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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四章 溺愛毀人 文 / 易者

    在慈安宮中,凌別見到了被劉策蹂躪了整整一夜的甄後。

    甄後並沒有如凌別所想那樣,遭到了嚴酷虐打。她只是躺在雲帳之中沉沉而睡,觀其慵懶睡姿,似乎還頗為滿足的樣子。這就讓凌別有些不解了。難道劉策的能力真有那麼強大,僅靠一支胯下神槍便降服了這個權欲熏心的女子,迫使她說出一切實情?

    「你是怎樣使她招供的?」凌別疑惑的問著。他覺得自己昨夜送劉策皮鞭好像有些多餘了。

    劉策自得一笑,也不作答,直接毫不避諱的進入帳中,掀開薄被,一掌拍甄後雪『臀』,叫道:「你這賤人,睡得還挺香,醒來!」

    甄後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拉過薄被蓋住嬌柔身段,冷冷道:「你這野獸,又要作甚?我可沒有你那種非人的精力,我需要休息。」

    凌別步入帳中,說道:「我相信劉策也是需要休息的。這次是我有疑問想要向你請教。」

    甄後見到凌別過來,冷哼一聲,閉口不言。她認為要不是有凌別攪局,自己早就重掌朝中大局,哪會像現在這樣,不但成為劉策床第玩物,事事都要受制於他。連賴以成事的控神之術都被廢去。現在的甄後一旦集中心念,她的腦中就會感到針刺一般的劇痛。她明白,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利用本門心法控制人心慾念了。

    「不肯說話?」凌別手中冒出了淡紫色電光,準備施以電刑。他對付女子的經驗十分淺薄。所有手段不過威逼利誘二途。很多時候,凌別都懶得去揣摩女子心性,而是直接將對方當作男子應對。以對付女人的經驗而論,他是不如劉策的。

    閃著電光的手指尚未觸及甄後,她便像真遭了電擊一般顫抖了起來。看來昨夜雷電一指還是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甄後求助般的目光看向劉策,劉策冷笑一聲,只作未見。甄後心中暗罵一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無法之下,只得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所知一切。

    原來,自從二十年前郎傲找初掌朝政的甄後,這二人便已勾搭成奸,商議著想要合二國之力,獲得更大利益。然而,甄後只想要獲得凡間的權勢,對於郎傲提出的開放兩國通婚的條件,無論如何不肯鬆口。怪只怪商洛國名聲實在是太臭了。以至於元武國中明確有律法規定「人與,罪同謀逆論處」。這一條,獸就是指的商洛一族。甄後雖然暗中把持著朝政,想要行此種大不韙之事,也是無能為力。所以郎傲只得另尋他法,將希望寄托於有心造反弒主的劉策身。希望劉策能夠在借助狼子成事之後,會對商洛有所改觀。

    通過凌別與劉策所知兩相印證,二人確定甄後所言沒有任何作假。郎傲住在涵勻城時,每月的確都會有幾日不見蹤跡。甄後與他密會之時,皆是郎傲不在城中之日。並且,甄後對郎傲身為妖族也有所查知。只是郎傲似乎瞞著甄後半妖體質會對孩童有何等危害,並且也沒有給女兒灌輸一些人族禍害論,只是將她當作一個尋常凡間之女培養著。

    凌別當下向甄後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番半妖遇到人族修者會有何等淒慘經歷。並且說明,唯一救她女兒之法就是使她遠離修者,才會不被查知。

    甄後聞言,也顧不得咒罵郎傲陰險無情,急不可待的向著凌別訊問起如何才能化解愛女之難,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凌別安慰道:「你女修煉時日尚潛,道心未固。想要恢復成凡人還是可以辦到的,只是,若要促成你女重回凡塵,還需一人做出小小貢獻,才能順利破除你女道心,將她打落凡塵。」

    「何人能破解此結?」。甄後急切的問著。

    凌別看向身旁劉策,笑道:「他能破。」

    劉策一手摟甄後雪肩,和聲道:「只要你真心歸附我,我又怎會不替你著想呢……」

    聽著劉策信口說著甜言蜜語,甄後明知是假,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絲安心之感。她甚至覺得,在自己經歷的三個男人之中,劉策當屬最為牢靠之人。起碼他能不計前嫌的接納了自己,並且肯在自己有難之時伸出援手。這種博大的胸懷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與劉策商定一番如何哄騙甄後事宜,凌別一人出了慈安宮,肆意在宮中閒逛起來。劉策已對禁宮侍衛下達了軍令,只要是凌別,宮中各殿堂,甚至是後宮都可任由其出入。隨著劉策對凌別的瞭解漸深,他知道凡間侍衛對修者來說根本形同虛設,再說他對凌別也可算是推心置腹,連自己被甄後擊中下體這種奇恥大辱之事都被凌別知曉。丟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劉策實在想不出自己在凌別面前還有什麼好掩飾的。

    對於劉策的信賴,凌別自然能夠感知,所以他也樂得遊覽一番世俗皇宮景致。

    元武國皇宮整座宮殿群佔地千畝,形式為一個長方形城池。大體可分為前後兩部分,成左右對稱結構而建。前面是皇帝處理朝政的明德殿,以及分別召見文武大臣的宣德殿,宣武殿。後面則是禁宮,那是皇帝與后妃遊玩賞樂之所。其中光是各色園林就有九處之多,飛簷漏窗,雕樑畫棟,極盡奢華之能。若無皇帝手諭,擅闖禁宮者殺無赦。並且出於安全考量,重重院落,層層殿堂,展示著皇宮的整齊,莊嚴與浩大的同時,也能將突至皇宮之人繞得頭暈目眩,不分東西南北。若不是凌別曾經在天中俯瞰過皇城全景,忽的將他丟到這層層朱牆碧瓦之中,連他都要被繞得不分東西南北。

    凌別走過一段小橋流水,來到一處相對低矮建築之前,這裡是宮中馴養快馬良駒之所。凌別緩步行入御廄,御馬監對御廄的潔淨清爽規定極嚴,每日都要沖洗三次,所以御廄中沒有尋常馬圈那種酸臭之氣,反而飄散著絲絲芳草的清香。皇城之中已經有著較為完善的排水系統,原理大約是利用著地勢高低落差,以一些陶管將廢水排入護城河中。一切污穢之物,正可作為河中水草養分。滋養出一片水中世界。

    凌別環目四望,御廄中有著許多通風采光的天窗,維持著室內光照。左右兩是兩排木質柵欄,許多毛色純淨的駿馬正在悠閒的吃著好豆料。御廄一角,正有一身穿華服男子,在小心翼翼的替著一匹胎毛未褪的小馬駒刷著身子。小馬在華服男子悉心的照料下。發出了舒服的嗚咽聲。看著眼前之人認真的樣子,凌別不由想到家中那只貪吃好色的黑豬黑子,他也是十分喜歡自己替他刷毛的。

    「劉哲,又見面了。近來可好?」凌別前,狀似熟絡的打著招呼。

    正在對著小馬喃喃自語的劉哲抬起頭來,看向凌別,驚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大叫道:「護駕,護駕,有鬼!有鬼呀!」

    門外侍衛聽得馬圈之中傳出呼喊之聲,互視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有挪動腳步。劉策已經紛紛,不論凌別做出什麼事,都不要去妨礙他。所以他們真就充耳不聞,依舊猶如二尊石像一般挺立不動。

    凌別看著縮在牆角抱頭哀號的劉哲,笑道:「不用害怕,我不是鬼。」

    一縷柔和日光透過樓頂天窗射進馬房,陽光投射在凌別身,在地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身影。

    劉哲將信將疑的從指縫中打量凌別一番,確定他確實有著影子,這才出了口大氣,說道:「你不是鬼?對呀,鬼怎麼會有影子呢?那你是什麼人。我那天明明……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凌別仔細的觀察著劉哲,他發眼前這人的確有一些癡呆之象。但是這種癡呆並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為的封閉了一部分靈智,所以才會看起來有些傻傻的摸樣。也許是甄後為了更好的控制他,也許她只是不想讓親子看到過多的骯髒與醜陋。不論她作何想,此舉對劉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這是事實。

    「又一塊良材美質被毀了,可惜可惜。」凌別看向眼前懵懂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世人皆知生老病死是苦,怨憎會是苦,愛別離是苦,求不得是苦。卻不知,抹殺靈性,限制思維。才是真正苦中至苦。眼前這男子,享盡人間一切榮華,奈何事事受制於人,連心神都不得自主。終日渾渾噩噩,看似逍遙無憂,其實就是在虛耗生命,混吃等死。如此終其一生,從來沒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就像那欄柵之中的豬鴨牛羊,除了嗷嗷叫著,吃著,待到膘肥體壯,便結束了短暫的一生,這是何等的淒慘不幸。

    「你,會法術嗎?你能教我?」劉哲看向凌別雙眸,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在夢中也時常體會到,就好像是被巨石壓在胸口,又悶,又重,又難受。

    凌別點頭道:「我會法術,但是我為什麼要教你?」

    「我……母后從不關心我,一會兒讓我當皇帝,一會兒又不讓我當,我受夠了。我想要逃。我,我想學飛……」不知怎的,眼前這個貌似孩童之人,給劉哲的感覺竟似久未蒙面的長輩一般,使得他心甘情願的將心中所有委屈與不快全部傾吐而出。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由掉落下來。

    凌別含笑不語,他知道,甄後並非像這劉哲所描述的一般冷酷無情。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劉策威嚇著要給這無能的二弟一點顏色看看之時,選擇了徹底臣服於劉策胯下。以換取劉策的饒恕。只是她的母愛,就如她那過於旺盛的權利慾一般。扭曲了。她想當然的以為,只要將愛子一切完全納入掌中,並且給予他最好的享受與全面的照顧,便不會有苦痛與悲哀。卻忘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不論是對今世的劉哲,或是不滅的真靈,她都犯下了為人父母常犯的罪責。溺愛。過渡的關愛與看護,將一個本應有望超脫之人徹底抹殺,變成了一個有些愚笨,只知享樂的傀儡皇帝。

    「我,我可以給你金子,我有很多很多金子。」劉哲苦惱的抓著腦袋,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何非要學習法術。

    凌別大笑著返身而去,只留一句:「想要拜師,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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