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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迷城幻鏡 第八十六章 初識魔力 文 / 鏡中花有緣

    周英南帶著日本兵,把張瑞年一行人困在客棧裡,他為自己的計劃即將得逞而洋洋得意,可是張瑞年卻不打算束手就擒,他和王金龍背靠著背,緊張地思考著應對的策略,雖然說這樣的事情,在他平生的經歷中見識得多了,但是把往日的朋友當作對手的,還只有這麼一次。

    「瑞年,我們要不要突圍出去?」聽見背後王金龍小聲嘀咕道。

    「我也想,可是曉月和老約翰他們都在日本人手裡!」他目前還是不敢這麼做。

    「擒賊先擒王,你說我們能不能一槍打死姓周的?」王金龍壓低著喉嚨,惡狠狠地說道。

    張瑞年抬眼看了看周英南,心裡產生了一絲猶豫。這個年輕人曾經跟自己出生入死地經歷了很多次的險境,也曾經多次利用豐富的知識幫助過自己,假如他們不是敵人,現在應該是親密無間的鐵哥們才對,可就是這個像兄弟一樣的人,此時竟然成為自己打算射殺的目標,在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周英南有些不耐煩了,他叫嚷了一句日本話,那些日本兵們齊刷刷舉起了槍,槍口一致對準了他們倆。

    「你看,你不動手,人家打算先下手了吧!」王金龍大聲喊道。

    「你們兩個,」周英南叫道,「我勸你們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我知道你們很愛國,也知道你張瑞年功夫了得,但是常言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今天就在這客棧裡,我看你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張瑞年握著槍,暗自測算著射擊成功的可能性,他可以用快速的出手一槍擊斃周英南,但是在此之後,那些日本兵手裡的三八大蓋就會亂槍齊發,那時候就算他動作再迅速,也沒有什麼用了,蜂擁而出的子彈會把他們所有人都打成篩子。但是倘若不反抗的話,所有人都會落入日本人的手裡,一旦被關押起來,逃跑就變成了一種奢望,周英南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手段,也就知道如何遏制自己。想到這裡,他決定逃走,如果可以的話,帶盡可能多的人逃離,不行的話,就自己隻身撤離。

    他自己制定的逃亡計劃是:設法讓那些鬼子和自己接近,當人群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就在鬼子中間製造混亂,當所有人混雜在一起的時候,長槍就不能發揮作用,由於害怕誤傷,所以沒有人敢輕易開槍,這樣自己也好趁機逃脫,主意打定後,他站直身體,然後把槍扔到地上,對周英南說:「英南,你贏了,我投降。」說罷把雙手放到腦後。

    王金龍見他投降,順勢也把槍扔了出去,他原本就在投降和抵抗間猶豫不定,此時見張瑞年投降,也就跟著舉起了雙手。

    周英南見他們雙雙投降,心中不免更加得意,不過他頭腦還是很清醒,因而沒有完全相信二人,特別是張瑞年的舉動,在他的印象裡,眼前這個膚色黝黑,身材強壯的年輕人完全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他還從來沒有見張瑞年對誰舉手投降過,所以心裡還是有些疑慮。

    「瑞年,」他轉著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張瑞年,「以往在黃河地穴裡,面對著鬼父,我都沒見你屈服過,怎麼現在對我周英南投降了?」

    「鬼父可沒有槍啊?」張瑞年冷笑道,「再說了,它可沒有你周英南那麼多心眼,能在我身邊潛藏這麼久,現在敗在你手裡,我沒啥可說的,你派人來繳了我的槍吧!」

    周英南皮笑肉不笑,咧著嘴說道:「張兄不會是詐降吧?騙我下去,再藉機收拾我周某人,我可沒有你那樣的好功夫,到了你手裡,還不是個死啊?」

    張瑞年冷笑道:「你別總拿自己的想法來推測別人,我雖然是很恨你,可我的朋友們都在你手上,我可不是那種不顧自己朋友安危的人,這一點你也知道。」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周英南,發現周英南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於是他接著說道:「再說我赤手空拳,你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要是還不敢下來,我可真沒轍了,莫非你一定要看著我現場『自殺』才放心嗎?膽小鬼!」

    他最後一句話顯然起到了作用,周英南被他言語一激,臉上有些發紅,他也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當成只會在背後放暗箭的懦夫,於是他硬著頭皮,帶著兩個隨從來到張瑞年近前,看張瑞年一臉無奈的表情,總算是放了心,就要蹲下去撿他剛丟下的手槍。

    張瑞年測算著他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一看到他彎腰蹲下,心想自己的機會來了,再看看那兩個日本兵,已經把長槍豎起,於是一咬牙,暗想周英南碰上我算你倒霉了,接著飛起一腳,直奔周英南的腦袋踢過去,這一腳踢得又準又狠,正好踢到他一側的腮幫子上,就聽見「咚」地一聲悶響,周英南一聲沒吭地側歪下去,張瑞年沒等他落地,一把就把他拽過來,拉到自己跟前,用手掐住他的喉嚨,嘴裡大聲喊道:「都把槍放下,不然我掐死他!」

    說完這句話,他順便瞥了懷裡的周英南一眼,發現他已經被自己踢得昏死過去,腦袋向下耷拉著,脖子已經扭成了一個嚇人的角度,而且舌頭伸到了外面,耷拉下來老長。他心裡默默念叨著:不好,這一腳下手太重了!同時掐著他喉嚨的手趕緊摸了摸脖子上的脈搏,還好,沒死。

    那些日本兵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劫持了,一下子都傻了,他們舉著槍,猶豫不定,也不知道是否因該放下槍,張瑞年身後的王金龍一看自己同伴拿住了周英南,覺得事情有了轉機,於是撿起來剛才丟下的手槍,打算逃離。

    其實這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趁著日本人猶豫的時候,利用昏迷的周英南,從容地撤離,可是有時候,一些意外的發生讓人猝不及防,就在這時候,包圍圈中的一個兵不知是什麼原因,手裡的步槍走了火,他正好站在張瑞年的身後,打出的子彈穿過王金龍的衣服,正好打在張瑞年的背包上,兩個人倒是沒有受傷,可是精神高度緊張的王金龍聽見槍聲,就不假思索地開槍還擊了,一時間客棧大廳裡槍聲大作,此時的張瑞年也顧不得周英南了,他帶著王金龍鑽到桌子底下,利用那些桌子作為掩護,這才躲過了如潮水般的子彈的襲擊。想到本來就要成功的撤離現在成了泡影,心裡就愈發煩躁。

    「瑞年,現在咱們怎麼辦?」王金龍沙啞地叫著。

    「媽的,你說你開什麼槍?」張瑞年一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剛才還以為,以為你殉國了,想給你報仇嘛!」他剛說完這話,又是一串子彈打過來,桌子上已經被穿了好幾個窟窿。

    「沒想到剛從天王寺裡拜師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兒!」張瑞年心中抱怨著,「眼下連活著離開客棧都成了奢望,還談什麼完成任務?報仇雪恨?」

    他心裡的怨氣還沒消,突然感覺自己背後被什麼東西給頂住了,那東西就在背包裡,不停地蠕動,「會不會是水火心像球?」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背包裡除了那個球,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可是那個球,怎麼會專在這個時候蠢蠢欲動呢?

    背後的感覺愈發強烈,他感覺那個球好像伸出了好多觸鬚,此時正逐步把他的脊背完全包裹住,那些觸鬚頂在他背後的各個穴道上,接著一股觸電般的感覺襲來,彷彿自己的身體被完全刺穿了,但是隨即就被一種更加奇妙的感覺所代替,他攥緊拳頭,彷彿身體裡積蓄了無窮的能量,如同一個蓄勢待發的火山口,正要找地方發洩。他這時才知道,這就是那個球帶給自己的最初體驗,也許華崇文說得沒錯,這個球總會帶給自己意外的驚喜。

    儘管有了額外的力量,他還是不敢貿然跳出桌外,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經受得住子彈的考驗,因此他嘗試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頭,自己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如果和日本人硬拚的話,肯定要吃虧,故而他把石頭掂量了兩下,照著一個鬼子的腦袋就扔了過去,結果這塊石頭就像一顆炮彈一樣呼嘯著飛了過去,轉眼間,那傢伙的腦殼就像被打碎的西瓜一樣成了一灘,這下讓其他鬼子大驚失色,他們愣了好半天,忘記了開槍,互相嘰裡呱啦地喊著,就連張瑞年他自己都被這樣的結果嚇了一跳,威懾的效果非常好,接著他馬上如法炮製,再次撿起一塊石頭,向相反的方向扔了出去。整個大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日本人沒見過力量如此大的人,他們都貓著腰,躲在拐角不敢冒頭了。張瑞年在驚歎的同時,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發酸,就像舉著很多重物走了很多路似的,他此時隱約感到,水火心像球能提供給人巨大的力量,但是力量的增加是以犧牲持續性的體能為代價得來的,所以不能輕易使用,否則就會導致體力衰竭,因此這東西不可輕易動用,一旦用的話,就必須發揮其百分之百的能力,否則後果就是自己精疲力竭,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這點體能就留給撤離之用吧。」他默念道,同時推推王金龍,示意他隨時跟著自己,這次他算計好了,如果胳膊上的力量足以把人的腦袋打碎的話,那他縱身一跳的力量也就足以讓自己衝破天花板了,不過由於自己白天沒有吃飯,自己的這點體能也許只夠他們兩個人逃離,這次是沒辦法帶著大家一起走了。

    趁著日本人不敢露頭的機會,他一隻手舉著手槍,一隻手拉著王金龍,躡手躡腳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剛一露面,他抬手就是一陣亂射,日本人剛剛領教了他的厲害,此時都躲著不敢輕易還擊,怕他把手裡的東西當作炮彈使用,趁著這個機會,他抬眼瞄了一下客棧的大廳,這個大廳約有兩三丈高,看著天花板心裡還真是沒底,幾個月前,他剛剛吃了黑蛇的膽,那時的他也沒有力量從坑裡跳出來,最後還是周英南拿自己的身體當墊子,才幸得逃離,想想這些,他又看了看周英南,此刻還在昏迷中,幸運的是,剛才亂戰中,他竟然沒有被子彈打中,張瑞年默默說:英南,過一陣子我還要來麻煩你的。

    接著他攔腰攬過王金龍,屏息閉氣,雙腳猛地發力,同時大喊一聲「嗨!」,接著騰空而起將近三丈高,腦袋撞破了客棧的天棚,直到這時,日本人才發現自己受了騙,張瑞年架著王金龍站在房頂,聽著腳下的人聲嘈雜,不敢在此逗留,二人沿著房簷一路小跑,暫且不提。

    再說客棧大廳裡,那些日本兵們發覺二人逃走,頓時大亂,可是人已經逃走了,無奈之下,那些人抬著昏迷的周英南,押解著老約翰等人,回到了憲兵隊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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