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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 / notting

    金塞安安穩穩的趴在楊晨的懷抱中,瞇縫著眼睛道:「我還以為你會殺了他,這樣的廢物留著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殺了痛快!」

    楊晨嘿嘿一笑道:「我又不是殺人狂,能不殺人的時候還是不殺人比較好吧。」

    清幽的夜空中,楊晨在空中慢悠悠的飄行著。在一路上,他打聽到凡托姆魔武學院的開學時間是在一個月之後,這足夠他趕到凡托姆首都艾恩了,所以他並不急於趕路。不大會兒功夫,前方的地面上出現出一條寬敞的官路,三兩馬車正急匆匆的向魯白城的反方向駛去。居中的一輛馬車遠比其他兩輛巨大,足能放下三四個人。而馬車上的車伕楊晨似乎有些眼熟的感覺。

    楊晨心中一動,頓時知道這正是薩爾塔尼的車隊了,那馬車在競技場中的時候曾經看到過,所以會有眼熟的感覺。中間那輛巨大的馬車應該就是薩爾塔尼曾經說過的給波爾定做的大馬車吧,現在坐在其中的應該是那個叫諾丁的年輕巨人。

    楊晨從空中直射下來,猛的落在了第一輛車的前面。第一輛馬車的車伕本來就戰戰兢兢的,自然被從天而降的楊晨嚇了一跳,猛的拉住了韁繩。由於車的猛然停頓,車廂內響起了一片稀里嘩啦的聲音,想必是跌倒了不少物品。隨即薩爾塔尼的大嗓門響起道:「媽的,你會不會開車?」隨著話音,薩爾塔尼拉開車門簾將腦袋探了出來。

    薩爾塔尼一眼看到車前停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是傑裡少爺派人追過來了呢。等他細看之後才看出了原來是剛才在競技場的那個年輕人。薩爾塔尼這才鬆了一口氣,笑呵呵的從車上爬了下來,道:「原來是小兄弟你啊,你也成功逃出來了啊?你走的可真快,比我們做馬車還要快嘛。」旁邊的車伕張口結舌的試圖跟薩爾塔尼解釋楊晨是從天上飛下來的,但是卻被薩爾塔尼一眼瞪了回去。

    楊晨看著馬車左右搖晃,那是薩爾塔尼的沉重身子導致的。他也不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從魯白城中逃出來的,只是笑了笑道:「是啊,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早些走比較好。」

    薩爾塔尼笑道:「那是,那是。傑裡在魯白城中聲名狼藉,要不是仗著老子有點兒實力早就被人幹掉了。」薩爾塔尼對傑裡也是狠得不輕,抒發了自己對傑裡母親的問候之後,薩爾塔尼熱情的問楊晨道:「小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楊晨心裡一動,這薩爾塔尼應該也是要去艾恩的,正和自己一路。如果能和他們一起走的話應該還有很多機會接近那個諾丁。於是楊晨裝作恍然大悟的道:「對了!您是不是也要去艾恩啊,我也是要去那兒的,能不能搭您的便車呢?」

    薩爾塔尼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天下還有這麼巧的事,那當然太好了,我們正好能一路走,一路上也能有個伴!」薩爾塔尼心裡也有自己的一番算計,這年輕的小伙子身手不錯,在一路上應該能幫不少的忙,這三輛馬車上可是自己一生的積蓄,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這時候諾丁也從中間的那輛馬車上走了下來,遠遠的便看見了楊晨。諾丁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快步的向楊晨迎了過來。諾丁似乎不善於表達,囁嚅了半天才道:「小兄弟,你也來了啊?」楊晨微笑著對諾丁點頭,相對於薩爾塔尼臉上的笑容來講楊晨更加欣賞諾丁的真誠,那是一種質樸的感覺,和薩爾塔尼的精明完全不同。

    薩爾塔尼笑道:「諾丁,這位小兄弟要跟我們一起到艾恩,我們可以一路好好說說話了!」

    「對了,小兄弟,不知道你怎麼稱呼?」薩爾塔尼似乎才想起來的問道。

    「楊晨。」

    諾丁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太好了,太好了。我那輛馬車還有很多空餘地方,我們就坐一輛馬車吧。」楊晨當然點頭同意。薩爾塔尼擔心傑裡會追來,便催促著楊晨快點上車。楊晨雖有心告訴薩爾塔尼,傑裡肯定是無法追來了,但是看著薩爾塔尼的焦急模樣便也沒去解釋。

    楊晨登上了諾丁的馬車,雖說馬車很大,但是有諾丁這樣魁梧的人坐在裡面頓時佔去了大半的空間。諾丁似乎是怕楊晨感到擁擠便拚命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盡量節省出大一些的地方。楊晨笑著阻止諾丁繼續擠壓馬車的車廂,道:「諾丁兄弟,地方已經足夠了,你再用力的話恐怕馬車都快讓你拆了。」

    諾丁這才憨笑著停了下來。楊晨看著這樸實的巨人,微笑著道:「諾丁兄弟,剛才在競技場中的時候,那些傢伙欺負你為什麼你不還手呢?以你的身手如果想反抗的話應該非常容易吧。」

    諾丁嘿嘿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我師父曾經囑咐過我,他教我功夫並不是要我欺負別人,而是強身健體之用。所以我從不欺負人的……」

    功夫?楊晨對這樣的詞語感到非常敏感,連忙追問道:「你說功夫?你師父教給你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諾丁道:「師父曾跟我說過這套功夫的名字,叫作八卦掌。嘿嘿,很奇怪的名字吧?」

    八卦掌!如此熟悉的名詞如同在楊晨的腦袋中響了一聲炸雷。果然是中國的古武術沒錯。八卦這個詞在魔界或許沒有,但是在中國卻幾乎家喻戶曉。楊晨嘗試著用手指在車廂的地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八卦九宮圖,雖然他記不清那些方位的位置,但是也畫了個大概。

    諾丁頓時大為驚奇,連忙把腦袋湊過去看,然後大聲道:「對!對!這是師父讓我每天練習的方位圖,楊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問了村裡所有知識淵博的長者,沒一個人能知道的。」諾丁似乎頗為興奮,大手猛的抓住了楊晨的肩膀。

    楊晨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在魔界並不是孤身一人,最起碼現在知道有一個精通古武術的人類隱匿在魔界。或許這人也是一個異能者?楊晨開始對這人充滿了好奇心,如果能找到他則最起碼在魔界還能有人可以互相商量,這對楊晨來講是非常重要的。

    「你的師父現在在哪?」楊晨急切的問道。

    諾丁低下頭道:「師父只是在五年前路過我們村,當時他身負重傷,我救活了他。師父他便傳授了我這套八卦掌,同時還教了我吸氣呼氣的功夫。師父在我家停留了半年的時間,在我打好基礎之後就走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師父的名字……」諾丁的表情非常沮喪。

    楊晨也是長歎一聲,雖然知道了還有人類在魔界,但是這唯一的線索卻也沒了。失望了一會兒之後,楊晨長出一口氣道:「既然你師父讓你練功夫強身健體的話,為什麼你還要參加什麼豪豬杯比賽呢?」

    諾丁連忙解釋道:「我參加比賽只是想在實戰中提高我的八卦掌功力,絕沒有貪圖錢財和名聲的意思。這是師父嚴令禁止的!」楊晨看諾丁真是有些急了,連忙搖手表示自己只是問問而已,絕無他意。兩人這才開始東拉西扯起來。楊晨並沒有隱瞞自己來自裡米特的事實,但是當然隱藏了自己是人類並且是從裡米特偷渡過來的真相。

    三輛馬車星夜兼程了好幾天之後,薩爾塔尼似乎才放下心來。於是一路上住豪華的客棧,吃最好的飯菜,白天行路晚上休息,路上非常的舒服。如此一來在二十天之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凡托姆的首都艾恩。

    艾恩的輝煌氣象遠遠超出了楊晨的想像。數千年的歷史沉澱讓艾恩這座凡托姆的最大城市幾乎變成了一座財富與精神的寶庫。楊晨他們早晨便抵達了城市的郊區,但是直到夜晚才來到艾恩的城市中心。一路上輝煌的凡托姆古代建築數不勝數,都是金碧輝煌、華美不可方物的藝術品。寬敞的街道上秩序井然,貴族和奴隸們各自使用不同的道路。很多地方都擁有向人界高架橋一樣的建築,貴族在上層悠閒的散步,而奴隸們則在下層忙碌著。林林總總的娛樂設施和餐飲設施不斷的出現在楊晨的眼中,賭坊、妓院這種東西在艾恩是被法律所認可的,所以無數燈紅酒綠的『淫』賭場所同時成為了艾恩的一道風景線。

    和楊晨一樣頭一次來到艾恩的諾丁從進入艾恩以來就沒有合攏過嘴巴,他對周圍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充滿了新鮮感,開心的就像個大孩子似的。薩爾塔尼也開心的來到楊晨和諾丁的大馬車上,親自揚起了馬鞭,三個人邊走邊聊,說的不亦樂乎。

    「瞧瞧,艾恩的貴族都比魯白的那些渾身充滿土腥味的老傢伙們高貴得多了。瞧人家那氣質、那談吐,簡直是沒法比!嘖嘖。」薩爾塔尼對魯白貴族的印象由於傑裡少爺的影響而變得非常的惡劣。此刻嘴裡面唸唸叨叨的還在不斷的侮辱著魯白的貴族系統。

    一輛馬車忽然從旁邊駛了過來,兩匹高大的駿馬拉著白色綢緞裝點的華麗車廂。那馬車很快便和薩拉瓦尼的大馬車並駕齊驅。馬車上的車伕先是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這輛完全超標的大馬車,然後對薩爾塔尼笑著大聲道:「這位大哥,請問,凡托姆魔武學院怎麼走啊?」

    車廂中的楊晨一愣,難道是凡托姆魔武學院的學生麼。他把車廂的窗簾拉開,恰巧那白色車廂的窗簾也被裡面的主人拉開,露出了一個年輕男人的面孔。這人看上去年齡和楊晨差不了多少,眼中頗具神光,瘦削的面頰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那人看楊晨掀簾看他,便先友好的點了點頭,楊晨見狀連忙回以微笑。

    車外的薩爾塔尼已經大聲的道:「您是來自遠方的客人吧?凡托姆魔武學院不遠,順著這條大路直走,遇到大路口向左拐就是了!」

    那馬車上的車伕大聲道謝,隨即吆喝一聲,那兩匹駿馬便拉著馬車飛快的超越了薩爾塔尼的馬車向遠處馳去。薩爾塔尼似乎對那馬車伕的舉止十分的讚賞,一路上沒少誇獎那馬車的主人御僕有方,就連個馬伕的談吐都如此的得體。

    薩爾塔尼在艾恩有熟悉的大客棧,幾個人一到便住了進去。終究在路上趕了二十天的路,就算楊晨也有些疲倦,幾個人便美美的睡上了一覺,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都陸續起來。

    薩爾塔尼拉著楊晨和諾丁去吃早餐,美餐了一頓之後薩爾塔尼神秘的對兩人笑道:「你們兩個都是第一次來艾恩吧?這裡有一處地方是你們一定要去的地方。反正在豪豬杯比賽之前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今天就去逛逛?」

    楊晨和諾丁本來也沒什麼事也就答應了薩爾塔尼。三個人從客棧走了出來逕自向艾恩的北方走去。一路上薩爾塔尼不住的催促楊晨等人,總是說要快些走,去晚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楊晨問他究竟是要看什麼去,薩爾塔尼卻只是笑也不說,楊晨只好滿頭霧水的跟在他的後面。諾丁也不想別的,巨大的個子招來了無數的眼球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只顧著左顧右盼的看著艾恩的風景。

    不大會兒功夫,三個人來到了一處顯得有些雜亂的地方。一圈破舊的木板圍攏起數百米的圓地。和周圍高樓聳立的華貴相比,這裡顯得與艾恩的總體風格格格不入,更像一個綜合市場。楊晨便驚訝的問薩爾塔尼這裡是什麼所在,薩爾塔尼這才笑著解釋。

    原來這裡是全凡托姆最大也是最好的奴隸販賣市場。在凡托姆,奴隸是可以互相買賣的。由於這個奴隸販賣市場已經存在了數千年的歷史,所以為了保持這個最古老市場的原貌,凡托姆公國的國王嚴令絕不改變這個販賣市場的原貌。所以楊晨等人現在看到的和數千年前的奴隸販賣市場是一模一樣的。這裡販賣的奴隸都有很高的素質,尋常的老弱奴隸是不可能進入這裡的。而薩爾塔尼拉楊晨和諾丁到這裡來卻是為了其中一個很吸引人的原因,那就是每天上午例行的——女奴隸販賣。

    楊晨雖然心裡對這種買賣同類的做法深為不齒,但是凡托姆的奴隸制度已經流行數千年,在貴族甚至奴隸的心理都是根深蒂固,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了。他雖對什麼女奴隸販賣不感興趣,但是薩爾塔尼卻苦苦的解釋這裡的女奴隸素質非常之高,甚至有半月帝國和裡米特的婦女買賣,而且這種高質量的女奴是要拍賣的,在拍賣之前還有精彩的表演,這才是薩爾塔尼帶他們來這裡的原因。

    楊晨拗不過薩爾塔尼,便只好和諾丁跟著薩爾塔尼走進了這如同販賣牲口一樣的市場。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和簡陋的外觀相比,這奴隸市場的內部顯得還頗有些整潔有序。在市場的中央有一個兩人高的木台,方圓應該有二十米左右。靠近木台有十幾排結實的木椅圍著木台繞了一圈,上面星星點點的坐著衣著華麗的凡托姆貴族。在木椅後一直到圍欄全是站立著的普通凡托姆人,其中有商人、作坊主、農民等等各種各樣的普通人。這其中不乏老者、女人和孩子,所有人唧唧喳喳的交頭接耳,臉上都是輕鬆的笑容,似乎這樣的場面無比的尋常。

    薩爾塔尼慷慨的道:「那些椅子是要交二十個金幣才能坐上去的,我們三個人一共要六十個金幣,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說著,薩爾塔尼拉著楊晨和諾丁向中間擠去。

    椅子上的空位很多,由於這樣的奴隸販賣幾乎每天都有,所以普通的凡托姆人是不會花那樣昂貴的價格去買個座位的。薩爾塔尼交了九十個金幣,安排楊晨和諾丁坐在了倒數第二排。並不是不能坐到前面,而是在椅子上坐的都是凡托姆的貴族,他們看到薩爾塔尼肥胖的身軀便會露出厭惡的表情,薩爾塔尼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模樣不濟便挑個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嗯,大概還有一會兒就會開始販賣了,這裡的貴族雲集,沒準兒你一會兒就會看到凡托姆的王公大臣出現呢。」薩爾塔尼似乎頗為滿意自己的座位,晃了晃肥胖的身軀道。

    楊晨四處觀望著,平台上還沒有一個人,木台中央應該有活動的木板,待會兒奴隸們應該從木台的中央出來。那就是在木台下面有隱密的通道了,這倒和人類的演唱會比較相似。楊晨有些好笑的想到。

    身後的人群忽然傳來一陣低聲的喧嘩,楊晨扭頭看去卻見身後的人群如同波浪一樣兩邊分開。從外面橫衝直撞一樣走進來一夥人。這些人全是黑衣打扮,個個都膘肥體壯,臉上似乎明顯的寫著保鏢兩個字。足有二十來名保鏢衝了進來驅趕著兩旁的普通凡托姆人,最後筆挺的站了兩排,在中間形成了一條寬敞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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