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冷香付淒涼（7）()
我的視線隨之移至她的身上，只見她的身上全是被鞭打過的痕跡，衣服左有道口子，右一道口子，下面全是已經凝結的傷口，有的地方扔在汩汩流血。她全身上下幾乎無一處是好的，到處都是鞭痕與鮮血，一動不動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見到這番光景，殿中的人都抽著冷氣別過臉，不敢去看。
身體重重一顫，我差點一個趔趄倒下，幸虧念語手快忙扶住我。
拒絕了她的攙扶，我起身緩步而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樣，撕心裂肺的痛。
見到有人來到自己面前，蝶衣吃力地抬起頭，凌亂的髮絲散了一地，有的更是粘在那些傷口上。
「奴婢……奴婢沒……沒有害……害蕭……蕭妃娘娘！」努力說完這句話，她虛弱得隨時都會死去。
胸口一陣窒息的沉悶，我靠近她蹲***子，咬唇注視著她，眼前一片朦朧。「蝶衣？」我試探地輕喚出聲，聲音輕得彷彿怕稍微重一點她就會消失在我眼前。
聽到我的聲音，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緩緩睜開。「公……公主……」見到是我，她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
淚，潸然而落。
我緊咬著下唇，連唇上沁出絲絲鮮血也無暇顧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打在她的臉上。
「公主，你……你沒事就好……都是……是奴婢的……的錯……奴婢害了娘娘……」她哭著看著我，澄澈的眼裡看不見一絲雜質。
我緊緊摀住唇口，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聲來。
這個傻丫頭，為什麼處處都要先考慮我？難道她不知道為自己多想想嗎？
「都是奴婢……奴婢的錯……」她抽泣著繼續自責，身上的傷口如火般灼傷我的眼睛。
我顫抖著撩開粘在她臉上的青絲，下唇咬得已被鮮血染紅，甚至浸透了白色的面紗。
輕撫著她的臉，我扯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眼淚卻止不住地墜落。「怎麼會呢？這些都不是蝶衣的錯，不是……」
話未說完，我別過臉捂著唇小聲地抽泣著，不忍看那雙清澈的瞳眸。
「公主……我……我好想……娘親……」蝶衣扯了扯我的裙擺，眼中透出一絲亮光緊盯著前方，彷彿看見了什麼。
眼淚愈加洶湧，我哭著撫著她的臉頰，附在她耳邊細聲道：「蝶衣，等你好了我們就去看你娘親，好不好？」
她掙扎著仰著頭，緩緩點頭。
不忍再看她身上的傷，我霍然起身，背過身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淚水全部被逼了回去。再抬頭時，我的目光冷如利刃，只依稀看得出剛才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