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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七章 以誠相待 文 / 易者

    吩咐老徒弟守著劉策,凌別一人走到院中,仰望夜空……

    通過莫然的入夢之法,他已經基本明白了劉策的志向和器量。雖有瑕疵,總體來說還算能讓人滿意。他看好的是劉策對敵的心態,單憑他那種穩定堅毅的戰鬥意志,就不是尋常之人能夠擁有的。他本身是一個果決之人,自是比較傾向此種心性之人。

    「咦,幽刑又跑哪兒去了?」凌別方才進屋,明明把幽刑拴在了門外,現在門邊卻只剩一根斷了半截的麻繩,垂在哪兒晃蕩著,融入野豬之體的屍鬼幽刑卻不知所蹤。

    凌別神念一動,發現幽刑沒有跑遠,就在不遠處一片園林之中。他穿過幾條羊腸小道,忽見黑豬黑子正喘著粗氣,趴在野豬幽刑的背脊之,賣力的聳動著身子……

    幽刑木木的站在那裡,任由黑子瘋狂衝刺,無知無覺的承受著。這是凌別給他下達的死命令。即不論面對任何生靈,只要他們沒有傷到他本體,就不得以任何方式施以反擊。凌別知道幽刑是個認死理的怪物,這也是怨念鬼物的一大共通特徵。所以他特地把規矩定的死死的,以防這幽刑又鑽到空子,給自己憑白添堵。誰想到,幽刑沒鑽到空子,卻給長久不得發洩的大種豬黑子佔了個便宜。

    凌別氣惱的將黑子從幽刑身拽了下來,隨手一扔,就將身形碩大的黑豬扔進了荷花池中。黑子在池中撲騰著,瘋狂的吃起荷葉來,似是埋怨凌別壞了他的好事兒。其實凌別平常根本不管這黑子幹了幾頭母豬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這只幽刑雖說外表是豬身,他的內在,卻是不折不扣的凶鬼之體,還是最為害命傷神的水性陰性鬼體。尋常凡人若是不明不白的與此種鬼體交媾,立即就有性命之憂。即使黑子服食過大量火陽果,體內陽氣旺盛,也難以經受幽刑一夾一吸之力。

    瞥了眼肆意撒潑打滾的黑子,凌別也不多言,領著幽刑返身而去。連日激戰,城中各種牲畜大都進了守軍肚皮。這黑子,恐怕是永安城中僅存的一隻大豬了。陽火旺盛而又無處發洩的黑子實在是太飢渴了。凌別覺得還是將這只凶鬼帶在身邊比較保險。以免黑子一時不慎,死在母豬肚皮。

    凌別回到屋中,就見一臉駭然的劉策縮在牆角,大罵著禽獸畜生之類的話語。滿面尷尬之色的老徒弟吳明,抱著一包衣物,哭笑不得的解釋著。原來,躺在冰渣中做了個美夢的劉策,一睜眼,就見老道吳明一手正按著自己胸口,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再一看自身,自己竟然被脫得光潔溜溜,躺在一大堆冰渣之中。劉策原本那張尚算俊逸的面容,頓時綠了。他曾經聽說過一些丹道邪人採陰補陽,甚至采陽補陽的邪惡故事。再見吳明這幅摸樣,立刻就想歪了。

    劉策能夠統帥萬軍直面生死,但這並不代表他無所畏懼,面對此種怪異,他不由生出一種四肢發麻,渾身脫力之感。

    看著眼圈紅紅,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劉策,凌別一陣無語。剛誇他殺伐果決,竟然做出這般女兒之態。他氣不過的一把搶過吳明手中衣物,狠狠擲於劉策面前,又凌空一指點劉策啞穴,這才算使他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穿戴完畢的劉策聽了凌別解釋因由,這才不好意思的連連向老道吳明作揖賠禮。他已知道,那個自大狂傲的史淳安已被凌別所殺。現下他身邊可是一個修者都沒有了。不巴結老仙,他還能巴結誰。

    凌別毫不客氣的打斷二人對談,說道:「我是他師父,你有什麼事,直接與我說便是。」二人同時吃驚的望向凌別,不明他為何出此驚人之語。凌別使了個眼色,老道吳明立即會意,躬身施禮而退。劉策見這老道兒竟真乖乖聽話,立即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凌別。

    「王爺不必驚訝,你既已見識過修者。應當能夠明白,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改變的,這具軀捨外相也是一樣……」凌別之所以對他開誠佈公,就是為了以至誠之心,引得天命之氣,托庇於其氣數之下。氣數相連之法,關鍵就在誠之一字。很簡單的道理,若是兩人心心相欺,誰能奢望他們在危難之時能夠相互扶助?

    劉策微微一愣,直視凌別雙目,大喜道:「你今日對我公佈身份,可是願意助我成就大業?」

    凌別輕輕頷首,說道:「我會給你提供一些經驗作為參考,聽不聽都由你。還有,不要指望利用修者幫你打仗,我們可不是打手。」

    劉策搖頭苦笑,這一點,他早就聽杜焜,史淳安,甚至噬心老祖郎傲說過。只是他心中始終抱著這樣一個幻想,若是修者徹底為凡間之君所用,那這天下,豈不是垂手可得?

    凌別見劉策面露抱憾之色,笑道:「凡俗之人總想著不勞而獲,就連天命人主也不能免俗?」

    「那好,你說,你能幫我什麼?我又需要回報什麼?」感到自己似乎有些被看輕了,劉策苦澀一笑,收拾心緒,直接開門見山的談起條件來。

    凌別想了想,說道:「現在有一個機會,一個使元武國在即將爆發的戰爭之中佔得先機的機會。你只要掌握了它,想要實現你的夢想,便可輕鬆許多。我也不要你那些凡俗之物,只要你一顆誠心即可。」

    「你、你要心!?」劉策大驚失色,他想到了噬心老祖,那也是一個很喜歡「心」的老怪物……

    「剛送走一個老妖,又來了一個小妖。這日子沒法過了……」不明就裡的劉策慌亂的想著。

    凌別揚手止住劉策胡思亂想,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平生交貴知心,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罷了。這也不急於一時,總之你只需知道,我只會幫你,絕不會害了你。先給你補補常識……」當下,也不管目瞪口呆的劉策是否聽得進進不進,凌別詳細的向劉策介紹了一番元武國修者分部,以及他將來可能面對的修者。還有最為重要的狼崽子,他們已經修煉出一種不同於天地五元之力的另類能量。這種能量若是隱而不發,尋常修者根本不能體察。所以凌別估計修者仍舊不會對商洛提起多少重視之心,最多唆使一些凡間國度向商洛發起侵襲。因此,第一次侵攻商洛必定以各**隊慘敗而收場。修者不會參與凡人戰爭,而商洛,則有奇異巫術助力,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凌別就是要劉策抓這個機會,只出工,不出力,在初次失敗之中保留實力,待到第二次大戰,修者加入聯軍之中,再傾全國之力殺進草原,搶佔土地,方可贏得最大利益。

    劉策是深明軍法之人,聽聞有此等良機,也不由熱血沸騰,雄心大盛。當下二人又就永安城一事交換了看法。凌別大包大攬的表示,劉逸絕對不會擋了他的道,但是永安城經受連番猛攻,也是接近極限。所以無法出兵幫助劉策平亂。為了使劉策安心,他暫時將老徒弟吳明,以及凶煞二將派遣入軍,供劉策驅使。這是助他對付商洛巫師用的。尋常戰事,可輪不到他們出手。劉策大喜,許下眾多承諾,保證取得大位之後,一定要加封老仙吳明護國法師云云,立即被凌別不鹹不淡的拒絕掉了。開什麼玩笑,什麼老仙,國師之類的大帽子,可不是那麼好戴的。吳明就是因為不辨氣數,在永安城中肆意為善,被人捧成老仙,結果就是元武城遭金劫,他也被不明不白的陷了進去。最後要不是有凌別替他善後,他現在已經遭劫了。現在劉策又想將他與一國之氣數綁在一起,哪來這麼便宜的事情?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麼。但凡有一些頭腦的修者,都不會在凡間國度做什麼官領什麼職,即使只是一個虛職,一旦受了,就有因果變數加身,這可不是簡簡單單丟下一句「老子不幹了。」然後甩手走人所能夠輕易化解的。因為真正限制了修者所為的,非是那是世俗律法,而是宇宙之中無處不在的因果律。修者能夠跳出凡俗塵世,可能跳得出這片朗朗乾坤?

    二人商談一夜,直至天明方休。

    一夜未眠,絲毫不顯疲態的劉策,高高興興的攜著不甘不願的老道吳明,出門而去。凶煞二將暫時躲入儲嬰瓶中,由吳明隨身攜帶。劉策可是樂得合不攏嘴了。凌別只說不許吳明胡亂出手殺人,但沒並沒有禁止他出手救人。憑著他那些靈丹妙藥,自己就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老仙靈丹,他也是早有耳聞的了,那可是比千軍萬馬都有價值的戰略物資呀……

    送走了劉策,凌別先去探看了一番打坐調息的東陽義,托他代為管理府中事宜。隨即牽著野豬幽刑,出城而去。自凌別吸攝了太古魔焰之力,每日每夜都在借助著魔焰之力,以尋常修者難以企及的速度提升著功力。時至今日,已是快要聚元成丹。晉陞至結丹之境。若非凌別本身有著豐富的修煉經驗,尋常修者如是這麼個提升功力法,非要走火入魔不可。即使以凌別之能,能夠憑著超常的經驗一路提升修為,不用擔心道術平衡的問題。他也無法將應有之劫延後。現在,他的第一次天劫,孕丹之劫,就要來臨了。所以他必須覓地渡劫。不然那種天降雷火的恐怖夜天相,非把永安城百姓嚇個半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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