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付錢了沒?」張望四周打量著趙承恩的庭院,「你這地方不錯嘛。」
趙承恩的臉色有些發青,他沒想到張望會來,更沒想到張望來的這麼快。
「那兩個拿錢不幹事的王八蛋!」他不由得低聲詛咒。
他的聲音很低,張望卻聽得真真的,內功進步是一方面,另外張望在耳廓以內,用易導合金做了點東西也有關係。
「那兩個人為你的事兒已經死了,你還要如此說他們,未免太不地道!」張望淡淡的道。突然想起來,為了他殺馮南奎的案子,三年間失手喪命的殺手也不知多少。「不過就一千五百萬,就害了這許多人,你還要推三阻四。你這房子好像都離這個價錢都差不了多少吧。」
「不是我不肯付錢,而是凡蘭多協會確認馮南奎死於自殺,所以這錢按道理不該我付。」趙承恩咬牙道,一幅捨命不捨財的樣子。
「既然如此,現在協會已經確認馮南奎死於我的刺殺,付錢吧!」張望隨手遞給他一張單子,鄭慎想得很周到,在趙承恩資料裡面夾了這張紙。
趙承恩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我也很難辦啊,協會朝令夕改,這筆錢本來已經提出來了,可是前面說不用了,這麼一大筆錢放在家裡不安全,所以我又存起來了,您也知道,銀行一次要拿這麼多錢,都是要預約的。」
其實,就算是他想拿,也拿不出來了。鄭慎得到的情報基本上正確,委託三年沒有消息,他很自然的以為沒有希望了,加上時間久了,仇恨淡了,所以也不怎麼上心了。這錢他拿去投資,可是投資就沒有穩賺不賠的,他雖然沒有虧本,這錢卻壓在了裡面,強要拿出一千五百萬現金,他這資金鏈就斷掉了,他就面臨破產。
要說解決辦法,不是沒有,單單這房子就能抵押個七八百萬,可商場就是這麼回事,如果他把自家的房產都抵押了,那麼別人就要懷疑他要破產了。很快就會有人上門要債,而且合作者也會要求拆伙,賣給他們原料的上級廠商也不會再允許他們先提貨後付錢。欠他錢的一定會盡量拖著,希望等到他破產,那他們的錢就不用給了,人說商場如戰場,卻不知道,戰場上你還有可以信賴的戰友,商場上卻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所以趙承恩雖然資產上億,可是讓他拿這一千五百萬出來,他還真拿不出來。如果是商場上的,倒也不是沒辦法解決,給他個工廠,或者是以這筆錢給他入股,再優惠些也能解決。
可誰聽說過一個殺手參股管理什麼實業的。
「要麼?您等等,明天,最多後天,我就把錢給您拿出來。」趙承恩小心翼翼的看著張望,「或者,我給您開個現金支票?」
「不用,我還是要現金好了。」張望也不等他請,舉步就往裡走,「你這不錯,我就在這對付兩天。」
在張望看不見的拐角,一個女人拍了下小孩的屁股,「去,給叔叔送去!」
「為什麼不讓ju花姐姐她們送,我還要玩遊戲呢!」小孩抱怨著不肯離開。
「少廢話,快去,要不明天的點心就是青椒!」
「媽媽最討厭了!」小孩抗議著,可是他這也就只能說說,手上還得接過那個托盤。
走過拐角,小孩一扭一扭的迎著張望走了過去。
「叔叔,喝酒!」小孩看著張望,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可愛。
「唔,好乖!」張望摸摸小孩的腦袋。
「叔叔餵你先喝一半噢!」張望拿起酒杯,捏著這小孩的腮幫子就給他灌了下去,一鬆手,小孩捏著自己的喉嚨,跪伏在地上,不住的乾咳。
「你!」趙承恩大驚失色。
「如果這酒裡沒毒,就算我培養他喝酒了,小孩從小喝點酒有好處,以後長大了酒量能大些!」張望明擺著,沒打算負這個責任。
「如果這酒裡有毒,那麼就算是他自作自受了,不要以為是小孩殺人就沒事,我們這行沒有少年法,不會區別對待。」張望冷冷的道。
彷彿是在給張望註解,小孩癱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有白沫析出,四肢一抽一抽的,傻瓜都看出不妙來了。
那女人從屋角奔出,途中摔了一下,手撐在地上,張望靈敏的耳朵能清楚的聽到「卡吧」一聲。她站起身來,根本沒管在手腕上的晃蕩的手掌,狂奔到小孩身旁,抱著小孩大哭,哭聲中嘮叨什麼,張望的聽力也聽不出什麼來,光是覺得吵得慌。
「還磨蹭什麼,還不快救人!」趙承恩大喝道,眼睛看著那女人,裡面分明充滿了責備。
「對對,快救人,不過就是些藥耗子的,如果動作快,喝下解藥,應該沒事的。」張望走過去,好心道。要說毒藥,一般人都買得到,可是要說解藥,除了專門研究這個的,有幾個有。
「滾開!」女人衝著張望一揮手,張望急忙後仰,尖尖的手指甲從他的面前劃過。
「這可不能怪我的,這藥可不是我下的。」張望攤攤手,一幅很無奈的樣子。
趙承恩指著張望,聲音發顫,「就為了那麼點錢,你就連一個小孩都下得去手,你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這話應該我說,就為了那麼點錢,你們居然就讓自己那麼點的小孩出來殺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們不但沒有人性,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張望發現,跟那個鄭慎呆了半個多小時,自己大有進步,居然能接口接得這麼順當,心中未免有些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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