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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破邪 第五十章 高度機密 文 / 冰魄天驚

    第五十章高度機密

    城北刑警隊辦公大樓內深夜開起了緊急會議,好幾位局長都親自到場坐鎮主持。

    也許是因為會議室內的眾人都想通過尼古丁的味道來一展自己緊鎖的眉頭,所以會議剛開始不久,這個本就不大的空間裡便早已是煙霧繚繞。

    「你們城北刑警大隊是怎麼辦事的?!把好端端的一個殷專員派到你們這,才幾天功夫,你們卻把他給我橫著抬進了醫院!現在好了,他能不能脫離生命都成了問題,你讓我怎麼向上級解釋?」警銜最大的副廳長把煙蒂狠狠地擰壓在煙灰缸裡,之後又毫不停歇地點燃了第二根,火氣之大可見一斑;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他沒有生氣到這種程度,也還不至於當著眾人的面給城北刑警大隊難堪。

    話音落下,羞愧難當的刑警隊隊長忽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他今天已經被罵得夠多了,實在忍不下去又不好發洩,只能變相的引咎自責:「殷專員的受傷,責任在我。要不是我上午沒盡心配合專員的行動……現在,事情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吐出了一句震驚四座的話,「既然已確認被殷專員擊斃的學生王麗娜的確有問題,而我又沒能配合好專員的行動致使他傷重入院。這是我的嚴重失職,我會主動辭去城北刑警隊隊長的職務,從警員重新做起!」

    全場一片嘩然,唯獨副廳長拍響桌子怒聲道:「胡鬧!你的警銜是中央公安部批准授予的,那是黨和人民對你的信任!你啊,你啊,思想上要好好努力一把了。」唱完黑臉,局長起身走到隊長身後將他按坐回凳子上,之後語重心長地唱起了白臉,「我和你們在坐的幾位相處這麼些年,知道你們都是盡職的好警察,要說責任,其實我也有不可推卸的一部分。」

    他說的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在沉默了良久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以煙霧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咳,怪就怪我沒在事先向你們說出一些隱情,原本以為可以盡量不讓事件擴大,可誰想這件事還真的不得不說……」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李崇光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先敬了個禮,然後嚴肅道:「各位領導,我有重大發現,只不過這些東西有點難以置信。」

    「你叫李崇光對吧?先找個位置坐下。如果你的發現有點難以置信,那就對了。」副廳長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李崇光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他找了個空位坐下,這還是他首次跟這麼多高級幹部同堂。

    等到他找了個空位坐下以後,副廳長接著發話了:「事情得從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候啊,我還只是一個法政科裡的小警員。而當年也正是我市營建原10x國道翻船坡隧道的一年,就在工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工人們挖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我沒親眼見過那東西,不過很快,隧道工棚裡就發生了第一次屠殺事件!那場事件中,死者的怪異死法和上個月交給你們的兩起恐怖殺人事件如出一則。」

    局長將濾嘴煙擱在煙灰缸上,以便騰出手指搓揉自己眉宇間的鼻樑,看來,要把這段回憶全盤托出對他而言是件很傷神的事,「事件一開始,當時我們局子裡的人也只是把它當普通殺人案件對待……直到重新開工的隧道工地上又傳來了工人們集體『自殺』的消息,領導們這才開始重視。我身為事件現場錄像資料刻錄員,親眼目睹了那場集體『自殺』事件的慘烈……」

    震驚之餘眾人已是啞口無言,他們很難相信這番話是出自一位副廳長之口。因為他口中的這些橋段實在太過離奇了,而「公安廳副廳長」這個職位又是那樣的富含「無神論」,當這兩大極具反差的事物結合到一起時,儼然就是一場人生觀、世界觀的核聚變。

    「咳,算了算了,這個先不提了。反正我已經向省公安廳申請調取那批封存多年的機密資料到局子裡,相信馬上就會到,大家到時候看了就全明白了……」

    會議室裡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大傢伙似乎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正如副廳長所說的,他們很快就將明白到一切。

    ……

    與此同時,在高聳的警局大樓外頭,夜空似穹隆般低低籠罩著大地,像是為了要完全地控制和傾軋它,大地因高壓而呼嘯起風聲,像嗚咽又似哀號。這好像是注定了:今晚將有不尋常的東西到來。

    不多久,幾輛黑色的押運車緩緩駛進警局大院,調來了一批原本被封存起來的紀錄片資料,這是一宗高度保密的案件,案情之離奇之慘烈,不到萬不得以是絕然不會再公開的。

    氣氛開始變得森嚴的會議室內,警員將剛押運到的相關資料給一件件的帶了進來,最讓人內心生寒的是那一把把血跡斑斑的鐵鍬和消防斧。這些物證歷歷在目,引得會議室內哄亂不堪,然而沒有什麼能比被警方一直保密的實際命案現場的影片資料更令人觸目驚心的……

    會議室大屏幕上,開始閃爍出顆粒粗糙的雪花點,這是陳舊的錄像帶所特有的畫面,而會議廳裡的所有高級幹部也都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他們從哪些斧子以及鐵鍬上抽回視線,開始緊緊盯著大屏幕,因為這個視頻即將講述起一段真實的記錄:

    畫面中,一個身穿舊式警服的警員,對著攝像機鏡頭,小心謹慎地行走在凌亂的隧道工地上,他要按上級的命令記錄下這一刻。

    「今天是1997年8月12日,時間是早上9點18分,地點是在10x國道正在施工隧道的工地上。這次事件比上一次更為可怕,工棚裡發生了大規模集體『自殺』事件。現在看那邊……」攝像機鏡頭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移動著。

    的確,許多警員正將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用擔架給抬出來,看著這些屍體有的手裡正握著自己的舌頭,有的活生生挖開了自己的肚子,很難想像這麼恐怖的死法居然會是『自殺』。

    「大家再看這裡……工棚外那一大塊被血染紅的地界丟著很多他們『自殺』時使用的凶器……」警員邊走邊向鏡頭介紹……

    沒錯,畫面中出現的這個警員就是眼下會議室內的副廳長,裡面的他要比現在瘦很多,也要年輕許多,不過這些不是重點。

    「今天是1997年8月15日,時間是下午1點26分,地點是在原10x國道即將被廢棄的隧道外。那麼現在,中央派來的專員已經在幾位相關學者的陪同下,進入隧道幾十分鐘了。他們將對引發該事件的『兇手』進行清除工作……由於現在他們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擾,所以我們暫且只能在這等他們……」

    畫面在停格了幾分鐘後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快看,專員出來,他在流血,快跟我過來。」晃動的畫面中,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在兩個年紀相對較長些的學者攙扶下,慌忙跑出了隧道。

    「你們那邊的,快把救護車開過來……」屏幕中響起一陣嘈動,畫面也開始劇烈顛簸,一瞬間全黑了。除了副廳長外,沒人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畫面切換以後,那位穿著黑色中山裝上衣的專員,才再次出現,不過此時的他已躺在了一輛救護車的手推床上,而且還不斷地咳著血,他用濃重的地方口音催促警員道:「封鎖消息,快通知你們上級立即封鎖消息,這東西治不了,只能暫時壓著……千萬別將洞口填埋以免破壞我的『黑獸石陣』格局……它不是普通傢伙……治不了他的!……」

    視頻結束了,副廳長有些黯然的接過了話題:「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不妨告訴大家,畫面當中出現的這位專員就是殷坤殷專員的父親,而那個視頻中未曾出現過的怪物,叫『地獄道』。」

    「咳,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都是我錯怪了殷專員……我失職!」城北刑警大隊隊長再次自責道,不過這回是真心的。

    望著他一臉真摯的悔過,副廳長微微點了點頭,繼而就寬慰道:「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眼下這個局面了,那就沒必要再自責了,最重要的是,我想確認一下,那個名叫『地獄道』的怪物究竟有沒有被殷專員給收服?」

    「報告!在殷專員受傷昏迷前,是我將他送進醫院的。而據我對他昏迷前那番話的判斷,『地獄道』還沒被收服。」李崇光在張豪雨身邊待得久了,對「怪事」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在別人還未從震驚中脫出身的時候,他已先一步拉回了思緒。

    「年輕人,你就是剛才進來的那位李崇光吧?我先前還聽你們隊長說你是個能幹的人,現在看看,果然不錯,能把這些細節給掌握到。」

    「謝謝誇獎,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帶回了一張紙條,這是今天一位女死者家人所提供的信息,和首長您的說法不謀而合。」說著,李崇光將錢采分寫給自己的紙條交到了對方的手上。

    看過紙條,副廳長長歎了一口氣,「咳,殷專員現在傷重無法再對付地獄道,而我也和上級聯繫過,目前還沒有足夠比殷專員更出色的人員調派到這裡,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對方臉色有些犯難,李崇光一不做二不休,壯著膽子再次提議道:「首長,我倒是有個很合適的人選,只不過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市民,不知道能不能取得你們的信任。」

    「說來聽聽。」

    「這個人的名字叫張豪雨,曾今在報紙裡出現過,據說他有特別的能力,不過我也相信他有。」

    「哦?是這樣,警民之間互相合作倒是應該的,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在座幾位局長的意思。」

    「張豪雨?就是報紙上說那個能抓著一件東西,然後預知到物主死亡的那個?」

    「難道真有其事?」

    在一陣質疑和討論聲中,城北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突然開口了:「首長,你說過這件事原本是由我們城北刑警大隊負責的,既然前面案子出了差錯,那往後就由我們把這個錯誤彌補上,我相信我們能跟張豪雨好好的合作。」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沒理由反對。不過你們要謹記,以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的經驗,民間的確不乏奇人異士,千萬別怠慢咯,明白嗎?」

    「明白!」正所謂人不能在同一個跟斗上栽倒兩次,刑警隊長顯然已經領悟到,他應該對那些所謂的奇人多信任一點兒,就好比在對待殷坤這件事上,如果當初他能完全信任對方,事情可能就不會惡化到眼下這個地步了。

    在會議即將要結束之前,一個警員匆匆的走進了會議室,他還沒來得及敬禮,就喘著粗氣報告道:「不好了,我們派去照顧殷專員的幾個兄弟發回消息說,有隻怪物附身在今天被我們帶回來的其中一個女高中生的身上。」

    「什麼?!消息可靠嗎?」副廳長顯得有些緊張,聲音提高了不少。

    「應該可靠,這是殷專員醒來後,特意讓看護警員發回來的消息。」

    「那現在殷專員人怎麼樣?」

    「不知道,好像又昏迷了。」

    「該死,看來『地獄道』已經被我們帶到警局裡來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身為刑警大隊副隊長的樊中舟難得有機會開口,這麼問道。

    「叫你們的人別靠近看押著那群女高中生的牢房,還有盡快去把那位張豪雨請來,商量商量。至於其他的事,就靠你們臨場發揮了。好,會就開到這裡,大家散會,以後的警力調度工作,暫時就由城北刑警大隊負責了。」

    說完,副廳長就忙不迭的起身要走,其動作之迅速,看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屁股抖了抖,一陣坐立不安。誰讓『地獄道』也在誤打誤撞抓進這幢大樓了呢,現在不走難道還得等著出了問題再走?

    而正當這些個幾分鐘前還神情淡定的領導,眼下卻跑命似的衝出警局大樓時。大樓內的拘留室裡,那些被帶回警局的女生都被分開關押著。

    整個關押室過道上不間斷地迴響著她們的抽泣聲,因為按照法律規定,她們傷了執法人員,就算有保釋金也得在48小時候才能放行。

    唯獨有一個牢房內的女生顯得異常安靜,此刻的她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眉宇間溢出一縷縷稀薄的黑煙,那是原先王麗娜被黑曜石子彈擊中的部位,眼下已經轉嫁到了這個女生的身上,可見地獄道的確是被帶進了這裡,之所以沒有興風作浪,應該是還需要一斷時間養傷。

    不過她的嘴角倒早已以一個嘲諷似的角度上揚了起來,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也將一觸即發。就看張豪雨夠不夠資格去阻止她這麼做。

    誰知道呢,畢竟再怎麼看,現在的張豪雨也仍是個半調子的異能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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