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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文 / notting

    一上午的阿拉伯語研習課在老教授沙啞的聲音下結束。楊晨不用看表也知道,現在已經是中午11:30了。背後忽然伸過來一隻大手,拍了拍楊晨的肩膀,隨後一把憨重的聲音道:「楊晨,中午吃點兒什麼?食堂的垃圾俺實在是不想去了!」

    是程波,一個老老實實的黃土高坡上土生土長的孩子,來到北大進修外文系後,便和楊晨交上了朋友。楊晨也非常欣賞這個性格靦腆內向的同學。

    「ok阿,那我們倆去外面打打牙祭!」楊晨笑道。「不過你請客哦!」在自己的同學面前,楊晨顯得非常的爽朗,春風一樣的親和力能讓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感到非常的舒服。

    「沒問題!不過俺也只能請你吃碗麵嘍!」程波傻笑道。兩個人互相調笑著向門外走去。

    出了北大莊嚴肅穆的校門,門外車水馬龍的世界和校園內安靜的學習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各種各樣豪華的車輛和衣著光鮮的帥哥美女讓人看著精神為之一爽。即使是程波這樣的憨厚人也顯得高興了起來,拉著楊晨興沖沖的向幾十米外的一處平時愛去的麵館衝去。

    快要來到麵館門前的時候,忽然從馬路上彪來了三輛豪華的跑車,光看跑車那流線型的車身和超低的底盤以及散發著誘人光澤的亮麗顏色,便知道都是價值不菲昂貴的玩意兒。楊晨對車從來不感冒,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可是楊晨突然感覺到拉住自己手的程波渾身一僵,身子猛地頓了一下。

    楊晨抬頭看了程波一眼。卻看到程波滿臉的驚慌之色,以楊晨的洞察力甚至可以看到程波鼻翼上瞬間冒出的細微冷汗。程波的眼睛卻正向那幾輛跑車看去,裡面竟然透露出一絲絕望。

    怎麼了?楊晨心中不解,也跟著程波向身後看去。

    這時從三輛跑車上走下來六個人。帶頭的兩個人是兩個禿頭,身材壯的不像話,完全就是兩個肌肉男。在天氣涼爽的秋天,這兩個人僅僅穿著緊身的半袖襯衫,都是花花綠綠的。脖子上掛著小指粗的金鏈子。再看看凶神惡煞一樣的大臉,就差沒在額頭上寫上「流氓」二字了。另外四個人則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尋常的跟班打手,一個個的耀武揚威的,眼睛裡凶光四射不住的向四面打量。

    在楊晨看向他們的時候,這群流氓打扮的人也看到了楊晨兩人。其中一個禿頭眼睛一亮,頓時發出一聲狂妄的笑聲,張著手臂搖搖晃晃的將龐大的身子挪到了楊晨和程波的面前。楊晨這才感覺到這個禿頭大漢竟然足有一米九零以上,加上魁梧的身材更加給人沉重的壓力。

    「哈哈哈!你終於捨得出來了阿,真是不容易啊!臭小子,你知道哥們兒幾個在這裡等了你幾天嗎?」

    楊晨發現這個禿頭的漢子竟然是在向程波說話。程波這麼老實巴交的人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人物呢?楊晨扭頭向程波看去,卻看到程波渾身已經開始發抖,滿頭的冷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了。

    程波現在就如同被蛇盯住的蛤蟆一樣,根本就沒意識到楊晨就在他身邊。只是眼巴巴的看著眼前那個禿頭大漢,結結巴巴的道:「王……王大哥!俺最近實在是沒有湊夠錢阿!俺在努力的打工!您……您能不能再……再寬限幾天!」

    「噢吼!不行勒!小朋友,你看我們兄弟也就是個打工仔,你的錢我要是收不上來!兄弟們的工資也就發不出來嘍!」那禿頭漢子臉上擠出怪異的笑容,怎麼看都只有恐怖才能夠形容。這時其他五個流氓也慢慢圍了上來將楊晨和程波圍在了中間,現在就像六隻貓在戲耍程波這隻老鼠一樣。

    程波已經被嚇得根本說不出話來。渾身的重量依靠在旁邊的楊晨身上,如果不是楊晨緊緊撰住了他的手,恐怕程波早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楊晨始終冷眼旁觀,此刻終於開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說話的那個禿頭大漢斜眼迷了楊晨一眼,道:「你是他的朋友?也好,作為朋友是不是應該幫幫朋友呢?哈哈!」那個禿頭大漢嬉皮笑臉的說完這句話,忽然換了副嘴臉,一臉猙獰的道:「這個小王八蛋跟我們公司借了一萬塊錢,說好三月後連本帶息還我們一萬三千塊,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月,本息已經漲到一萬五千塊了!找死嗎?竟然躲著我們兄弟,要不是北大的破學校受安全部保護,老子早衝進去找人了!」

    說罷,這漢子扭頭向程波吼道:「小王八蛋!老闆已經發怒了,今天你要是不還錢老子幾個就把你大卸八塊!」那漢子臉上凶光四射,滿臉的橫肉不住的顫動,讓人看了都會相信他所說的話他真能做得出來,而不是僅僅恐嚇那麼簡單。

    「高利貸!?」楊晨驚訝的向身旁已經如同篩糠一樣的程波,這小子平時看來省吃儉用,每天晚上還要出去打工,怎麼竟然會去借了高利貸了?楊晨猛地將程波的頭扭到自己面前,大聲道:「程波!你怎麼搞得?為什麼去借高利貸?」

    程波眼中全是絕望,嘶啞的道:「我沒錢上學啊!家裡為了讓我上學,把僅有的牲口都給賣了,那才是我們一學期學費的三分之一啊!我要是不借錢我怎麼能繼續學業!不繼續學業又怎麼能報答我父母阿!」說到這里程波已經放聲大哭,滿心的悲痛似乎全都爆發了出來。

    楊晨黯然無語,拍了拍程波的肩膀。然後回頭那禿頭的王大哥道:「錢你放心,有借就有還,但是你們的利息漲的未免太快了,四個月不到竟然有五千的利息!這不公平!」

    「哈哈,公平?想要公平別來找我們高利貸阿!既然借了,就要給我多還!否則兄弟們怎麼過活阿?這小子今天必須把錢還了,好不容易被我撞見,別回去後就窩在學校裡不出來了!」

    「現在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的錢?過半個月之後,我們還你本錢一萬!」

    「什麼?」那禿頭王大哥哈哈大笑,回頭對另外一個禿頭漢子道:「老二,我沒聽錯吧,半個月後!還我們一萬!」

    「你他媽不如自己去開高利貸公司吧!」禿頭王大哥猛地回頭向楊晨狂吼道。睜大的眼睛中全是瘋狂的凶光。其他流氓的臉上也都露出了興奮狂亂的神色。

    楊晨一皺眉頭,拉著仍然在發呆的程波慢慢向後退去。

    「想跑?」禿頭王大哥大叫一聲,猛地一拳向楊晨揮去。明顯這王大哥有些本領,這一拳帶著虎虎的風聲撲頭蓋臉的向楊晨臉上打去。楊晨心中一驚,連忙將頭低了下去,那王大哥的一拳猛地揮空。楊晨感覺頭頂上一陣猛烈的風聲,頭髮竟然都飄動起來,如果這一拳被打得實了,恐怕不得被打昏了。

    「好小子!躲的忒快!」那王大哥嘿嘿怪笑,一套組合拳瘋狂的向楊晨招呼過去。另外幾個人則從楊晨身邊將程波拽走,在一旁辟哩啪啦的一頓狂揍。

    楊晨雖然看到了程波被打,心裡也如同火焚一樣的著急,但是眼前這個王大哥的力量非常強大,楊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雖然昨天剛剛經歷了涅盤成為了特戰成員。但是到現在為止楊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超能力能夠有什麼作用。面對這魁偉壯碩的流氓,楊晨也只能利用自己敏捷的反應能力飛快的閃躲著。

    那禿頭王大哥心中也是暗驚,自己是從特警隊退下來的,憑著殺傷力極大的軍體拳在北大附近的民間有著響亮的名號。但是今天親自對付的這個看上去撲通的北大學生,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這混蛋就像一條泥鰍似的,怎麼也抓不住。

    楊晨足足堅持了能有五分鐘的時間,但是體力畢竟有限,劇烈的運動之下,楊晨的腳步已經變得有些踉蹌。忽然,楊晨腳下一滑,身子停頓了一下,被王大哥一眼看到漏洞,猛地一拳批在了楊晨的胸口。楊晨感覺彷彿被大樹枝撞了一下似的,眼裡金星狂閃,猛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到那麵館的牆上,才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禿頭王大哥雙手互握,滿臉賊笑的慢慢向楊晨靠去。其他的人早已經將程波搞定,現在程波真的就像一團爛泥一樣鼻清臉腫的癱軟在地上。

    「再躲啊!臭小子!」禿頭王大哥撲上前去,一記勾拳轟在了楊晨的臉上,楊晨頓時被巨大的力道擊飛,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才趴倒在地。那幾個流氓轟然叫好。

    「好拳!老大打得好!讓這幫小王八蛋也知道我們的厲害!」

    「對!讓他們躲!媽的,老子這幾天都沒泡到妹妹!」

    那禿頭王大哥被其他幾個流氓吹捧的哈哈大笑,緊接著撲到楊晨跟前拳如雨下,重拳打在楊晨的身上撲撲作響。令那王大哥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拳下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小子竟然一聲都不哼,眼睛中閃現著倔強的光芒。

    「嘿!好小子啊!有種!看你家爺爺今天不把你撕了!」那王大哥愈發的狂怒,這下手腳並用,打得更加的凶狠了。

    其中的一個小流氓正在興奮的叫囂著,忽然覺得不對,猛然向後看去。只見一個廋小的身影從圍觀的人群中慢慢走了出來。手中赫然拎著一個棒球棒,然後若無其事的踱到了自己最心愛的跑車旁,猛地輪起球棒,匡的砸在了跑車的前擋風玻璃上。

    嘩啦的一聲巨響,鋼化玻璃完全被擊碎,變成了滿天晶瑩剔透的玻璃花,跑車的警報器刺耳的鳴叫起來。那個小流氓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呆了半晌,然後才狂吼道:「我的車!你他媽的幹嘛?」

    那禿頭的王大哥和其他幾個流氓紛紛回過頭來,緊接著令他們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廋小的身影用極快的速度將其他兩輛跑車的玻璃全部砸碎。三輛跑車馬上變成了破爛貨。

    禿頭王大哥眼睛睜的溜圓,從沒想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竟然還有人這樣對待他。不由得大聲吼道:「你他媽的住手!別動我的車!」說罷領著其他幾個流氓向車衝去。

    那個廋小的人似乎嘿嘿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將其中最漂亮也就是王大哥的跑車的油箱蓋打開。又將手帕塞進了油箱,只露出一部分在外面。然後那人回手從懷中掏出打火機,嚓的一聲打亮。

    「不要啊!」還沒有衝到自己跑車前的王大哥等人痛苦的呻吟,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了預料一般。果然,那廋小的身影將油箱外的手絹轟然點燃,然後幾大步向旁邊撤開。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全都爆發出一聲驚呼作鳥獸散。王大哥等人也只好無奈的煞住腳步,飛快的向後退去。

    眨眼間,手絹已經燒入油箱,然後漂亮的跑車發出難聽的茲的一聲響,繼而一聲轟然巨響傳來,一團碩大的火花在跑車上升起。一扇流線型、美觀大方的車門無奈的從車體飛離,轟的砸在了王大哥的腳下。

    「我的法拉力啊!」王大哥唉唉痛叫,心裡的難受就別提了。

    從地上爬起的楊晨依在牆壁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還真是一生中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忽然,楊晨面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剛才的導演了這一幕的廋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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