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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不問善惡 文 / 易者

    將力竭昏迷的莫然抱到洞壁處暫且安置,凌別回身打量起莫然的娘親——這只遍體鱗傷的夢貘獸。

    「外傷倒也容易處理,這失血過多就有些棘手了呀……不管了,還是先把命吊住再說。」

    凌別掰開夢貘嘴巴,將淡紫內丹塞入其中,運使元力將之導入正確位置。又將貘獸軀體抱出山洞,雙手虛按其上,念動『天衍星露訣』。

    只見空中星光驟然凝成一束,一道銀色光柱,夾雜著絲絲紫光,投射到凌別身上。經由凌別的轉換,覆滿貘獸全身,迅速治癒著她體表各處創傷。

    「這種參雜紫月之力的靈氣還真是麻煩,害得我凝聚星力竟然要耗費雙倍功力不止。這樣下去可支持不了多久呀。」凌別費力的向貘獸灌輸著星力。

    一刻之後,凌別消耗了大半功力,終於將貘獸外表創傷盡數治癒。至於內傷,那就不是一日之功了。還需將其帶回府中,好生將養。

    凌別將神識探入黑晶之中查探一番,發現二鬼將雖已服食『化陰丹』,但情況仍舊十分糟糕。二鬼將全身佈滿黑色煉獄之焰,正在艱難的煉化著身上沾染上的『殛魂神光』,恐怕短時間內是排不上用場了。

    「糟糕,鬼將暫時無法用命,自身功力消耗大半,我要如何將這一大一小二隻夢貘帶回家中。還是先進屋找找。」

    凌別進洞,在一堆被砸的稀巴爛的石質傢俱之中搜尋起來。哪怕找著一張紙,他都能紙鶴傳訊讓老徒弟來幫忙了。

    沒找多久,凌別就徹底失望了。「這些小門小派的修者辦事倒也算乾淨利落,什麼東西都毀得乾乾淨淨。偌大石室,無一可用之物。」

    「難道非要在這山上露宿幾天不可?」凌別坐於一堆石塊之上,暗暗思量。

    「對了,剛才不是還收了個儲物袋嘛,說不定有能用的東西。」凌別從百納手鐲之中取出了一隻閃著微微白光的小錦袋,查看起其中物品來。

    一些普通衣物,被凌別直接一把火燒了。

    一大張尚未剪裁的符紙,一些硃砂。「紙鶴的材料有了。」

    一柄下品土性飛劍「這個不錯,熔煉一番就能給徒弟用上,可省去我不少功夫。」

    幾塊傳訊玉符,晶石若干「真窮,聊勝於無吧。」凌別懶洋洋的翻看著。

    一塊投影水晶,「有點意思,看看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凌別取出水晶,輸入一絲元力啟動了其中的投影陣法。

    一道藍色光幕在晶石上方漸漸展開,光幕之中,凌別看到那個倒霉的死鬼唐裘立於一清麗女子身邊呵呵傻笑。女子輕靠其肩,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又有一身穿紅裙的嬌艷少女拉著一個蹦跳著得小男孩,加入到畫面當中。這是一個溫馨的家庭合影。

    隨著畫面的閃動,凌別在光影中體會到了這一家的孺慕之情,伉儷之情。他知道,這都是真實的。若是換了吳明那種凡界老好人,修真界新人,見到這種場面。或許會心生悔意,認為自己破壞了一個美滿家庭,甚至可能就此埋下心結,從此不敢與人爭鬥。但凌別只是冷冷笑道:「美滿表象,並非虛妄。內在醜陋,亦是真實。阻我之道,不論美醜,皆殺之。」凌別的心境早已達到了不為善惡所惑的境界。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境界。即使悟性不高,只要年歲久遠一些,看得多了,自然明瞭。修真界各大派掌門鮮少有人看不穿這一點,但卻無人承認。因為明白是一回事,真要公開說出來,那就有些太過冷酷無情,少不了要給人落下話柄,大小都是個麻煩。

    看完了投影,凌別用力微微一震,將水晶震碎。拍拍手,疊他的紙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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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神仙吳明正在城中商賈領袖,曹大戶家中做客。忽見一隻黃色紙鶴飛進屋來。吳明立刻將其抓下,打開看了。咳嗽一聲,說道:「嗯~有仙友要邀約老道我品茗論道去了。曹大官人,少陪了。」

    曹大官人連忙起身,囁嚅道:「這個……還望仙師慈悲啊。」

    吳明撇了一眼,隨手在腕部一抹,變出一瓶丹藥來。淡聲道:「拿去吧。這次省著點用。老道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煉製這些個俗物。」

    曹大官人接過丹藥,一張胖臉樂的眼睛都找不到了「多謝仙師,多謝仙師。這點小小香火錢還望老神仙收下,這是晚輩孝敬您老的。」

    曹大官人恭敬遞上一隻裝飾華美的珠寶小箱。

    吳明接過,掂掂份量,滿意的點點頭,又是往手腕一抹,寶箱消失不見。看得曹胖子瞠目結舌,對吳明仙法神奇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個層次。

    吳明向外走了幾步,像似想起了什麼,回身道:「你這可有馬車,借我一輛可好?要寬敞一些的。車伕就不用了。」

    曹大戶忙不迭的將府中最大一輛四匹馬拉的豪華馬車進貢給老神仙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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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大半晌,百無聊賴到扔石子兒玩的凌別終於等到了老徒弟的到來。

    凌別道:「怎麼這麼慢呢。來來來,這是我剛才做好的擔架,我們把這只貘抬走。還有小莫然,也一併放上去。」

    吳明疑惑道:「師尊,這只貘是……?」

    凌別道:「是漠然他娘,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現在仍然昏迷不醒。別多問了。一會再跟你細說。馬車駛來了沒有?」

    「來了,就在山下呢。」

    二人提著擔架,飛快向山下行去。

    凌別吃驚的望向眼前這輛鑲著金邊,飾以大量華美寶石的馬車,問道:「這玩意兒你哪騙來的?也太惹眼了點吧。」

    吳明老臉一紅,回道:「是一個商人朋友送的。」

    凌別搖頭道:「先將就著用吧。事後你去把這大車還給人家。我平日怎麼教你的。施點小恩小惠無妨,切記不可太過招搖,明白嗎?」

    吳明連聲應是。

    二人合力,將這母女二人抬入車廂。吳明再次擔當車伕一職,駕起馬車,向永安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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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過去

    莫然終於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凌別看著眼前的莫然,暗暗鬱悶「眼睛怎麼了又合起來了呢,眉心處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紫色痕跡,這算什麼呀。」凌別伸手摸去。

    「哥~你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呀。」莫然氣呼呼的問道。

    「噢,那當然,有我在你娘怎麼可能有事。不過她傷的十分嚴重,這些日子我一直替她灌輸元力調理身體,估計這兩天就要醒來了。走,我帶你去看你娘去。對了,你昏睡了幾天,肚子不餓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莫然摸摸小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被哥這麼一說貘真的感覺好餓哦。貘要吃東西,貘也要探望娘。」

    「那好,你先等一會兒,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飯。」

    凌別剛轉身,就給莫然小手拉住,疑惑道:「怎麼了,有什麼想吃的只管說。我叫大廚給你做去。」

    「貘要吃上次吃過的魂魄。」莫然眼巴巴的說道。

    「好吧,給你一條。」凌別從黑晶中放出一條豬魂。

    莫然眉心處現出一絲紫氣,剛透氣不久的凶魂,帶著豬叫聲,被莫然吸入體內。莫然閉起眼睛,一臉陶醉的表情。

    凌別道:「吃飽了就看你娘去吧。」

    莫然睜開眼睛,不滿道:「才一條而已,怎麼會飽!貘還要。」

    凌別無奈,只得又招出一條豬魂,供莫然吞食。

    「貘還要。」

    又一條魂魄……

    「貘還要。」

    又一條魂魄……

    「貘還要。」

    又一條魂魄……

    …………………………

    「貘還要。」

    凌別哀歎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都吃了一百二十五條了!還要吃?給你這麼個吃法,我這點魂魄兩年就要沒有啦。不能再吃了,這些我留著還有大用處呢。你還是等到晚上去吃夢吧。」

    莫然一臉不高興道:「貘睡了很久,貘很餓……」復又纏上凌別,一邊拉扯著他的衣服,一邊喊道:「貘好餓!貘好餓!你不給貘吃,貘就吃你。」莫然張開小嘴朝著凌別脖頸上咬去。

    凌別道投降道:「停,停!哎呦!還真咬啊!今天一次性給你吃足兩百條。但是以後就沒有了,你還是吃夢的好。我現在可就這點家當,實在是經不起你這麼搞法。」

    莫然鼓起小嘴,氣呼呼道:「好吧,哥你好小氣哦~不就是幾條魂魄嘛~」

    凌別無語,「這小姑娘怎麼不乖了呢?原來的莫然多好,讓她幹啥就幹啥,哪裡會跟你討價還價。」

    摻著吃得飽飽的莫然,二人來到一間靜室之中。這是凌別為了更好的治療夢貘特地讓人清空的房間。室內大約兩丈見方。一張羽絨大床置於房間正中,佔去了大半空間。夢貘獸安穩躺在其中,靜靜沉睡。

    莫然撲上大床,嚶嚶哭泣。

    凌別歎道:「不用傷心,你娘的苦難已經過去了。」

    莫然抹淚,回身道:「哥~謝謝你!要是沒了你貘真不到該怎麼辦才好。」

    凌別笑道:「不用謝我,是你自己的努力救了你娘。我只是幫了個小忙。你先退開一些,今日還未給你娘輸過元力呢。」

    莫然乖乖退開,凌別上前,雙手按上夢貘毛皮,銀光閃現。

    「這手感真好,變成人後一定是個大美人兒。」運功之餘,凌別還有空瞎想。

    莫然輕輕粘到凌別背上,笑道:「哥你想看看娘長的什麼樣子是嗎?」

    「是啊。」凌別隨口答道。

    莫然嘻嘻一笑,眉心沁出一團紫氣,裹上床上夢貘。

    凌別驚道:「你做什麼呢!我在給你娘療傷,不要搗亂。」

    紫氣散去。

    凌別吃驚的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按在一具不著寸縷的美艷女體之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弄的?」凌別感覺伸手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莫然笑道:「貘一醒來就會了呀,很簡單嘛。」

    凌別凝神靜氣,盡量不去看向眼前女體,專心運功。

    「哥你也會害羞呀,這幾天娘不是早都給你看光啦?」莫然在一邊調笑道。

    凌別扯掉掛在自己背上的莫然,沒好氣道。「這能一樣嗎?現在這可是人身啊!」

    「對貘族來說一樣哦,對貘族來說!」小姑娘認真矯正著。

    凌別想想也是,自己的確犯了以己度人的毛病。當下不再遮掩,正色道:「你說的有理,是我著相了。不過事急從權,我這樣也是為了救你娘。希望你能夠理解。」

    「貘當然理解啦,娘也一定會很喜歡哥哥的。因為哥哥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好聞了。」莫然說著說著又向凌別身上貼了上來。

    凌別苦笑「有一個粘人精就已經夠受了。要是再來一個,身材還這麼的惹火……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是太不好了!」凌別十分鬱悶,怎麼想著想著又想歪了呢。

    「哥你看!娘的眼皮動了一下!」莫然叫道。

    凌別仔細觀察了一下,疑惑道:「沒有吧?」

    莫然急道:「哥你真笨!娘趴在床上你怎麼看得清呢。我來給娘翻個身。」

    一道紫光閃過,一對碩大的玉兔蹦在凌別眼前,歡跳不已。

    凌別腦中一片空白,雙手銀光直閃,向眼前兩點殷紅按去。

    觸手溫潤滑膩。

    「嗯~」女子輕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四目相對間,凌別從眼前這雙閃著淡淡銀光的瞳孔中感到了深深的感激和歡喜之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主人,莫默終於又見到你了……」女子吐氣如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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