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如此勝利
觀眾陷入沉默，看著神楓身上那兩個大大的不斷晃動的「笨」字，感覺是如此的刺眼！千葉聯等扶林高中的，一個個全都臉色奇怪地靜默著，語琪和蕾蕾也張著小嘴茫然地看著狂奔的神楓，就連一直支持神楓的「神楓派」，此時也沒了聲息。
雖然其他武練台還有人在比賽，但剛才關注這邊的其他觀眾席的人也有很多，這一沉默起來，周圍的人也感覺到了異樣，慢慢停下了曹雜的呼喊加油，最後整個十六個觀眾席都詭異的陷入了沉靜，一直解說個不停的現場實況轉播員，感受到了這一反常的現象，也都詫異地閉了嘴，所有視線都看向滿台狂奔的神楓！整個武練中心，除了其餘台上的比賽者還在呼呼喝喝外，就只有八號台上的神楓那囂張的大笑聲：
「哇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我贏了！哈哈——」
神楓的笑聲在空中迴盪，眾人看他的眼神已經陷入呆滯，在場的扶林高中學員，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只不過打贏了第一輪資格賽的第一小輪比賽，而且贏得那麼不光彩，不覺得丟臉也就算了，還高興成那樣，簡直就是在給扶林高中摸黑！
神楓足足在台上奔了十分鐘，也笑了十分鐘，如果不是他發現沒人理他，恐怕他還會繼續。現場觀眾也看白癡般靜靜地看了他十分鐘，而無數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更是不可思議地盯著屏幕上那奔騰的身影看了十分鐘，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一個白癡上鏡這麼久，實況轉播員都在幹什麼？
神楓看了滿場觀眾一會，突然一振雙臂大喊：「我贏了！你們怎麼不歡呼？來吧！把讚美和榮譽統統獻給我！」說完，雙眼微閉，臉上一副享受狀，做出要傾聽眾人歡呼的樣子。
「去死！」
全場豎滿了中指，千葉聯等扶林學子，全都恥辱地低下了頭！雖然神楓上次在那裡比賽的時候，也被豎了中指，但那是在校內！現在這可是古武會盟，是全國乃至全球直播的賽事，這成千上萬的中指一豎，扶林高中第一的名頭豈不是一落千丈？這絕對是建校以來最大的恥辱！
「這個白癡！等返校之後，你就等著被藍魔鬼處罰吧！」千葉聯小心地看了看沉靜如水，冷眼打量著神楓的藍魔鬼一眼，似乎感到有絲絲寒氣迫體而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慌忙轉過頭去。
神楓不以為恥，繼續道：「你們嫉妒我麼？這也難怪，誰叫我這麼英武不凡，外加武功絕世呢？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管盡情地嫉妒吧，我不會怪你們的！」
「你個白癡！在耍什麼寶？誰會嫉妒你這只蟑螂？快點滾下來吧！」觀眾情緒激動，人人對神楓罵不絕口，各種惡劣的詞句如機關鎗般迸了出來，幾乎就要暴動了。
「扶林高中之恥啊！」千葉聯摸著額頭，也不知是感歎，還是為了遮羞。
「神楓無敵！神楓第一！」金林兒突然蹦上座位，雙手環在嘴邊大喊起來。有妖元傳音，眾人的叫罵雖然聲勢浩大，但也掩不住她的喊聲，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鑽進了眾人耳中。她可不管神楓是怎麼贏的，在妖精來說，只要取勝就行了，至於無恥不無恥，完全不在考慮範圍。而且自從吸了神楓的血後，神楓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變得很微妙，任何對神楓不利的言語或是舉動，她都感同身受。現在神楓被人豎中指，還被罵，她不跳出來才怪。若不是神楓叮囑不准出手對付凡人，她一定會將現場所有人都狠揍一頓。
不過，許是神楓取勝的手段實在太低劣了一點，這次神楓派居然沒聽金林兒的指示而跟著大聲念口號，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無言。
金林兒聽不到身後有回應，回過頭來一瞪眼：「你們又皮癢癢了是不是？」
「神楓無敵！神楓第一」
也不知道金林兒是如何訓練這些「神楓派」的，她這一發雌威，神楓派明顯抖了一落難子，然後乖乖就範，全都聲嘶力竭地嘶吼起來，生怕比別人喊得小聲了。
在他們的賣力表演下，觀眾耳朵邊儘是「神楓無敵，神楓第一」的聲音，叫罵聲不知不知覺就停了下來。
「這群人真變態！」眾觀眾嘀咕起來。確實如此，只不過區區一千人，卻如何能在數十萬人的吵鬧中將聲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難道是天階高手，看起來年紀輕輕也不像。
「我敢肯定他們是天籟一族的」許多人開始猜測起來。
金林兒可不管觀眾怎麼想，雙手微抬，制止了神楓派的叫喊，嬌聲道：「為了慶祝神楓取得第一戰的勝利，讓我們以最真誠的祝福之心來傾情唱響《神楓贊》！」
「有一個帥氣的好男孩，他的名字叫作神楓」
《神楓贊》歌再一次響遍全場。
在眾人的不屑及安御柏的催促下，在歌聲的歡送中，神楓無視無數鄙視的目光，躊躇滿志，趾高氣昂地一邊揮手一邊走下武練台，像是凱旋而回眾望所歸的英雄，熱情洋溢地話語傳遍全場，也傳到了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耳中：
「謝謝！謝謝大家的鼎力支持！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殷切期望，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在隨後的比賽中，像今天這樣的完美表演將會一直持續，直到我登上天武，奪得那閃耀的金戒！我以我滿腔的熱血作出保證！如果真的支持相信我，那就請大家在我身上盡情地下注！賺錢的機會擺在眼前，猶豫就注定錯過，你們還等什麼？」
不管是現場的觀眾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全都被神楓的一番話唬呆了。不是沒見過囂張的，而是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神楓的話，算是取得了反效果，誰會在一個自大狂身上押注呢？不過，這正合神楓意，他腦中已經開始幻想那一路飆升的賠率
「這話應該是由我說出來才對，這傢伙竟敢搶我的台詞」千葉聯喃喃自語。
「你沒事吧？」語琪和蕾蕾向神楓迎了上去，她們看到神楓在台上被人拳打腳踢的，很是擔心他會受傷。
「比賽結束再收拾你！」
神楓還未答話，藍魔鬼便甩出一句話。
神楓大感委屈：「教導長，我不是贏了麼？」
藍魔鬼冷冷道：「你還好意思說贏？臉都給你丟光了！」
正說話間，楊柔等人急匆匆走過來了。
「怎麼了？」藍魔鬼見楊柔神色不對，隱隱猜到什麼。
「趙芝芝被淘汰了！」楊柔有點可惜地道。
藍魔鬼看了多羅葉等人一眼，沒有發現趙芝芝，問道：「她人呢？」
「估計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一下台就跑得沒影了。」楊柔顯得有點擔心。
「哼！無組織無紀律！回校之後看我怎麼懲罰她！」藍魔鬼眉頭皺了一下，轉頭問張寒：「你呢？」
張寒笑笑：「回教導長，我贏了！」
藍魔鬼點了點頭。
通過楊柔的解釋，眾人總算明白身為趙家之後，有不俗修為的趙芝芝為何會那麼快被淘汰了。原來混戰一開始，憑著《乾陽功》和《乾陽掌》，她游戈於眾人之間，顯得很輕鬆。可混亂中，有一名選手被打中了腦袋，摔倒在地。迷迷糊糊之間一把抱住趙芝芝的雙腳，死也不鬆手，她上下迎敵，無法顧全，最後被掀翻於地。在拚命掙扎之下，仍是無法擺脫，人卻到了武練台邊緣。適時橫飛過來一隻腳，剛好踢在她的嫩臉上，她就那麼尖叫一聲，連同那名抱住她雙腿的選手一起被掃下了台。
「哈哈哈哈！活該！」神楓本就對趙芝芝這個大小姐沒有半點好感，想到心高氣傲的她居然被人如此踢下台，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藍魔鬼一眼瞪過來，馬上讓神楓閉了嘴。
第一天比賽，扶林高中三人參賽，分別是神楓、張寒和趙芝芝，神楓和張寒勝出，趙芝芝出局。這讓很多扶林學子感到意外，都覺得被淘汰的應該是神楓才對。
神楓的第二戰是在比賽開始後的第八天，他這一組的第一輪第一小輪比賽在第六天已經全部結束，決出了四十名獲勝者，各自捉對廝殺！
其餘小組的扶林高中選手也都有驚無險地進入第二小輪比賽，千葉聯甚至後來居上，已經提前進入第三小輪了。這幾天他老是在神楓面前晃來晃去，不厭其煩地解說著前面兩場比賽他是如何的英勇，聽得神楓耳朵都快起繭了。
看著早早站在八號台上的賈南仁，神楓不禁輕歎世事真是奇妙。沒錯，他今天的對手就是賈南仁。
「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下面為你們轉播的同樣是第八組第一輪第二小輪的比賽，本場賽事比賽的雙方是扶林市第十七中的賈南仁和扶林高中的神楓！今天他們又將有什麼樣的精彩表現呢？請觀眾朋友們拭目以待！」八號台的現場直播員開始解說起來。
第一輪比賽有十六個賽台，每組賽事都是同時進行。為了滿足國內不能到場的觀眾們的不同要求，十六組賽事分別由十六個電視頻道現場直播，保證觀眾想看哪組賽事，就能看哪組賽事。直播神楓這一組的是中央八套，現場直播員名字叫播客，聽起來就像是外號。據千葉聯說這人在國內有很大的名氣，不過神楓沒聽過就是了。
「賈南仁是誰？相信我不說大家也知道。沒錯！他就是賈氏博彩集團的太子爺，千億財產的唯一繼承人！」播客繼續解說著，「眾所周知，賈家崛起於一百年前，興盛於五十年前，到今天已經發展成了一個龐大的家族，而且仍在持續不斷地壯大中，是典型的家族企業！雖然不能和有數千年歷史的五大世家相比，但也是頂級的名門望族，與穆氏家族和淳於家族並列為『華族新貴』，是被認為最有可能向五大家族看齊的新興勢力！」
「就憑他們？我呸——」千葉聯忍不住吐了口口水。
李域和張寒也皺了皺眉。
「據可靠消息稱，賈家前段日子向趙家重金購買了一本頂級古武秘譜，也不知賈大少有沒有修煉？要是修煉了的話，比賽必定更有看頭」
播客話說不下去了，因為觀眾開始鬧哄哄起來，紛紛大聲質問購買秘譜一事是真是假。李域、張寒和千葉聯互視一眼，齊齊搖搖頭。
向五大家重金購買秘笈之事，以前也有過，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只是花錢就能買到頂級古武秘笈，這讓普通民眾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要是這樣發展下去，高深的古武秘笈豈不是全都掌握在富人手中了？不過，由於五大家在世人心中無與倫比的地位，對於出售秘笈一事，民眾再怎麼不滿，也不會公然提出抗議，但心中有點憋屈卻是免不了的。如果說世人對保護神一般的五大家有什麼芥蒂的話，大概就是五大家對頂級古武秘譜秘而不宣吧。
神楓看著憤憤不平而又無可奈何的眾人，不禁陷入沉思。
「如果人人都修煉頂級武功，那還怕什麼『生死之劫』？」這是許多人都有過的想法，神楓以前也有過，只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其實修真之前，神楓就對五大家不願意和國人共享頂級秘譜而有所異議，他本來以為只是他自己那時不能修煉古武而滋生的怨天尤人的怪念頭，但現在他明瞭了事情不是那樣。
看著眼前激憤的眾人，神楓心中如明鏡也似，他甚至能用神識捕捉到眾人發散在空中的破碎精神思維。從中，他分析出了眾人在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信息：對於五大家敝帚自珍的作風，使得民眾心中潛伏下了不滿的種子，只是由於有外敵威脅，五大家對新中華來說重要無比，那顆種子也就永遠潛伏著沒有冒頭的機會。
「如果有朝一日『生死之劫』的威脅解除，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呢？」神楓忍不住往這方面想。想過之後他又為自己能分析出眾人精神深處的想法並且非常肯定那些想法是眾人最真實而又被忽略的潛意識而吃驚起來。
安御柏組長已經在催促了，神楓放下心中所思，漫不經心地向八號台走去。
「至於事情的真假，我也不是太清楚，畢竟是道聽途說，沒有第一手的資料。」播客等眾人慢慢安靜下來，又開始了解說，「但我想賈大少等會會在比賽中告訴我們答案的。現在是比賽現場，不相干的事我就不多說了。下面我為大家介紹一下另外一位選手，他就是全國第一高中扶林高中的——神楓！」
播客說到這故意頓了頓，好留給眾人歡呼的時間，但他等來的卻是滿場的噓聲。眼角餘光掃到的，也就只有兩個小女生為他鼓掌。嗯，長得還很漂亮。他乾笑了兩聲道：「神楓這位選手是有點特別。大家應該都知道，在第一小輪比賽的時候他」
「有一個帥氣的好男孩，他的名字叫作神楓」
播客話還沒說完，《神楓贊》歌便在他耳邊響起，同時也在滿場觀眾及電視機前的觀眾耳中響起。播客調了調鏡頭。於是，舉著「手蓋群雄登天武，腳踩行雲上凌霄」口號，在座席上蹦蹦跳跳的金林兒及一干放聲豪唱的神楓派們，頓時呈現在電視機前的觀眾眼中。
「哈哈！很有趣的一群人！就如大家所見，他們都是神楓的忠實支持者，有人懷疑他們是天籟一族的，依我看這種可能性非常高。聽聽這聲音，不論在武練中心的哪個角落，歌聲入耳，音調高低聲量大小都一樣，這也只有天籟一族修煉的特殊心法才能辦得到。這麼玄妙的心決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關於神楓這個人，雖然以前名不見經傳，但相信現在大家肯定都有所耳聞。不是我誇張，他的第一戰實在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居然全部對手都是被他撞暈的！而且他的支持者表現又那麼搶眼，想不記住他都難！他上一場的比賽，運氣好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