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偷聽秘莘
兩老者的出現，現場立時起了一陣騷動，不過馬上又安靜了下來，連輕微的議論聲也停止了，只一個個望向兩老者，眼中都流露出尊敬之色！
這兩個老者神楓也認識，不止是他，在場沒有一個不認識，正是千葉家主千葉度和趙家家主趙襲！
「發生什麼事了？」
又一行人走了過來，神楓一一看去，乖乖不得了，竟然是其他三大家的家主多羅衍、李跡和張白荹，加上千葉度和趙襲，五家家主盡聚於此！神楓神識一掃，竟然全是天階二三段的大高手，特別是多羅衍，已快晉至天階一段了！在他們後面，還跟著十幾個中年人及年輕人，每一個都是電視上的熟面孔，儘是五大家的直系子孫輩，一個個也都是天階修為。
這是神楓至今為止在凡間界見過的最強大陣容了！
趙襲把臉一沉：「芝芝！不要胡鬧！到底怎麼回事？」
趙芝芝把嘴一噘，老大不樂意，但還是看了神楓幾人一眼，說道：「我只不過說他們是平民，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千葉聯掙脫千葉度的手，怒視趙芝芝道：「你剛才明明罵他們平民狗！」
趙芝芝眼一瞪：「罵了又怎樣？」
「你——」千葉聯氣得說不出話來。
「放肆！」趙襲一聲怒喝，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芝芝!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跟你說了多少次，趙家也是新中華的一份子，同是國之子民，和平民百姓並無高下貴賤之分，不要總是仗著自己出身古武世家就看不起別人，你怎麼就是不聽？」
芝芝眼眶一紅，低頭啜泣起來：「爺爺！連你也欺負我！嗚嗚——」
「你——」趙襲指著趙芝芝，還待說幾句責備的話，但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委屈無盡，心一軟，竟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好了！老趙！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何必那麼認真？」千葉度過來勸道。
其他幾大家主也紛紛過來勸說，趙襲這才長歎一口氣道：「都是我平時對她教管不嚴，以致於鬧出這樣的事，倒是讓在場各位見笑了！回去後定當對她嚴加訓誡，以正家風！」
一頓之後，轉頭看向神楓幾人，滿臉誠意道：「幾位小朋友，芝芝說話不知輕重，冒犯了幾位，我在這裡代她向幾位深表歉意！」說完，對著幾人深深一鞠躬！
趙家一家之主，藏武公館當今館長當眾道歉，這種放落難段的行為立時引來周圍一片讚歎聲，記者手中的相機更是喀喳喀喳地狂拍不停！神楓雖然心中怒氣未消，但也只好笑道：「趙老先生太客氣了，令孫女只是無心之言，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好！小老弟痛快！但做錯了事就要認錯，為表歉意，我敬幾位一杯！」說完，趙襲端起身旁晶桌上的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好——」眾人立時鼓起掌來，趙襲的坦蕩胸襟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神楓和乙千羽及三女互視一眼，笑道：「既然趙老先生這麼客氣，我們又怎能失禮？就陪趙老先生乾了這杯！」說完，當先將手中大半杯紅酒一幹到底！乙千羽也有樣學樣，語琪和蕾蕾雖然沒喝過紅酒，但此時此景，也只有憋著氣喝乾了一杯！至於金林兒這小妖，咕地一聲就將滿滿一杯酒嚥了下去，咂了咂紅唇，妙目四處亂瞄，似乎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三女皆不善飲酒，只喝了一杯，便臉現跎紅，配上她們的美麗容顏，迷人的風情四溢，惹得許多火熱的視線紛紛聚焦而來！
千葉度哈哈一笑道：「好！此事就此揭過！今天是我一百八十歲壽辰，不高興的事毋需再提！大家就只管盡情吃喝，把酒言歡，只要看的起我這老頭子的，今晚就不醉不休！」
眾人鼓掌！
「為了感謝大家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為我祝壽，我敬各位一杯！先乾為敬！」千葉度大手一揮，一抬手，一昂頭，酒杯便已見底！
「好！千葉家主果然豪氣凌雲！」眾人叫好聲中，也紛紛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小聯，你代我好好招呼你的朋友，我還要招呼其他客人！」千葉度吩咐道。
「爺爺！我會的！」
千葉度笑著向神楓等人點點頭，便和其他四大家的首腦談笑著一起向別的賓客迎了過去！
語琪低聲道：「小瘋子！剛才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和你說話的可是五大世家的家住耶！我可是連手心都冒汗了！」
神楓笑道：「有什麼好緊張的？他們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又沒有多長一隻眼睛！」
千葉聯將多羅葉張寒等人拉了過來，大聲道：「難得我們今天聚在一塊，為了我們能在會盟中取得好成績，先干他一杯！」
「乾杯！」
許是因為語琪和趙蕾蕾在的原因，和神楓等人合不來的趙風、穆旭東和臥樸生三人竟然。
會場的氛圍熱烈而又充滿喜氣，在千葉度的熱情招待下，宴會進入高潮階段。這些所謂的上層人士，勾引少婦者有之，藉機認識生意夥伴者有之，反正在神楓眼裡儘是虛假嘴臉，說的話真不知有幾分是真！
在賓主盡歡之際，神楓發現五大家主和一個面色紅潤顯得油光煥發的矍鑠老者走進了靠左的一間小包間，包間門口則站滿了五大家的人及被擋住的一大群嘰嘰喳喳的記者。
非是神楓有意偷窺，只是他的神識實在太敏銳，而五家家主又是在場所有人中武功最高的，是跺跺腳大地都要顫幾下的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下意識地就多留了一下神。真的只是稍微多留了一下神而已，但他們的一舉一動就這樣歷歷在目了，就猶如在腦海中放電影一般。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都要成偷窺狂了！」神楓正想把神識收回來，但千葉度的一句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昨天晚上神滅之手端掉青蛇幫老巢的事大家都聽說了吧？」
見幾人點頭，千葉度又道：「這件事現在報紙電視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各種猜測鋪天蓋地，不知你們有什麼看法？」
「哼！依我看那些青蛇幫的兔崽子說的話不可信！」張白荹轉著手中酒杯，「什麼一劍劈開皇者休閒會所，什麼有人架著火箭炮升天，不管是哪一樣，沒有天階上段的修為是絕對做不到的，特別是將火箭炮引到天上這件事，恐怕就是倚不為老先生也不敢輕易嘗試，我就不信小小一個組織有這樣的兩個人物！而且據青蛇幫那些兔崽子說這兩人只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這怎麼可能！看那些兔崽子一個個神思恍惚，肯定是被他們所說的什麼怪音震得出現了幻相，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
趙襲接話道：「那衛星隨機系統拍攝到的視頻影像又怎麼說？」
張白荹道：「那段視頻關鍵部分儘是一片白光，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很難說！火箭炮升天那一段，也只是看得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而已，到底是真的人還是火箭炮高速飛行破開空氣所產生的異像，還有待證明！反正我是絕對不相信小小一個神滅之手會有兩個天階上段高手！當今的上段高手總共也不過七人，在座各位即便沒有全見過，但也應該聽過，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有二十來歲的上段高手了？別跟我說影曲波，他今年也有三十八了，而且他是名人，如果是他的話，青蛇幫眾沒有可能不認識！」
趙襲沉聲道：「我就實話跟你們說吧，劍劈皇者休閒會所和人駕火箭炮升天都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這兩個高手都很年輕，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一個叫做離天，是神滅之手的大拇指，一個叫張宗赫，是神滅之手的貴賓！這是今天一早藏武公館傳來消息！兩大火拚，公館早已收到信報，所以昨晚趙武領帶人去了現場，目睹了整個過程！」
接著，趙襲便詳細地說了兩幫火拚的全過程。
千葉度也道：「不錯！我那調皮的孫子昨晚也在那偷看，所見和老趙所說一般無二！我們不僅要注意神滅之手，尤其是神壇，此次出現不知又要鬧出什麼腥風雪雨！老趙！神壇之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你最好盡快向上面通個氣。」
趙襲點了點頭，低頭沉思起來。
神楓瞪了千葉聯一眼，這傢伙竟然真的什麼都說出去了。不過千葉度沒有提及他和乙千羽，估計是千葉聯還有點良心，將他們略去了。
千葉聯疑惑道：「你瞪我幹嗎？」
「喝你的酒吧！」神楓一掰千葉聯的下巴，恨恨地把手中的半杯映心融灌入了他嘴中。
趙襲抬起頭環視幾人一眼：「那個出現在空中的奇怪的『死』字讓我有點不安，你們也認為那是什麼大自然天象，是第二次大破滅的喻示麼？」
沒有人回答，包間內頓時陷入沉默！
許久，多羅衍開口道：「那個奇怪的『死』字暫且不提，先說說神滅之手吧！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也許，神滅之手那兩個高手是上面派來的」
多羅衍話沒說完，就自己閉嘴了。其餘五人也個個神色異樣，你看我我看你，雖然沒有說話，但從其表情可以看出，每個人都想過這種可能，只是出於種種顧忌，沒有說出口罷了！此時被多羅衍一言點破，人人都面色凝重地深思起來！
神楓尋思：「上面派來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組織是凌駕於五大家之上的？」他的好奇心不由被提了起來。
李跡猶疑道：「這不可能吧？上面不可能違反多年約定，擅自插？他們有什麼事不是都經我們的手解決麼？」
趙襲道：「雖然可那性不大，但並非不可能！畢竟牽扯到神壇，上面的人插手也說得過去！這件事必須慎重對待，如果真是上面來人，我們要怎麼辦？且不論神滅之手昨晚的所作所為所造成的損失，重要的是對民眾對社會的惡劣影響！我們不管的話，就有放任發展的嫌疑，到時要如何面對民間輿論壓力？若發出《武甲令》打壓神滅之手，萬一這事真和上面有關，我們又要如何收場？唉！不管怎麼做都讓人為難，我這個館長當得還真不是時候，怎麼偏偏遇到這種事情！」
千葉度笑道：「老趙！你別心急，先聽我說。我認為這《武甲令》萬萬發不得，我們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好，看看神滅之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趙襲皺眉道：「神滅之手最近發展迅速，若真有兩個上段高手，實力不容小覷，任其發展壯大，恐怕會養虎為患！我不信老千你沒想過這一點，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千葉度臉一沉：「老趙！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千！」
「哈哈——」眾人大笑。
趙襲忍住笑道：「好吧！老度，說說你這麼說的原因吧！」
千葉度瞪了趙襲一眼，又彆扭了半天才道：「那把天離劍，昨晚散發的強大氣息你們都感受到了吧？說句實話，我當時都被那氣息給震住了，我相信你們也有這樣感受！你們說，這麼厲害的武器，除了上面的人，誰能擁有？」
趙襲小心道：「那你的意思是？」
千葉度謹慎道：「離天和張宗赫十有**是上面的人！」
眾人又陷入沉默，神楓發覺氣氛有點不對，神識感應到有絲絲輕微的波動在五大家主之間傳遞著信息。好奇心驅使下，他神識一注，剛好聽到趙襲向其他四大家主傳音的話：「那東西你們研究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以下皆是傳音密語。）
千葉度等四人暗暗搖了搖頭。
趙襲又道：「也不知長輩們在禁錮之門內有沒有什麼新發現。五年一次的『啟門』時間就要到了，可那東西卻六缺其一，要解開禁錮之門內的秘密恐怕這次也不行了！」
張白荹道：「老趙，搜尋千乙家傳人的事還沒有眉目麼？」
趙襲搖了搖頭。
千葉度道：「唉！我們五大家表面風光無限，但誰又知道因為禁錮之門的事，我們時時刻刻都處於風浪尖口，稍有差池就有滅門之禍！我時常在想，我們的先輩以前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如果當時」
「夠了！老度！先輩的對錯是非不是我們能隨便議論的，這種話以後休要再說！」趙襲臉色變得有點深沉起來，「先輩的做法並沒有錯，只要我們找出禁錮之門的秘密，就再也不用看上面的臉色行事了，這是先輩的遺願，也是我們五大家畢生的目標。我們無數先輩為此而付出了多少心血，難道到了此時此刻才想要放棄麼？你們又放棄得下嗎？」
幾人一陣沉默。
多羅衍微歎道：「上面的人似乎慢慢開始注意禁錮之門的事了，我們每五年在那舉行一次比武，上面對此似乎也有所懷疑。我們必須小心更小心，若是讓他們知道那東西在我們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李跡道：「有外人在，這件事就別提了，我們找個時間在詳談吧！」
五家主看了風部長一眼，見他臉色平靜，似乎沒有察覺幾人剛才的密語，互換了一個眼神，暗暗點了點頭。
神楓心中納悶：「禁錮之門內有什麼秘密嗎？那東西又是什麼東西？五大家又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國家呢？」
多羅衍輕看了風部長一眼，咳嗽一聲道：「老趙！上面沒有什麼消息傳到藏武公館麼？」
趙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