵,是那些唬弄小孩子的傢伙吧。」老婦人笑了起來。

    雪緣君代面孔一紅,低頭把玩了一會兒面前的杯子。

    老人看了她一會兒,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副卡片來,背面朝上放在雪緣君代面前。

    這是一副塔羅牌,看上上很是陳舊看來已經有些年月了。雪緣君代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關於塔羅牌的介紹。

    早在遙遠的中世紀,歐洲各國的貴族已經有人玩塔羅牌,其間羅馬教廷對塔羅牌加以禁止,將其定性為魔鬼的圖冊、異教徒的物品。之後大批的巫女因為宗教原因被獵殺,許多以塔羅牌為占卜工具的占卜者遭到殘酷清洗。直到現代,塔羅牌作為一種時尚重新流行了起來不過顯然和以前的又有所區別了。

    「來抽一張試試……」老婦人笑瞇瞇的看著雪緣君代。

    雪緣君代伸出手,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感到有些緊張了起來。猶疑了一下,她伸抽手去抽出了一張牌。

    她抽出一張牌,緩緩的翻了過來,這並不是一張令人感到舒服的牌,牌上畫著一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圖畫:一具身披鎧甲、散發出攝人氣味的骸骨。他騎著一匹戰馬,宛如是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他身後熊熊的烈火,空洞的眼神無神的望著這個世界,肩膀上扛著的巨大鐮刀上那鮮紅的痕跡隱隱的散發著一股血腥味道。

    XIII(死神)

    雪緣君代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婦人,似是想從老婦人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可是老婦人的面孔依舊平靜如水,她伸手一隻乾枯的右手將牌移到了一邊。

    「再抽一張。」

    這次抽出的是一張奇特的牌,它的圖像是一個被倒吊著的男人,男人的手中還握著一袋金幣。

    XII(倒吊男)

    老婦人依舊一言不發,將牌移到了一邊。

    「最後再抽一張牌。」

    最後一張牌上畫的是一個被月桂樹葉子,各式各樣的花草與小動物所包圍的美麗的少女,

    XXI(世界)

    老婦人把三張牌按順序排了起來,半晌,她抽出第一張牌,緩緩道:「這是你的過去。」

    「哈得斯,冥皇,十二主神之一,古羅馬時期也稱他為普魯托。」老人緩緩的道:「我們吉普賽人常說,生命就好像一場夢。只是在這場人生的夢境裡,所有的掙扎,試煉,與痛苦,悉數逼真如是。死神嘲弄的嘴臉總在生命最艱困的時刻裡浮現,你終究不能分辨那是神應允的解脫,亦或是靈魂怯懦的棄守。」

    老人的手指劃過死神背上那鋒利的鐮刀,雙眼忽然緊緊的盯著女孩的眼睛:「我聽到亡靈的聲音,我聽到你心底的悲哀,你的過去充滿了死亡和血腥的味道。」

    雪緣君代面色有些蒼白,輕聲道:「您說的不錯,我的過去的確是……」

    老婦人擺了擺手:「死神之死,在於置諸死地而後生,並不是沒有希望的,這樣的結束,未嘗不是一種開始。」

    看著雪緣君代若有所思的樣子,老婦人拿起了第二張牌。

    「天神創造人類時,遺忘了人類,普羅米修斯便向宙斯要求火種,卻被宙斯所拒。因此他跑去偷火種,並帶到地上。於是宙斯放出洪水,要毀滅地上的人。

    普羅米修斯警告他兒子丟卡利翁,要他造方舟,並要他帶妻子皮拉到船上。人類因此而保存。但宙斯並沒放過普羅米修斯,把他綁在高加索山上,一隻老鷹啄他的肝,而他的肝每天都會長出新的來。」

    「這張倒吊男所代表的……是你的現在。」

    老人晃了晃手中的牌:「這張牌有著兩重涵義,報復和犧牲的意味。復仇者通常都活在過去的時空裡,他不能忘記過往,背負著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看不清未來的可能。犧牲者的犧牲也有復仇的意味,卻不單單是復仇,但是,這樣的犧牲是否真的有價值……」

    「無論值不值得,有些路,是必須要走下去的……」雪緣君代輕聲道,但在那一瞬間從她眼中閃過得去軟弱和迷茫卻並沒有逃過老婦人的眼眸。

    老婦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微笑著沒有說話,只見她撿起了最後的一張紙牌:「這張世界是一張很獨特的牌,這上面畫的是羅馬神話中的愛神阿芙洛黛蒂。她是一為調解紛爭、教導慈愛、孕育生命的女神,世界就是在她手中宣告完成的。」

    老人忽然開口向雪緣君代問道:「孩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我……」女孩大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來是有的……」老婦人笑了起來,將牌放在女孩的手心裡。

    「赫耳馬佛羅狄托斯是赫爾墨斯與阿佛羅狄忒之子,山泉仙女薩爾瑪客斯愛上了他,緊緊的將他抱住,並說:『神啊!我不想再離開他了!』於是他們合為了一體。」老婦似笑非笑的看著滿臉通紅的雪緣君代

    「如果你能看到幸福,那麼抓住他,不要讓他飛跑了。這張牌,是你的未來……」

    PS:看VIP的朋友注意一下,VIP排版的時候有些亂,第三章和第四章排到五、六、七的後面去了,大家注意一下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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