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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文 / notting

    水晶容器無聲無息的合了起來,楊晨略顯忐忑不安的躺在容器中,等待涅磐那一刻的到來。

    張志民忽然撇撇嘴,笑道:「你們幾個傢伙,不要躲了,都出來吧。」

    雪白的房間中憑空出現了那光頭的光頭猴,本來應該在會議室的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都是顯得很興奮,就連一直顯得很酷的燎都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張志民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笑道:「就知道你們惦記這小子,仔細的看著吧。」說罷,點頭向孔明的電子眼示意開始。

    「啪」的一聲,彷彿孔明打了個響指的聲音一樣。眾人的神經彷彿都一緊,所有的眼睛都緊緊盯在水晶容器中安靜的楊晨身上。

    孔明的聲音道:「楊娃兒,準備好了嗎?」水晶容器中的楊晨,緩緩睜開眼睛,衝著大家豎起了大拇指,示意已經做好了準備。

    「ok!涅磐程序開始運行。開始進行準備程序:光媒能量補充100%;dhp值100%;能源反應爐反應正常,開啟第一步驟。」

    隨著孔明機械化的聲音,在水晶容器中的楊晨感到,身上彷彿有無數的觸手在蠕動,睜開眼睛看過去,原來是容器中紫紅色的光線逐漸凝結成實體,蜿蜒輾轉的在整個容器的空間中蠕動,彷彿就像無數條血管一樣。

    「第一階段準備完畢,開始第二階段接入,接入體位置調整完畢;接入點確認無誤,開始執行……。」

    在容器中的紫紅色線條如同被一股力量吸引,其中一端固定在水晶牆壁上,而另一端則牢牢地插在了楊晨身上。

    「恐怕這樣會很疼吧。」楊晨在那一瞬間想到,不過卻異乎尋常的,無數條光線插入到自己的身體中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感覺,讓楊晨有些疑惑不解。

    「接入成功,接入體反應一切正常,準備進行最後一步涅磐。」孔明現在才真正像一台機器,略顯電子化的聲音毫無感情的道。

    容器外所有的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紛紛都往前湊去,外表冷艷的阿寶表面上看來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手心已經握出汗來。

    楊晨突然感覺脖子後面的椅子上逐漸隆起一個小包,堅硬的外表剛好貼在了自己的頸椎上。

    孔明的聲音恢復了生氣,道:「楊娃兒,這是最後關鍵的關頭,也是最令人痛苦的時刻,你一定要忍耐。我數到三,就要開始了。」

    光頭猴在一邊嘀嘀咕咕的道:「明顯偏向,當年我接受涅磐的時候,這老傢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了,疼得我快哭了,今天卻這麼講人情!哼。」

    光頭猴的話令大家緊張的心情舒緩了一下,也沒人去跟他計較,所有人緊緊的盯著楊晨。

    楊晨閉著眼睛,聽著孔明的聲音道:「一」……「二」……

    「三!」

    幾乎同時,楊晨感覺到頸椎的部位一種如遭雷噬的感覺席遍全身,彷彿有一個利物刺入到自己的頸椎縫隙中。大腦立刻彷彿被無數根剛針不住的鑽刺,又彷彿有無數只大手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神經。疼痛!無以言表的疼痛!讓楊晨忍不住張口吼出聲來,聲音已經完全變形,如同一隻野獸在不住的嘶鳴。身子不住的扭曲,卻被那些紫紅色的光線牢固的固定在椅子上,無盡的痛苦讓楊晨的**不住的痙攣,慢慢的血管都已經浮現在身體的表面,彷彿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那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女孩子兩隻手緊緊的撰住了阿寶的手臂。眼睛中已經滾滾流下淚來,阿寶也是眼睛發紅,身子也隨著不住的顫抖。幾位男士也顯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面孔都緊張得有些扭曲。

    「轟」的一聲,楊晨的腦海中彷彿發生了一次強烈的爆炸,繼而所有的疼痛,所有肢體的感覺全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楊晨彷彿置身在了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奇怪的是,楊晨居然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楊晨經歷著這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中,彷彿就像在夢裡。在這裡,沒有天,沒有地,彷彿也根本沒有上下前後之分,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光怪陸離,桔黃色的、紫紅色的、亮綠色的光帶比比皆是,一切都是那樣的神秘。

    突然,在楊晨視野的範圍內,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身影,只是大概的人形,臉面五官根本看不清楚。在楊晨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飄飄蕩蕩的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把晴朗悅耳的聲音悠揚的響起,道:「吾輩的傳乘者啊!你的封印終究被解開了,從今以後,你將在這個世間作為我下一任的傳乘者繼續我們的正義之路。」這聲音就如同在楊晨耳邊呢喃一樣,雖然不是那麼大聲,卻讓楊晨聽的清清楚楚。

    楊晨驚詫莫名的聽著這道白影說完,心中暗道:「難道這是涅磐程序的必經之路嗎?孔明並沒有說過會有這樣的人物出現啊?況且,傳承者?是什麼意思,張志民他們也根本沒有跟自己談論過這個概念啊?」

    那道白影彷彿在對楊晨微笑,雖然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不過楊晨卻非常敏感的感覺到了這一點,就像憑空烙印在心中的形象一樣。

    楊晨問道:「你究竟是誰?什麼叫傳承者?難道也是一種異能力嗎?你認識孔明吧?」

    一連幾個問號,楊晨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只聽那道白影笑道:「你是在參與涅磐程序吧,我的事情等你出去後孔明他們自然會告訴給你的,相信他們會開心的不行吧。呵呵!你傳承者的身份現在已經確定,我會在這個世間再停留半年的時間,到時候我就會脫離這裡去尋找我的上代傳承者了。」晴朗動聽的話語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懷念,彷彿對他所說的上一代傳承者有著異常深厚的感情。

    白影隨著話音的飄落逐漸的也消失不見。楊晨急忙叫道:「先不要走,請把話說清楚了好嗎?」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

    楊晨繼續喊道:「那我以後怎麼能夠見到你?」這時,那聲音才如同虛無飄渺一樣的回答道:「在你需要的時候。」

    楊晨周圍的景物突然如同流水一樣向上劃去,楊晨感覺到自己就像從空中跌落下來,甚至能夠感覺到重力的影響。

    楊晨猛地睜開了眼睛,仍然是那水晶容器閃亮的透明牆壁。容器中那些紫紅色的線條早已經不見了,自己頸椎後的凸起也已經平復了下來,如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涅磐程序成功,人體無異常反應,各項指標完全正常。」孔明的聲音重新落入楊晨的耳中,楊晨甚至可以從孔明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味道來。

    楊晨翻身從椅子上做起,揮動揮動手臂,扭動了一下脖子。探手向自己脖子後面摸去,方才感到痛苦難當的地方仍然完整如常,連楊晨自己都不敢確定剛才是否有東西從那裡刺了進去了。

    張志民第一個邁前一步,急切地道:「楊晨,怎麼樣?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好像是……沒有什麼問題。」楊晨自己也不能確定的道。

    「呦呼」,光頭猴興奮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騰騰騰的跑到了楊晨身邊,拽著楊晨的手臂把楊晨從椅子上拉了起來,跑向房子中。楊晨跟在光頭猴的後面,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種熱潮,從面前這些人的眼神中,都可以感覺到一種深切的感情,在這些並不比自己大多些的年輕「長輩」面前,楊晨似乎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覺。

    光頭猴徑直把楊晨拉到了孔明的電子眼前,吵嚷道:「孔明老兒,快來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系別的超能者。」燎等人也匆匆的圍繞了過來。

    一束白光從屋頂上憑空照射了下來,正好落在了楊晨的頭頂。而在雪白的牆壁上,陡然出現一行黑字,寫道:「自然系能力測試testing……」

    屋裡面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盯在了牆上的字樣,就連孔明的電子眼也盯了過去。過了足足兩分鐘,幾個人和一隻大眼睛都默默的一動不動,全神貫注的看著不斷閃爍著的「testing……」字樣。

    「嘟」的一聲響,「testing……」字樣變成了一趟清晰的字跡,眾人凝神看去,上面寫道:「自然系二級,光系控制。」

    「二級?!」

    「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搞錯了。」

    「光系控制?幹什麼用的?手電筒嗎?」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在電子眼前爭前恐後的問道。孔明的聲音也有些支吾,如果那個漂浮在空中的電子眼要是有手的話,恐怕會鬱悶的撓頭吧。孔明道:「這個,可能,也許其他系別會有強力異能吧。」聲音中似乎多了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緊接著,牆壁上出現了第二行字跡——「意念系能力測試testing……」

    很快的,又是一聲「嘟」響,字跡變為「意念系能力測試0」

    第三道字跡「體術系能力測試0」

    第四道「機械系能力測試0」

    第五道「其他系異能測試結果證明此人無特殊能力。」

    包括孔明的電子眼,屋裡面所有的眼球都集中在了楊晨的身上,每個人都難以掩飾眼神中的困惑和遺憾,其中還有一絲憐惜。

    「不行了嗎?」楊晨心中禁不住一沉,「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平凡人嗎?自己還是沒有能力去爸爸媽媽嗎?」慌急的楊晨猛地拽住了張志民的手臂,急促的道:「張部長,怎麼樣?自然系二級是什麼意思?光系控制又有什麼用處?我這究竟算不算異能者。」

    「呃。」張志民顯得有些難以啟齒,想了半天才道:「國內一般將異能力劃分為十級,第十級為最高,具備十級能力的已經可以成為異能者隊伍中的翹楚了,當然還有更往上的s級,不過極少出現。而……二級的話,可能只算是異能者的入門級能力吧。至於光系控制,這個,很抱歉,我還沒有聽到過世界上有哪個異能者有這方面類似的能力。」

    「沒聽說過才是特殊嘛,這小子有全世界異能者都沒有的獨家秘技,還不厲害阿!呵……呵呵」光頭猴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道。不過在眾人冷冷的目光注視下,只好無趣的搖搖頭,臉上也沉寂下來。

    「看來自己還真是沒有異能者的天分啊。」楊晨的心如同跌入了一座黑洞中,永無止境的跌落下去。不知怎麼的,眼眶終究已經蓄滿了淚水,撲撲的流了下來。楊晨低下了自己的頭,身子微微的聳動著。這是他自十年前父母失蹤以後第一次落淚,彷彿沉積在心中的悲傷又被挖掘了出來,重新讓他體驗到了失去希望的痛苦。

    圍攏在楊晨周圍的張志民等人都默默的注視著微微顫抖的楊晨,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一時間房中的氣氛非常的低沉,彷彿伸手可以捏出把水來。

    「嘿嘿。」一聲乾笑打破了沉寂,還是光頭猴摸著光溜溜的腦袋走到了楊晨的身邊,啪的一聲拍在了楊晨的肩膀上,大聲的道:「挺大個大老爺們,幹嗎哭哭啼啼的,光系控制怎麼了,不也挺好,況且異能力等級也不是定死的嘛,還有升級的可能,你就不能說努力把自己的異能力等級提高?」

    「真的?」楊晨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腦袋猛地抬了起來,淚眼惺忪的道:「我真的可以提高異能力等級。」

    「當然可以了,我就是從體術系六級鋼筋鐵骨一直到現在的九級的,哼哼,就是原子彈俺都不怕。」光頭猴得意洋洋的道。旁邊卻傳來了一連串的哧聲。光頭猴也不以為然,仍然搖頭晃腦的拍著楊晨的肩膀。

    「咦?這是什麼?」光頭猴猛然發出了一聲驚咦,伸手將楊晨的胳膊抓了起來,眼睛盯在了楊晨的大臂處。眾人也被光頭猴唬了一跳,紛紛湊了過來。

    楊晨被光頭猴抓住的左臂上赫然有一個網球大小的黑色圓形印記,仔細看過去竟然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虯鬚鹿角,怒睛闊口,四隻銅勾鐵劃的巨爪彷彿有無窮的力量,盤旋的身軀竟然給人一種異常龐大的錯覺。這黑龍通體全黑,不過兩隻眼睛卻是詭異的血紅色,憑空添加了凜然的威勢。

    「好哇,你娃兒人不大,竟然學人家紋身?」光頭猴第一個吵嚷起來,不過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光頭猴在活躍氣氛罷了。

    「啊?」楊晨低頭向自己的手臂看了過去,竟然也是一愣。連忙解釋道:「沒有啊!我從來沒有紋身過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楊晨下意識的伸手去擦拭那個印記,可是那個印記卻如同深深的刻入了楊晨的肌膚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擦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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