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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牢 文 / 大篷車

    是夜,柳飛獨坐於房中,默默調息。待到天交二更,方才起身,推窗躍出,逕往監房尋去。他白天聽聞那二人所說,心中極是憂慮,不敢肯定那醫者究竟是否華佗,遂決定夜間探一探那個黑房。

    他在城中房頂上急速的變幻著身法,一路潛行。突然,柳飛伏下身形,輕輕咦了一聲。卻見在民房陰影之下,一個黑衣人亦是身法如電,變幻莫測。

    柳飛凝神看去,心中卻是大感奇怪,只因那人所施身法,竟是他隱神谷一脈的魚龍三幻,只是看上去,似乎稍顯生疏。

    柳飛微一沉吟,當下將其他事情暫放,暗暗跟著那個身影,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若是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說不得自己便要清理門戶了。只是看那身影所去的方向,竟然也是監房所在,不由心中一動,難不成此人和自己竟是目的相同。若真如此,那自己大可不必費事,只需隱在暗處,給他些助力便是。

    心中打定主意,已是隨著那身影來到監房之前。見那黑影左右打量一番,直接取出一根繩索,微晃兩圈,已是咄的一聲輕響,扣在院牆之上。,隨即,身形如同猿猴一般揉身而上。

    柳飛看的大是搖頭,心道這傢伙怎麼竟是如此大意。不先四周轉一圈,就貿然往裡翻進,若對方此時有埋伏,只需五十弓手,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方待要出手阻止,卻又突然停下。

    但見那人堪堪攀到牆頭,卻並未急於翻進,而是吊在那裡,側耳傾聽。不多時,卻見那人又是換了個地方,又是如此一番。柳飛方始明白,此人定是沒有那種高來高去的本領。這才以繩索將自己吊起。以窺伺院內動靜。柳飛見他細心,暗自點頭。

    如此,圍著院牆一圈之後,那人才選了一處最為高大之處,緩緩攀上,卻是暗伏下身子。靜靜的伏在牆頭上。

    此時他一身黑衣竟似已經與院牆融為一體,若不細看,定是難以發現此處竟有一人潛伏。那人不選別處,單選這最高之處,卻是極為聰明的作法。一般人防禦,定是會先防自院外伸入牆頭的大樹,接著便是那院牆低矮之處。那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可見膽大心細之處。

    柳飛通過神識。早將院內佈置瞭然於胸。知道這高牆裡面只有兩個兵丁暗隱於花樹下面。只是面對院內,想必定是想不到會有人自這個方向翻牆而入。但那人若是直接躍下,必然會驚動那二人,且看他能否發現,會怎樣處理。

    卻見那人整個人突然變得極軟,似是突然溶化一般,竟是貼著牆緩緩滑下,毫沒發出一絲動靜。柳飛看的大奇,身形展動間。已是立於旁邊一棵大樹之上。

    凝目看去,卻見那人一身黑衣,竟是連頭帶臉全部裹在黑布之下,唯余一雙精光閃爍的眸子,漏在外面,此時背靠院牆而立,轉頭四顧。正自打量院內。不多時。便已發現那兩個暗樁。

    只見他似是取出什麼物事,抖手射出。那兩個暗樁頓時癱軟,倒在地上。柳飛目力超群,卻也只是看到似是兩根針形暗器,此際正釘在那兩個暗樁的後腦之上,那兩個暗樁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人射出暗器後,又等的片刻,方才輕輕移步上前,將暗器取回,插於腰間。便又貓腰向前潛去。柳飛暗叫糟糕,原來那人雖是精細多智,卻始終是外家功夫,察覺不到房頂之上,和院內樹上,俱有人暗藏其中。他若是只殺這外圍兩個暗樁,不再前行,定是不會被人發覺。可如他這般長驅直入,卻是絕難不被發現。

    柳飛搖頭歎息,已是伸手自樹上摘下一把嫩葉來。身形展動間,先那人之前,逕往大牢方向而去。心念動間,一枚枚樹葉飄出,已是將樹間、房頂地暗樁盡數制住。只是這黑房面積似是極大,待到柳飛將那些暗樁統統制住後,再回頭來尋那黑衣人,卻是不見蹤影了,竟不知他跑到什麼所在去了。

    柳飛無奈下,只得自己來尋。他展開神識,頓時四面八方地低語呢喃盡數入耳。這黑房中竟是關押甚多犯人,柳飛一時半刻卻也難以分辨出華佗地所在,只是想到白日所聞,那醫者似是受刑極重,便循著呻吟聲大的方向找去。

    他身形飄忽,如鬼如魅,那些獄卒兵丁但覺身邊一陣微風拂過,再要看時,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是暗自嘀咕,希望不是自己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哪還顧得上去多做察看,只是略一打眼,便自轉身往他處巡視去了。

    柳飛直入大牢之中,,整個牢中陰暗潮濕,氣味難聞。眾多囚犯睡夢中呼嚕聲、磨牙聲、還有不斷的慘哼聲不絕入耳。柳飛身形不停,腳下卻是絲毫沒有聲息發出,整個人如同在水面飄過般,竟是無人發覺有人侵入。裡面僅有的幾個獄卒也是在昏暗的燈火下,相互依著睡得甚是香甜。

    柳飛察看了一圈,卻是並未發現華佗蹤跡,心下稍微放心,只是對日間所聞甚感奇怪,眼看這片牢房已是幾乎全部看完,也未見到那二人所說地醫者。只得暫時退出,再往其他牢房察看。

    出的大牢,卻見前方還有幾個石室,微一沉吟,便趨身向前,及到第一間石室前,卻見兩個士卒正自坐在階前飲酒,柳飛閃身隱在一旁,側耳聽去。卻聞一個道「這人卻是一張臭嘴,我若是丞相,早早將這廝斬殺了事,如何肯浪費米糧養著,卻要咱們兄弟辛苦,整日守著」

    另一人卻是笑道「你也莫要嘮叨,咱們這差事卻是好的,至少這廝晚上也是要睡覺的,咱們也落得耳根清淨。你不聞白日的兄弟所說,若非丞相嚴令,早便進去,一刀結果了他,也勝得被他那張臭嘴氣死。」二人絮絮叨叨,只是咒罵不休。

    柳飛詫異,卻是誰這般大面子,竟讓曹操如此對待,湊近石室窗上看去,卻見室內一草榻上,側臥著一個文士,面容微黑,眉接連心,鼻骨略高,緊抿的嘴唇上兩撇鬍須,即使在睡夢中,也露著三分刻薄桀驁之色。

    柳飛正自揣摩之際,卻忽聽得東南角一片噪雜,隨即竟是冒起幾個火頭。心中一驚,知曉定是那黑衣人身形敗露所致,當下,顧不得再去研究那文士,身形晃動間,已是出現在喧嘩的所在。

    卻見果然是那黑衣人,此際身後卻是背負著一個青衣老者,那老者面容清矍,花白地鬍鬚顯見年齡已是不小。此際,只是軟軟的趴伏在黑衣人身上,雙目緊閉,若非那微顫的鬍鬚,幾若死人。雙手卻是垂在黑衣人胸前,袍袖之上血跡斑斑,手卻是隱在袍袖內,不知是否如日間那兩個獄卒所言。

    只是這老者卻絕非華佗,柳飛暗感驚奇,但如日間兩個獄卒所言,此老者必為忠義之人,自己既然碰上,卻是不能不救。更何況還有個自己隱神谷的門人。

    那黑衣人此時卻仍是身法快捷,仗著魚龍三幻,在眾多搜捕的士卒中潛移穿插,手中此時卻提著一把短劍,只是那劍已是色做漆黑,在月光之下竟也是毫不見絲毫光亮。

    他初時便做好準備,早在多處放火,以引開追兵。只是此時各處火頭漸小,周圍士卒已是越聚越多,燈籠火把照射之下,將整個黑房團團圍住,外面卻是圍著一圈弓弩手,只待將他趕出,便萬箭齊射。

    黑衣人卻是明白,身形絕不稍停,直往花樹之間,人群密集之處鑽來鑽去。手中黑劍卻似地獄來的使者,不停揮出,已是眾多士卒死於劍下。眾士卒被激的怒火填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只是這人極是滑溜,身法詭異,卻是難以合圍。

    外圍指揮弓箭手的卻是一個都尉,眼見裡面亂成一團,自己弓箭手因顧忌射傷自家人,卻是不敢放箭,遂果斷下令,將所有圍堵之人喝住,讓讓他們急速後撤,與那人拉開距離。柳飛暗自點頭,此人卻是極為明智。知道靠那些獄卒定是攔不下黑衣人,反會讓弓箭手難以施展。

    眾獄卒轟然應聲中,已是齊往後退,黑衣人眼見大急,若是離了那些獄卒,弓箭手沒了顧忌,自己便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焦急間,卻見西北角似是有幾間石室,當下不再猶疑,身形展動間,急往西北角奔去。弓箭手卻並不射箭,他們需要地是將人圍住生擒,而不是射死,只要黑衣人不往外逃,便遠遠圍著,將他逼到角落中才是,見他往石室方向而去,卻是正中下懷。

    柳飛眼見黑衣人已是落入對方算中,不禁搖搖頭,他剛剛自那個方向過來,自是知道,那石室卻是靠著一片山壁修建的,雖只是個小山,但以黑衣人的身手,卻是絕難走脫的,看來只有自己出手,才能得脫了。當下,不再遲疑,身形動間,已是往黑衣人身邊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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