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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另一個穿越者 文 / 楊梓

    陳家輝,仔細的端詳著手裡,裝有皇太子勾結蘇州四大家族罪證的蠟丸。這個蠟丸,大小和中藥丸差不多,冒然看似中藥丸,細細查看才能看出端倪,原來蠟丸中間有一道細細的縫隙。許久過後,胤禛用手開始沿縫隙慢慢的擰開,裡面裝有巴掌大小的一張紙,此紙已被揉搓至玻璃球般大小。上面寥寥幾句,隱晦寫著,如四皇子再次催促銀兩,四大家族應需抱團,絕不能讓四皇子從蘇州收走一厘錢。

    陳家輝雖然知道此事棘手,但區區一張紙怎能治皇太子的罪,怎能搬到皇太子。依陳家輝多年的處世風格來看,他不出手則已,出手就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否則出手便失去意義。

    陳家輝悶悶的不說話,鳳目圓睜,炯炯有神,卻從中看不出任何東西。李衛尷尬的站在哪裡,想說什麼,但現在的氣氛,讓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呆呆的許久,眼見天色已晚傳膳已過三回。李衛借這個機會,草草的拜別了胤禛,乘暮色而去。

    李衛走後,大約半盞茶的功夫,陳家輝起身決定回後院用膳。此時夜幕已黑,清朝不像現在即便晚上也有路燈。只有侍衛手裡燈籠的微亮的光芒,照不遠,天幕星星閃耀,卻把黑夜襯托的更美麗。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陳家輝對身邊的侍衛說,語氣冰冷,不夾雜半分感情。

    「四爺,喜子姑娘在那裡等候,這,這,這如何是好」侍衛顫顫驚驚的說。

    陳家輝並不說話,用眼睛兀禿的瞟了一眼,僅這一眼,侍衛看後便趕緊把手裡燈籠交與他,恭敬的施了個禮,後退幾步方才下去。

    此時,陳家輝覺得棘手的不是籌集賑災銀兩,也不是從中作梗的皇太子。這件事的癥結在於:一,他不想留在這裡,如果有可能還是希望能重回現代,創自己的商界傳奇;二,如若不能回到現代,那麼他所扮演的角色皇四子是誰,皇太子又是誰,來蘇州籌備賑災錢款又是為那般?

    所有問題,糾結在胤禛心中,仿似雪球般,越滾越大,卻不能向任何人訴說,否則就有性命之憂,此結便是一死結無人能解。

    夜色迷離,月光朦朧,藉著燈籠微弱光芒,看不清周圍事物,院子又極大,再強悍的人在這種環境裡也會迷路,陳家輝也便如此。遠遠地感覺有一陣似是而非的風,朝自己撲來,離自己不到半米的時候,發現竟是一長髮女子。

    此女子梳長髮辮子,身著黑衣,身高大約170左右,步履奇快,直衝陳家輝而來,若不是和陳家輝躲避及時,兩人恐已相撞至傷。陳家輝有些生氣剛想發火,卻發現此女子目光奇亮,雙眼一眨一眨,宛如此刻天上繁星,櫻桃小口,尖下磕瓜子臉,再加上一襲黑衣將其身材展現的完美無比,別說是古代就算放在現代也算一絕世美女。見到此女子,陳家輝忍不住心動,不禁看呆。然而就在陳家輝呆住這電光火石之間,此女子已從腰左臂抽出利劍,將要橫架於他脖間。陳家輝在現代學過跆拳道,雖然不低清朝武術,但也能勉強應付幾下。靈巧的繞過了黑衣女子致命一劍,又過了幾個回合,卻又被黑衣女子利劍架於脖頸。陳家輝知道這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於是只好束手就擒,黑衣女僅陳家輝不動並沒有立即下手取其項上人頭。

    「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哪裡得罪了姑娘」陳家輝雖然身陷險境,面對如此女子卻也狠不下心來,就連質問的語氣中都帶有些許的憐愛也比往日溫和許多。

    「奉命行事,僅此而已」黑衣女子,荊棘截鐵的回答。

    「如若當真如此,那姑娘豈不是誤殺一好人,敢問姑娘良心何在」陳家輝不緊不慢的說著,彷彿被擒的不是自己般淡定。

    「胤禛,像你這種人也敢稱得上是好人」

    胤禛,當陳家輝聽到此名字時,心中不禁一顫卻又冒出幾番欣喜。慌亂的是,原來自己所代替的竟然是清朝康熙的皇四子,雖然陳家輝並沒有好好的學過歷史,但他心裡清楚胤禛所面對比歷屆皇帝經歷的奪位更加險惡,欣喜的是,自己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即便要面對以後的九子奪嫡,他也毫不畏懼。

    「請問姑娘,那什麼樣才能算的上好人」陳家輝言語裡有些狡辯卻又有故意與她搭話的意思。

    「本姑娘沒時間和你貧嘴,像你這種不為人民辦實事,只知道吃喝玩樂自身享受的紈褲子弟應該見一個殺一個。你霸佔民女強佔百姓土地,真應該拖出去斃了……」黑衣怒子越說越是氣憤,不禁要手起刀落,殺陳家輝於此刻。

    陳家輝,雖不忍和她刀劍相向,但此刻保命要緊不得已又一次和其過招,一邊手上奮力抵抗一邊心裡思考著她這句話有些相熟的地方。大腦反應極快的陳家輝,片刻之間便查其中詳盡。原來是「拖出去斃了」這句話,在清朝康熙年間民間根本就沒有槍,怎麼會產生這句話呢,想來那女子不是和自己一個時代的也便是與自己生活的時代相近,才至於說出此話。

    幾招過後,利劍第三次架在陳家輝脖子上,陳家輝生命再一次掌握在別人手中。書中暗表,此黑衣女子雖然是奉命來殺陳家輝,但畢竟是女子,心中有所不忍,若非如此,恐怕陳家輝已經死第三次了吧。

    但這次,雖然又一次被置於死地,陳家輝卻又百倍信心脫離險境。只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姑娘這麼說,那麼胤禛所作所為在姑娘眼裡算是不可饒恕的反動派啦」

    「當然」黑衣女子,不屑一顧,心中憤恨的回答道。

    「那就更無須姑娘勞神,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是經不起歷史考驗的」陳家輝臉上略帶得意的微笑,說道。

    黑衣女子臉上表情先是憤憤不平,接著便是驚訝。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她反覆的念了幾遍,然後用無力的放下手裡利劍,一臉驚喜的望著陳家輝,斷斷續續,激動地說道:「你,你,你……」說到這,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順著臉頰順流而下。陳家輝,在商場素有鐵石心腸之稱,但也有其柔情的一面,更何況心中早已泛起愛憐之情,兩人又在此種情況相遇。

    不禁一把抱住黑衣女子,在其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用以撫慰她激動欣喜不安的複雜情緒。不料黑衣女子性格倔強,被其一吻反倒激發起心中剛烈,一把推開陳家輝,再次把刀架在陳家輝脖子上,雙眼圓睜,有些懷疑語氣甚是強硬的問:「說,你到底是誰」

    只見陳家輝,微微一笑,右手輕輕推開脖子上架著的利劍,語氣緩和的講起自己穿越的經過。黑衣女子聽過後,哇的一聲撲倒在陳家輝懷裡,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這哭聲即悲涼又喜悅,裡面既有說不盡的委屈與不解又有許多欣喜和驚奇。陳家輝畢竟是個男人,經不起這樣的誘惑,不禁深吻黑衣女子。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此話一點不假。方纔還和陳家輝溫存的女子,溫存過後卻有迅速的舉起右手,將手中寶劍再一次架在陳建輝脖間。陳家輝心中意念全無,不想反抗,也覺得一個女人既然如此狠心,這次必定是要取其性命,便閉著眼睛等黑衣女子動手。不料卻聽黑衣女子說道:「我歐陽若藍雖然和你一個時代,同是80後,但並非輕薄之人觀念非常傳統若是你負了我,我必毫不留情取你性命。」

    陳家輝聽到歐陽若藍這樣講,心裡頗為震動,好一個剛烈的女子,不禁打心底對她產生深深的佩服。只是陳家輝天生喜怒不形於色,旁人不易看出他的內心思想,在歐陽若藍眼裡他不過是一個聽者罷了。

    「放心,我定會好好待你」陳家輝,聲音略帶溫存的說。

    歐陽若藍聽到陳家輝這樣回答,滿心歡喜,手中利劍早已掉落地上忍不住撲到陳家輝懷裡。陳家輝平時緊繃的冷酷的臉,此刻也一臉的歡喜。

    就在陳家輝和歐陽若藍兩人第一次放下心中的顧忌與誤解,彼此相擁時,卻來了一群莫名其妙的護衛。將兩人團團圍住,裡外裡三層,第一層是盾牌手,每個人手拿盾牌,防備歐陽若藍奮起直擊;第二層侍衛手裡各個手持長劍,劍已出鞘,可直取歐陽若藍人頭;第三層是弓箭手,箭也在弦上,只等陳家輝下令便可結束歐陽若藍的性命。想來也是,堂堂清朝皇四子的住處防備怎可不嚴,歐陽若藍與陳家輝「鬥爭」這麼久,就算陳家輝不呼叫,也怎沒可能被人發現。此刻,歐陽若藍的生死已全權被陳家輝掌握,若是陳家輝剛才只是為了保命演的一場戲,那麼歐陽性命已到此結束;倘若陳家輝是真的用心去相愛,又怎能捨得傷害歐陽若藍,哪怕一絲一毫。

    果然,陳家輝只是用鳳眼輕輕掃視周圍一邊,便毫無戒心的擺了擺手示意侍衛退下。各個侍衛先是一愣,卻也都無敢反抗,只能照隊列前後順序,紛紛迅速的退下。

    陳家輝雖然在商界呼風喚雨,卻從沒有碰過感情,一方面因為覺得自己還小,另一方面他平時研究的大都是如何在商界游刃有餘,沒那個時間打理感情。這次偶然來到清代,是他第一次心動,卻陰差陽錯的一見鍾情於皇太子派來殺自己的殺手,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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