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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邪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派系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百二十九章派系

    從聲音上判斷,對方應該是年紀在七、八十歲的老婦人。而且很明顯,她受到了酒吧裡所有村民們的尊敬,大家都用『祖母』稱呼他,即便毫無血緣關係。尤其是席伯,更是慌張的走上前去,走到樓梯口附近,在距離張豪雨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下了。他似乎仍對這個中國來的『惡魔』感到畏懼,謙遜地用拉丁語說道:「哦,天吶。祖母,相信我,我並不想收容魔鬼,但是……」

    「不!」站在樓梯轉角處的黑袍老婦人打斷了席伯的話,她撂下自己黑的漏兜,露出一張乾淨但爬滿了皺紋的臉,幾乎是用嚷叫的方式大聲說道,「我再也不需要將自己的連遮掩在帽兜下了,因為我等到了能破解我們村子詛咒的人。我剛才親眼目睹他輕而易舉的制服了你們這些沒用腦袋瓜子思考問題的人,沒錯,他和我當初預見的人一模一樣!我可以肯定!」

    「怎麼會……」顯然,席伯腦子裡充滿了疑惑,但既然是他尊敬的『祖母』這麼說,那麼就不會有錯。

    酒店裡的氣氛恢復了正常,席伯開始讓村民們收拾被廚師撞壞的鋼琴,還揚言要請在坐的所有成年人和威士忌,至於小孩,每人一個烤牛排漢堡或者是薯條加可樂,只要他們高興。除此之外,他還一改之前的冷漠態度,熱情的請張豪雨和陳佳諾去他祖母的房間裡坐坐。

    在席伯酒吧的二樓,的確陳列著兩排一模一樣的房間。除了走廊盡頭有一扇門被塗成了與眾不同的暗紅色,這就是他祖母常住的房間。

    裡面收拾的很乾淨,幾乎找不到一顆肉眼可見的垃圾。張豪雨帶著陳佳諾在沙發上坐下,至於他的行李則被酒吧服務員拿到了今晚他們所要住的房間。

    『祖母』泡來了兩杯黑咖啡,苦死人不償命的那種。見陳佳諾抿了一口就緊皺眉頭,張豪雨也就沒敢喝,一個勁嚥著分泌出的口水。

    「你不渴嗎?」祖母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了。

    張豪雨搖了搖頭,奇怪的問:「你會說中文?而且發音很標準。」

    「是的,當你到我這個年紀,就再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了。我更喜歡把時間花在學習中文上,因為我深知,我們村子的救星是一個中國人。」祖母放下咖啡杯,高興的微笑著,可以這麼說,今天是她搬進這個房間後最開心的一天。

    只是,她越這樣表現,張豪雨就愈發感到納悶,忍不住問:「哦,冒昧的問一下,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是的,年輕人,你不需要太拘泥於禮節。」老祖母坦言道,「同時,我也知道你在奇怪我為什麼要說你是我曾今預見過的人,對不對?」

    「有一點,但並不奇怪。在我們中國,有一種叫做『卜卦』的法術,同樣可以預知未來。所以我已經習以為常了,而我在意的是——你是通過什麼方法來預見到我的。」

    聞言,老祖母的表情呆了片刻,好像一隻原本播放順暢的影片被定格了一會似的,很快又回過神來,歎氣道:「事實上,我就是一位曾今懷過『魔鬼』的人。」

    聲音落下的同時,陳佳諾不禁給張豪雨使了一個眼神,是在告訴對方不要繼續問下去了。

    然而老祖母卻比他們想像的更加開朗,對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事直言不諱:

    五十年前,老祖母——也就是當時被村民們稱為艾莉絲的丫頭突然懷孕了。這個消息幾乎像閃電戰時的波蘭,守也守不住。短短幾天時間就轟動了整個村莊。

    接下來,幾個活了半輩子、曾經歷過上一次劫難的老人們聚集在一起。名義上他們是在開會議,可實際上他們卻僅僅是激烈的爭吵了好幾天。要知道艾莉絲是個虔誠的修女,沒有哪個婦人能做到像她那樣的守身如玉,也就是說她的懷孕預示著一個陳舊的噩夢將再度展開。

    幾天後,村子高價聘請了幾個既是醫生也是牧師的傢伙為艾莉絲進行檢查。而事情和村子裡那些老人們的預料一樣,牧師們掛在房間內的十字架開始融化,與此同時,村子裡的一些女人們開始『得病』。她們當中有的變得異常消瘦,彷彿是被抽乾了營養;有得則開始在皮膚上生出皰疹,奇癢難耐下,她們往往會把自己的皮膚抓得鮮血淋漓……

    一幕幕慘劇就在眼前,艾莉絲覺得這些罪孽都是由自己帶來的,她想一死了之。可當她喝下毒藥後卻發現自己仍然活著;用匕首刺進肚子,匕首卻彎曲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原來死也是一件那麼困難的事。

    當時負責為她驅魔的神父看著她日漸憔悴的身影。告訴她:這並不是她的錯。是村子裡以前的人們犯下了錯,罪孽卻背負到了子孫的身上,僅此而已。另外,他還說,村民們口中所說的惡魔需要以女巫為媒介降世並不正確。真正吸引惡魔到來的——是蘊藏在她們體內的靈力。只有被選中的『媒介』靈力足夠強大,惡魔才有可能孕育成形並脫離地獄來到人間。

    至於有什麼辦法可以驅除魔鬼,神父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只能在魔鬼誕生前將之驅除,而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讓悲劇一直延續一下,沒五十年便降臨到村民們的身上。偏偏他們又不能讓魔鬼降世,沒人能夠保證這個大魔頭降臨人間後將帶來多大的危害。或許這種情況會比五十年一次的悲劇更加糟糕。

    「我抱著必死的決心,讓神父為我進行了驅魔儀式。那段時光,是最痛苦的。肚子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叫喚著我,它在告訴我『媽媽,我不想死。』可我知道它並不是我的孩子。這種痛苦你們能明白嗎?」

    張豪雨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已喝了幾口咖啡,但並沒有感到苦澀的味道。或許是他聽得太認真了。

    老祖母在見到對方點頭後,一臉哀傷的繼續道:「儀式進行了半個月,我每天經歷著從未想像過的苦痛,不管是**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但最後我還是挺過來了,當我得知我是唯一一個懷過『魔胎』沒死的人時,我知道那是主對我的垂憐。所以在之後的歲月裡,我開始勸說遭遇過不幸的家庭,我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信仰上帝,用我們的意志徹底趕跑那只十惡不赦的魔鬼。可惜結果卻並不如意,我知道村子裡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產生恐懼了,對魔鬼的恐懼,這也恰恰是魔鬼一直盤踞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的確,我也察覺到村民們的恐懼心態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張豪雨的想法和老祖母的說法不謀而合。

    「嗯!作為在和魔鬼抗爭中、唯一存活下來的我來說,我的存在就是對抗魔鬼最好的證明。有些村民相信我,但也有一些已經開始討厭我,甚至厭惡我的存在。他們愚蠢的試圖用討好的方法來解除詛咒。當然,他們錯了。而我所擔心的是:我總會死,總得回到主的身邊,到時候這個村子會變成什麼樣?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好在魔鬼待在我肚子裡的時候,還給我留下了一份回饋。我得到了奇異的能力,能預見到一些非常重要的事物,而你就是我預見到的人之一。你的到來將會改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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