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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初情似情,致命誘惑(1) 文 / 奈奈橙

    第二十一章初情似情,致命誘惑(1)()

    如果我說,不是玩笑話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心緒繚亂,遲疑著久久不敢開口,烈無殤想玩什麼把戲?

    暗自噓了口氣,我佯裝鎮定,不想讓他看出我的慌亂。「開什麼玩笑!」

    聞言,他的唇角噙著悠魅之笑,斜勾起唇,「如果我說,不是玩笑話呢!」他加重聲音,以示強調。

    褐眸微轉,他緩緩朝我走來,一步一步,如同踏著徐徐流雲而來,卻讓我緊張得連呼吸都緊滯了,表面上雖然我已盡量控制著不露出絲毫端倪,但我明白,我對他有懼意。

    不管我有多麼不願意承認,我對這個男人是真的心存懼意,無端覺得害怕他。

    隨著他的靠近,強烈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讓我手足無措。

    正當我躊躇不定時,他的手毫無預兆地攬住我的腰身,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方寸大亂。

    「你幹什麼?」

    我想要掙脫他,他緩緩湊近我,雙眼微瞇,讓我看不到他眼中的真實情緒。「你不是說了你是我娘子嗎?相公碰娘子,天經地義。」

    「你——」我正欲狠狠推開他,忽然瞥見他眼中稍縱即逝的戲謔,欲脫口而出的怒罵聲立刻嚥了回去。

    作戲麼?

    烈無殤,你想玩兒我一定奉陪到底!

    原本欲推開他的手倏地一轉,攬住他的腰際,滿意的看見他輕不可微的蹙了蹙眉。

    「既然烈王不嫌棄連城殘花敗柳,連城當然願意……」後面的話故意不說出口,讓人浮想聯翩。

    他不動聲色的鬆開攬住我腰身的手,兀自退後一步,突然轉移話題:「你想讓我幫你找哪兩人?」

    既然他無興致再玩下去,我自然不能挑起風波,整了整稍有褶皺的裙擺,我正色道:「玉晟若和一名女子。」

    玉晟若和落華的安危我始終放心不下,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倖,如果我從那麼高的橋上摔下去,結果都活了下來,他們應該也沒事,只是現在在某個地方養傷而已。

    他自顧自地在椅子上坐下,聲音乍聞毫無波瀾,「你挺關心那個男人。」言語間頗含曖昧。

    我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我與玉晟若的關心,前一次玉晟若出事,也正是他幫忙才救回來的,沒想到這一次又是麻煩他,想不讓他誤會我們的關心都難。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久停留,他說出的話句句都頗含深意,想要探清我的底細,我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不經意露出端倪。

    「聽說邊關戰亂又起?」

    在來華國的一路上,聽到的都是關於最近鳳國和華國,夏國忐忑不定的關係,大家惟恐又起戰亂,禍及百姓。

    「對。」他直言不諱。「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鳳王會在半月後御駕親征。」

    「你怎麼打算?」鳳琉刖既然御駕親征,烈無殤不會沒有動作,畢竟鳳國的實力依然不容小覦。

    突然從懷中掏出一份羊皮地圖,他就著桌面上攤開,伸手指著其中凹凸不平的一道關卡,「鳳國如今雖然連失了多座城池,但實力畢竟還是很強,這裡是鳳王與我方要交戰的地方。」

    我蹙眉看著他指著的地方,那裡用毛筆勾了兩道橫線,「那裡是兩軍駐紮之地啊!」他所指的關卡處是兩國最為麻煩的歧山,「那麼夏國就沒什麼動作?」

    夏國這麼強勢的想要獨霸天下,不會沒動作。除非,兩軍交戰,夏國想坐收魚甕之利。

    修長的手指輕輕***著下巴,烈無殤依然颯立如舊,不動分毫。「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為了防止夏國會到時候給我們來個致命一擊,我想,必須想辦法將夏國扯進這場戰爭。」

    我點點頭,一時有些苦惱。

    我的目的也正是要將夏國扯進這場戰亂中,如果缺少了他們,我的計劃豈能入願。

    見烈無殤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我心中微動,熠熠雙眸緊鎖住他,一字一句道:「你的辦法是什麼?」

    他轉身在原本清雲玩耍的貴妃塌上坐下,自顧自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漫不經心地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麼方法?」

    褐眸中閃爍著灼灼光芒,他抬頭看著我,「只需要放出一條消息,自然能讓夙王自動前往歧山。」

    我不動聲色,靜待著他的下文。

    「只要說有人在歧山,夙王自會出現。」

    他說得十分肯定,我的心中突兀地出現一個不詳的預感,隨著他唇畔的笑容愈發燦爛,我心中的不安愈盛。

    咬緊下唇,我皺眉問道:「你說的人是……」

    「蘭奕歌!」

    三個字,如同巨石「轟」地砸在我身上,砸得我千瘡百孔,無處容身。

    「你是說……」我盡量克制著自己會洩露情緒,垂下眼簾低聲問道:「你想利用這個消息引他前來?難道就不怕他不上當嗎?」

    他似乎並未察覺我語氣中的異樣,躊躇滿志地搖搖頭,瞳眸中滿是肯定。「我瞭解夙狂昱,除了蘭奕歌,這世上沒人可以讓他上當。」

    「可是……她不是失蹤了嗎?」我猶豫著開口,「而且,就算你說了,他未必會信。」

    夙狂昱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輕信人!

    那雙深邃得讓人看不到底的眼中倏地掠過一絲異彩,他抬頭直視著我,眼神堅定:「我們說,他自然不會信,但是有一個人說的話……他必定堅信不疑。」

    「誰?」

    「雅王。」

    雅王。他雲淡風清地吐出這個名字,卻不知,讓我措手不及。

    「他……雅王……你想怎麼利用他帶話?」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其他,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現在我不是蘭奕歌,而是壁連城,為復仇而活著的壁連城。

    「呵呵……」他揚聲而笑,「如果我說他就在我的皇宮中呢?」

    「你——」我猛地怔住,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當初在鳳國時,意外聽到雅王失蹤的消息,而現在烈無殤居然說雅王就在他宮中,而且看他的模樣,並不像是說笑而已。這麼說來,雅望的確在華國皇宮!

    驀然得知這個消息,我不知是喜還是該憂,如果會見到他的話,我該如何自處?

    壁連城,你現在是壁連城,不准想以前的事!

    心中有個聲音一直這樣告戒我,緩了緩神,我低垂下眼簾,將眼中漾出的漣漪一點一點斂去,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想這些無聊事情的時候。

    手緊緊蜷縮成拳,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繚亂心緒,「你想怎麼讓他相信呢?雅王……他,可不是能任你差遣的人。」

    似是早已料到我的問題,他的唇上帶著幾分笑意,饒有深意地看著我,「這就要靠你了。」

    呼吸猛地一滯,我凝神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他慵懶地倚著貴妃塌,徐徐說道:「雅王是我在不久前意外發現的,當時他受了傷,所以我就將他直接接進宮中了,雖然他未曾說他為什麼會出事,但是我知道,他是為了找一個人而來。而那個人,正是蘭奕歌。」

    他說得毫無情緒,我卻聽得心驚膽顫。

    如果說當時他接雅望進宮時,就打定主意要利用他,那麼他早已算準這一切了?還是說,他是不是察覺到我就是蘭奕歌,所以故意拋出這個條件,想讓我自動現出原形?

    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中的感覺讓我十分***,只能用怒氣來遮掩,「我不是蘭奕歌!」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他怡然自得的倚在塌上,略略頷首,道:「我知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

    看他的表情,應該是不知道我就是蘭奕歌,我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

    他原本毫無波瀾的雙瞳中映出點點異光,將袖中的一卷紙卷放在桌上,我順手接過,看著上面所記錄著的每件事情,越往下看,越覺得遍體生寒,甚至連骨子裡都滲出涼意。他給我的那卷紙上面,清楚的記錄著我與雅望曾經的事情,除去一些極其***的事,上面幾乎寫清了我和雅王望間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這,他竟然會清楚的知道我與雅王望的那一段情!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寒波森冷的眸子,突然想起夏國皇宮中的一個人,想來這些資料定是她的傑作。

    ——玉妃。

    想不到她居然會連這些事都清楚,若非我現在還有一層「壁連城」的偽裝包裹著,我完全無法想像,如果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會發生什麼情況!

    眉宇輕顰,我偏頭將那些寫著我和雅望的紙卷放在桌上,面無表情的問:「你給我看這些,又有何用?」

    他薄唇微抿,眼中的漫不經心瞬間斂去,盯著我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假扮成蘭奕歌,去接近雅王。」

    什麼?他拿這些資料給我看,就是為了讓我熟悉蘭奕歌和雅王的事,然後好去接近他?!

    眼中的鎮定瞬間消失,我驚呼出聲:「你想讓我扮成蘭奕歌,然後再去引誘他?」

    他並不知道我是蘭奕歌,卻讓我以這個身份去引誘雅望,這……

    「不行!」我斷然拒絕。

    要讓我利用雅望對我的情來達成目的,我實在無法下手。而且,如果是我面對雅望,我不可能不露出什麼端倪來,憑著烈無殤和雅望的細心,怎麼可能不會發現我的秘密,這是我絕不允許,也萬萬不能容忍的!

    大概是早就料到我會拒絕,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快,只是不輕不重的說道:「唯今之計,只能如此。」

    「可是——」

    我就是蘭奕歌,這讓我如何偽裝?難道也在臉上貼一塊傷疤,再戴上面紗去引誘雅望?這樣不就正好***出我是蘭奕歌的秘密!

    雖然烈無殤當年與我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至少也在一起好幾個月,他怎麼可能不會發現,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如何讓人不疑心!所以無論如何,這個條件我都不能接受。

    「我假扮不了!」我斬釘截鐵的應道。

    出乎我的意料,他忽然悵然一歎,「你跟她的確不像。」

    我一時未反應過來,就聽他繼續道:「她的眼睛讓人覺得猶如天際星芒,你的眼中……只有無盡的心機與城府。」他如是說著,完全不顧及我的顏面。

    天際星芒?心機與城府?我暗自嗤笑,如果經歷千般劫難,就算再乾淨的人也會染上五顏六色的異彩。

    提及以前的自己,總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我不由諷笑:「烈王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煽情的話了?」

    我的話音剛落,他森冷如冰的眸光突然朝我襲來,鋪天蓋地,讓我無處藏匿。

    被他突然的寒意嚇到,我正欲說什麼,卻聽見他淡淡的聲音響起:「抱歉,我失態了。」

    「沒關係。」我順勢應道。

    「你跟她的眼睛有幾分相似,如果你說你就是治好臉傷的蘭奕歌,我想,他一定會信!再加上這些資料。」

    他說得冠冕堂皇,完全不提及剛才自己說過我們並不像的話。

    「你覺得他會信?」我冷笑,「烈王殿下未免太高看連城了。」

    對我話中的譏諷全然當作沒聽到,他挑眉道:「只要你記熟這些,他自然會信。」

    我一時無言以對,不知他是高看了我的本領,還是小看了雅望的城府。

    想到要利用雅望的情,我瞬間黯然,也不顧及其他,脫口而出:「你不覺得卑鄙嗎?利用他們之間的情來達成目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說完才察覺自己太過情緒化,所幸的是,他並未計較。

    薄唇輕揚,勾勒出一抹讓人瘋狂的弧度,狹長的鳳眸中異光點點。

    邪魅絕世。

    他說:「良心?那是什麼玩意兒?你還有嗎?」

    我語塞,的確,自己與他不過是半斤八兩,彼此彼此罷了,一樣的卑鄙無恥,一樣的陰險狡詐,我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來批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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